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回家打牌,你知道你为什么从来没有走进阿逸的心?那是因为你嗜赌成瘾,俗气,没品味,根本就不像个女人!”
艾美里闻言急红了眼,整个人被闫漓漓给刺激地发了狂,冲过来就想掐死她。
闫漓漓不甘示弱,挡住艾美里挥过来的巴掌,再也不见那高贵优雅,隐忍许久的怒气爆发成暴力的戾气,拽住艾美里的头发。
“下作的贱女人!”艾美里奋起反击,两个人都拉拽着对方的头发,眼睛里都是满满的仇恨。
这两个女人在某些方面是惊人的相似,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在彼此的心中都有杀机,拼劲了全力,就算到最后只剩下一口气,也要毁掉对方,把人踹进十八层地狱。
客厅里全是散落的玻璃碎片,还有打翻花瓶流出来的水,混合着被碾碎的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两个女人头发散乱,身上有明显的伤痕,艾美里被压在满是玻璃碎片的大理石地板上,不断地怒骂挣扎。
闫漓漓则坐在她的腰上,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阴沉地说:“你永远不知道我是付出了什么,才走到了今天,我就算嫁不成,你也别想绑住阿逸!”
“贱女人!我不离婚!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闫漓漓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抓起地上的碎花瓶,那尖利的部位直抵艾美里的胸口。
“你离是不离?”
“哈?你想杀我?你有这个胆子麽?杀了我,你下半辈子都得在监狱里蹲着!”
“哼,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我反正也只能在这房子里呆着,在这里和在监狱没什么区别。我杀了你,铲除了你这个贱人,然后再把你埋了找个人顶罪,我就可以跟阿逸在一起!”
“你疯了,我绝对不会让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在一起!……”
艾美里忽然爆发,不顾地上那些碎瓷片刺入了掌心,她抓起其中一块,在闫漓漓的手臂上划了一道深深的血口。
闫漓漓尖叫了一声,那腥甜的鲜血不断地从伤口处溢出来,触目惊心。
闫漓漓红了眼睛,当下产生了一种恐怖的毁灭的念头,她要杀了艾美里,杀了她,杀了她……
只要艾美里从此在这个地上消失,她就能和凌志逸在一起,他们就再无阻碍。
闫漓漓整颗心都被仇恨和扭曲蒙蔽了,她被意识操控着,将手里握的尖利玻璃条刺进了艾美里的心房,艾美里瞪着一双难以置信的烟熏大眼,她如何能想到,今天是她命丧黄泉的日子。
“啊!啊!啊!”明明被刺进心脏的是艾美里,因为害怕尖叫的却是闫漓漓,正常人一旦丧心病狂起来,绝对不输给穷凶极恶走到绝境的歹徒,闫漓漓刺了一刀后,又连续在艾美里身上刺了几刀,真正致命的,便是她最后补上的这几刀。
艾美里已经不会挣扎了,她企图用手挡住闫漓漓,但是已经于事无补了,鲜血几乎是喷涌而出,溅了一地,刺入心脏的位置时,温热的腥甜喷在闫漓漓的脸上,让她看起来更加像是个丧尽天良的女罗刹。
艾美里无法动弹开始昏迷,闫漓漓这才反应过来,她杀了人了!
“呜呜……”无比惊恐的泪水伴随着惊慌失措流淌下来,她被眼前艾美里浑身是血的惨状吓坏了,想要离开,却发现艾美里仍紧紧地掐住她的手臂,死都不肯放手。
闫漓漓使劲掰开她的手,挣脱之后,她伸出手指放在艾美里的鼻下,感觉不到呼吸的脉动,她哭着向后退了几步,在墙角的位置无力地跌坐在地。
我杀人了!这个时候闫漓漓的脑袋才意识到这一点,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将头埋进膝盖里,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恐惧。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找凌志逸,但是她也清楚,男人现在非常敏感,市长的位置岌岌可危,她这一通电话过去,绝对会使男人陷入麻烦。
闫漓漓爬到大理石桌前,拿起她的手机,颤抖着双手,在手机的通讯录上查找凌志勋的号码。
“哧哧嚓嘭嘭嚓嗤咔咔……”
闫漓漓望了望不远处躺在地上仍不断在流血的艾美里,电话接通后,她绝望而又无助地说道:“志勋,帮帮我,帮帮我……不,不,我不要死,你来救我,你来救救我!”
