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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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医的女人-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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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颜想反驳,可是,话到嘴边,她嗫嚅了下,什么也没说,本来那点好心情,全部被眼前女人的一句话给打消掉,如果,她知道自己这个妆容是慕安之亲自指挥的,是不是要笑到嘴巴都歪了。

……

莫可可正在办公室里整理上个月的账务,电话响起,她接起来,听了一会,放下电话,若有所思地想了想,锁好账本朝前端的酒吧走去。

“你是谁?”坐在吧台前面,喝着鸡尾酒的女人很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难道,她就是刚才电话里,让酒保打电话说要和她谈谈慕安之的人。

她以为会是个男人,和上次绑架容颜有关,却没想到会是个女人。

杜柔媚举起酒杯,对着她笑了笑,“莫小姐,有没有可以说话的地方,这里太噪杂了。”

莫可可想了想,在前面带路,“这边请。”

……

杜柔媚打量了下布置清雅的后间,不由赞叹道:“真没想到,你这酒吧还有这么闹中取静的地方。”

“这位小姐,我想你今天来找我,并不只是为了夸我这个地方吧。”莫可可打开冰箱,“想喝点什么?”

“白开水。”

莫可可给杜柔媚倒了杯白开水,给自己泡了杯茶。

一切准备就绪,两个女人面对而坐,你打量我时,我也打量你。

“这位小姐,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莫可可喝了口茶,微微皱眉,新买来的的雨前龙井,对她这常年不喝茶的人来说,还真是有点苦。

杜柔媚看着她手里的茶杯,“慕安之最近开始喜欢喝茶了,是因为你的缘故?”口气带着点明显的不悦。

莫可可看着她凄怨的表情,真想一杯水浇到她头上,她的一颗心,还正被伤着呢,这个神经病女人却跑到她面前胡言乱语,存心气她吗?

她深吸一口,忍住了,再开口,口气已不复刚才的客气,冷而冲,“他喜欢什么,关我什么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想你找错人了。”

说着,她就站起来,一副送客的样子,“不好意思,我很忙,你要喝酒,前面酒吧请便吧。”

“你真的不想知道慕安之的事?”在莫可可打开门的瞬间,杜柔媚抓紧时间见缝插针,“真不想知道他消失一天去哪了?”

果然,如她所愿的那样,莫可可犹豫了下,接着关上门,重新坐到她对面,“你到底是谁?”

杜柔媚端起水杯,轻轻饮了口,姿态很优雅,是这两年来做市长夫人时,需要出席各种场合,学来的假优雅,是为了做给那些记者看的,也是配合那些镁光灯现学的。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一样爱着慕安之,但是现在慕安之却带着另外一个女人去了他家。”

莫可可皱了下眉,“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他那么多事?”

慕安之回家了,难怪,她发消息去,他没回,不过,这件事假借另外一个女人的嘴知道,她还是惊讶了一把。

她和慕安之到底是什么关系?

看到她第一眼时,她只觉得她很眼熟,在哪里见过,现在看来,也就皮相上的三分相似而已,她们两个是截然不同的心思和性格,那个叫容颜,已经是慕安之妻子的女人,绝对没有她这么深的城府,喜欢谁,讨厌谁都在脸上写着。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难道……你就是慕安之来这里的原因?”

她一直知道慕安之心里藏着一个人,却没想到会是眼前这样一个跋扈有心计的女人,慕安之的眼光真的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吗?

杜柔媚被莫可可盯着看到有点不习惯,“他和你提过我?”

慕安之不告而回的不痛快,转眼被这句话抵消,现在的她,情绪又很高了,看来她终究才是慕安之心里最重要的人。

莫可可看着眼前这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蛋,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和她这张有着三分相似,却脂粉未描的,干净而秀丽的脸庞,不由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你要失望了,他从没对我说过你,刚才说的这些,只是我的猜测。”

顿了顿,她又补充,“你也知道,他心情一不好,就会到我这里来喝酒,两年了,他的心事,多多少少,我也能猜到那么一点。”

杜柔媚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莫可可的话不算难听,却比难听的脏话,听了更让人难受,讽刺人,能讽刺到这样的地步,也算一种修行。

呆了几秒钟后,放下手里水杯,似笑非笑地看着莫可可,“莫小姐不愧是常年混迹在风月场所的人,观察果然细致入微,见识也异于常人。”

她从来不甘示弱,很快反讽了回去。

莫可可被她的话激怒,冷着脸,眯了眯眼,“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和容颜相比,她委实更讨厌眼前这个女人,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厌恶,也许……她在心里归结了下原因,一方面是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的确讨让人讨厌;令一方面,或许是因为慕安之喜欢的是她,容颜只是他不得已才娶的人。

