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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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医的女人-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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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等她喋休完,伸进浴室门的那只手,已经被人拉住,那人一用力,就把她整个人毫不费吹灰之力地拉进了浴室。

浴室里雾气氤氲,也到处充斥着他的味道。

清清淡淡的,夹着着点薄荷的爽凉,很好闻。

容颜有瞬间的发呆,等回过神,第一件事是脸红,第二件事是用力抽回手朝门外跑去。

“啪嗒。”可能因为慕安之刚洗过澡,她很轻易的就抽回手,还沾染着他气息的手,刚碰到门把手,门上锁的声音,已经清晰无比的落到耳膜上。

容颜不死心的拉了拉,门温丝未动。

她背对着他站着,即便这样,他的味道,还是密密麻麻,无处不在的渗到她鼻尖,然后顺着鼻腔蔓延到五官,到四肢,最后如雷霆万钧般重重的凝聚到左胸口,她突然觉得胸口一阵绞痛。

穿着睡着的身体,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她不是冷,而是因为感觉到男人已经站到她身后,从耳边时不时拂来的气息来看,他离她不过三四厘米的距离。

“慕安之,你想干嘛?”她依然没转身,低下红到几乎快烧起的脸。

“帮我搓背。”慕安之以命令式的口气,丢下这四个字后就转身朝浴缸走去。

容颜没立刻转身,直到听见人入浴缸发出水花声,这才犹犹豫豫的转过身。

慕安之看着着她双眼紧闭,小心翼翼朝前挪移步子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笨女人,你再朝前一步就要掉马桶里去了。”

“哇!”果然,他话音还没完全落地,本来双眼紧闭,犹如瞎子摸着盲道走路的女人,在瞬间就睁开了眼睛,等发现上当了,当即狠狠瞪了他一眼,“你骗我!”

“我没骗你,以你的方向感来看,出不过三步就要掉厕所里。”慕安之双手一边一只耷在浴缸边上,整个人微微后仰靠在浴缸后壁,一副等着人搓背的样子。

容颜看着在另外一侧,怎么走都走不到的马桶,恨得牙根直痒,如果可以,她真想扑上去死死的咬他一口。

说到咬,容颜不由又暗暗自卑了下,和眼前浴缸里的男人相比,自己还能好意思称为女人吗?

看看人家那光洁润泽的皮肤,不要说她,就连那些拍沐浴露广告的女星看到了只怕都要自卑怯懦。

一个男人细皮嫩肉到这种地步,实在是令人发指,惨绝人寰,还让不让天下的女人活了。

慕安之看她只是盯着自己发呆,迟迟不上前一步,毓秀如黛的眉不由皱了皱,“还不快过来。”

容颜咬了咬下唇,心一横,小跑着朝浴缸走去。

“下面一点,上去一点,右边一点,左一点。”慕安之不遗余力的指挥着她,到最后干脆侧眸瞥了她一眼,“力气这么小,没吃饭?”

容颜按照他的指令,在他背上上下游走,明明一点灰都没有,男人还偏偏指挥得一身起劲,容颜搓到手臂发酸,也没看到一丁点灰,心理大受挫折不说,脾气也跟着暴涨。

报复心升起,她在心里冷笑两声,不是嫌她力度不够吗?用尽吃奶力气朝男人背上抓去……

“啊……”如她所愿,随着她爪子划过,男人背上除了多出两道血痕子,喉咙里,也难得发出一声很不斯文的惊呼。

容颜心里那个爽啊,得意忘形下,她直接睁开了眼睛,当看到眼前这一幕,她惊呆了,脸上再也笑不出来。

男人的后背,远看肌肤晶莹雪白,吹弹可破,走进了才看得清楚,细腻柔滑下,纵横布置着许多疤痕,可能时间久了,不仔细看,根本不易察觉,随着她刚才的一抓,似乎牵到他的旧伤了。

鲜血正从他背上汨汨留下,就像两行情人的眼泪。

容颜甩了甩头,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思胡思乱想,什么情人的眼泪了,弄得她就像被情伤得很深一样。

在慕安之的指挥下,容颜很快找到消毒水,创口贴。

等把伤口包扎好,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慕安之像个大老爷一样躺在床上,再一次不遗余力的指挥着害他受伤的罪魁祸首,“去给我倒杯水。”

罪魁祸首毫不犹豫的转身去倒水。

大老爷接过水,嫌弃的看了眼,“太烫。”

罪魁祸首毫不迟疑的拿到嘴边,陪着笑脸,细细吹着。

等水温凉的差不多,罪魁祸首把水再次递给眼睛半合的大老爷,大老爷翻了个身,“我不渴了,现在要睡觉。”

罪魁祸首忙放下水杯,拉过被子替大老爷盖上。

这番折腾下来,罪魁祸首彻底体会到人在屋檐下的凄凉和无奈,才坐到凳子上准备擦干额头上的汗珠,好还休息一会儿,床上人又发出指令了,“背上痒,过来给我挠挠。”

