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我就回去,反正沈秋兰也不在慕家了,我还真有点想念慕老头。”
随着沈秋兰的入狱,慕海生的不救,他已经彻底放下当年的心结,说实在的,在慕家和慕老头对干了这么多年,离开这段时间,还真有点想他。
慕安之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黎叔,徐名义没跟你们一起回来吗?怎么都没看到他?”
“回来了,他不是和Liena一直看不顺眼嘛,看Liena到你这里,他就走了,我听他说,上次容南毕的事,你让上面记了他一功,达到团职级别的他,已经转业了,所以上次才能跟我一起出国。”
慕安之拧了拧眉心,“是啊,前几天转业名单已经下来了,他就在里面,至于上次出国……”
“慕少……”房门被人敲响。
“进来。”
慕安之冷冷看着黑衣人,“有结果了吗?”
黑衣人头低的更下,“没有。”
站在一边的楚卫国一头雾水,在慕安之握紧拳头,即将发火时,插上话,“安之,什么事有结果了吗?”
他很少看到慕安之神情这样严肃,这样容易动怒,让黑衣人查的肯定是什么重要的大事。
“继续去查。”慕安之厉声遣走黑衣人,这才看向楚卫国,“黎叔,你还记不记得十五年前忽然消失匿迹的‘云豹会’?”
楚卫国捏着下巴想了想,“记得,那可是全球最大黑社会,一夜之间忽然销声匿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顿了顿,他满脸疑惑,“安之,你怎么忽然想起这个?”
“黑豹,‘云豹会’我怀疑是同一个组织。”
“啊,不是说黑豹只是为了引出容南毕故意虚构出来的吗?难道还真有啊?”楚卫国惊讶。
慕安之点点头,“真有,而且……”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沓文件,“据我这些年查来的资料显示,‘云豹会’当年之所以会忽然消失,一是因为树大招风,引起全球警察的注意,急需低调避世;另外一个是因为‘云豹会’的老大,被身边人出卖,头部中枪,生死未卜。”
楚卫国听的一愣一愣的,半晌,才开口说话,“安之啊,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如果光是武警部队的军医,去关心特警该关心的事干嘛?”
慕安之笑了笑,把资料重新放到抽屉里,“男人嘛,尤其像我这样是特种兵出身的男人,自然对这些事比较敢兴趣。”
……
容颜是在天将亮时醒过来的,窗户没有完全关上,窗帘跟着偷溜进来的夜风乱舞,投射到地上形成斑错的倒影。
睁大眼看着天花板,脑海里再次回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容萱死了,和她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二十多年,从来对她不理不睬的容萱死了。
说她心里不难过,那绝对是骗人的,浑身软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支撑着从床上坐起,她看到慕安之给她放在床头柜上的消炎药。
他知道她怕打针,更怕挂水,就用消炎药给她消炎,犹豫了下,她拿过药,就着已经凉透的水吃下去两颗。
她把从警察局出来的昏迷,归结过消炎不好,引起的晕眩,她要再次出去,所以她要保证自己不再昏迷。
第一百二十四章:另外世界'手打VIP'
“慕夫人,您怎么又来了?”陈局长以为自己刚睡醒,眼花看错了,摘下眼睛使劲擦了擦,再戴上,隔着明亮干净的镜片,站在他眼前的,的的确确是去而复返的被慕安之亲自抱走的女人。
她当时不是骇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前后不过几个小时,她现在怎么能这么镇定从容。
容颜努力咽了下口水,干涩到仿佛被火烤过的嗓子才勉强发出声音,“我想去看看她。”
陈局长一愣,明显感觉因为睡眠不足,脑子有些反应不暇,“哪个她?”
如果一早知道眼前这女人就是慕安之的老婆,打死他,他也不会让吕萍去审问,弄的他这堂堂一局局长,头遭第一回这么公务繁忙,虽谈不上彻夜未眠,却也整夜基本没睡个囫囵觉。
容颜抬起眼睛,朝他身后长长的,仿佛没有尽头的回廊看去,声音涩哑,“我想看看容萱。”
陈局长挠挠头,一脸为难,“慕夫人,那个场面很血腥也很恐怖,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去看了。”
致命的一刀是砍在脖子颈动脉上,作为本年度发生的第一宗命案,还是发生在年关,为表重视,也为表公安局在年内破案的决心,身为一局之长的他,特地亲自到现场去看了。
杀人者真的很变态,也不知道和容萱有什么深仇大恨,把她整个脖子砍的只剩一点皮连着。
唉,那些去现场的,受过专业训练的女警大都吐了,何况是眼前这弱不禁风,精神不佳的女人。
想到她的背后是慕安之,陈局长就不由打了个冷颤,上次容南毕的事,幸亏他,他才能被记上一功劳,感恩他还是懂的。
容颜沉默了,过了良久,她哀求似的看向陈局长,“她是我唯一的妹妹,请你通融一下,如果今天再见不上,我们姊妹将永远见不上面,陈局长,你也有去世的亲人吧,你应该能理解那种阴阳相隔的痛楚……”
“萱萱呢?我的女儿呢?”身后响起一阵伴随着急促脚步声的哀嚎声,打断容颜的催人泪下的肺腑之言。
容颜转身,正好对视上心急如焚,脚步踉跄的于丽丽。
如果不是声音没变,容颜真的认不出她,这么短的时间,她一下子苍老了十多岁,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点高贵雍容样。
这时,于莉莉也看到容颜,脸色倏地下就冷下来,“你来干什么?”顿了顿,眯起眼,声音越发凌厉,“来看热闹?还是嘲笑我们?我们现在过着这样的生活,你是不是做梦都能笑醒!”
