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母的眼泪不再流了,她看了看左右有些心虚、有些抹不开脸:“那都是她不对,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了……”
紫姗真想一巴掌扇过去,不过她知道她先动手的话正和柳母的意思,便打断她的话:“我也认为事情过去了——你女儿已经得偿所愿和凤大勇结了婚,为什么你们还不肯放过我?”她看了一眼围过来的左邻右舍,看着自楼道口走出来的凤大勇:“你说,你还想怎么样才能让我平平静静的生活?”
邻居们不认识柳母可都认识凤大勇,看到他抱着一个孩子出来,众人眼中的鄙夷都更重了,七嘴八舌的指责起他来:“大勇啊,做人可不能太没有良心,都离了你还弄着你新岳母来闹算什么,欺负小姗孤儿寡母吗?”
“凤大勇,我们可是十几年的邻居啊,你就这么厚的脸皮再回来欺负小姗?婚离了,钱也不给孩子丢下,如今你的新人出了事儿还要逼着小姗去救人,你还是不是人啊?”
这样的话说得凤大勇抬不起头来,而弄得跪在地上的柳母更是起也不是、跪也不是,低着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他们只是想来求求紫姗,只有她松口柳云那里也就没有什么大事儿,却不想弄巧成拙——紫姗已经不怕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事了。
紫姗想得很简单,反正凤大勇和柳母也不要脸了,她干嘛还要给他们脸,就让他们一次丢个够吧,也免得有点什么事情就来找她;看着胀红着脸低头的凤大勇,她淡淡的道:“凤大勇,我一直不知道你是这么有良心的,柳云骗了你三十多万你还能为她奔走,不错,还是有进步的。”
听得众邻居看凤大勇更不顺眼了,再说出来的话就没有刚刚那么中听了。
柳母却急急的跳起来:“谁说骗了,哪个骗了,那是他们夫妻的钱,我们小云当然可以用;说骗也是沈家骗的,现在大勇和小云就是要找沈家要那笔钱回来,你李紫姗不要落井下石。”
紫姗看着她:“和我没有关系,你向我解释不着,你们母女应该向凤大勇解释;说到沈依依拿走了钱——沈依依现在不见了,当然你们说是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了,但是天知道柳云倒底给了沈依依多少钱,喏,有没有什么收据之类做凭证?”
“没有?不是吧。凤大勇你是个生意人啊,算了,这事儿也和我无关,我管这么多做什么,我自己有那么多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就算是闲着无事,和大姨们聊聊天也比想你那点事儿开心啊。”她说完向邻居们依次打招呼。
邻居们对紫姗都很热情,非常的友善,这完全出乎凤大勇的预料;在他刚和紫姗离婚的时候,虽然也有邻居同情紫姗,可是也有不少人很不以为然的,甚至是有人幸灾乐祸——谁让紫姗家的日子过得比人家好呢。
但是现在这些邻居待紫姗就像是自小看大的孩子一样,什么时候紫姗有这么好的人缘了?如果他早知道的话,也不会和柳母跑来找紫姗求恳了。
不过这样的疑惑也就是一闪而过,现在让凤大勇最上心的莫过于紫姗的那句话了:柳云倒底是把三十多万都给了沈依依呢,还是只给了一部分而把其余的钱自己藏了起来?想到柳云那个人,他更倾向于后者。
紫姗丢下柳母和凤大勇走了,根本懒得理会他们;走出人群居然看到微笑的江涛,她看了看他身后:“你怎么来了?”
“我只是听胖子说你要打车,正好我出来到附近送个文件,所以就过顺路接你;”江涛看一眼人群当中的凤大勇和柳母,转身示意紫姗和他一起走:“紫姗,你变坏了喽。”
紫姗笑了起来:“吃一亏长一智啊,我被人欺负的太多还不能长点心眼儿嘛;至于说坏嘛,不是有句老话嘛,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最近我忙来忙去的,见的最多的人就是你江大律师啊。”
话说完她猛得惊醒,近来好像和江涛在一起的时候真得很长,比起和楚香她们在一起的时间来要多太多了;如果不算睡眠的时间,就连宝宝和她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如江涛长。
什么时候,她这是这么放心的由着江涛在自己身边?是因为忙农家菜呢,还是因为其它的?她看一眼江涛,看到他脸上没有心机的笑容,听到他爽快的声音,心中犹疑便消散了:江涛一直和她只是普通朋友,只能说最近都太麻烦人家了。
江涛不知道紫姗心里转过的小心思,打开车门让紫姗坐进去:“原本我想过去的,不过看你游刃有余的样子,我还是站着看戏了;嗯,这次柳母回去和凤大勇有得好吵了。”
就像江涛所说得,只是江涛还料错了一件事情,凤大勇并没有等到回去,直接就瞪着柳母质问她:“钱呢,你女儿是不是把钱交给你藏了起来?”连紫姗的离开他都没有注意到,现在他的眼中心中只有钱了。
柳母那个急、那个委屈:“都给了沈依依啊,你怎么能信李紫姗……”
“紫姗没有对不起我,更没有骗过我的钱,可是你们母女俩个可是没有少在我这里骗钱花;我知道柳云做的事情很多都是你出的主意,你还想抵赖?沈依依现在人找不到了,你们当然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凤大勇真得急了:“沈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如果钱没有全给沈依依的话,我要告人家的话人家肯认才怪!”
