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前进一步,可是只要你拿语言来刺激他,他才会奋发图强找到自己的勇气。
薛沐冰深吸一口气,心中腾起一股力量,努力地忘记自己是谁。
似乎做好了一切准备,他终于战胜了内心的恐惧,奋力地向前迈出了一大步,这一步就是改变他人生的至关重要的一步!
“到了!就是这!”广叔说要带薛沐冰去一个上档次的地方大吃一顿,当他们二人站在街边一处店面前,广叔冲他说道。
说完,广叔豪迈地坐在了门口的小桌子上,朝里面的正忙碌的老板娘挥挥手说:“细妹!来两份大餐!10块钱一份滴!”
“好了啦!马上就来!”
薛沐冰仰头看着这家饭店的招牌,满是黑漆漆的油污,看样子好像很多年都没有更换过门头了,黑灰里隐约可见这几个字:珍珠港大饭店,名字倒是挺响亮的,看这样子快成黑珍珠了吧!
往里一瞧,里面20多平方大的门面,摆着几张桌子,门外也摆着好几个饭桌,有不少农民工都聚在这里吃午饭。
“快过来坐呀!”广叔见他愣在原地,催促道。
薛沐冰砸吧砸吧嘴,抱着蛋黄无声地坐在了广叔的对面,没想到师父说的“上档次的地方”就是大排档啊!大餐就是10元一份的快餐!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有什么好挑剔的?
不多时,老板娘上了两份快餐,一荤两素。薛沐冰把唯一的一块红烧肉夹给了地上的蛋黄吃了,广叔见他如此,不解地说:“自己都快饿死了,还有心思管狗啊!”
薛沐冰不说话,兀自吃起饭来,广叔看不惯他的做法,那是因为他不知道这狗对他意味这什么……
230 虎落平阳被犬欺
薛沐冰不说话,兀自吃起饭来,广叔看不惯他的做法,那是因为他不知道这狗对他意味这什么。他宁可自己挨饿,也不会再虐待带黄了!
风卷残云消灭了一盒饭,面前又多了一份快餐,广叔若无其事地说:“吃不饱哪有力气干活啊!慢慢吃吧,我去旁边抽根烟!”
广叔借口离开后,薛沐冰开始吃起第二份快餐,这时他听见旁边有人在议论着什么,直到有个嘴里叼牙签的人把腿翘在他身边的凳子上,流里流气地说:“哎大家伙你们快来看啊!你们看这家伙像谁?像不像电视里的那个谁……”
这人喊了这么一嗓子后,一下子围来了十几个人,都是工人打扮,旧衣烂衫满身尘土,他们好奇地打量着埋头吃饭的薛沐冰,七嘴八舌起来。
“像地紧哟!你们看这头红色地毛,像不像?”一个男人抓着薛沐冰的头发展示给其他人看。
“岂止像,简直就是!你看这细皮嫩肉滴!”居然有人端起了他的下巴,薛沐冰愤怒地打掉了那个人的手。
“他怎么可能是那个浑球大少爷,人家都是吃鱼翅长大地,会来这里跟咱们一起吃大排档?”
“是么?”最开始的那个人一把揪住了薛沐冰的头发猛地向后一拽,仔细地把他又瞅了一遍,最后往旁边啐了一口道:“就是那小子吧!你们看他这张脸,长得标不标致?v市第一美男子哦!老子真想试试爽不爽!哈哈哈……”
“他妈b凭毛他就该吃鱼翅?老子们就活该累的跟驴一样!”
一阵淫笑声中,有人不住地拍打着他的脸,还有人捏他的胸肌,嘲笑也就罢了,可是他实在无法忍受这群人肢体上的侮辱,薛沐冰最终忍无可忍,泼出自己的盒饭,并且给了对方重重一拳。
真是虎落平阳,敌不过人多势众,薛沐冰被那群人围殴了一顿。直到店里的老板娘大喊:“表打了!表打了!要出人命喽!”这群人才悻悻地离开。
薛沐冰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擦掉嘴角的血后,他看到自己的师父就坐在旁边的石墩上抽着烟,看着他被一帮人修理,薛沐冰有些气愤,他居然在看他的热闹!
“师父!”
“吃饱了吧,那就回去干活!”广叔站起身,拍拍屁股走了。薛沐冰在角落里找到蛋黄,抱着它几步追了上去。
广叔没有回店铺,而是带他回到附近一个小区的三居室。房屋是简装,只有一些生活必备的简易家具和设施。
薛沐冰四处巡视一番,发现有两个卧室,还有一间是工作室。他有点不敢相信“百年老店”店主的家里居然住的如此寒酸。
“以后你就住这间!”广叔带他走进一间次卧,里面有一张简单的单人床,还有一个衣柜和一张桌子。薛沐冰走进去看了一看,心中很是安慰,他总算有落脚的地方了,再也不用风餐露宿了。
“去把你自己好好洗洗,快要把人熏死了!还有你那张脸,脏的还能见人吗?”广叔丢给他一包衣物,说道:“这里是衣服,穿吧!”
