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动的心思太多,她感觉一阵眩晕,就当摸着太阳穴感觉要摔跤时,有人在背后及时扶住她。
她偏过头看去,对视上的是一双垂涎她许久的眼睛,眼睛的主人笑着说:“舅妈,你没事吧?”
扶她的人正是慕海生姐姐的儿子——萧平,去年大学刚毕业,他姐姐把他送过来,是希望慕海生给他某个一官半职。
结果,令所有的人都失望了,慕海生身居那么高的位置,却连一点小忙都不肯帮,真正的原因,他的姐姐可能不知道,和他那么多年的夫妻,沈秋兰却是清清楚楚。
只是教师出身的慕海生,在官场上之所以爬的那么快,除了机遇,最主要靠的还是他自己的本事,为官那么多年,他有着一个雷打不动的原则,绝不徇私枉法。
眼珠轻转,当站稳身形,她朝萧平暧昧的笑笑,“小平,舅妈头痛,你能不能把我扶上楼?”
萧平点头如捣,“舅妈开口,即便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惜。”
说着,他将在心里意YIN很久的事,光明正大的付诸了行动,他扶上沈秋兰喷着昂贵香水的手,像古时太监扶着太后那般,唯唯诺诺的扶着沈秋兰朝楼梯走去。
……
“安之,你怎么了?”杜柔媚在花园里找了很久才在凉亭那头看到慕安之,他背着着她,看不到他任何表情。
“没什么。”慕安之转过身,淡淡看了她一眼,继续看向天边,“你怎么出来了?”
“你不在,哪里我都不想长呆。”
这句话,真的是实话,离开A市的这点时间,她真的是夜不能寐,虽然不能寐绝大部分是怕做噩梦,但是,分分秒秒想和慕安之在一起,却也是真的。
慕安之没说话,透过他的动作,杜柔媚能看到他掏出香烟,在抽烟。
大概是因为学医的关系,慕安之很少抽烟,除非他有心事,又或者是心烦。
她斟酌片刻,慢慢朝他走去,伸出手,从身后揽上他的腰肢,一如这两年,她许多次这样做过的一样,“安之,你娶了我,好吗?我一定会做个世界最好的妻子!”
慕安之的背脊一僵,扔掉烟蒂,伸手一个个搬开揽在腰上的手指,他手上很凉,说出来的话同样冰凉无度,“我再问一遍,是谁帮你回国的?”
杜柔媚愣了下,忽视掉慕安之对她骤然的冷漠,在心里仔细盘算起慕安之说这句话的意思。
以慕安之的聪慧来看,只怕早在沈秋兰讽刺她时,就看出她们不是第一次见面。
和沈秋兰算是彻底闹翻了,无所谓,反正有慕安之,她敛起所有杂念,把心再一次放到眼前背对她的男人身上,“安之……我说出来不会怪我吗?”
慕安之没说话,再次抽出一支烟,点燃,用力吸了两口后,他大步朝凉亭外走去。
“安之。”杜柔媚急急喊住他,“是沈秋兰帮我回来的。”
……
相比慕安之那头的压抑,容颜那头可谓要轻松了许多。
楚卫国在liena精湛的医术下,五分钟后就醒了过来,没等容颜惊讶完,楚卫国拉着她介绍起liena,“丫头,这是那个臭小子的同学,医术也很好的,我这次带你来就是为了看他。”
“让我看他?”容颜瞪大眼看着和慕安之性格截然相反的liena,“我为什么要看他?”
“这位小姐,看来你虽然是在中国长大的,中文却也不怎么样啊,请听我把黎叔省略掉的宾语加上。”
Liena张大嘴,以一种学疯狂英语才需的口型,加上几个字,把黎卫国的话,重复了一遍,“带你来看我这个医生。”
容颜对他脸上夸张的表情,有点不适应,别过头,不去看他,讪讪然地说:“我没病,干嘛要找你看。”
Liena摸了摸下巴,无所谓的耸耸肩,“好吧,如果你觉得失忆不是一种病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
乘liena去上洗手间的空当,容颜忙抓紧时间问楚卫国,“舅舅,你带我来美国,不会是真想让他给我治病吧?”
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哪里像个医生的模样。
楚卫国叹了口气,故意做出一副病后刚醒,气喘未平的样子,“丫头,他和慕安之什么科都看不一样,人家可是专功脑科的。”
容颜忽然又想起什么,“舅舅,你怎么知道我失忆的?”
楚卫国捂着胸口开始大口喘气,一副容颜再追问下去,他有要昏过去的样子。
这个答案,容颜在心里早有数了,不是慕安之又会是谁。
在心里,忽然很感谢他,真没想到,他不是不告诉她病情,而是技术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
“丫头在想什么呢?”看容颜忽然发起愣,楚卫国低声叫她。
“没什么?”容颜勉强笑笑,“只是很好奇,慕安之怎么会有外国同学的?”
