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傻!”小羽起身,将自己腿上的毯子披在她身上。
若唯回神,按住他:“坐下,你怎么站起来了,对不起,我走神了。”
“不碍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情况,时好时坏,现在是好的时候。”小羽笑着安慰她,因为电疗太多,他的腿现在偶尔会乏力,并不严重。
“你说,以后会好起来,是真的?”若唯歪着头问。
小羽笑了笑,点点头,他将她的短发拢至耳际。为什么要将长发剪掉,短发的她,难看极了。
“若唯,你又想他了?”小羽问,冰凉的手指触碰到她的脸颊。
若唯打了个寒颤,摇摇头:“我是不是很过分,以前总透过他的脸想到你,现在看到你的脸总会想起他,小羽,他会,忘记我吗?”
“回去吧。”小羽淡淡的说。
若唯摇摇头,可怜巴巴的看着小羽:“如果回去后,他已经有了别人呢?”
若唯不想纠结这个问题,她笑着耸耸肩:“我发现你品位不错。”
“因为我看上了你?”
“哦,如果那样说的话,也是可以的。”她学着英国佬的强调,拽拽的冷幽默,然后笑:“鸢尾花,我也挺喜欢的,我种了一些,不知道他是否会发现……”
她种了一大片,那是代表期限的数字,明知道冬天种的花不会活过来,她还是种了,如同他们之间的未来,注定是条死路。有时候,她觉得是她自己把自己逼上了绝路,这样做很傻,可是她却做了。
“不,若唯,我不喜欢鸢尾,那是宿命的代表,所以我才会将他们烧得精光,你也不该喜欢那样的花,宿命的游离,破碎的激情,哪里好了?”小羽感叹。
“哦,我没看出你倒像个诗人。”若唯端着英式英语的腔调。
“唔,我也没看出,你是位淑女。”小羽笑。
“Dinner time……”Jessica在楼下拖长了声音喊。
小羽起身,隐约感觉到腿部胀痛,他蹙眉,扶着轮椅的扶手重新坐下。若唯便上前去扶他坐下,然后去拿药和水给他,这是英国医生开的药,对付这个很有效。
“不要担忧。”小羽吃过药,抬手抚着她的头,笑:“真丑!”
“要你看?”若唯骂。
“若唯,我想你留长头发之后回去,可又怕那时候已经晚了,没有谁愿意等谁用年做计量单位,你知道,那些美好的等待都只是说说而已,一个人要忘记另一个人,很容易。”小羽蹙眉:“尽管这很残酷,很现实,但事实就是如此。”
“我知道,你好了,我就走。”
“我终究还是成了你的责任。”小羽笑,十分不满:“我不是你弟弟,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若唯低着头。
Jessica已经上来了,她抱着双臂倚在楼梯口:“少爷,她就是矫情,若唯,难道你想等南天阳来接你,哦,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想法,男人都不可靠,当然,少爷,我没说你。”
“呵呵……”小羽笑,不介意她的心直口快。
“若唯,南天阳若是会来,你离开的第二天就会追过来,你们的感情有多深,不见得,他不自信你是全心全意爱他,你不自信他会永远爱你,你们两个这也能叫爱情吗?”Jessica摇摇头,表示不解。
“我不知道,你们都懂心理学,你们是要击溃我吗?”若唯玩笑。
“什么都不知道,女人也该主动出击。”Jessica上去推了小羽便走。
接下来的几天,阳光多了些,小羽开始在户外走动,做康复训练,英国的肥医生D开始每天过来照顾他。那医生看若唯的眼光很奇怪,嫌弃的,大概觉得她碍手了。
“我哪里做得不好?”若唯问Jessica。
“他以为你的护工,觉得你十分不专业。”Jessica笑。
“小羽的主意?”若唯看着不远处,正在锻炼的小羽,问。
“对,少爷想你回去,但不能赶你走,所以利用了D。”Jessica直言。
“回去就回去!”若唯负气,转身离开。
Jessica爽朗的笑着大叫:“少爷,晚上你得为我做茄子拌土豆,铁树开花了……”
若唯被她说的恼怒,闷哼一声,然后上楼去收拾东西。小羽的恢复很不错,现在心情也很开朗,她或许真的该去追求她的幸福了,只是南天阳,还会等着她吗?
若唯开始收拾行李,小羽却笑着倚在门边:“回去后打算怎么做?”
“跟南天阳求婚。”若唯抬起头笑,故意气他。
☆、苦涩的爱情
21
“坏消息有一个,如果你听了之后愿意留下,我不介意用多一些时间让你爱上我。”小羽轻松的笑着,走进去,坐到床上:“南天阳,身边有女人了。”
“你说什么?”
