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大妈进来打扫房间的时候,梁星星才知道,原来男人早就出去了,后半夜根本不在家里。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总之她不愿去想关于凌志勋的任何事。
“太太,你这是何苦呢?看得出来先生是很关心你的,你就别和他怄气了。”
【你要是疼就喊出来】
“陈妈,我肚子饿了,你随便给我弄点吃的好了……”
陈大妈一听她肯吃东西了,立刻就把准备好的瘦肉粥端了进来,梁星星起身喝粥,手臂内侧和脖颈上的淤青吻痕暴露在空气中,陈大妈见了,满脸的吃惊,问她:“太太,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的,弄成这样,你疼不疼啊?”
陈大妈给她上药,有些破了皮的抹上去会有些疼,她淡淡地哼了一声,陈大妈看不过去,就说:“太太,你要是疼就喊出来,别忍着。”
梁星星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她不喊疼了,喊疼了也没有人可怜她,只认为她是虚张声势,半点不值得同情。她也厌倦了总是讨好别人的自己,不仅身累,心更累。
季锦年打电话问她,对付出轨男人有没有什么进展,她难以启齿东施效颦的下场,鼻子酸酸的,东拉西扯地说了几句就挂了。
自此之后,凌志勋晚归的情况更频繁了,而且每一晚回来身上都带着不同的女人香气,偶尔看见面无表情的梁星星,他还要冷言冷语地讽刺几句,挖苦她没有品位教养。
两个人陷入了冷战,谁也不愿意拉下脸来打破这僵局。
梁星星最后还是像个怨妇那样歇斯底里了,不仅令男人更加厌恶她,而且还把自己的身体弄得这么惨。
她觉得那么委屈,只因为她吃他的,穿他的,用他的,所以错的总是她。她有手有脚,完全可以不靠男人养活自己,可是她的能力范围内所能做到的工作,在男人眼里是低贱的,不入流的,只会丢了他的脸面。
梁星星心烦意乱,找不到改变现状的方法。
陈大妈时不时给她炖补品,那些治擦伤淤青的药膏也极是有效,在床上躺了两天后,梁星星终于能出去上课了。季锦年一直问她,究竟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儿,她避重就轻地回答,她失败了,没有表现出新世纪女性的洒脱魅力,反而让凌志勋对她的行为极度鄙视。
季锦年摇头,敲了敲她的脑袋瓜子,只说了三个字,无视之。
高逸胜没少找梁星星出去玩,梁星星婉言拒绝了,自从被凌志勋那样折磨过一次,她内心都有阴影了,从那以后她每天晚上九点前一定到家,再也不敢喝太多酒了。
不止季锦年和高逸胜,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变乖了,懊恼地拍了拍光滑饱满的额头,她一个人坐在客厅里自言自语:“星星,你忒没出息了,一点魄力也没有!呜呜,谁给我分析分析,为什么我做人这么失败……”
她感慨的同时,宽屏电视正在直播一个上流社会的酒会现场,媒体拿着麦克风蜂拥而上,穿着拖地长裙的漂亮女星挽着凌志勋的手臂,站在酒会门口回答记者的提问。
记者问:“凌先生,闫莉莉小姐在不久前默认了两个人亲密的关系,您携闫莉莉小姐参加这一次的晚宴,是不是准备向大众公开你们在谈恋爱?……”
“不好意思,志勋哥哥不是娱乐圈的人,有什么问题请问我好了,针对你这个问题,我后天有个面对面的访谈,到时候会说清楚的,现在我们还要参加酒会,请让开好吗?”
记者不会放过问答的机会,又有人问:“早前有传闻凌先生隐婚,请问新娘是不是明星,所以不方便透露?闫小姐,你是不是传闻中的凌家儿媳?……”
闫莉莉紧紧地挽着凌志勋的手臂,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脸颊泛红,望着凌志勋的俏脸浮现出幸福的轮廓。
她娇滴滴地对着凌志勋说:“志勋哥哥,他们问你,新娘是不是我呢?你说,是不是我呀?”
凌志勋保持沉默,不否认也不承认,他穿一身银灰色手工西装,丰神俊朗,优雅迷人,在镁光灯下夺人眼球,闫莉莉推了推他的手臂,他这才回过神来,在大堆记者面前,宠溺地笑了笑,低沉磁性的声音缓缓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进去吧。”
说完,他主动牵起她的手,闫莉莉高兴地笑了,两个人眉目传情,含情脉脉,不必费口舌多说什么,俨然就是一对璧人!
梁星星捂住心口的位置,那里好像在刮风下雨,一道又一道的闪电劈下来,割肉似的,裂开一道又一道的伤痕。
她手里抓着遥控器,站起来,眼眶迅速地泛红,有好几次想要用遥控器砸掉电视机,可是忍住了,因为这个挂墙的超薄电视机实在太贵了,而且东西不是她的,万一砸坏了,凌志勋要她赔,她赔不起。
果然是玩暧昧的祖宗!梁星星关掉电视机,跑到阳台去跳绳,淡定下来后,她告诉自己,无视之!
