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嘛。你不会喝酒为什么要学人家去喝酒?还跑到那个歌手的房里去。你能不能有点分寸?”他的眼神透出的那剑一样锐利的亮光。
她顿时有一种晕眩的感觉,同时一阵寒气似乎从脚底蹿起。他怎么会来了?
“我……我……”她用手挡住额头,磕磕绊绊地说不出一个字。
“你告诉我,你是在气我吗?还是想报复我?为什么要跑到那个男人的房间去喝酒?你们的关系很好吗?”他抓住她的手,迫使她不得不正视着他。
她的脑海里一片昏沌。
房间里的空气透着几分不自然。
他的脸色很是僵硬,眼神也很犀利。
“我跟他只是朋友而已,心情不好才会多喝了几杯。不过我跟他什么事也没有。”她完全地清醒过来,除了太阳穴隐约发胀。她试着为自己辩护道。
“现在是没有,因为被我及时阻止了。如果我不在呢,你又喝得这样醉,难保不会有事发生。”他皱起了眉头,对她的反应甚是不满。“我现在已经被事情搞得一团糟了。你别再让我为你担心了好吗?
心妮还在医院里,你让我怎么跟她的父母交待?”
心妮!她这时才想起心妮。
“可是……心妮的病真的不管我的事,今天是她自己来找我,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跑来找我。”
“你是不是想跟我说,心妮反对我跟你的婚事。”他的表情冷漠,但是深沉的眼神一直直勾勾地瞪视着她。
“对,就是这样。”她坦白道。
“奕可,我真是想不到你也会撒谎!”他的眼睛里掠过一道冰冷的光芒,同时流露出一种极其失望的神态。
她张了张嘴巴,被他的反应惊到了。
第八十六章 到来
“我不知道你为了什么样的目的,竟然这样排斥心妮。”
她昂起了脸,他那双黑黝,深邃,闪着暗沉沉光芒的眸子瞪视着她,那眼里盛载着对她的失望与不满。
“我没有排斥她。”她露出一种惨淡的脸色,不明白为什么乔承驰要说这样的话。
“你吃醋,因为我对她好,所以你才排斥她。”乔承驰的声音森冷。
“我为什么要排斥她?是她在排斥我!”她不甘心地叫道,看到他面无表情的样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本来我也不想告诉你的,看来现在非说不可了。心妮反对我跟你在一起,她看不惯你的身边有其他的女人……”
“她不是看不惯,只是她一时半会还不能接受我这么快就要娶别的女人。”他有点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苦涩的面孔歪斜着,看上去十分苦恼。“她跟心琪是双胞胎,两人的感情十分要好。她只是不习惯我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你,但是那天她已经跟我说过了,她希望我幸福,心琪已经死去了,我不能一辈子活在心琪的阴影中。奕可,心妮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她会明白的。”
“你这么说是我在诬陷她了?”她突然有点生气地说道。微醺的脑袋也完全地清醒了。乔承驰根本就不相信她所说的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希望你们能够好好地相处。”他尽量平心静气地跟她说,“我说过,心琪死了,而且是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死去的。所以我对他们靳家有亏欠,这份亏欠我只能在心妮的身上慢慢地偿还。你快要是我的妻子了,我希望你能够理解我这份苦心。”
她的嘴角不由得微噙着一缕冷笑:“心妮根本就不是那样单纯简单的女孩子。你被她那清纯的外表欺骗了,她是喜欢你的,你明不明白?不管你是不是把她当作妹妹来对待,事实上她对你的那份感情并不是单纯兄妹之情那么简单……”
“你真是越说越离谱了。”他不禁摇了摇头,“心妮一尘不染,从小体弱多病,家里人都护着她,宠着她,有时难免任性,耍脾气,但是你跟她相处之后,便会知道她只是一个简单的女孩子而已。她虽然有成人的外表,但是内心就像是没长大的孩子。奕可。”他无可奈何地说着话,但是语气已经逐渐地放柔了,他的两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你不要再对心妮有成见好不好?刚刚她被推入病房的时候,
还急切地抓着我的手说,让我不要生你的气,说你不是故意那么做的……”
她吃了一惊,骤然地扬起了脸:“心妮真的这么说?”
他点了点头。他是真心喜欢这个女人,也是真心想娶她的。可是现在自己的家里跟心妮的事情处理得一塌糊涂,就已经够让他焦头烂耳的了。他现在只希望奕可跟心妮,最好还有他母亲,能够一人退一步,不要让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就好了。
她的脸色愀然一变,将他的手撩开了,语气中渗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尖锐:“她可真会演戏。我真是佩服她!”