“你没听错。”
“我得马上回去。”若唯急忙拉上拉链。
小羽从衣服里摸出机票递给她,笑:“Good luck。”
“你骗我?”
“绝没有。”
小羽正色,尽管他不知道这到底是南天阳的激将法,还是真的他变了心,但是,若唯如果此刻不出现,他们便真的很难在一起了。这当然是他希望看到的,但是那样的话,若唯会不开心,这段时间,她一直都不是很开心,因为她心里念着一个人。
若唯回国后第一件事便是给南天阳打电话,她想问他,是否忘记了她,她想问,为什么她的三个月期限还没到,他就换人了。
“南天阳。”电话那边的声音是冰冷的。
十二月二十五号,圣诞节,距离三个月还有五天,南天阳,这五天是否足够让我将你挽回?
“元若唯。”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告诉他她是谁?
真是讽刺!
电话那端沉默了,而若唯,也找不到话说,她的眼睛停留在机场报亭一本杂志的封面。醒目的标题和熟悉的面庞,只是他清冷的身边站着宛若天仙的女子,和他甚为登对。
“门当户对,郎才女貌!”这是标题。
南天阳向来不忌讳被人偷拍照片放在杂志上,但这一张,根本就不是偷拍,而是他和那位红门将女受邀参加了采访。若唯挂断电话,走到报亭前面伸手想要买一本杂志。
“小姐买一本新到的杂志吗,这可是这个月加印的了。”老板说。
“不了,还是留给需要的人吧。”若唯走开。
若唯拖着行李出去打车,电话再度响起,是南天阳,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接了起来。
“在哪里?”南天阳问。
你呢,你在哪里?若唯想问,可是她没有问,她在哪里,还在南天阳心里吗?
“元总监,因为你旷工……”
“南天阳。”若唯打断你他,她问:“天阳,我还能回来吗?”
“晚上公司圣诞舞会。”他冷冷的说,然后挂断电话。
南天阳挂断电话的时候,人站在家里的窗边,这里她无数次站过。那时候他担心,总是会在她身后拥着她。
她说:“天阳,你在我身后,我觉得特安全,我不害怕摔下去。”
他见不得她说这种话,表情严肃:“别胡说,我不会让你有事。”
“呵呵,天阳,你真好。”她这样说,然后会用额头抵住他的额头,一个劲儿的傻笑。
往事历历在目,这一个月的分别什么都不算,至少她回来了。他想,他的确卑劣,但是赌赢了。
南天阳致电云溪:“安排一下,晚上搞个圣诞舞会!”
“舞会?”
云溪不解,他人此刻在北京,但是因为上次的事情,他对南天阳有愧疚,所以南天阳说东,他不敢往西。所以即便他现在怨念颇深,还是只能照办,联系各方,通知布置晚上见鬼的舞会。
南天阳嘴角隐约有了笑意,他此刻心情甚好,他想,得折磨一下她,不能让她看出他的心思。对,他得冷冷的去见她,然后不理她,让她求他,于是他想吹吹冷风,去了楼顶。
而元若唯,回国之后直接找了家宾馆住下,她不能住南天阳那里,父母的房子,她有阴影。在酒店里泡了个热水澡,然后若唯躺在床上美美睡了一个觉,舞会,什么主题,南天阳没有说。
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六点,若唯看了看手机,五十九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南天阳。若唯怕他有事,于是给他回了电话过去,谁知道刚要拨,他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天阳,什么事?”她问,开始找衣服,期待这见面。
“在哪,我来接你。”
“啊?我还没找到衣服。”她有些急。
“不必,舞会取消了。”他说,然后问:“在哪?”
取消了?若唯虽有不解,不过也不算太糟,毕竟她不喜欢那种场合,于是告诉南天阳她的地址。
南天阳和若唯坐在一家咖啡厅里过圣诞节,他表情冷淡,她看不出悲喜。南天阳点了一杯Espresso,什么都没加,若唯抬眸看了看他,虽然不解,却还是为自己要了一杯拿铁。
她到底对南天阳了解多少,但是她知道南天阳不喝Espresso,他胃不好。
“天阳……”她想试图阻止。
“若唯,我们结婚。”南天阳淡淡的说,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
若唯一怔,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南天阳根本就不是想和她结婚,他一点也不开心。他怎么了,变得如此冷漠伤人?
“为什么?”