闫莉莉自从和凌志勋传了绯闻后,开始备受外界关注,成为狗仔队争相追踪报导的重点八卦对象。她的明星事业蒸蒸日上,家喻户晓,频频有代言活动,海报挂上了高楼大厦的横幅。不久后,闫莉莉接了一部穿越剧,观众一边骂一边看,由此她的出行开始有保镖护航,出入一些公共场所道路经常被粉丝围得水泄不通,可算彻底红起来了!
梁星星心里闷闷的,在看到那个女人妆容精致的巨大海报时,她回忆在那之前,她在星娱乐做模特时拍的那些照片,她并不比她差的,虽然挂在这个城市最惹眼的地方不到几个小时便被撤下了。
她不止一次的询问自己,究竟自己欠缺什么呢,和季锦年探讨的结论是,她欠缺的是运气,这是成功不可或缺的一个因素,但幸运之神总是离她很遥远。
点背不能怨社会啊!
在凌志勋向她说出,我养着你,不是让你撒泼的话之后,她不想再用凌志勋的钱出国读书了,留在这里,她的开支不大,仍是可以偶尔做些兼职来支撑生活。
【哥怎么说也是个高干】
梁星星的生活三点一线,空闲的时候便躲在她的小房间里创作一些曲子,先前在星娱乐积累了一些经验和人脉关系,她尝试作曲写歌,然后寄到星娱乐负责唱片监制的办公室,如果被采用的话,她能得到不少的版权费。
只要她不做一些“不守妇道”的事情,凌志勋不会主动找她麻烦,回到维纳继续上课,她却很难像以前那样学习,同学之间都在流传她被某富商包养,靠关系得到出国留学的机会,如今因为被抛弃而不得不回到维纳的各种匪夷所思的传闻。
她懒得说什么,任由他们去编织,猜测,诋毁。
他们在无形中彼此间筑起的那一道厚厚的城墙,是怎么也无法攀过去,反而越来越高,越来越厚。
有一天高逸胜跑到维纳学院去找她,两个人走在林荫道上,她整个人恹恹的,好像生了病似的。
高逸胜说:“星星,你是不是大姨妈来了?怎么这么忧郁?你这个样子让我很是惆怅啊……”
梁星星惨淡地笑了笑,说:“没呢,我看起来很忧郁么,呵呵,老公出轨了,我发愁啊……”
高逸胜戳了戳她的脑门,始终不相信她是个结了婚的少妇,恶狠狠地说:“这是在想谁家少儿郎啊?你仔细瞧瞧哥,哥怎么说也是个高干吧?人长得帅,又有钱,幽默风趣,各方面的条件都不错,相处了这么久,你怎么就没看上我呢?”
梁星星抬起头来咯咯笑,说:“相处了这么久,你还不知道我么,我非常喜欢我的老公,而且,逸胜哥哥,你太熟悉了,我真下不了手。”
高逸胜瞪了她一眼,这小妞儿实在太难追了,不能用以往对待女孩子的手段去追求,只能从她的生活下手,当她的哥儿们,好不容易将她从遥远的柴斯基夫音乐学院盼回来,他是决心要好好表现一番的!
无论梁星星嘴里的老公是否存在,又是谁,都无法令他放弃这个可爱的小女人。
“嘿,别这个样子,哥带你去兜兜风怎么样?”
借着哥儿们的豪气,他拍住她的肩膀,把娇小的她揽在怀里,义气地说。
“不太好吧,现在已经五点半了……”
“夕阳无限好啊,这个时候去兜风最棒了,你再这么忧郁下去都不像你了,知道不?”
说完,高逸胜不由分说地拉了人就走。梁星星在短暂的忐忑后毅然随行,时间还算早,这个时候回到莱姆小区也是没有事情可做的。
高逸胜的坐骑是一辆十分霸气有型的哈雷机车,这款车的价值不菲,相当于一辆小轿车。
梁星星坐上了车,随着焰嚣的机车发动声,她内心的狂野因子被诱发出来了。
哈雷的速度很快,风将她的头发都吹乱了,高逸胜开车又快又稳,戴上了头盔的他分外狂野英气。她坐在身后抱住他的腰,心里那些浊气随着狂飙的速度渐渐淡去,车子开上了高架桥,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着犹如一颗咸蛋黄的美丽落日大声呐喊。
“啊!——”声音响亮,发丝飞扬,她是那样痛快!
这是她的真性情,她本来就是一个野性难驯的乡下丫头,敞开心胸地发泄着,高逸胜咧嘴笑,一路飞驰,觉得此时此刻,两个人之间相处的时光是那样美好。
晚上她让高逸胜送她回维纳学院,她心情舒畅了,想要和季锦年厮磨一晚,不回那个冷冰冰的豪宅。
殊不知,凌志勋那天晚上准备了一场戏,回到家却没有发现观众时,他立刻拨打了梁星星的电话,连续打了三遍,他的怒气被完全激发了。
身边的女郎走过去搂住他的脖子,风情万种的说:“亲爱的,你这是怎么了?”
