这四个人就这样混乱成一团,一时间根本分不出彼此。
丁一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趁乱拉着蚊子跑了,苏浅反应的倒还很快,紧跟其后也溜走了,只剩下被打的披头散发的女人坐在原地。
其实这女人也就是看上去样子惨了些,并没受到什么实际性的伤害,毕竟丁一还算有良心根本没下狠手。
摊上这回事,这女人也算倒霉,真真是鸡飞蛋打,男人跑了,白白挨一顿打,还要给两桌付账!
18
丁一可能心虚了,拉着蚊子一口气跑到停车场才停下来,两个人大口的喘着气。
“我草,又不是被追杀,你至于这么拼命么!”蚊子一边喘气一边还不忘抱怨着。
“我说,你到底抽的是哪门子风!跑到这来撒野。”紧跟在后面的苏浅也追了上来。
“我不撒野你能出来?”丁一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随后拉开蚊子的车门坐了进去,“傻愣着干什么呢?还不上车!”
蚊子听完立刻也坐进车里,就在他拿钥匙发动车的时候丁一放下车窗伸出头跟苏浅说着,“要谢我的话晚上回家再说,这回我也还有事,先走了啊。”
蚊子和她真是默契十足,丁一的话音刚落,蚊子一脚油门车就冲了出去。
留下苏浅在原地傻愣着。
丁一看人还算不错,苏公子的潜力有余但定力不足,目前来看还是稍显嫩了些,对于事态的发展不能有很好的把握。不过丁一也强不到哪去就是了。
“刚才那家到底是吃什么的啊?”丁一用手支着头,靠在车窗上。
“你还惦记呢,下次再带你去。”蚊子好笑的砍了丁一一眼。
“到底是吃什么的啊,搞得这么神秘!”
“蛇肉,怕你害怕就打算先不告诉你。”
“切,不就蛇肉么,你给我人肉我也敢吃。”丁一眨了眨眼睛,笑了起来。
“恩,知道,您是谁啊!”
“少贫,结果还是得去吃包子吧。”丁一撇起嘴,“早知道就不去凑这一脚了。看苏浅那副德行,估计没能体会我的一片良苦用心。”
“不至于吧,看上去长的挺精儿的啊!”
“哎,不过我刚才演的怎么样?”丁一兴奋的拍了拍蚊子,“到位不?”
“我觉得吧,”蚊子故意顿了一下,“有点过。看来你还是没领悟演戏的真谛啊。”
“去死!”丁一毫不客气的在蚊子后背拍了一巴掌,别看她长的瘦瘦弱弱的,这手劲可大着呢,痛得蚊子直叫。
两个人可怜兮兮的买了四个包子,在车上吃完之后就直奔蚊子预定的酒店。到达的时间刚刚好,他们刚坐稳,客人就在服务生的引导下走进的包厢。
蚊子颇有气势的走上前去寒暄,丁一也不是新手,稳稳的跟在蚊子后面,很有助理的架势。两个人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其实到现在丁一还不知道蚊子这次谈的是什么单子,她的任务就是陪酒,只要把对方陪高兴了,她就算完成任务。因此她暗暗打量着对方来的几个人,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走在最前面和蚊子握手的男人想必就是对方说的算的了,一会要集中火力攻他,这个男人看起来年纪不大三十有余,气质不凡,一看就是很注重自身形象的人,估计应付起来有困难。丁一又轻轻的扫了眼这个男人身后的两个人,一个是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可能是助理之类的角色,还有一位年长些的男人,五十岁左右,丁一一时还猜不出对方的身份。不管怎么样,对方只有三个男人,比较好应付。丁一暗暗松口气,她最害怕有女人出现了,这些女人要么就用杀死人的眼光来扫视丁一,看紧自己的男人,要么就是用花痴的眼光盯着蚊子,当然也有两种兼具的极品,所以陪蚊子出饭局是一项费神费力的活儿。
“这位是?”为首的男人礼貌的看了看蚊子身后的丁一。
蚊子大方的牵过丁一,“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这次的合作伙伴张尧先生,这位是他的助理刘先生,以及负责这个项目的林经理。”
丁一略微点点头,以示问候。
“这位是我多年的好友,也是这个项目的股东之一,丁一。”
听到这,丁一莫名其妙的看了蚊子一眼,蚊子加大了牵她的力度,丁一会意,不再表示。
寒暄过后,几个人终于*坐席。
菜品很快就上齐,几个人一边闲聊一边吃着。丁一还算是深谙此道,她懂得一开始不能太过积极主动,要配合对方的步调,等到对方渐渐*高chao时再一举拿下主动权,将对方灌个晕头转向。
这个张尧看上去酒量不错,刚刚吃了不久,就已经喝了许多,丁一小心应付着心想着能少喝就少喝,最近胃一直不消停万一疼起来就要命了。她有胃溃疡的事一直没告诉过蚊子,要是蚊子知道了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几巡下来,张尧开始亢奋起来,端着酒杯吆喝着干杯,丁一也不含糊,仰头就喝了。几个人又是白酒又是啤酒的,没少喝。蚊子在一边看着有些心疼,要不是他酒精过敏一滴酒都不能沾,他哪会让丁一替他陪酒啊!看来以后要多预备几个能陪酒的助理了,尽量少让丁一过来。
丁一的酒量可不一般,从小就被她爸用名酒养着,其实她爸是想培养她对酒的品鉴,希望她能多增加些名门气质,谁知道气质没见长,酒量倒是培养的不错,五十八度的白酒丁一自己喝一斤什么事都没有,最要命的一点是,无论您是多名贵的酒,丁一都有能耐把它喝成二锅头。
此时就是这样,桌子上放的是陈酿的茅台,市价一千一瓶,到了这个酒店至少要两千,可是丁大小姐依旧用土匪霸王的架势干了一杯又一杯,还不忘在心里埋怨着,这个死蚊子,明知道我不爱喝酱香型的白酒,还给我点茅台!