闫漓漓心里极度慌乱,说话也语无伦次,凌志勋没有说话,只听见呼吸的声音。闫漓漓这时才忽然想起从前,凌志勋说过,他永远都会站在身后守护她的承诺。
“你不是说过,你会守护我,保护我的吗?你忘了是不是?呜呜……我求你了,我求你帮帮我,我快要死掉了,我现在害怕的快要死掉了!我好怕!我好怕……”
闫漓漓歇斯底里的啜泣声传来,许若彤听着这莫名其妙的电话,深深地蹙起眉头。
【闫漓漓杀人了2(精)】
她当然认识闫漓漓,早在认识凌志勋的时候,就找人查出了关于凌志勋的一切,包括他的感情生活。2
闫漓漓曾有一段时间,与凌家的老幺传出绯闻,当时的八卦杂志刊登的都是父子共享一个女人的香艳事迹。
而后闫漓漓与凌志逸之间的关系曝光,如今的她实是臭名远播,许若彤没有正式地与这个女人有过接触,但她知道要提防闫漓漓,阻止任何企图接近凌志勋的女人。
如今的闫漓漓已经穷途末路,她莫不是希望凌志勋念在旧情的面上,把男人引了出去,再用美人计迷惑男人替她做事情?
许若彤思忖了片刻,挂掉了电话,看了看正在小房间里休息的凌志勋,她不动声色地将手机放回原来的位置。
这时的凌志勋连续几天没有睡觉,正在休息,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是许若彤接听的。
闫漓漓听到被挂掉电话的忙音,愣了愣,她之前的所作所为,已经耗光了凌志勋对她的残恋与怜惜。凌志勋爱上一个人,可以很温柔很长情,但若是不爱了,他可以狠心无情至极。
闫莉莉戴着墨镜从计程车里下来,从名牌手袋里掏出大门的钥匙,她径自走了进来。闫漓漓一个人呆在这小楼里时常会感觉无聊,为了陪伴她,闫莉莉时不时会来这座小楼。
闫莉莉并不知道半个小时前这座小楼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如同往常那样,打开门后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还说。
“姐姐我今天给你带了牛排过来,我们待会儿煎牛排吃。”
闫莉莉话落,眼睛看了进来,发现躺倒在地上流了一大滩血的女人,她吓的倒抽了一口凉气,“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怎、怎么会?姐姐,姐姐……”
闫漓漓背靠着沙发,将头埋在膝盖里,仍旧没有从杀了人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看见闫莉莉,她不禁啜泣出声,绝望无助地看着她。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闫莉莉被吓到了,手里拿不住东西,纷纷掉落在地板上,她沉静数秒后,吞了吞口水,故作镇定地问:“她死了吗?”
闫漓漓茫茫然地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2”
闫莉莉慢慢地走了过去,蹲坐在艾美里面前,伸出手试探她的鼻息,发现她已经停止呼吸了。她不死心地又去掰她的眼睛,探她的脉搏,终于相信艾美里已经死亡的事实。
闫漓漓看着闫莉莉的举动,问:“她死了吗?”
闫莉莉沉重地点了点头。
闫漓漓失了神般的,不愿意承认和面对这个现实,嘴里呢喃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没有杀她,我没有杀她,是她自己闹上门来的……为什么会死了啊?莉莉,你为什么要用那种表情看着我,不是我杀她的,真的不是我!臭丫头!我都说了不是我杀她的!”
闫莉莉看着精神状态失常的闫漓漓,她是现场的第一目击证人,她知道是闫漓漓错手杀了艾美里,只是太惊慌,太害怕,所以她拒绝面对现实,一口咬定不是她做的。
闫莉莉镇定下来,走到闫漓漓面前,看着她手里握的玻璃刺刀,问:“你就是用这个杀她的吗?”
闫漓漓看着手里的东西,立刻松了手,将玻璃刺块砸成碎片。
“你说是那个女人自己闹上门的吗?她刺激你,所以你才不小心杀了她的,对吗?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怕,也先别慌,咱们先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闫莉莉安抚着闫漓漓,握住她颤抖的双手,闫漓漓向来都是闫莉莉的精神支柱,也是最好的亲人,闫莉莉当下第一考虑,就是替闫漓漓想办法怎么减轻罪行。
“姐,自首吧,你这是正当防卫,法官不会判你重罪的。”
“我不要,我不要自首……”闫漓漓摇头,哭着说:“我不要下半辈子都被困在监狱里,这样人生就结束了……与其自首,我不如自杀,一命赔一命……”
“姐姐,不会的,是艾美里自己闹上门来的,她要杀你,你才正当防卫的,你自首的话,不会判你重罪,你还可以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我如今还能怎么重新开始?我还不如死掉算了!死掉算了!”
闫漓漓起身,从那凌乱的地板上寻找玻璃刺块,正欲朝手腕的位置划下去。
闫莉莉立刻制止她的行为,喊道:“姐姐,你疯了吗?不要!”
“你放手!我不想活了!我真的不想活了!我如今什么都没有了!我还留在这世上做什么?!”
闫莉莉闻言,亦是忍不住泪流满面,她是看着自己的姐姐从一个美好的青春少女走到现在背负骂名只能躲藏过日的第三者,她把女人最重要的,最宝贵的青春都耗在了凌家。一个人把闫家整个家族的企业都给杠了起来,到最后,没有人记得她的功劳,反而跟外界那些不明所以的陌生人那样,嫌她丢人,败坏了闫家的名声。
“姐姐,你不要这样,我们不去自首也行的,我们不去!”