“他带着另外一个女人回家,你心里就真的一点都不难过?”说这话时,杜柔媚目不转睛地盯着莫可可。

这个女人可谓是慕安之的红颜知己,和她刚才说的一样,慕安之有任何烦心事时都会到她这里喝两杯,这件事她早就知道,如果不是那天救容颜时,莫可可跟着一起出现了,她还真不想来找眼前这个同样对慕安之怀着非分之想的女人。

历史上,王皇后为了打败萧淑妃,不得已接武则天进宫,到后来弄得自己连死都没尊严的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她杜柔媚绝对不会蹈那样的覆辙。

她来找她,不过是想借助她的外力试探慕安之突然回家的原因,他这次回去带上了容家那丫头,是不是真打算和她定下来了,想到这里,她不由打了个寒战,如果那样,她所作的一切,包括……两外两件,基本没人知道的事,也意味着前功尽弃了。

她不能输,坚决不能!

莫可可白了她一眼,没上她的当,只顺着她的话说:“我又不是他什么人,他带谁回家,我难什么过?”

她的声音很平和,唯有当中的几个颤音,道出她藏在心底最深处,也最难以捉摸的心思。

杜柔媚听出她话语里的破音,冷笑道:“莫小姐,在不在乎,难不难过,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今天来是想问你,有没有兴趣和我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我知道你父亲最近的生意有点不顺,连带着你妈,在慕家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吧?只要你帮我发个消息给慕安之,告诉他,在酒吧听人说起我和他的事,贾初锋怀疑了,你父亲生意上的事马上可以迎刃而解!”

莫可可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知道的似乎很多,她父亲生意上的确出了点事,那么庞大的一笔生意,在她看来只是手到擒来的事,她到底是谁?

脑海里突然想起她刚才提到的名字,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贾初锋?你刚才说的贾初锋,难道是本市市长?”

“嗯,的确是他。”杜柔媚点点头,“除了他,本市还有谁有这个本事?”

顿了顿,她看着莫可可惊愕的眼睛,又补充道:“当然了,你还可以求慕安之帮你,可是,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向来公私分明,应该不会轻易答应你,而你为了继续维护和他岌岌可危的友情,也断然不会向他开口!”

她吃准了莫可可的心思,说话的口吻,带着稳操胜券的笃定!

莫可可瞪大眼,怔怔看着杜柔媚,她明明看着很漂亮,为什么和前面昏暗灯光下那些行迹猥琐的男人无异呢。

“你是市长夫人。”这句话说出来,已经是肯定句。

难怪第一眼就觉得她眼熟,不仅因为和容颜出奇相似的侧面,更因为她曾在父亲的生意酒会上看到过她一次,不过,那时的她紧紧依偎在贾初锋身边,温婉贤淑,哪有眼前的半分厉害。

“我是谁,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到你,而你顺带着能帮到我,反正慕安之怎么样都不会喜欢你,你不妨帮我一个忙,也是帮你自己的忙,更是帮你母亲的忙!”

莫可可沉吟片刻,最后说:“让我想想。”

杜柔媚露出胜券在握的微笑,从凳子上起身,姿态悠然的朝门口走去,“我能等,莫伯父恐怕等不了那么时间,莫伯父心情一不好,最倒霉的莫过于还是莫家二夫人。”

说完,她直接开门走了,独留莫可可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凳子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拢了拢唇角,“安之,这就是你心里最喜欢的女人吗?你是真不知道她就是这样的人,还是因为喜欢,无论她是什么样子你都喜欢?”

她心头涌现出无限的凄楚,杜柔媚口中的莫家二夫人,指的正是她的母亲,在这个一夫一妻制的年代,她的母亲却做了人家二十多年的“小三”。

莫家的大夫人是个相当厉害的人物,把持着莫家许多的事,唯独这件事,她没说半个不字,还放任她母亲搬到同一屋檐下。

自古以来,妻妾的地位就不平等,同住一屋檐下,她的母亲不仅要干许多本由佣人可以干的活,也要时不时听些难听的话。

从小耳熏目染,这不仅是她母亲的痛,也成了她的痛,所以,从小,她就告诉过自己,长大后,不管碰到再喜欢的人,也绝不做第三者。

她认识慕安之时,他还没结婚,她很高兴,虽然一直知道他只把她当妹妹看,但是,只要他一天没结婚,她就有希望。

哪知……

事与愿违吧,和她母亲的遭遇一样,真心爱着的那个男人早已是别人的丈夫,母亲因为爱着父亲,所以才会心甘情愿的当“小三”那么多年,她难道真要重蹈母亲的覆辙吗?