“你说liena?”
容颜点头,“是啊。”
“丫头,舅舅在告诉你前,能不能先告诉我一件事?”
“当然可以。”容颜笑了笑。
“香蕉除了是种水果,还有其他意思吗?比如在对着人说时?”楚卫国说完这句话后,眼都不眨一下,一脸好学的看着容颜。
容颜扶额,她真的没想到楚卫国想知道的是这件事。
“很难解释?”看容颜迟迟不说话,只扶着额头,目露无奈,楚卫国忍不住再次反问。
“呵呵,这怎么会难呢,香蕉的意思就是……”容颜才要开口,就被头顶传来的声音打断,“何必费那么多口舌去解释,直接指着我,实例解释不更好。”
容颜愣了下,一抬头,看到上洗手间回来的liena,正冷着张脸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她干笑,“呵呵,你不是去上洗手间了?”
“这位小姐,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上小号,不是大号。”
容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每个正常人虽然都离不开大小号,可是,像这样光明正大拿出来说的,容颜发誓,是她活了二十三年,不,快二十四年来,第一次听到。
很佩服这样人的勇气,敢为天下其他人所不能为的!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点尴尬,liena虽然开放,却也只是在思想上。
当瞥到容颜因为他那句大小号,而变得古怪的脸,他也跟着不好意思起来,心里有些懊恼,刚才为逞口舌之快的,口不择言。
楚卫国看看liena,再看看容颜,见缝插针的一声“哎呀,我胸闷,感觉又要昏过去了。”算是及时的化解了快凝滞的空气。
Liena看了容颜一眼,然后坐到楚卫国身边,用蹩脚的中文说:“楚叔,以我一个专业脑科医生的角度来看,你这时不时会胸闷,不是因为其他疾病,而是因为脑子里想的事情太多了,要不要我帮你清空掉一点?”
楚卫国瞪大眼,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这混蛋小子,在你爹妈移民前,我好歹也教过你好手,你倒好,现在就给我翻脸不认人了!”
眼前的一幕,摆明了是虚伪,客套,反正都是假惺惺的,容颜就当看玩笑的坐在边上看着,到最后,她没忍住,“扑哧”一下就笑出了声。
“很好笑吗?”liena好像对这个一开始讽刺他,到现在还在嘲笑他的女人很不满意,微微眯起了眼睛。
容颜忙抿紧唇,摇摇头,含糊不清的吐出几个字,“不……不是很好笑,是实在太好笑了……哈哈……”
第一百一十一章:同门兄弟
“呵呵,我也觉得很好笑。”似乎是为了输人不输场,刚才还面色难看的男人,转眼附和着容颜一起笑了起来。
容颜垂下头,努力憋住笑,“舅舅……他不打自招,这下你应该明白香蕉的意思了吧?”
楚卫国咬咬下唇,看了liena一眼,然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大概懂了,香蕉应该是指像liena那样,出生在中国,后来却移民到外国的华人。”
容颜抬起头顺着他的目光朝嘴角再度沉下去的男人看了一眼,努力憋着笑意,“舅舅你很聪明,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你们一老一小,嘲笑够了没?”liena终于忍无可忍的发出一声怒吼,“还想不想我帮你看病了?”
容颜和楚卫国相识一看,然后双双很知趣的抿紧嘴。
……
慕家花园里,慕安之并没因为杜柔媚的后知后觉而有所停留,脚步微微停滞几秒后,他大步朝慕家大门外走去。
冬天的时间本就是昼短夜长,不过五点半,天色已经一片漆黑,慕安之的背影在路灯光的照射下,忽暗忽明。
杜柔媚定定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出视线范围,才收回目光。
心里不由一阵发酸,他难道不知道这是她第一次到他家吗?他难道不知道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吗?
明明他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
难道真的因为容家那丫头,想到霸占慕安之那么久的容家丫头,她心里就一阵不爽,被她差点忘掉的计划再次闪到脑海里,等回到A市,她或许真的应该去会会她了。
“呦,这不是我们家慕大少爷带回来的贵客吗?”一阵讽刺的声音随风飘到耳边,“咦,我们家那位让无数女人拜倒在他军裤下的慕大少爷呢?”
杜柔媚转身,“你没必要说话这样讽刺,这次帮我回国花了多少钱,你给我个金额,我马上还给你。”
沈秋兰翘起手指看了看,“哎呀呀,这话怎么说的这么难听呢,好像我整天就知道钻在钱眼里似的。”
顿了顿,她突然加重口气,声音变得越发凌冽,“杜柔媚,你这个蠢女人,我真不知道该说你太小看我了,还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杜柔媚脸色一凛,“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秋兰对着大红蔻丹,轻轻吹了吹,脸色恢复成贵夫人惯有的傲然,“我想说什么?我什么也不想说,知不知我怎么会找到你的?知不知道我刚才为什么不故意喊你的名字戳穿你?”
