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跟他已经和好了?”他又问道。
“我也不知道。”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浮起惆怅的表情。
“这两年以来,他一直在等你,我看得出来。”
“你们的关系现在很好咯。”她抬起头睄了睄他。
“也不能说很好,总之还比较聊得来吧。”
“我真的不知道,现在我已经搬到他家里去住了,他说要让我给他一次机会,我想试试看也好。我在香港这两年,也遇到过不少人,但是总觉得心里好像除了他,谁也装不下了。”她两眼盯着雪白的墙壁,幽幽地说道。
“如果你心里有了别人,又怎么会回来呢。”他一针见血地指了出来。
“那么你呢,你难道就不找了吗?”她突然话锋一转,“我跟承驰的情况跟你的不一样,我们是纠缠不清,那么你呢?”
“她连纠缠的机会也不肯给我!”他凄凉地笑了笑,那笑容十分地凄惨。“你说我是不是该检讨一下,为什么跟了我的女人都会离开呢?”
“你很好啊。”她扫了他一眼,“你没有什么地方不好的。”
“正是因为没有什么地方不好,所以那些女人很难爱上我。”他认真地说道。
“你是不是太自恋了?女人的爱情是需要一点激情的,也许这一点你给不了。”她一本正经地回答他。
“那么乔承驰是不是给了你许多激情?”他煞有其事地问她,却遭遇了她一个白眼。
第一百四十一章 奇怪(上)
乔承驰回来,发现他们家的佣人正抱着一堆衣服往垃圾桶里丢。他走近一看,是奕可的一些旧衣服。说是旧衣服,其实也不算很旧,都是她走之前留下来的,有些还是名牌的。
“这是做什么?”他疑惑地指了指那堆衣服问道。
“是少奶奶让我丢的。”老佣人如实告知他。
奕可不仅让她丢旧衣服,连以前拍的照片都让她一迸丢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奕可一向是个俭省的人,不可能会无缘无故丢这些完好的东西?于是他上楼去找她。
刚一踏入卧室,奕可已经飞扑进了他的怀里,双手软软地围在他的脖子上说道:“承驰,我想重新去拍一套结婚照好不好?”
“你想拍结婚照?”他一惊,视线已经瞥到床上方的墙壁上,那里原来悬着一帧他与奕可以前拍的结婚照,可是现在这个位置却是空空如也。
“对啊。那是以前拍的嘛,现在我们已经和好了,是不是该重新拍一下呢。”她的声音甜润甘美,令人无法拒绝。
他俯下身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眼角边与嘴边泛起几丝笑意:“好,只要你喜欢,我没有意见。”
奕可冲着他嫣然一笑,那笑容使人沉醉不已。
他趁她收拾房间的时候问道:“刚刚我进来的时候,看到你叫人在丢衣服……〃
“那些衣服已经旧了嘛。”她有些惊讶地瞥了他一眼说道,“几年前的衣服我又不可能再去穿了,所以我想与其留着占位置,还不如把它丢掉呢。”
“那么照片呢?为什么你要把以前的照片也一起丢掉?”他还是不太明白她的初衷。
“现在我不是在你的身边吗?要拍照片我们一样可以重新拍过,以前的照片拍得太丑了,我不太喜欢,所以就把它丢掉了。”她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在嗔怪他小题大作。
他的震惊不亚于发现了新大陆。这是他所认识的奕可吗?为什么她的性格跟以前变得不一样了?她在香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使她想急于否定自己过往的一切?
“可是不管怎么样,你丢掉旧衣服我没有意见,但是留着以前的旧照片也是一种纪念啊。为什么要把它们丢掉呢?”他的话音刚落,她已经上前轻轻地拥住了他,将小巧的脑袋贴住他宽阔的胸膛,幽幽地说道。
“你不是说要重新来过吗?既然是重新开始,为什么不把过去不好的回忆忘记呢?”她的小手若有似无在他的胸前划着圈圈,撩拨得他心驰荡漾。
“好,一切都随你。”他抓住她的小手,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突然他用想起点什么的眼神说道,“你有去看过你的母亲跟妹妹吗?”