容颜勉强笑了笑,“于阿姨……”
“呸!”于莉莉毫不领情地打断她,“别这样叫我,你是富贵人家,我们这种平民老百姓怎么能担上你这声攀亲带故的阿姨。”
陈局长虽然是第一次看到于莉莉,但,当时容南毕入狱时,他多多少少听下属讲到过于莉莉,据说是个一听到容南毕入狱,就着急和他撇清关系的爱慕虚伪的女人。
那时就打心底不喜欢她,现在一见面,看她那嚣张跋扈的样子,更是心生厌恶。
走上一步,对着于莉莉厉声训斥,“吵什么吵,以为这里是你家啊,想撒泼就撒泼,这里是警局,给我保持肃静!”
于莉莉被唬了跳,尽管看容颜的眼神有如刀刃锋利,唇角却抿的紧紧的,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慕夫人。”吓唬住于莉莉,陈局长转身看向容颜时,脸上已经带着和蔼讨好的微笑,“需不需要我让人你送你回去?”
容颜摇摇头,眼底闪过失落,她终究是看不到容萱最后一面。
没再看于莉莉,对陈局长摇摇头,就转身走了。
于莉莉焦急又担忧的声音不断从身后传来,“陈局长,我女儿呢?她在哪里啊……”
容颜不忍再听下去,低下头,加快离开的脚步。
中年丧女,对于莉莉来说,已经是生命中最最不能承受,也是最最凄怆的事,她真的心有不忍。
刚走出警察局大门,就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响彻在黎明来临时,容颜顿下脚步,抬头看天。
冬日里的白天特别的短,现在差不多已经快六点了,天边却依然一片漆黑,晨曦未见,红霞未明,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凄厉萧穆。
收回视线继续朝前走时,冷风袭面,吹醒有些混沌的大脑,容颜脑海里只回想着一件事,到底是谁杀了容萱,自己给她的现金,分文未动,不像是劫杀,那会是什么样的人杀了她。
等公交车时,容颜把容萱的社交圈子,在脑海里飞快梳理了一遍,忽然,她眉心一蹙,她前脚走,容萱没过多久就被人杀了,而且在死之前她在星巴克,和自己发生争吵有当时的侍应生作证,她钱包里,有她给的现金。
天呐!
容颜捂住嘴发出一声惊呼,她怎么感觉杀容萱的人,从头到尾都是想陷害她,如果不是慕安之,只怕有最大作案嫌疑的自己,到现在还被关在警察局。
……
A市,最豪华酒店,最昂贵的总统套房里,徐名义正端坐在床头,很温柔的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了好多好多年的男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不是靠药物吊着,他早死了。
时间很无情,让他长大成人的同时,也把床上人的满头乌发染成了白色。
“爸爸……”他伸出手轻轻的摩挲着床上人的脸,满目柔光,“你等着,用不了多久,你就能睁开眼睛,像以前那样对着我笑了,我们又能像以前那样一起打拳。”
床上人依然双眼紧闭,如果不是靠身边这台维系呼吸的呼吸机,只怕那么点薄弱的心跳马上会骤停。
徐名义丝毫不介意床上人的无动于衷,或者是毫无生气,重复着这么多年来对床上人一直做的事,他把毛巾放到温水里,搓洗,挤干,然后,慢慢地,轻轻地,帮他擦拭全身,就像小时候他给他擦身体一样。
“大哥。”房门忽然被敲响。
徐名义拿毛巾的手一顿,不小心用力划过床上人的脸庞,床上人没有丝毫反应,徐名义眼一眯,泛出寒芒,底下头,凑到父亲耳边小声说了句,“对不起”,就转身打开房门。
不等站在房门边的男人反应,对着他就是用力踢去一脚。
男人捂着肚子,跪倒在地,“大哥……”
他做错什么了?刚才这脚,差点让他再也做不成男人。
“我说过多少遍了,我和老爷在一起时,谁也不能打扰,你还明知故犯!”