广叔厌恶的表情,让薛沐冰心里真不是滋味,这大概就是寄人篱下的感觉吧!越接触越觉得他这个师父真是一个刀子嘴刀子心的人,说话跟外面那些嘲笑他的人没什么两样,一样的尖酸刻薄。
薛沐冰没辙,怄气地来到卫生间洗了澡,热水器里居然只有冷水,他从门缝伸出一个脑袋大叫道:“广叔!没有热水!”
“不是有冷水吗?有水还挑三拣四的,你以为这是king shine酒店总统套房吗?”
一句话呛住了薛沐冰,他认命地关上门,用冷水继续洗澡。洗了头发、剃了胡须,穿上干净衣服后,薛沐冰舒服多了。出了卫生间,广叔已经在工作间等他了。
“总算像个人样了!来吧!开始干活吧!”广叔指着房间中央的桌椅板凳,示意他坐到那里去。桌子上摆着一只凤凰的木雕,还有一些刀口不一的刻刀等工具。
“我要干什么?”坐在板凳上的薛沐冰,口气有那么一点不快。
“当然是学雕刻!照着这只凤凰的样子,你也学着雕一只!”广叔说完从屋里的大冰柜里提出一个方形的大桶,用力将桶倒扣在卓面上,磕出一整块四四方方的大冰块。
薛沐冰呆呆地望着冰块,心里觉得广叔这不是故意刁难他吗?他从来没有接触过雕刻这门艺术,现在就让他提刀上阵,他完全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冰块开始一点点融化,薛沐冰始终没有动手。
广叔一根烟吸完,折回头来看到他还在发呆,他摇摇头,说道:“怎么还不动手?难不成是在生我的气?气我见你被人群殴却袖手旁边?”
心思一下就被人洞穿了,薛沐冰惊讶地抬眼望了他一下,表示他说对了。
“做人要经得起冷嘲热讽。别人嘲笑你,那是因为你太可笑!为什么人家不笑我?为什么别人偏偏讥讽你?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别人嘲笑侮辱你,你还手没错,说明你还有那么一点自尊!别人人多势众群殴你,你吃亏了正常,说明你本事不够!你凭什么跟我置气?哦,就因为我是你的师父,就应该出手帮你?要是这样想你就错了!这世上谁也不欠谁,不要认为别人帮你是天经地义。帮你是仁义,不帮你是人之常情。”广叔将他训斥一顿。
薛沐冰好像明白了一些,心中的气也消了。这世界上除了父母无怨无悔地对你好,其他人对你好那是你的福报,对你不好你也不应该埋怨,因为任何人都没有雪中送炭的义务。
“对不起,广叔!你说的对!”薛沐冰长舒一口气。
“那还傻愣着干什么?冰都要化了!雕好凤凰就用相机拍下来,回来我检查!”
“我不会,我没有学过雕刻!”
“谁他m生下来就会啊!不会你就多学多练!练会为止!”广叔没有教他任何雕刻的技巧和要领,只是丢给他几本关于雕刻的书籍,然后就退出了工作间,离开了家。
唉……这个师父真让人受不了!
让他雕刻冰块,竟然也不告诉他该从什么地方下手用什么刀具比较好,一上来就整一直复杂的大凤凰,谁会呀!
薛沐冰伸手拿起桌上的平头刻刀,细细地研究着每把刀的刀口,不同型号的刀具,刀口的倾斜度和宽度都不同,应该具有不同的作用吧!
再看看桌上的冰块,已经开始融化了,桌上的水顺着桌上的凹槽引流到了地上的盆里,盆里已经慢慢积了一层冰水。
雕刻凤凰实在太有难度了,薛沐冰感觉好像上了考场一般,幼儿园的水平要你做大学的试卷,这不明摆着一窍不通吗!
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地溜走了,2个小时过后,广叔再次来到工作间,发现桌上的冰块只剩下肥皂大小,地上的大盆已经积了满满一盆水。
广叔走到工作台旁,拿起相机回放,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他有点生气地问:“凤凰呢?”
“我不会!”薛沐冰指指桌上的工具。
“薛沐冰!吃屎你会吗?不会是理由吗?我跟你说过,不会可以学,可以慢慢练,不是给你书看了吗?为什么你连动手都不愿意?”广叔这下真的生气了。
“你没有教我该怎么下手!”
“书上有字你不认识吗?要我一个字一个字读给你听吗?拿刀往冰块上戳,需要人教吗?你没手吗?”广叔拿起刀在最后一点冰块上猛戳几下说道。
“……”薛沐冰彻底无语了。
“薛沐冰!你好好看看!这块冰是怎么没的?就是在你毫不作为的情况下,它一点一点消失了。我告诉你,它不只是一块冰,它就是你们薛家薛氏集团你懂不懂?就是因为你拿害怕当借口,怕自己做不好,所以你选择了放弃,薛家没了,薛氏集团垮了,你还在愣什么?!”