“哦,去过了。”她的眼底闪过一丝仓促的慌张,但是他没有看到。
“你妹妹的病情总算控制住了,这一年多来恢复得不错。”他兀自地往下说。
她从他的胸前偎起头来,眼神迷惘。
“怎么?你妈没有说起悠悠的情况吗?”他奇怪地问她。
“不是……她说过了,她说悠悠的病恢复得还不错,还说要多谢谢你。”她急中生智地说道。
“我们都是一家人嘛。只要悠悠的病能好,花个几十万又算得了什么呢。她骨髓移植大手术做得很成功,你妈也很欣慰。”他重新抱着她说道。
她走了之后,是他全权负责起悠悠的医药费,光是动手术就花了几十万,再加上后期七七八八的费用,估计有半百万了。如果要一个普通家庭来负担,无疑是天文数字。但是奇怪的是,她一走就是两年,这两年几乎可以用音讯全无来形容。而且她没有寄过一分钱回娘家。
“谢谢你……”她眼泛泪光,幽咽地说道,“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悠悠的病会怎么样了。她是我妈跟继父的命根子,如果失去了悠悠,我想我妈她……”
“傻瓜!我们都是一家人,还分什么彼此呢。照顾你的家人是我的责任啊,再则悠悠还那么小,那么机灵活泼,我也很喜欢她。如果能用钱来救她,我当然义不容辞了。”他倚身过来吻她的嘴唇与额头。
过了一日,她上街。背后忽闻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听那声音似乎很陌生,她装作没听见,就继续往前走,当她要走到自己的车边的时候,被人冷不防地拽住了。
她吃惊地回过头,发现是张陌生的脸。
“妈……”下一秒,她迟疑地叫了出来。
“奕可,真的是你!”谷诗双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女儿,眯缝起双眼,她有轻度的近视眼,平常又不爱戴眼镜,因此光线不好的时候,看东西有些模糊。
“妈,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尴尬地问道。
“我在这附近的超市里逛,真巧让我遇到了你。你回来了多久?”谷诗双兴冲冲地问道。
“快半个月了……”她的眼睛里有着复杂难解的神情,犹豫了一下说道。
“半个月了怎么不回家来看看呢。”谷诗双的话语中渗透着一丝责备。“你现在住在哪里?”
“妈,上车再说吧。”她抿了抿嘴角,让谷诗双上车。
一上车,她从随身携带的手袋里数出一叠钱塞到谷诗双的手上说道:“这些钱你拿去买点营养品吃吃。”
“妈有钱,这些钱你自己留着吧。”谷诗双推搡着。最后拗不过她,还是接了过去。
“奕可,你这次回来,不会再走了吧。”
“我……应该不会走了,我已经跟承驰和好了。”她眼光黝暗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那真的太好了。承驰是个好人啊,这两年你又不在身边,如果不是他的话,我真的不敢想像……”说到这里,谷诗双皱着眼角又舒展开来,“好在雨过天晴了,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现在住在哪里?如果没有地方住的话,要不搬回家去住吧。承天已经搬出去住了……”
“妈,我不是说了吗?我已经跟承驰复合了,现在就住在他们家。”她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谷诗双微微地一凛。两年没见的女儿怎么脾气变得这样大,以前她可是个乖顺听话的孩子。
奕可也察觉到自己对母亲的态度,于是缓和了下语气说道:“妈,对不起。”
“没事。”谷诗双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说道,“那你忙你的吧。”
“妈,我现在跟你回家去看看悠悠。”她连忙说道。
“真的吗?”谷诗双惊喜交加地说道。再见到女儿,虽然跟自己想像中的不太一样,但是既然女儿提出要回家看看悠悠,做母亲的当然求之不得。
“当然是真的了。悠悠也是我的妹妹,我去看她也是应该的啊。她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礼物?我现在就去买给她。”奕可忙不迭地说道。
“悠悠喜欢……”谷诗双愕然地抬起头望着她,“奕可,你不会忘记悠悠喜欢什么了吧。”
奕可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
谷诗双疑惑,要知道奕可可是最了解自己妹妹的人。
“她是不是喜欢吃巧克力啊还是喜欢洋娃娃?”她垂下眼角掩饰自己茫然的目光。
“去买条裙子给她吧,悠悠向来是最爱美的。”谷诗双微喟道。
“哦,对,我想起来了,悠悠从小就爱漂亮。你看我这记性。”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说道。
奕可最后在谷诗双的反对下买了一条价格不菲的连衣裙。
悠悠因做化疗的头发已经重新长起来了,可是现在刚刚才盖没了耳朵。她正在跟邢知闹脾气。
“悠悠,你看谁来了?”谷诗双笑眯眯地朝着自己的小女儿说道。
“姐姐!”悠悠因为打激素,整个身子浮肿了不少。连带着以前那小小的脸蛋也像是过度发酵的面包。
奕可连忙从袋中拉出那条连衣裙塞给悠悠:“你看姐姐给你买了什么?”
“新裙子。”悠悠的双眼闪闪发亮。
“来,爸爸给你换上。”邢知松了一口气。
奕可跟谷诗双从悠悠的房里走出来。谷诗双说道:“中午吃过饭再走吧。”
“不了,妈,我还有事。”她婉拒了。
谷诗双的神情俨然很失望,但她还是说道:“那随你吧。这次回来你能够跟承驰重修于好,妈真是太高兴了。以后你们两人要好好过日子啊。”
“妈,我会的。”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走了。但是时隔两年才回来第一次回娘家,她总不至于坐十分钟就走人吧,所以只好忍耐着。
“奕可,上次你突然间就离开了这里去了香港。妈想找你都找不到你。你到底在那边做什么?”