唉,莫可可收回思绪,幽幽叹了口气,从凳子上起身朝门外走去。

……

在花园里漫步走着走着,慕安之心头莫名其妙一阵心慌,侧过头,看了眼走在身边,始终一言不发的女人,“颜颜,别生碧华的气,她还小。”

容颜半仰起头看着他,嗤鼻冷笑,“我有什么资格去生她的气!”

是他造就了她眼前这幅摸样,让她在饭桌上无言反驳朱碧华的讽刺,到现在,他还反过来帮别人说话,的确很讽刺,容颜甚至想放声大笑,她脑子进水了,才会什么情况都弄不清就跟他回他的家。

这是他们慕家人的地盘,她孤军奋战,如何以寡敌众。

她想回去了,立刻,马上!

慕安之似乎猜出她的想法,立刻反手拉住她,“别走,就当在这里陪我几天。”

实力悬殊,早已见识,容颜也不想去浪费自己的力气,何况她根本没吃饱,随慕安之抓着她的手,紧紧的,就不松开半分,也不管他手心的薄茧,搁着她的虎口,有点痛。

低下头,定定看着两个人合在一起的手,斟酌片刻,开始提条件,“不想我回去也可以,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不让你再这样打扮。”

容颜惊讶地看着他,“这也猜得到!”

“想知道我让你这样打扮的原因吗?”慕安之岔开话题。

“嗯。”容颜点点头,“我想知道。”

晚餐并没看到慕安之的母亲,家宴上所有的人也对慕家主母也只字未提,容颜不免有些好奇,难道自己这样的打扮和他母亲的出不出现有关系。

身边刚好有张石凳,慕安之拉着容颜顺势坐了下去,手依然没松开,微微沉吟后,他缓缓开了口,“现在的慕家夫人,并不是我的亲生母亲。”

容颜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脑子里嗡嗡一响,她没想到慕安之和她有着相同的经历,沉默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那你母亲呢?”

这的确是句废话,母亲不在,无非两种可能,一种和她一样,死了;另外一种,离了。

无论哪种,让当事人刻意再去回忆都是不愉快的。

所以,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慕安之淡淡看向天边,“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了个很远的地方,再也没回来过。”

容颜循着他的视线看去,这里离W市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以慕安之娴熟的驾车水平和在高速公路上始终保持在一百八十码的速度,开了整整大半天,所以他们抵达时,刚好来得及参加他父亲六十岁生辰的家宴。

明明相隔不过上千里,风景却已是两样,相比繁华到极点,到处充斥着尘粉喧嚣,天空整天雾蒙蒙一片的W市,这里的天空显得明净又清澄。

大概只有这样好山好水的地方,才能养育出想慕安之这么清俊绝尘的男人。

容颜很识趣地没有追问下去,只是顺着他的话往下猜,“就是因为母亲的关系,你和你的父亲关系一直不怎么好。”

如果他回答是,那和她的经历还真有点相似。

慕安之收回目光,若有若无地睇了她一眼,避重就轻,“自从母亲离开后,他就基本不怎么管我,而我也基本不听他的。”

这是容颜第一次亲耳听慕安之提到他的家,提起他的往事,没插话,哪怕他中间间隔的时间很长,她也只是安安静静地听着。

“呵呵,他每天都很忙,一年基本有大半的时间不在家,即便想管,估计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一阵轻笑从他喉咙里溢出,笑意中夹杂着几许辛酸和隐忍,同样幼年丧母的她真的感同身受。

容颜心底突然一片柔软,空出的一只手反覆盖到他手上,这是容颜第一次主动去拉他的手,他的手背很宽大,她刚好够触摸到一大半。

她安慰般轻轻拍着他的手背,“我看得出来,你父亲是很爱你的,可能常年身居官场,又或者因为他是男人,许多话,不大好意思说出口,如果真的很在意这份父子情,你不妨主动朝他跨出第一步,毕竟他是长辈。”

慕安之侧过头,晶亮的瞳仁里满是不确定,“真的?”

容颜笑了笑,似鼓励孩子般看着他的眼睛,很肯定的点点头,“真的。”

她这么肯定,自有她的道理,她以小太妹的样子出现,他父亲依然没对她表现出任何延误不满,足可见他是很在乎这个儿子的,也尊重他的选择。

他对慕安之的父爱,在某种程度上和容老爷子有些相似,都是把爱藏在心底最深处,宁可误会也不说一个字的那种。

慕安之没再说话,深邃的目光再次淡淡看向天边,身边的女人,是第一个这样分析他们父子关系的人。

她说对了不少,至少随着他的长大,他真的能感受到父亲深藏在心底的对他的爱,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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