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薛少爷!今天菜馆有人包下了!”大堂经理面带职业微笑,向他解释道。
“谁包的?”显然是明知故问,但他就是要问一问。
“是康总!”
哼!又是他!上回包场吃饭,不会也是和白千影在一起吧!吃个饭还要包场,难道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发生?
薛沐冰给正往这里赶来吃饭的车友打了电话,叫他们换一家等他,他随后就到。
他离开了林太太私房菜馆,但是又饶到了菜馆的后面,他对这家菜馆的环境比较熟悉,菜馆没有二楼,包厢就设在后面一排。包厢的后窗对着小花园,所以很多客人用餐时,喜欢把窗户打开透气。
薛沐冰猫着腰从包厢的后窗逐一排查,行至第4间,隐藏在几棵通草丛里,他听见里面传来谈话声,仔细一听真是白千影和康以笙的声音。
先听听他们在聊些什么!
“听猪猪说,你会做菜,而且做得特别好吃,我真的很想尝一尝!”是康以笙的声音!
薛沐冰的眼珠子往上翻转了一下,居然有人说她做的菜好吃,还想尝一尝?她做的那些东西是给人吃的吗?
“呵呵,手艺一般般,如果你不介意,这个周末猪猪来我家,你也一块来好了!”白千影的回答里面夹着一股甜腻的笑意。
——她居然邀请男人回家!!
“那薛沐冰会不会……”
“没事,别管他!他很忙,周末不在家。”
——靠!故意趁着他不在家,把男人带回家?还拿那头猪做幌子!
不一会,听见服务员上菜报菜名,他们开始吃饭了。薛沐冰随手揪起一片大大的通草叶子做掩护,慢慢地将眼睛移到窗户边上,想看看里面的人有没有做他期待发生的事情。
一个八仙桌上摆满了好几样私房菜馆的特色菜肴,旁边摆着一瓶红酒。两个人能吃下那么多菜吗?不怕被撑到?
康以笙斜对着窗户而坐,白千影侧对着窗户,两个人距离不算远。康以笙不时地替白千影夹菜,两人的眼神时而碰撞在一起。
“你要多吃点,看你都瘦了!”康以笙见她吃饭有点难以下咽的样子,以为她要减肥。说这话的同时,康以笙举起右手滑到白千影鬓角的碎发处,替她捋到耳后,动作轻微,可是却透露出浓浓的关切之意。
“谢谢!你也一样。”白千影也为康以笙夹了菜。
薛沐冰的眼睛瞪得像牛眼一般大,里面的人怎么可以如此暖味?好像他们才是真正的夫妻!
“听说你和他从小青梅竹马……”
“呵……我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过他!吃饭吧,提他只会扫兴。”
白千影低头吃饭,拒绝谈论有关薛沐冰的事。康以笙的眼中有一丝淡到不易察觉的惊喜,她对那个人毫不在意,这对他而言却是件极好的事情。
窗户根下的薛沐冰矮下身子,气愤地丢掉通草叶子,身体靠在墙上,拳头奋力地朝后砸了一下墙壁。
白千影怎么能如此忽视他?那个曾经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后面的小尾巴,甩也甩不掉,剪都剪不断,今天居然当着别的男人的面,说宁愿从来不认识他、提都不想提他!
白千影实在是太过分了!还有,还有,那位姓康的,你一个大集团的老总,身边什么美女没有,偏偏对白千影这样的货色感兴趣,这不是变太是什么?
“我就觉得丝巾一定适合你!”
“呵……是吗?”白千影见他的目光集中在她的脖子上,有点不自然地笑了笑,很快转过眼去,生怕被他发现什么。
“你应该尝试一下别的颜色,兴许更好!”康以笙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礼物盒子,打开盖子呈现在她的面前,说道:“我去巴黎特意给你买的,看看喜不喜欢?”
“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收!”白千影一看盒子里的紫色丝巾就知道这是件价值斐然的装饰物,她坚持原则道。
“就当一个普通朋友赠送的礼物也不行吗?”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真的不能收!”
“不贵、不贵,一点也不贵,我来帮你戴上试试!”康以笙不给她故作推辞的机会,说着说着就伸手去扯她脖子上的丝巾。
见他如此殷勤的举动,白千影惊得往后缩着身体,伸手想要护住丝巾已经来不及了。丝巾太滑,随他轻轻一拉,就滑落下来。
即使白千影飞快地捂住自己的脖子,可是昨晚留下来的那道伤痕,依然清晰地落在了康以笙的眼底。他吃惊地大叫一声:“你的脖子怎么了?!”
“没事!”
“这还能说没事?!”康以笙一把抓开她的手,赫然看见一道深红的伤痕,惊得他从椅子上弹起,紧张地问道:“怎么回事?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康以笙,你坐下来!我说了我真的没事!昨天晚上家里停电,我不小心被绳子绊了一下,勒到了脖子。”
“白千影,你当我是傻子吗?被什么绳子绊了一下能伤得这么严重,连吞饭都影响?你说,是不是他干的?是不是薛沐冰把你伤成这样?”