容颜火了,端起床头柜上已经凉透的水,一饮而尽,“我累了,要挠你自己挠。”顿了顿,她作弄心再次升起,“要不……我去帮你叫你那娇滴滴的碧华表妹来帮您挠。”

说着,她还真的转身朝房门走去。

边走边在心里暗暗数数,“一,二,二点五……”

正要数到三,沉沉闷闷的声音已经从身后传来,“关灯,睡觉。”

偏过头看着床上人的背影,容颜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她真没想到慕安之也会有像小孩子那样抗拒的时候,看来,还要在慕家呆的这段时间里,对慕安之疯狂暗恋朱碧华,或许能帮上她不少忙。

关了灯,容颜也上了床,和容家一样,这么有钱有势的慕家,偌大的房间里也只有一张床。

容颜不得已再一次和慕安之睡到一起,她本来是想睡到慕安之脚头的,谁知她摸着黑刚走到床边,已经被人一把拉住,那人的力气很大,丝毫不让她挣扎,就把她拉进了他怀里。

容颜挣扎了下,发现无果,更生怕挣扎引起另外一种效应,她当即决定老老实实地被人抱着。

这一晚,失眠的不止容颜一个,还有慕安之,他就这样抱着她,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压得很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他说:“颜颜,在这里的几天,没有我的陪同,任何地方你都不要去。”

容颜一怔,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好像听他的口气,慕家想杀她的人还不止一个。

“既然这里这么危险,那我明天还是先回去吧。”

慕安之搂着她的胳膊紧了下,岔开话题,“想不想知道我身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

闲着也是闲着,反正也睡不着,不妨把慕安之的故事当睡前故事来听,她点点头,“嗯,你可以说来听听。”

“还记得我对你说过,我曾经去过斯里兰卡维和吗?”

容颜没说话,她没老年痴呆,昨天她把他舌头咬破时,他已经说过了,心里一紧,下意识地仰起头看了他一眼,黑暗里,透过窗户外折射进来的光,勉强能看到他轮廓分明的下颌。

“你背上的疤痕,难道都是在那时留下的?”

慕安之感觉到她的目光,低下头迎视上她的眼睛,很认真地说:“也不全是,有一部分是在做特种兵时留下的,还有一部分是被某个人打的。”

“特种兵?”容颜皱了皱眉,“你什么时候做过特种兵?”

慕安之收回目光看向窗外,轻轻笑了笑,“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那时怕他反对我当兵,故意报考的特种兵,为此他还打断了我一根肋骨!”

容颜听他这么说,发现自己想错了一件事,慕安之的父亲或许不是不想阻止他当兵,只是因为他去了特种部队,神出鬼没不说,纪律也比一般的部队森严,最关键的是,特种部队不归属任何地方力量管。

也许正是因为优秀,他才会被派去斯里兰卡维和吧。

“那次斯里兰卡维和,我受了很重的伤,也是从那以后,我才转的武警。”慕安之叹了口气,把那次怎么受的伤,是谁救的他,只只言片语一带而过。

容颜不知怎么了,听着他寥寥几句过往,一颗心脏突然悬到半空,痉挛般的疼,她忍不伸出手,朝他后背摸去,“还疼吗?”

慕安之后背猛然一僵,然后慢慢放松,“当时很疼,现在早不疼了。”

容颜没再说话,轻轻的摩挲着交错在他光洁肌肤下的疤痕,一遍又一遍,力度捻熟得仿佛在重复曾经做过某个动作。

慕安之闭上眼,很舒服的享受着,半晌,他说:“颜颜,你怎么知道药丸里有薄荷和兰花?”

这是当年他半昏迷间,闻到的入口之药的味道,汤药的苦涩味,全被薄荷和兰花掩藏掉,他也是凭借的那些不苦的药从命悬一线的战场上,活了过来,事后,他曾经问过柔媚,是不是在喂他的药里加了东西。

她茫然的看着他,然后说忘记了,她一个不懂医的女人,当时就光想着怎么的都要把他救活,根本没看在山里随手抓来的草药里有什么东西。

死马当成活马医吧,柔媚每每讲到这段,总是眼泛泪花,她把毫不懂医的自己,能救回他,归接于是上天对她的怜悯。

从斯里兰卡回来后,只要是经由他手配置出来的药,必定会加上薄荷和兰花。

容颜听着他的问话,闭着眼睛好好想了想,最后告诉他,“我也不知道怎么会知道药丸里有薄荷和兰花,就感觉好像曾经试吃过一样。”

慕安之没再说话,搂着怀中人,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如果不是事先调查清楚她的为人,他真的不会相信她的话,现在,搂着她的他,心里满满只装着两个字“相信。”