“……”薛沐冰猛然抬起头,震惊地望着广叔。
“这块冰也是你自己!在有限是时间里,你都干了什么?你什么都没干!你眼睁睁看着它一点一点化掉却无动于衷!一天两天,一年十年……你再这么浑浑噩噩下去,这就是你的下场,你看到了吗?”
广叔愤怒地吼完,“砰”地一声关上了工作室的门。
薛沐冰再一次凌乱了,他的内心焦灼矛盾,各种情感齐齐涌上心头,逼得他不得不开始思考起自己的人生。这是他长这么大头一次开始认真地思考“人生”这个命题。
一千种、一万种声音在他心底呐喊,不能再这样混沌不堪了!薛沐冰,你要面对现实,你要站起来,你要勇敢,你要战胜懦弱的自己!
“薛沐冰!你一定能行的!加油!”最终,薛沐冰握着拳头,开始给自己加油鼓劲,之前的阴霾心情一扫而空,他感到自己身体里充满了一种全新的力量。
……
231 狗屎还是金子?
“薛沐冰!你一定能行的!加油!”最终,薛沐冰握着拳头,开始给自己加油鼓劲,之前的阴霾心情一扫而空,他感到自己身体里充满了一种全新的力量。
他认真地拾起地上的几本书,从头到尾看了几遍,心中大概对雕刻有了初步的认识后,他走到冰柜里提出一桶冰,像广叔那样将冰桶倒扣在桌上,然后开始拿起桌上的刻刀,认真地在冰块上刻划起来。
他的心里想着的是凤凰,可是经过一番削减,冰块最终剩下的形状看起来就是一个弯曲不平的长条,什么都不是。他还是用相机把第一个“作品”拍了下来。
接下来,他清理掉桌上的雪渣和盆里的积水,又开始取出新的冰块继续练习,随着一个又一个四不像的作品出炉,薛沐冰慢慢摸索到了一点点技巧,平头刀适合切断冰块,斜头刀适合斜切,凹头刀适合挖沟。
薛沐冰投入地雕刻着,没有发现门开一缝,老花镜后的一双眼睛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接下来的日子,薛沐冰几乎每天都在和冰块打交道,在重复的刻划中,他不仅自学了一些雕刻的经验,更在雕刻过程中学会了专注和耐心。
他的作品也从什么都不像到有点像茄子再到有点像企鹅,最终开始有点像鸟了。每天有蛋黄和小瓦的陪伴,薛沐冰更加觉得有干劲了,他想让自己做的更好,所以他不停地在努力。
窗外晴天雨天天气变幻,树木发芽抽叶花开花谢,唯一不变的是他专注的背影。
直到半年后的一天,他终于完整地雕刻出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冰雕,耳畔响起了掌声,抬头他看到他的师父笑着对他竖起了大拇指表示赞扬,这一刻,他的自信全部回来了!
学徒的第一门课程结束了,第二门课程就是到店里实习。
最初实习的日子里,广叔并没有教他如何打造黄金,而是让他在一旁看,看他是如何做的。
柜台后面的工作台上,摆着一块砖头,广叔大部分熔化金子的步骤就在这上面完成的。
薛沐冰还注意到,砖头旁边摆着一个瓷碟子,碟子里面盛着一些白色的细细的粉末颗粒,看上去像平常食用的细盐一般。
广叔取出三块性状不同的金属同时摆在了砖台上,其中左边的一块看起来锈迹斑斑呈暗褐色,中间一块呈现亮金色,最右边的是一块脏兮兮有些暗乌的块状物体,摆在了砖台上。
然后,他抬起头对薛沐冰说:“我来考考你,你能认得出哪块是金子吗?”
“这太简单了!当然是中间的那块!”
“确定吗?”
“确定肯定以及一定!左边的这块锈成这样肯定不是,右边的脏兮兮的看上去像一坨狗屎,肯定也不是!只有中间的这块金灿灿的,一看就知道是金子!”薛沐冰说的头头是道。
“是吗?那我们就来进行下一步,熔化金子!”
广叔笑了笑,拿起高温氧气枪点燃了火,一股细长的通红的火苗从枪口喷出来,他将火苗朝左边的金属上面一照,金属虽然被灼烧的泛红,可是移开火苗,冷却后的金属还是附着铁锈,没有多少变化。
氧气枪移到中间的亮黄色金属块上,不消几秒,表面的那层金色外衣即刻褪去了,剩下的金属呈现出紫红色的光泽。
最后,灼烧右边的那块狗屎模样的块状物,却神奇地露出了金灿灿的一角,并且金色慢慢开始变的通红,随后熔化了。
熄灭了氧气枪后,广叔笑着问他:“再说一下,到底哪块是金子呢?”
“不可能啊!第三块怎么可能是金子呢?”薛沐冰被眼前简单的现象镇住了。
“小子!你没学过马克思哲学辩证唯物主义学吗?”
“什么?”
“透过现象看本质!你看这第一块,是块生了锈的破铁,没错。铁的熔点是1535度,所以高温氧气枪达不到这一熔点,没办法熔化它。第二块接触到氧气枪后表面一层金箔立刻褪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