见白千影沉默,康以笙已经找到了答案,他愤怒地拍了桌子,震得满桌酒菜乱颤,吼道:“这个不知好歹的薛沐冰,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窗外目睹一切的薛沐冰悄悄地缩下了脑袋,此刻的他心里有些慌张不堪,他不敢相信白千影的脖子是他一手造成的。
昨晚那是黑灯瞎火的情况下,加上他正值气头上,下手有多狠他自己都不清楚,完全没有顾及到后果。他已经记起来昨晚发生的一切,脑袋清醒的他真是肠子都快悔青了。
薛沐冰忍不住捶胸顿足,他怎么可能会对白千影做出那样的举动?他怎么会对白千影动了那种念头?他居然脱了她的裤子,想把她……
他正懊悔之际,听见里面的人又说话了,是白千影的声音:“我都说了没事了!你别在意!我真的没事!”
“不行!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检查!”
薛沐冰的“蹲点”活动提前结束了,因为康以笙拉着白千影已经离开了饭馆。薛沐冰站起身看到空了的包厢,郁闷地伸出拳头再次砸了砸墙壁。
晚上,结束了聚会的薛沐冰本想回爱琴湾小区看看白千影怎么样了,可是口袋里的手机叫响了,是郝奕芮的电话。
听见那头传来酥软的声音,薛沐冰的眉头皱了皱,虽然郝奕芮在他的心里摆在第一位,可是今天的他却对这个不合时宜的电话感到有些莫名的厌烦。
来到King…Shine酒店,郝奕芮只穿着他的一件大体恤出现在他的面前,长长的发丝垂到胸前,妩媚娇柔的样子惹人怜爱。
未等薛沐冰踏进门内,郝奕芮已经兴奋地攀上的脖子,在他的脸颊印上一枚香吻,撒娇地口吻道:“亲爱的,我好想你哦!”
两人嘴对嘴亲热了一番,薛沐冰打横抱起她回到卧室的床上,然后……
103 好心当做驴肝肺
两人嘴对嘴亲热了一番,薛沐冰打横抱起她回到卧室的床上,然后只是单纯地把她放在床上就没了下文。
郝奕芮有些不解地坐起来,环绕住他的后腰道:“冰哥,那天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吗?没有骗我吧?你真的会和你老婆离婚,会娶我吗?”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薛沐冰转过身来,将郝奕芮拥进怀里。
他喜欢她的小鸟依人,喜欢她的单纯心思。她和他在一起,从来不主动要求过什么,正因为如此,他才想要好好呵护她,给她最好的。
“这辈子能和你在一起,我就满足了!”郝奕芮窝在他怀里的侧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精明的笑意,在她以为自己将要走投无路时,谁知正好抓到了这么一根金稻草!
薛沐冰的下巴支在她的头顶上,嘴里说着“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话,心里却惦记着爱琴湾别墅里的那个人。他正在思忖找什么借口回去一趟时,正好手机响了。
“谁的电话?”郝奕芮皱了皱眉毛,表示不堪电话铃声的骚扰。
薛沐冰迅速扫了一眼后,接了起来:“喂?哦……找我有急事……好好好……我马上回来!”
薛沐冰挂掉电话,把手机装进衣兜,站起身表情严肃地说道:“小芮,我妈叫我回去一趟,家里有事!”
“什么急事?好吧,你快去吧!”郝奕芮懂得男人最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她装作担忧的样子,体贴地说。
“真是对不起,今晚不能陪你了,你早点睡吧!”薛沐冰抱歉地在她面颊上面亲了一下,然后几步跨出了房门。
出了房门的薛沐冰松了一大口气,他真的很感谢刚刚那个电话,根本不是他母亲打来的,其实就是一个他经常能够接到的保险公司的骚扰电话,但却在关键时刻给他提供了脱身的机会。
风驰电掣地返回到爱琴湾小区9号别墅门口,看到别墅里面亮着灯,他知道白千影一定还没有睡下。轻轻地开门进屋,薛沐冰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低头不语顺着墙边悄悄挪进屋里。
伸出脑袋向客厅张望,发现白千影正坐在独立沙发上面看书。他轻咳两声站直了身体走向沙发,然后默不作声地坐在了长沙发上。
从他进屋到坐下,这段时间白千影好像完全不知道他回来一样,又或者说明知道是他回来却直接视他为空气,她依旧保持着一个姿势,如此不待见他,真让薛沐冰心里不是滋味。
可是转而一想,她一定是在生他的气,气他昨晚那么对她。
想到这里,薛沐冰豁然开朗,他用眼睛偷瞟着白千影,见她正捧着一本《封神演义》读着,那本书已经破旧发黄,看起来好像读过很多遍的样子。
“嗯嗯……在看书啊!”薛沐冰没话找话,他已经主动打了招呼,可是对方也只是从书本上方斜视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
薛沐冰极为尴尬,他什么时候做过这种拿热脸蹭人冷屁股的事情?要不是一不小心弄伤了她,怕她回去找他母亲告状,他才不会多此一举管她的死活呢!