“奕可,你怎么还要说这样的话!”他目光黝暗地望着她的脸,“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以前的你很纯真也很乐于帮助别人,心妮是个弱者,为什么你一定要这样咄咄逼人呢。她还在我的面前说了你不少好话……”
“我问心无愧,我什么事也没有对她做过。你为什么选择相信她而不相信我呢。要跟你结婚的人是我,可是你看起来一点也不信任我。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还要结婚呢。”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对于心妮,她虽然多了一份警惕,可是心妮的伎俩太多,令她难以防范。
“你为什么要扯结婚的头上?我现在是在跟你陈述事实,你一定要这个样子吗?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的口吻之中难掩对她深深失望的情绪。
“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她忍不住高声地反驳道。他的态度把她气坏了,他为什么那么信任心妮。她不是一个擅于撒谎的人,但是乔承驰的态度就是认为她在造谣生事,就是认为她在吃心妮的醋。“
你第一天才认识我吗?我们分开了三年,三年足以改变一个人。难道你不知道吗?”她负气地说道。
他痉挛地张了张嘴,对着眼前这张脸感到有些意外。三年之后再遇到她,她仍然清丽典雅,出落得比以前似乎还要漂亮。可是又多了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在里面。这个难道才是真正的她吗?
乔承驰虽然对她不满,但是也不想为了心妮的事,而使两人的关系变得更加地恶劣。于是他强压住心头的不快,走过去揽过她的肩膀低声道:“好了,我们别再吵下去了。”
她虽然也窝着一肚子的气,可是已经跟他冷战了好几天,再这么吵下去也不是办法。虽然她不再开口搭理他,但是不管怎么样,态度总算缓和了下来。她想了想,走进自己的卧室。而他也跟着走了进来。
“别生气了。”他在背后轻轻地说道。
她听了他的话,怒气也在不知不觉地消散之中。然而她还是拉不下脸,与他重修而好,虽然心里是有这个念头,但是表现在脸上却是寒若冰霜。
他从背后搂住她,她甚至将他的手推开,兀自地从衣柜里取出自己的睡衣裤说道:“你走的时候,记的关好门。”
“我今天不打算走了,就睡在这里。”他耸了耸肩膀,从床上拿起一只枕头,抱在怀里,颇感无奈地说道。的确,他现在差不多等于一个人住,听说他的母亲搬到她的好友家里去住了。他每天一回家也只能叫外卖,与其这样,倒不如跟她在一起。
“可是我不打算让你睡在这里。”她转过身,看到他抱着枕头,脸上流露出无辜的表情,就像是一个耍赖要糖吃的孩子,差一点就忍不住发笑了。
“你不让我睡,我也要睡在这里。”他将怀里的枕头抽出来枕在自己的脑袋后面,煞有其事地说道。
她翻了翻眼珠,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可是在他看来,却有几分妩媚的味道。
“要不一起洗吧。”他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跳下床,握住了她的胳膊。
她终于忍不住憋笑地说道:“做梦吧你。”
他用双臂圈住她,用嘴唇轻拂着她的唇,眼神变得迷离起来:“为什么又要拒绝我?”
她伸出手指在他挺拔的鼻子上戳了一下说道:“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
“我没让你原谅我啊。如果想要原谅的话,我当然要用实际行动了。”说着,他已经迫不及待地用自己发热的嘴唇紧紧地贴住了她。
两人难舍难分地吻了很久。他的手在她的脊背上游移着,当要采取下一步行动的时候,她连忙抓住了他的手。
他气息难定地分开了彼此,不解地望着她。
“我要去洗澡了,你先睡吧。”她拨了拨耳边的头发,近乎撩人。
他摊开双手,脸上浮起那种失落的表情:“我等你。”
她再次翻了翻白眼,随即走进了浴室里。
他躺在床上等她,顺手拖过一本搁在床头的杂志翻了起来。没看两页,手机猝然地响起。他看也没有看一眼就接了起来。
话筒里传出白琳阴阳怪气的腔调:“心妮死了,我也不活了。”
“伯母,发生了什么事?”他吃了一惊。
“你这个杀人凶手,把我的大女儿害死了,现在又来害我的小女儿,一定要我们家破人亡,你才甘心吗?杀人凶手,害人精!”白琳在那话筒那端絮絮叨叨地骂着。
“伯母,你现在在哪里?”