钱,就是凤大勇的命根子啊,少一分他都仿佛是掉块肉,何况是三十多万啊,他怎么能不急,他是一秒钟也等不了,马上就要知道柳母为柳云藏的钱在哪里、又有多少。
275章 主动
凤大勇急得连怀中孩子大哭也不理会,揪着柳母不放:“我说沈家怎么也不理会我让律师发过去的律师函呢,原来人家以为我是敲诈人家的,你们母女害得我还不够惨吗,为什么还要害我?!”他狠狠的把柳母推倒在地上,却还是不放过她的追问钱的下落。
他是认定柳母和柳云肯定藏起了一部分钱来,不把这部分钱找出来,他怎么能让柳云出来、怎么能相信柳云的话——帮他一起告沈家,让沈家替沈依依还钱的话?和沈家法庭上见也是无奈之举,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钱他是真得不想和沈家这种庞然大物结仇的。
就是柳云说能找到几个可以做证的同事,但是条件就是让凤大勇救救她;凤大勇当然恨不得杀了柳云,可是为了钱、也因为儿子天天哭得心烦,他才答应柳云。如果柳云私藏了一部分钱的话,那就要另当别论,在她没有吐出钱来之前,凤大勇是绝不会把她弄出来。
柳母怎么分辩说女儿没有拿凤大勇的钱,凤大勇也不肯相信了;因为沈家的不理会让他心里没有底啊,三十多万对于沈家来说不算大数目,可是沈家却根本没有人和他对话,这让他原本就有些疑神疑鬼,紫姗的话让他一下子找到了原因,岂能就此罢休。
江涛看了一眼紫姗:“嗯,有件事情不知道你清不清楚,紫姗。”
“什么?”紫姗看着他:“不是好事吧?说吧,现在我可是我铜头铁骨,真得没有什么坏消息能打倒我的。”话是玩笑话,可是落在江涛的耳中却让他生出很多的不是滋味来——能练成金刚不坏之身的人,那都曾经经历过什么苦痛、是怎么挣扎站起来的?
他真得宁肯紫姗没有这么坚强。那代表着她少受了很多的痛苦;以前的他无能为力,但是以后他愿意尽自己的力量。
“紫姗,柳云的孩子还不足周岁,还在哺乳期;按照法律来说,她就算是会被判刑也只会是缓刑,因为不能不让她尽一个母亲的责任。所以在她被移交到检查院后。她也就应该能离开看守所了。调查阶段结束了。”江涛说完看一眼紫姗:“我想说得是,凤大勇他们根本不必来找你。”
紫姗笑了笑:“我知道。虽然说原来对法律知道的不多,但是整天和你这个律师在一起,多少总会知道一些。近朱者赤嘛;”她又说笑了一句:“不过,柳云就算出来我也不想她再来找我麻烦,可是她就是认定我是存在于她生活、婚姻里的第三者。非要逼我离开蓝水市才甘心——我可不想总是和她纠缠,而和她说道理又说不清楚。”
“能绊住柳云的人,世上只有一个凤大勇了;在沈依依没有找到之前。嗯,不对,在凤大勇的三十多万元钱没有证实真正去向之前,凤大勇都不会放过柳云的,肯定要让她吐出私吞的钱来。”
紫姗耸耸肩膀:“他们两个有得忙了,所以我也就不必担心。我不耐烦总是应对柳云,从次以后我要学会主动。要让柳云这些人没有机会出手;”她说到这里看一眼江涛:“我不是个聪明人,还要向你好好的学习才成。”
江涛笑着摇摇头:“你就挖苦我吧。我是一个多么实诚的人,只有被人欺负的份儿。”他眯了眯眼睛:“你既然不想让柳云再有机会出手,要给她找事情做得话,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来,可能对我们有些帮助。”
他是无意之中说“对我们有些帮助”的,而紫姗也没有听到任何的不妥,对于江涛口中的“我们”没有半点反应;江涛说的时候无心,可是说完之后马上警觉过来,担心的看向紫姗,发现紫姗没有反应他有些偷偷的小快乐。
紫姗看向江涛笑起来:“说吧,看看实诚到只会受气的江律师想到了什么好点子。”
江涛白她一眼:“我就是有点不实诚了也是被某人带坏了;”然后他说到正题上:“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柳云到曾经的店里去,走的时候不是打车而是有人来接?我和楚香她们说过此事,都感觉那件事情有点古怪。”
紫姗挑了挑眉头:“应该不至于吧?”她知道江涛所指的事情是什么,而且她也不是没有生出过那种念头,但总是认为柳云刚和凤大勇结婚、又刚生下孩子没有一年,怎么可能呢?感情的事情总需要一段时间嘛,只是相互间的了解也需要长达几个月啊。