她的伤到底严不严重?此刻见白千影的脖子上系着一条紫色的丝巾,薛沐冰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不就是康以笙送她的那条丝巾吗?去巴黎特意买的?普通朋友的礼物?鬼才相信他的话!薛沐冰能看不出他是什么用意吗?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好心吗?
为了缓解气氛,薛沐冰打开了电视,装出我喜欢看电视的样子。正好是新闻频道,正在播放着时事新闻:
“……长期以来,火焰帮组织进行大量走//私活动,主要涉及到军/ /火走//私以及玉石走//私等,该组织逐年壮大规模,严重威胁着国家的稳定团结,中央///政///府发表声明:扫除//黑暗势力、严打走//私犯罪势在必行。中央政//治//局做出重要批示:将调集海陆空三军部队,联合清剿火焰帮,该斗争具有特殊的重要性,关系到社会的和谐稳定以及党的执政基础的巩固……”
“海陆空三军联合清剿?火焰帮这下麻烦大了!”薛沐冰提高嗓音,惊讶地发表评论,说话的时候还在观察白千影的反应。
“火焰帮……”白千影缓缓放下手里的书本,目光投向了电视新闻,认真地看着。
她不需要多么关心国家大事,那都不是她能操心到的,她只不过有一点好奇,好奇这个火焰帮组织。从小到大她也听过老人们经常提起“火焰帮”,好像这是一个非常神秘的组织吧,它从什么年代成立的?老巢在哪?谁知道呢?
“火焰帮是现今世界上最神秘的帮派之一,它的发展势头多强劲、辐射地域多辽阔,外人不得而知,可以说火焰帮的势力范围布满了世界各地。火焰帮的核心总部极其隐秘,组织严密,想要加入帮派必须经过层层筛选和严酷的训练。”
薛沐冰看见她面露疑惑之色,于是开始卖弄起自己的知识来。也谈不上卖弄吧,主要是为了找话题,他以前对野史小说比较感兴趣,看过各种各样的传奇小说,根据有历史记载的文献,他了解过火焰帮这个帮派。
这一帮派素有“幽灵帮派”之称,因为他们行事极为低调,几乎不参与任何门派发生冲突。让人称奇的是,他们走///私军//火和钻石每年获得非常巨大的利润,可是,这些利润几乎都被用以扩大组织规模,建立各地联络站点。
膨胀壮大的火焰帮已经给中//国政//府带来极大的压力,有专家指出该帮派不排除有反//动的嫌疑,因此,国家开始下达正式命令,将火焰帮列为头号涉//黑反//动组织,并决心打击取缔该组织。
薛沐冰口喷唾沫地说完这一大堆话,却发现某人又重新在面前架起了书本,不再理会他,他很是跌面子,于是,口气不善地问道:“白千影,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解释!?”
“我有要求你替我解释了吗?”白千影放下书本,翻了一个大白眼给他看。
“你……不知好歹的家伙,一点也不理解别人的好心!”
“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好心吗?”
“白千影!!!”薛沐冰气得直跳,他好心好意回来看她,她居然对他这种态度。
现在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的荒唐,就不该对她有半点愧疚之心,所以他气吼道:“你实在太可恶了!我好心回来看你死活,你居然好心当做驴肝肺,早知道我该下手狠一点,一把勒死你算了,省得看着烧心!”
“薛沐冰,你对我下毒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现在朝我吼什么吼?我的死活要你管啊!要是看到我就烧心,你就滚呀!”白千影扔掉了手中的书本,愤然起身朝他丢了一个抱枕。
“好,你个死丫头!要我滚,我偏不滚!”薛沐冰接住了抱枕,一副越挫越勇的德行,直接抱着抱枕上了楼,楼梯走到一半的时候,转身鄙夷地说:“佛配金装马配鞍,一坨牛粪也配系丝巾吗?阿呀呀,你戴这条丝巾真是难看屎了!”
“滚!!!!”
一个个抱枕突然袭来,薛沐冰迅速缩了脑袋,猫着腰窜上了楼,风一般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反锁房门直喘气。他闹不明白自己的“一片好心”怎么就落得如此下场咧?
火焰山庄地下圣坛里,一个长发飘然的男子的负手而立,一条狭长的眉宇寒光倾泻,一双乌黑的双眸傲视万物。
但他的神情凝重,注视着圣坛之上所供奉的一把熠熠发光的宝剑。
那是贺家祖上传下来的宝剑,它的历史已经久得无法追溯,这把剑由寒铁铸造,质地坚硬,锋利无比。虽然历经数千年,但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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