“我的心妮,心妮她好惨啊,你告诉我,她会不会死?会不会?”说着,电话被中断了。
他想了想,觉得不对劲,于是拨通了心妮父亲的手机,但是无人接听。
心妮的母亲有精神隐疾,如果任由她在医院里照顾心妮,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一想起上次她母亲在心妮住院期间,差点要杀死自己的时候,他感觉到后颈窝凉凉的。这么一想,他再也坐不住了,决定去医院看看心妮。
可是奕可还在浴室里没有出来,他想了想,决定写张纸条留给她。写好之后就放在床头柜上,他刚打开门走出去的时候,奕可已经洗完澡走出来了。
可是看到的却是他离去的背影。
她没有发现那张放在床头柜上的纸条。
第八十七章 不安
乔承驰赶到医院的病房,一进门,看到心妮安祥的睡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然而身后却传来一阵关门的声音,他回过头却发现白琳站在门后面,尽管房间里的光线十分地微弱,但是她那如黑鹰般阴暗的目光正注视着他。
他下意识地绷紧了神经。白琳的病情看来已经到了不得不送往医院救治的地步。为什么靳家的人一点也不警惕呢。
“你很害怕?”白琳的双眼又变得朦朦胧胧起来,而她的表情却是飘忽而难以捉摸的。
他不由得注视到她的双手,她穿了一件衬衫,紧身长裤。衬衫的袖子系着纽扣,双手空空如也,应该没有携带利器。
“伯母,都已经这么晚了,你还不去休息吗?”他故作淡定地说道。
“我的女儿生病了,我怎么能休息呢。”白琳走到床前,那双朦胧的眸子注视着酣睡的心妮,闪烁着慈爱的光芒。“心妮病了,我睡不着。她爸又不在家,我放心不下她,所以就来了。”
他听了她的话,又觉得她好像变回到一个正常人了,也许自己不应该神经过敏。白琳是心琪的母亲,她伤心过度在所难免,自己应该多体谅她才对。这样一想,他的神经就稍微地松驰了一些,对她也没有那么戒备了。
“那么我该走了。”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窗外墨黑的天空,轻轻地说道。
“你不留下来多陪陪她吗?”白琳用一双与心妮长得相似的眼睛温柔地扫过他的脸庞,暗暗地咬了咬牙说道。
“我明天再来看她!”他不紧不慢地答道。
“为什么你一定要跟那个女人结婚呢?”白琳在他的背后说道。“心琪死了,心妮很难过,如果你肯接收心妮的话……你的母亲不也是很喜欢心妮呢。可是你为什么非要跟那个女人结婚呢?”
他愕然地转过脸,当视线与白琳的眸子相撞的时候,嘴角微微地痉挛了一下。他想起奕可对自己说的话,事实上她对你的那份感情并不是单纯兄妹之情那么简单。
真的是这样吗?为什么每一个人都这样说?难道只有自己看不到吗?他的目光扫过心妮的脸庞,她今天睡得这样宁静,一点也不知道病房里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很快的,他就把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了,
就像有一种负罪感一样。他发誓,他真的从来没有喜欢过心妮,一丁点也没有,他对她只有怜惜,疼爱,关怀,没有一点点的男女感情掺在其中。
“伯母,不是心妮长得像心琪,我就喜欢她了。”他微窘地笑了一声,“这完全是两码事。”
“我知道,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喜欢过心琪。”白琳出其不意的话令他露出骇然的表情。
他望着白琳,她是心琪两姐妹的母亲,可是此时的她完全不像是一个病人,她的目光炯然有神,态度不卑不亢,说话的语气也很坚定。这时他又弄不懂她了。
“不是……”他低声地叫了起来,心虚地移开了与她对视的眼神,“如果不喜欢她,我又怎么会答应跟她结婚。”
“因为那个时候你还没有遇到那个女人!”白琳的话再次令他大吃一惊。“心琪那孩子,整颗心都挂在你的身上,她想的是你,说的也是你。可是你呢,如果你肯多放一点点的心思在她的身上,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她说着说着,眼珠开始在眼眶里滚来滚去。“但是我的小女儿,她跟她姐姐犯了同样的错,她也喜欢上了你,天呐,你说这会不会又是另外一处悲剧。我可怜的心妮……”
白琳含着泪水望着睡梦中的心妮,泪水扑簌簌地沿着面颊滚落下来,哀声地说道。
“就当我求你好了,让我跪下来也行,你能不能跟心妮结婚,替我照顾心妮。”
他惊悸地震动了一下,双唇颠动:“伯母,这怎么可以。”
“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女人……”白琳低下头,用袖子揾了揾脸,继续说道,“但是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如果再失去一个,我……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你能不能跟心妮结婚?”
“伯母,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他在震惊之余,还是以十分清醒的口吻说道,“心琪虽然死了,但是心妮不是心琪的替代品,你怎么能替心妮做这样的决定呢。”
“你不肯答应我的要求吗?”白琳怫然变色,她不再是那个泪流满面要自己娶心妮的可怜妇人,而是截然一变,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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