凌志勋没有理会,又给顾倩倩打电话,从她那里得到季锦年的手机号,他也不看看时间,就这么打了过去。
幸而锦年是个夜猫子,深夜正是她灵感蜂拥的时刻,接起陌生的电话号码,听到手机那端悦耳性感的低沉声音,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星星她睡死了,我让她明儿一大早给你回电话吧!是的是的,好滴好滴,就酱紫……嘟嘟嘟……”
显然凌志勋先挂电话了,拿着手机,她盯着梁星星睡熟的脸,扬眉道:“哎哟,你男人还挺关心你的嘛,真是的,你们俩闹的是怎样的人生哟……”
第二天季锦年告诉梁星星,说昨儿很晚的时候,凌志勋打电话找她,梁星星躺在洒满阳光味道的被子上,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并没有回拨给凌志勋。
自从和凌志勋闹过之后,梁星星就搬回了原来那个小房间,晚上照例九点之前回家,陈大妈把家里打扫得井井有条,干干净净的,却愈发显得冷冷清清。
梁星星洗完澡便睡下了,大约十二点的时候,凌志勋回来了,他带来的是另外一个女人,画着精致的猫眼妆,身上带着风尘女子的媚俗,一进门就打量这雅致奢华的房子,赞叹道:“你的房子好漂亮。”
凌志勋解下领带,催促那名女子,说:“先去洗澡,把你身上的脂粉味洗掉!”
风尘女子娇嗔地瞪了凌志勋一眼,故作俏皮地脱下高跟鞋,到处参观,一边看一边哗然:“你家的厨房好棒,你这有几个房间啊,主卧室在哪儿?……”
凌志勋并没有阻止她的行为,任由她打开一个又一个房间,直到——
“咦?原来还有人在这儿啊?这是保姆房吧,啧啧,挺不错的!”
风尘女子打开的是原先放杂物的小房间,梁星星睡在里面,被一阵不知轻重的开门声和矫嗲的声音吵醒,梁星星蹙起柳眉,眯起眼睛,十分不爽。
“主卧室在右边,快去洗澡!”
凌志勋催促着,显然是受不了那从酒吧带来的女子身上的俗气香水味。
这是什么情况?!梁星星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凌带女人回家睡觉】
梁星星掀开被子坐了起来,那女人并没有带上房间的门,因此可以清晰的得知外面的动静。
“知道啦,这么心急,亲爱的,去倒杯酒吧,我看你家阳台的位置不错,待会儿试试在那做怎么样?”
风尘女子说的很露骨,很风骚,梁星星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又使劲儿地捏了一下,很疼,那么代表她不是在做梦,凌志勋真的带女人回家了……
这个世界真是太魔幻了,她哭笑不得,思想纠结,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
凌志勋看了一眼梁星星的小房间,嘴角勾勒出浅弧,走进主卧室,锁上了门。
他心里特别期待梁星星看到这个艳俗女人歇斯底里的模样,待那个从酒吧里带回来的女人走出浴室,在他面前脱下浴袍展示玲珑身段时,他将手里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站在落地窗前,玩味而又邪肆地对着倒影在玻璃窗上的曼妙身体说道:“叫。”
那女人面露疑惑,视线从挺拔的身躯转移到桌上的烟灰缸旁,那张白纸黑字万分可爱的支票,将头发拨到背后,她笑了笑,难得能在酒吧遇上这个相貌英俊,出手阔绰的男人,她主动上前邀请共度春宵,没想到这个男人二话不说就把她带来他的家了。
“叫什么?”
凌志勋看了不看她一眼,被梁星星那只小野猫咬伤的食指在落地窗前敲了敲,恢复得不错,却留下了疤痕。
“床。”也许是言简意赅那女人听不懂,凌志勋转过身,走到那呆怔的女人面前,在她耳边低声说:“我什么也不跟你干,你只管大声叫就行了,你明白我的意思?”
那女人难以置信地笑了出来,就说哪里有那么完美的男人,高富帅又如何,总有些令人吃惊的怪癖。
当然,看在钱的份上,她是什么都愿意做的。
“啊嗯,亲爱的,你好坏啊……噢,慢一点,别那么急嘛……啊哈……哈……”
“使劲叫,大声一点。”
凌志勋一边翻杂志一边听那女人极其销魂的吟哦声,等待门外那个小女人小宇宙爆发。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梁星星并没有泪眼汪汪地跑出来咒骂,也没有歇斯底里地上前砸门,而是,很淡定,很淡定地坐在客厅里,听那女人卖力的呻吟。
梁星星抱着枕头,表情是诡异的宁静,在那之前,她曾走到门口,颤抖着小手想要打开那扇门,将那不知廉耻的小三儿拽到地上打,可是,她倏地没有了勇气,因她害怕看到那俗不可耐的女人躺在她曾经睡过的那张床上,这会让她觉得羞辱,好像自己和那女人在凌志勋眼里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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