她真冤枉蚊子了,蚊子根本不喝酒,哪懂得这么多啊!
19
一个小时下来,几个人足足喝了三瓶白酒,其中至少有一瓶是丁一消灭的。为此,张尧很是高兴,这年头男人在酒桌上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看上去有气质却又不矫情的女人。
丁一在夹菜的时候偷偷给蚊子使了个眼色,这是在问蚊子酒陪的怎么样,有没有把握签单。蚊子暗暗点头,意思可以,丁一见状总算放下心来。
丁一如同任何一个独生子女一样,有着许多优点,也有许多缺点。可能因为家庭因素的影响,她的优点要远远少于缺点。她顽固,任性,有着小自私,性子孤僻,对许多事物有着异常奇特的喜好和要求,这些都阻碍她成为一个人见人爱的女孩,当然她也没打算这样就是了,但是她同样也拥有让人喜爱的性格,就是大气和讲究。她有着北方女孩特有的大家风范,很有大局意识,并且对于她认可的人,她会全心全意的对待。只是,能让她认可的人太少了,所以大部分人看不到她的这一面。
在许多人眼里,她只是一个没什么礼貌的富家小姐,一个不知上进的肤浅女孩。
蚊子看场面运作的差不多了,暗地里也不想再让丁一喝下去,于是接过战场开始切入主题,张尧果然很精明,即便喝道这个份上,也不肯把话说死,依旧打着太极。蚊子当然也不是白吃饭的,言语间丝毫给给对方留下空隙,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的讨价还价之后,终于达成口头协议,这顿饭的目的也终于达成,宾主尽欢之后准备离开。
“一会没什么事的话,一起去唱歌吧,我请客。”在电梯里,张尧开口说道。
蚊子顿了一下,随后略带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们一会还有其他安排,改天吧,下次我选个地方请你去看看。”
张尧听到蚊子这么说,也不好再坚持,只得表示一下惋惜,到达停车场后双方各自离开。
“那个叫丁一的姑娘不错。”一直在车上闭目养神的张尧突然说了一句,“听文经理说是这个项目的股东?我怎么没听说过。”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这次我们的合作对象是亿嘉集团,所以对其内部的*作并不了解。”林经理小心的回答着。
“哦?”张尧睁开眼睛,“有点意思,我怎么忘了这次投标的是亿嘉,他们家一直以来就以独断著称,怎么会有外姓人做股东?莫非这个丁一和文萧有着不寻常的关系?”
你看看,有些人自己思想肮脏,非要把别人也想的一样不堪,丁一和蚊子当然关系不寻常,俩个人恨不得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这种关系能寻常么!
“下次谈判的时候帮我留意点,看看问经理愿不愿意忍痛割爱把丁一让给我。”
“这个,”林经理有些为难的看着张尧,“这样不太好吧,其实文经理这次提供的条件已经非常合理了。”
“你懂什么,我是那种用生意为难人的人么!”张尧有些不满的看着自己的下属,“文经理虽然说她是股东,可是能让她来陪酒,就证明不是很重视她,那个人会让自己喜欢的人过来陪别人喝酒?”
林经理点头称是,没敢再多说话。
这些话要是让蚊子听见了肯定会放弃这笔生意,这并不是因为他们侮辱了丁一,而是因为他们侮辱了自己!蚊子定会反省,自己怎么会和这么不入流的人谈生意,而这样的人领导的公司怎么会有发展!