“我……我在那里打工啊,一边打工一边念书。”她想了想说道。
“但是你一走就是两年,这两年间连通电话也没有打给妈,妈真不知道该上哪里去找你。”谷诗双的眼眶湿润了。
“妈,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没事的,你只要好好地照顾悠悠就行了。如果你缺钱的话,尽管打电话给我。这两年我在外面打工,也存了一些钱。”她闪动着睫毛,很是温柔地说道。
第一百四十二章 奇怪(下)
这一天,齐牧秋去找乔承驰。这两年以来,他们一直有断断续续的合作。这次齐牧秋找他,是为了商谈电影主题曲及插曲的事。
当两人谈完合作计划了之后,乔承驰话锋一转:“奕可是不是来找过你了?”
齐牧秋点了点头:“她说你们已经和好了。”
“对。”乔承驰笑了笑说道,“我也没想过居然会这么快。”
齐牧秋轻轻地说道:“那祝福你们了。”
“谢谢。”乔承驰话音刚落,他的手臂碰到了右手边的一个木制相框。那相框豁啷一声就摔在了地上。
这个相框是他新放上去的。
齐牧秋捡起来,原来这是乔家的全家幅,上面有奕可,有乔承驰,还有乔承驰的母亲,另外跟他母亲站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是……
他讶然地抬起头直视着乔承驰,手指点着其中一个女人的头像说道:“这位是……”
“这是我……妹妹,不过不是亲生的,我把她认作是妹妹。怎么?你也认识她?”乔承驰瞟了一眼心妮的头像说道。心妮这几年出去之后,倒是全世界各地到处走,陆续的有寄过各国的风景明信片给他。
“对,我也认识她。不过她出国之后就断了联系。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齐牧秋带着几分期待问他。
“心妮倒是寄过几张明信片给我,不过我没有她的联络方式。最近她寄给我明信片也已经过去半年了,上一次她在日本。”乔承驰如实地告诉他。
“她叫心妮?”齐牧秋悚然一惊。
“对啊。她叫靳心妮,你不知道她的名字吗?”乔承驰不解地问他。
“她不是叫安妮吗?”他惊悸地震动了一下。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这分明是安妮的脸。
“不,你搞错了,她叫靳心妮,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奕可,奕可也认识她。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乔承驰愣了愣,解释道。
“安妮,心妮。”他轻轻地念着这两个名字。直到乔承驰叫他,他才回过神来。“哦,我想我该走了。”
与乔承驰道了别,他还在想着安妮的事。乔承驰说她根本就不叫安妮,而是叫靳心妮。如果她真的是靳心妮,那为什么要骗自己呢。
几天之后,关于靳心妮的调查报告已经递交到齐牧秋的手上。望着那几张薄薄的纸,齐牧秋把上面的资料已经反复地看了十几遍,里面的内容也已经滚瓜烂熟了。
“靳心妮,二十八岁,毕业于南大,就读于经济系。从小患有哮喘,有一个同卵双生的姐姐,叫靳心琪……”他看着资料中那一张张从小到大心妮的照片,她的脸鲜活而又清晰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安妮,这只是她骗他的一个化名而已。他盯着心妮双目清澈,又含着羞赧笑容的脸,一股无名火从心中升起。她为什么要骗自己?他不明白,往事就像电影放映一般,在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从她假装被流氓追,引起自己注意的开始,这分明就是一个局,让他掉入她所设的局中。她如愿以偿了,不惜任何代价地使他爱上了自己,又拍了拍屁股走人。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他想不明白。
他站起身来,走向窗台。两年了,他情愿不知道安妮,不,应该是心妮在骗自己。他想起两年前,自己去机场送她的那一幕,在身后拼命地大叫她的名字,她都没有回头。其实破绽是无处不在的,只是他自己被爱情蒙蔽了双眼而已。
乔承驰下班回到家,发现佣人正在收拾心妮的房间。心妮走了之后,按照杨羽的吩咐,还是执意为她保留了这间房。她没有带走的东西也全都留在房里。
“什么事?”他发现佣人把心妮的东西都装在一个大纸箱里。
“少奶奶说要把心妮小姐的东西放到储藏室去,这间房她想拿来做服装间。
他哑然。乔家有的是空房间让她做服装间,为什么她一定要心妮的房间呢。这样想着,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她的房间里去了。
她正坐在梳妆镜前梳着头发,身上穿着是白绸软缎子的睡衣,衣袖及下摆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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