……

容颜本来已经有那么点睡意,现在却因为和慕安之的一番谈话,还纠结对那颗药丸的熟悉,睡意荡然无存,只能睁大眼看着天花板发呆。

耳边传来男人平稳舒缓的气息,他已经睡着了。

容颜不愿再去多想什么,闭上眼开始酝酿睡意,忽然,她感觉到搂着她的手臂一紧,那种毫无意识,条件反射的紧,似乎是怕她消失一样。

他的力气太大,弄得她有点疼,忍不住小小的扭了下。

男人似乎正在梦魇,根本不容许她动分毫,禁锢她的手臂更用力了,容颜仰起头看着他,想起他的身世,想起他背上的那些伤,她幽幽叹了口气,任腰肢感觉要被人掐断,她也没动分毫。

花园里路灯的光,透过窗户,微微投射进来,借着这缕薄光,容颜仔细端详着眼前的男人,他似乎有什么难以让外人知道的心事,不然怎么就连在睡梦里也紧蹙着眉。

同样只是个可怜的孩子!闭上眼睛时,她在心里暗暗叹息。

不!他才不可怜,第二天,容颜很快就推翻自己的想法。

谁说他可怜来着,人家真正风光着呢,年幼丧母又如何,爱他的人多了去。

看看,朱碧华表妹正在给他剥鸡蛋,看那双白皙粉嫩的小手仔仔细细的剥着鸡蛋上的包,衣,就像在干着什么精细活一样,容颜忍不住憋了憋嘴,剥个鸡蛋而已,有必要这么做作吗?!

很显然的,整张餐桌上,估计只有她一个人这么认为。

和昨晚的家宴不一样,今天早餐少了一大半人,身为一家之主的慕海生也没出现。

即便这样,也丝毫不能影响朱碧华让全世界人知道她对慕安之在殷勤讨好的决心,她把白白净净的鸡蛋放到慕安之碗里,“安哥哥,这是正宗的山鸡蛋,多吃点。”

慕安之回她个淡淡的微笑,容颜斜着眼正好看到了,心里极度不爽,还很郁闷,收回目光,决定和在容家一样,继续扮演空气一职。

有句成语是怎么说的,“事与愿违”,的确是事与愿违,就当容颜闷头吃饭,慕安之偏偏不打算放过她。

他秀丽修长的手指以一种极度优雅的夹筷姿势,把鸡蛋转放到她碗里。

容颜感觉到有两道凌厉的从另外一侧射来,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谁,这该死的慕安之,故意做出这么暧昧的动作,是存心害她呢,她可不想被人再袭击一次。

定定神,她抬起头,轻轻放下筷子,朝餐桌所有的人环顾一圈,说了句,“我吃饱了。”就转身离开餐桌,朝大门外走去。

她心里对昨晚欣赏到的还秋菊念念不忘呢,有时间在这里看心堵的东西,还不如去花园走走,品味一下傲然的秋菊。

……

已经进入十一月份,早晨的风很凛冽,容颜以为这样寒冷的早晨,花园里不会有人,才坐到昨晚坐过的石凳上,才感觉到一股凉意顺着臀部席卷到全身,突然看到花园里有个人正弯着腰在给菊花修剪除草。

他做得很认真,丝毫没发现花园里,他的附近多了个人。

容颜起身朝他走去,跟着半蹲到他身边,“这位叔叔,这些菊花都是你种的吗?种得非常好,它们很漂亮!”

楚卫国拿剪子的手顿了顿,回头看了她一眼,继续修剪着枝叶,“种得再好有什么用,开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它们终究有凋零的一天。”

容颜怔了下,她没想到自己由衷的一句客套话,能引来身边这位大叔,这番人生感叹,大概是她选择了个不好的时间,说了不切时机的话,让眼前的男人触景伤情了。

朝他抱歉地笑笑,“叔叔,真不好意思,让你多想了。”

楚卫国站了起来,“我好想从来没在慕家见过你,你是……”

容颜跟着站了起来,“哦”了声,然后开始自我介绍,“我叫容颜,是……”是什么呢,她突然发现让她自我介绍是慕安之的老婆是件很尴尬的事。

楚卫国仔细打量着她,她就是容南毕的女儿,害死他最心爱女人的凶手的女儿,他恨不得当场杀了她,这个念头一生,他眼底迅速布满嗜血的杀意,拿剪刀的手也在瞬间用了力,眼前这个小女人很青涩,一看就是刚走出校门的样子,要杀掉她易如反掌。

“颜颜……”慕安之的声音突然随风飘来,黎卫国顿了顿,弯身下去继续修剪枝叶。

“这么早出来,也不知道多加件衣服。”慕安之大步走到容颜身边,当看到黎卫国时,眼底掠过担忧,复杂还有后怕。

容颜有些不习惯这样的他,这里又没旁人,他何必要做出这样亲密的动作,伸手拉下他披在肩膀上的外套,转身朝花园的另一侧走去。

慕安之正要追过去,胳膊被人拉住,黎卫国压低声音对他说:“安之,对不起,我一时激动,差点忘了她对你的作用!”

慕安之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脚步一提,很快跟上容颜,“我昨晚告诉过你,没有我的陪同,任何地方你都不能去。”

容颜看着他,条件反射地嗤鼻冷笑,“慕安之,刚才是你留恋着你的碧华表妹迟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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