“你说什么?你有办法让我活下去吗?”
闫漓漓终于停止了哭闹,将最后的希望放在闫莉莉身上。
“姐姐,我打小就和你亲近,我也是看着你一个人走到今天的,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闫家,也没有今天的我,我会帮你,所以,你现在不要慌,更不能寻死,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闫漓漓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望着闫莉莉,绝望地说:“莉娜啊,你说命运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我出身名门,却是个落败的豪门世家。我想追求自己的梦想,却没有飞翔的翅膀。我嫁给一个几乎可以做我爸爸的老爷子,照顾他,服侍他,换来家族的稳定和发展。可是为什么命运要让我爱上的男人,是那人的儿子,为什么还要让我和最爱的人一起相处?命运为什么不干脆残忍到底,我都已经认命了,可为什么还要给我希望,让我和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我爱他,我真的好爱他……”
“姐姐,你不会这么命苦的,你这么聪明,这么漂亮,这么完美,你的人生不会就此结束的!”
闫莉莉听到闫漓漓那番肺腑之言,心里亦难受,她擦掉眼泪,说:“我有办法了!”
闫莉莉找来了一个大的编织袋,示意闫漓漓帮忙,将艾美里的尸体装进袋子里。
闫漓漓不明所以,整个脑子乱成一团,闫莉莉让做什么,她就做什么,颤抖着双手将艾美里的尸体装进大布袋时,由于太慌张,太害怕,把艾美里头发上的夹饰扯掉了。
闫莉莉唤了她一声,说:“姐姐,帮帮忙,把她拖走。”
闫漓漓顾不上其他,按照闫莉莉的指示,弓着腰将大布袋往外拖,起身的时候,那夹饰被踢进了沙发底下的缝隙里。
两个人丧心病狂地将艾美里的尸体处理完,回到客厅,闫莉莉努力地回想曾经演过的电影里,如何销毁证据的桥段。
闫莉莉从厨房里端来了水桶和抹布,扔一条给闫漓漓,说:“你负责把地板上的血迹擦干净。”
闫漓漓将一条干抹布放在一滩血迹上时,那干净的白色抹布立刻被鲜血渗透湿润,她不敢去想自己都在做些什么,只是机械地重复擦拭狼藉的地板。
那水桶里水已经被血染红,闫莉莉把血水掉进马桶里,闭着眼睛盖上马桶,冲掉了之后,又换了一桶水。
闫漓漓清洗地板,闫莉莉则将桌子和沙发,一切艾美里有可能留下指纹的地方都擦拭干净,抹灭了她曾来过这栋小楼的痕迹。
毁尸灭迹之后,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干净如新的客厅里,闫莉莉询问闫漓漓,艾美里从按门铃到走进客厅发生争执,把事情如何发生的顺序都捋清楚后,告诉闫漓漓说,要把门口的监控录像录下的视频给删掉,又和她窜好口供,假装由始至终都没有见过艾美里。
两日后,梁星星接到了一通从美国打来的电话。
艾美里每天都会给凌承羽打电话,已经连续两天没有接到妈咪的电话,凌承羽于是打给艾美里,却是关机状态,总是联系不上,因此凌承羽在美国闹着要回来。
四姑妈也觉得奇怪,打电话到凌家主宅,管家说艾美里已经两天没有回家。
凌承羽实在是太想念艾美里了,担心妈咪会有什么事情,于是给梁星星打了电话。
“小婶婶,你知不知道妈咪去哪里了呀?她是不是不要我了?”
梁星星温柔地解释,“小羽乖,你妈咪或许是有什么事情在忙,暂时没有办法和你联系,你不要哭,这样吧,我去帮你问问,看看妈咪在哪里,让她尽快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梁星星哄好了小羽后,挂了电话,这心里惴惴不安的,觉得不对劲儿,打了艾美里的手机,同样是关机了,没有人接听。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正在梁星星怀疑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的时候,艾美里的娘家人报警了,艾美里失踪已经超过二十四个小时了,于是警方正式立案,把艾美里当做失踪人口,调查她身边所有的人。2
警方调查到梁星星是最后一个在公众场合与艾美里见面的人,因此找上了她,通知她必须走一趟警局录口供。
梁星星措手不及,由于是明星,两个警察很低调地把她独自一人带到警局,正巧那时候碰上了被调到总部的高逸胜。
梁星星戴着大墨镜,遮挡了大半张脸,整个人呆呆地坐在审讯室里,精神状态看起来不是很好。
“怎么回事?”
高逸胜看见失神的梁星星,疑惑地询问手下的人,这些年,她从西沙区的小片警一路混到总部重案组的组长,这其中付出了许多不为人知的汗水,身为组长,他身上自带威严和深沉,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青涩的小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