可惜蚊子没能,也不可能听见这番话,此时他正开车把丁一送回家。
“不吃些什么了?”蚊子外头看着丁一。
丁一把头靠在车窗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外面,听见蚊子问她才回过头,“不想吃。”
“那回去喝些蜂蜜水,早早休息吧。”蚊子有些略带歉意的说着,“辛苦你了。”
丁一不合时宜的大笑起来,又用拳头打了蚊子一下,“喂,你没事干嘛这么煽情,弄得我快死了似地,本来我还没怎么样,你再这样下去估计我就要吐了。”
“你这种人,就不能给你好脸色。”蚊子也笑了起来。
“你不用*心我,有精力还是把你家陶楠给找回来吧。我能帮你的也就只有喝酒了,可是其他事情没有陶楠,看你怎么办!”丁一又把头靠在车窗上,“不是我说你,陶楠人不错,你别总伤她了。”
“是是是,您老人家说的有道理。我明天就去千里追爱,把陶楠追回来。别总说我,你和苏浅打算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丁一有些困了,声音懒洋洋的。
“他公然和别的女人约会,摆明没把你和你们的订婚放在眼里。”
“彼此彼此,我也没把他放在眼里就是了。”丁一打了个哈欠。
“丁丁,你就打算这样过一辈子?和一个没有感情男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然后孤独终老?”蚊子的声音高了起来。
“别说的那么严重,什么孤独终老啊,我能不能活到老还是个问题呢。”丁一笑嘻嘻的打着哈哈。
“你不能因为你父母的婚姻不幸福,就否决爱情!”蚊子越加严肃。
“你误会了,我没否决爱情。”丁一也严肃起来,“我想要否决的是,人生。”
蚊子愣住了,夜色很暗,车内只淡淡的笼着一层光晕,所以他看不清丁一脸上的表情,也就无从判断丁一是在开玩笑,亦或是,认真的。
丁一可能也感受到了蚊子的安静,于是放缓语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这世上可能你是唯一真心关心我的人,不过,我很好。真的。所以,请不要再担心。”丁一忽然坐直身子,认真的将手举起来,“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绝不会让自己受伤。”
说完,又俏皮的补充一句,“当然,也尽量不伤害别人。”
蚊子无奈的摇摇头,“真是败给你了,有时我在想,什么样的男人能被你吸引,而后又征服你呢?”
20
“对了,我都忘了问你了,刚才你说我是股东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啊。这个项目的的百分之三十收益会转到你的账户,当然是在项目顺利完成的前提下。”蚊子不以为然的说着。
“我怎么不记得我有投资?”丁一故意在投资两个字上加重语气。
“是我送你的订婚礼物,本来想买些什么,想来想去还是送钱最适合你。”
“我有那么贪财么?”丁一咬着牙哼出这句话。
“你不知道?你的脸上摆明写着守财奴三个字。”
“好你个死蚊子,居然敢嘲笑我,看我这个守财奴怎么把你拍扁!”丁一大笑着扑了过去,蚊子急忙握好方向盘,苦苦告饶,两个人就这样嘻嘻哈哈的到达丁一的新家。
向蚊子做了一个帅气的告别手势之后,丁一迈着欢快的步子走进客厅。
苏浅静静的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听见丁一回来的声音却依旧没有改变姿势,依旧背对着丁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丁一看见苏浅才突然想起今天晚上饭局之前的那个“插曲”。她吐了吐舌头,晚上白酒喝多了,早已经把这码子事忘在九霄云外。
丁一硬着头皮走了过去,不管怎样,也要打个招呼。
“这么晚了还没休息?”丁一露着谄媚的笑,她也不知道为何自己总是情不自禁的流露出小人的德行?
“嗯。”苏公子冷冷应了一声。
丁一知道这是在摆架势呢,可惜她丁一就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主,好声好气的跟你说话你要是不领情就别怪我了。
丁一揉揉头发,准备向二楼走去。
果然,苏浅见她要走,不满的哼了一句,“还知道回来啊!”
听听,这叫什么话!丁一差点笑了出来,他们俩又不是恩爱夫妻,苏浅这话说得真叫人莫名其妙。
“如果没记错的话,我是这里的房主。”丁一面带微笑的回答。
苏浅脸色有些难看,“你不是说晚上回来向我解释!”
倒不是苏公子自作多情,误会什么了,而是他从不习惯等人,可是今天为了等待丁一的解释,一个人在这傻傻坐了将近三个小时,也难怪他没好气了。
这要是换一个懂事的女人肯定过来撒娇道歉了,可惜啊,丁一从小就不知道什么叫懂事,什么叫撒娇!
她冷冷瞥了一眼苏浅,“那我现在解释,你要听什么?”
“什么叫我要听什么!是你自己说要解释的,你还不清楚!”苏浅也火了。
“我忘记了。”丁一歪着头,笑了起来。
两个固执的孩子,两个被宠坏的孩子,谁也不肯让谁。
也许有时候,门当户对并不能成就一段美满的婚姻,因为太过相像的人往往会更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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