杜柔媚的声音开始颤抖,“为什么?”
沈秋兰走到她身边,凑近她耳边轻轻一吹,明明是带着暖气的轻呵,杜柔媚却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沈秋兰很满意杜柔媚这样的反应,她阴测测地笑道:“因为在贾初锋被抓起那刻起,你杜柔媚的名字就和他紧紧绑在了一起,你觉得常年混迹官场的慕海生在听到你的名字后,真的不会把你和贾初锋联系到一起!”
“你到底想怎么样?”
“哈哈……”沈秋兰放声冷笑,“我要你做的很简单,嫁给慕安之,但是……”
……
“但是你一定不能生孩子,也不能让别的女人给慕安之生孩子!”整个晚上,杜柔媚脑海里都一直在回想花园里沈秋兰要她做的事。
嫁给慕安之,是她的心愿,为他生孩子,同样也是她的心愿,要她选择放弃掉其中的一个,真的很难。
“为什么?”她好奇地追问沈秋兰。
“为什么?”沈秋兰眼底闪过落寞,更多的愤恨,“慕海生为了那个贱人生下的儿子,不让我怀孕,在我有生之年,我一定要慕家断子绝孙!”
到最后,说情势所逼也好,说在她心中嫁给慕安之更重要也罢,反正她答应了沈秋兰。
越想越睡不到,到最后索性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揉了揉发酸的肩膀,贾初锋在有些事上虽然变态,但却是锦衣玉食把她供着,猛然一睡这样硬的硬板床她还真是受不了。
官宦人家的佣人的确比一般有钱人家的佣人更势利,一看到慕安之没和她一起出现,就把她安置在偏僻的客房里。
披上外套打开房门,正想随便抓个佣人问问慕安之的房间在哪里,结果一路过去,或许是太晚了,一个佣人都没看到,不知不觉,她走到了三楼,站到了一间留着一条缝隙的房门口。
房间里源源不断有声音飘出,因为有些耳熟,杜柔媚把耳朵贴到门上,开始听墙角。
“老爷子,我看安之今天带来的丫头,可比上次你过六十大寿的那容家丫头懂事多了,至少人家知道第一次见你要带份礼物,我可听佣人说过了,那个容家丫头来时两手空空不说,头发还染着乱七八糟的颜色。”
“那些下人可真越来越没规矩了,再怎么说,容丫头也是我慕家名正言顺的少奶奶,他们居然敢再背后这样议论她!”慕海生就事论事。
“老爷子,这次你还真不能怪他们了,这只能说明是容家丫头做的太过分了,连佣人们都看不下去了。”沈秋兰看着是在劝慰,其实是在火上浇油。
果然,一通咳嗽后,慕海生真的生气了,“秋兰,你还别说,被你这么一提,我还真想起上次我六十大寿,她什么都没送,当时想着她和安之结婚我没去,心里愧疚,也没多想其他,后来又误以为她真是容南毕的女儿,更是没去想那些琐事,依你看,安之是对那丫头好点还是对今天来的那个女人更好点?”
当听到慕海生对容颜称呼“丫头”,对她却称呼“女人”时,杜柔媚恨的牙根直痒,当初如果不是她有眼无珠,放掉慕安之那么条大鱼,哪里会论到容家那不得宠的丫头。
她定定心绪,继续趴在门边偷听。
沈秋兰轻轻拍着慕海生的后背,继续大吹枕头风,“老爷子,马上过年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过完年,安之也有二十八了吧。”
慕海生不解她话里的意思,“你到底想说什么?”话音没落,又是一通剧烈的咳嗽。
房间里突然响起脚步声,杜柔媚吓的忙躲到柱子后,等了半天,发现只是沈秋兰走来走去给慕海生倒水,她再次掩到房门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老爷子,你别误会,我是觉得像安之一批大的人,现在许多都做爸爸了,像我们这样年纪的人,也早可以做爷爷奶奶了。”为保证戏码的感人性,沈秋兰越说越煽情,到最后还抹了抹眼睛,“我想如果宛墨姐姐还在的话,肯定早就想做奶奶了,安之小时候那么可爱,他的孩子肯定也会很可爱,老爷子,您想想看,小拖鞋在家里叮呤当啷的声音是多么好听。”
慕海生因为她的话,双眼迷离,声音喃喃,好像沉浸在了自己的回忆里,“是啊,安之小时候真的很可爱,我记得他是当时医院里头发最黑的孩子,我还记得宛墨给他起名字时眉眼含笑的样子,那真的是我这辈子看过的最好看的女人……”
沈秋兰恨得差点银牙咬碎,面色还保持着微笑,“老爷子,我有个建议,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先说说看。”慕海生心底的父爱彻底被沈秋兰唤醒,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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