黑衣男人骇的脸如土色,似乎是想到了前车之鉴,跪着移到浑身戾气的徐名义身边,一把抱住他的裤脚,边讨饶边磕头,“大哥,求你饶了我这一次,求求你了,我刚做爸爸……”
徐名义俯下身,挑起男人的下颌,黑的如墨汁一样的瞳孔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听你的意思,你是舍不得儿子?”
“大哥,他还那么小,我真的不想让他没爸爸。”黑衣人不明所以的继续哀求,殊不知,随着他的痛哭哀嚎声,居高临下的男人嘴角慢慢溢出冷厉嗜杀的笑意。
他看着为了儿子毫无尊严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心里戾气更甚,看着他不断有眼泪流出的眼睛,心里烦躁到了极点,一把抓住他的头发,直视他惊魂未定的眼睛,一字一句,“既然舍得不,让我就成全你。”
黑衣男子大喜,对着徐名义,犹如古时朝臣对皇帝那样忠心膜拜,头磕在冰凉坚硬的大理石上,青肿一片,他仿佛察觉不到任何痛。
徐名义收回手,轻轻拍了拍,朝守在门边的两个黑衣人,一个眼神,两个男人一边一个立刻架起转悲为喜的男人。
男人跟随徐名义多年,马上明白徐名义的意思,开始强烈反抗,“大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要儿子陪,真的不要了!”
徐名义理了理衣领,“晚了,你不是嫌黄泉路上寂寞吗?你不是把儿子一个人放在这世界上不放心吗?我成全你!”
一个不耐烦的眼神,其中一个男人松开手,朝楼下走去,开关门声传来,黑衣男人彻底放弃挣扎,抬起头,布满腥红的眼睛里,满是恶毒的冷光,“徐名义,你这个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顿了顿,他忽然狂放大笑,看向徐名义身后的房间,“你杀我儿子,我咒你老子,永远醒不过来,他永远会像现在这样连个白痴都不如的躺在床上,终有一天,他会……”
徐名义眼一眯,走上前,对着男人小腹又是一脚,男人痛得脸都变形,嘴角有鲜血渗出,喘过气后,继续咬牙咒骂,“妈的!徐名义,你会得报应的,人在做,天在看,躺在里面的老头,不管你怎么想办法,他也永永远远不会醒过来!”
“砰!”一声沉闷的枪声响起,男人的咒骂戛然而止。
徐名义对着还飘着白烟的枪头,吹了口气,“把他丢到海里喂鱼。”
……
“爸爸,你一定会醒过来的,这么多年,我终于给你找到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医生了。”徐名义洗好手,继续坐到床边,眼底的戾气已尽数被柔和替代。
“爸爸……”徐名义紧紧抓着床上人的手,“当年如果不是我任性,你怎么也不会中枪。”
“少爷,别再自责了,你为了老爷,吃了这么多年苦,老爷知道了,肯定会心疼的。”徐名义没回头,在他这个不见光的世界,不为人知的另外一重身份里,唯一敢这样对他说话的只有一个人,当年父亲的左护法——仓龙。
他定定看着床上人逐渐变老的面孔,“仓叔,你说我潜在慕安之身边那么多年,都没能从他那里得到手术方案,现在凭一个女人真的能得到吗?”
仓龙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会的,如果按照你说的来看,不管那个女人得什么样的病,慕安之都会想尽办法帮她治疗。”
“哪怕和我父亲的如出一辙?”徐名义没了把握,正是因为和慕安之一起在特种部队呆过,所以他才会知道过去那么多年了,剿灭“云豹会”的计划,却一直没有放弃。
为了剿灭用低调来避世的“云豹会”,那个组织可谓是培育了一批又一批人,现在这批刚好是出身过硬,医术顶尖,身手了得的慕安之。
选出这样卓然优秀的男人,倒也配的上当年有全球第一黑社会组织之称的“云豹会”。
他曾经试探过,治疗他父亲这样病症,对慕安之来说,犹如小菜一碟,关键是,一代代特警收集的资料传到慕安之这代,对“云豹会”已经很了解。
他曾亲耳听慕安之说过,他这辈子,有一类病,绝对不会看,不用说,他也知道就是他父亲那类的。
三年前,斯里兰卡发生内战,像慕安之这样医术高超的军人,会被派出去维和,几乎没什么悬念,相反的,向来选择以平庸混在特种部队的他,不可能会被派去维和。
当部队选出精英去斯里兰卡维和的前三天,他偷偷的和苍龙见了一面,并把慕安之能救治父亲的消息告诉了他。
两人一合计,还真想出一个办法。
先是让苍龙派出两个身手了得的人,在半路伏击了一个外出买东西的,也将会去维和的连长,上面考虑到维和的人选不能少,就这样表现向来中庸的他被替补上了。
他顺利上位后,接着让苍龙故意透漏消息给特种部队里专门负责“云豹会”案子的人,说斯里兰卡无故起内战,也是隐匿多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