江涛用一只手摸了摸下巴:“这事儿你就不用管了,我会查个清楚的;如果真得,那我很愿意做次小人,让凤大勇和柳云更忙一些,让柳云永远在我们的生活里消失。”他对柳云的不满终于达到了一个顶峰,再也无法容忍这个女人不停的给紫姗找麻烦了。
就算柳云在看守所里,可是她同样能给紫姗带来麻烦:不是她的话,凤大勇和柳母怎么可能会来找紫姗呢?紫姗需要的是平静的生活,真得不需要她来做紫姗生活的调剂品——也许将来有一天紫姗会说“真无聊”啊,那就是江涛的幸福。
只有幸福的人才会说无聊啊,因为生活里没有风波。
紫姗点点头:“行啊。”她不会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也不认为自己是在找麻烦,因为事实一次一次的提醒她,就算她想放过柳云,可是柳云却不肯放过她——因为一个凤大勇,让柳云一直视她为眼中钉,从前是如此现在也是如此。总让人来找麻烦很烦人的,不如让她去给柳云添点麻烦。
江涛忽然拍了一下方向盘:“我发现,算计一下坏人很开心啊,嗯,如果这算是小人行径的话,我认为做个真小人也不错,总之做个烂好人要强太多了。”
紫姗知道他担心自己有心结:“我被她害过多少次了?小的不算,大的任何一个用古人的话来说就是不共戴天啊,找她点麻烦而已我有什么可愧疚的。你放心吧,大律师,我已经不是个小女孩儿,不会那么的天真。”
“再说我和柳云这么熟,你不认为她要离开牢宠了,我应该送她一份惊喜或是一份大礼?我想这份礼也算不薄了,是不是?”她笑着斜眼看江涛:“或者在你看来,这份礼还可以加重。”
江涛很认真的点头:“当然要加重,我们难得送柳云礼物,送得轻了你好意思出手嘛;送礼啊,就要送得人家印像深刻、永生难忘啊。”他说完嘴巴好像动了动,仿佛是磨了磨牙——紫姗也不能太确定,不过江涛现在的样子真得看起来好可爱。
咳,咳,可能是今天被凤大勇他们气糊涂;紫姗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句,把头扭向自己车窗这边,但是看到的还是江涛映在车窗上的侧影。
把紫姗送到公司后,江涛开车离开了,忙碌的一天开始。
林浩的工作丢掉的事情江涛并不知道,事务所里的人也不知道,知道的人只有老板和林浩两个人;这也算是老板厚道吧,怎么说林浩为他工作多年,可以说是立下了汗马功劳,他并不想和林浩弄成一对冤家。
但是林浩这样的律师,老板也不想再留下来;而他给林浩的说辞很委婉,就是提出以林浩的能力可以自己开个事务所了,很鼓励林浩出去开创自己的真正的事业;而林浩是什么人,当然听得明白,当即就表示早有此意,两人表面上是好合好散。
因此整个事务所里的人还以为林浩只是在休假而已;如果有什么人猜到了,也只有林浩原来的秘书与助理,他们都调到其它地方工作:不过职场多年的他们深知什么话应该说、什么话不应该说,所以在老板没有开口之前他们不会乱说一个字的。
到了事务所江涛就接到电话,是林浩的;没有直接挂掉的原因是因为江涛想知道林浩倒底要说些什么,虽然林浩不会把打算直接告诉他,但是总能听出点什么来。
林浩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来:“想好没有,这是第一天。”
江涛直接告诉他:“如果知道你要说得是这个,我就会把话筒直接摔到机身上。”他真得弄不清楚林浩在想些什么——他的离开并不能让紫姗重新接纳林浩。
林浩冷笑两声:“我给你三天时间是因为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记住你还有两天。”他说完把电话直接挂掉了,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在他所说的两句话中,江涛真得听不出他的半点用意来。
江涛敲了敲桌子,对林浩上了心:林浩是个聪明人,他如果真要做什么事情的话,比如说对紫姗或是对自己不利,那真得会是伤害很大的事情。
林浩放下手机后,身后有个女子的声音传来:“你还真得这么心软,还是说你需要时间来安排啊。”
“你不是说要走了吗?”林浩没有答她:“我以为你会在今天离开呢。”
女人的声音细声细气笑起来,带着一种居高临下:“我想走的时候自然会走,你不会是怕被人发现我在这里吧?我,没有那么见不得人啊,就算是让人知道又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