“因为,我身边需要你这样一个人。”南天阳的咖啡上来了,他只是看了看。
若唯刚端起的咖啡因为手抖,撒了些出来,滴落在她手背上,她却丝毫不觉得烫。南天阳蹙眉,她怎么还是那样不小心,他的手放在膝盖上,习惯性动了动,却生生惹住了想要去捧起她的手疼惜一翻的冲动。
若唯忘记了抽纸巾擦掉,已经有纸巾被扔到她面前,她抬眸,看见扔纸巾的那只手的主人,表情十分不耐烦。
他需要她这样一个人,什么样的,她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她忘记去问,仓皇而逃。
南天阳说:“你有时间考虑,我也可以找别人。”
她觉得他的声音可怕,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般扎在她心上,她捂住耳朵跑掉了。
而南天阳,从元若唯走后,他便不断往咖啡里加糖,一颗,两颗,三颗……最后,他将整杯糖都倒进咖啡里,那杯Espresso变得不伦不类。然后,他缓缓拿起勺子,慢慢的顺时针搅拌着。
他的心就如同Espresso,苦涩不堪,即便加了足够的糖,也不会甜。他不想喝Espresso,但是他想让她喝,让她知道他心里此刻多苦!
☆、重回梦魇
他想或许他不该上顶楼,那他最多折磨她一会儿,然后两个人欢快的在一起生活一辈子,都忘记这一个月莫名其妙的分离。
为了逼她回来,他的确利用了别的女人,可是他乐意看到她吃醋归来,那才是重点。可是楼顶那一片枯萎腐坏的鸢尾花算什么,她什么时候种下的,为谁而种?
所以她在他身边,想的念的却全是别人吗?!
“因为,我身边需要你这样一个人。”这是他最初靠近她的想法。
她回来,难道不就是想要这样一个答案,够了吗,她如愿以偿的可以不用背负任何愧疚离开他了吗?这是他南天阳一个人的错,接近她,动机不纯,她有理由恨他,然后记住他一辈子!
为什么她要问原因,同意结婚不好吗?
南天阳的手停止了搅拌,然后缓缓起身,忘记拿外套,离开了咖啡厅。那里,只剩下一杯怪异的,变了味的Espresso,可那浓郁的粘稠的液体散发最纯的咖啡香气,提醒着人们它多苦涩。
那杯中的褐色液体还缓缓的荡漾着小波浪,似乎在嘲笑着这个疯狂的世界。
接下来的日子,南天阳没有再见到若唯,直到一月三号,医院和警局相继来了电话。南天阳那一刻脑子一片空白,先赶去了医院,他要看到她安全。
南天阳找到若唯所在的特殊监护病房,里面闹得不可开交,她穿着条纹病号服,被几个护士按住,而一位戴着眼镜的医生正拿着注射器对准她的颈脖。
“你们在干什么?”南天阳怒吼一声,大步上前,将那群人拨开。
他将若唯护在胸口,小心安抚:“没事,我来了,没事了,嗯……”突然,来自脖子的刺痛让他闷哼,不陌生的感觉,他的脖子被她狠狠咬住。
“快,按住。”医生吩咐护士,护士开始又一番手忙脚乱。
“别动!”
南天阳阻止医生和护士靠近,任由若唯咬着,他想她有气,她恨他,他活该被咬。只要她开心了,气出了,他疼一点,没关系,一切都会过去的。
“南总,病人情绪不稳定,且易怒暴躁,我们必须给她打镇定剂。”医生见南天阳脖子上渗出了血丝,紧张的说。
南天阳一怔,医生向护士使了个眼色,几人迅速的按住若唯,将镇定剂打进了她身体里。若唯这才缓缓松开南天阳的脖子,渐渐感到疲乏,躺回病床上。
南天阳这才看清楚若唯的样子,狼狈极了,她好像挣扎了许久,也哭了许久,眼睛红肿,短发也乱蓬蓬的,脸上还有泪痕。
“怎么回事?”南天阳来不及处理伤口,看着若唯,问医生。
医生对南天阳叹息:“南总,我们只能将病人转移到精神病疗养院去。”
“你说什么?”
“病人的精神状况很不稳定,一直说有人要害她,我想她大概有精神……”
“闭嘴!”
不一会儿警局的人找了来,对南天阳表示了身份,然后说:“南先生,关于元小姐的案子,呃,由于她的精神状况……”
“说重点。”
“据目击证人称,元小姐是被林子馨推下楼的,林子馨我们也已经抓到了,她也亲口承认了,我们来想问问,元小姐想怎么处理,但是元小姐似乎……”
“依法办理!”南天阳冷冷的说。
推下楼……
这三个字简直要了南天阳的命,难怪她的精神状态会这样差!她难道傻么,明知道林子馨不是好人,还要同她走得那样近。
“南先生可要见一见林子馨,听听她怎么说?”警察建议。
南天阳思虑再三,点了点头。
南天阳在审讯室见到林子馨时,她正翘着抹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抽烟。看到南天阳,她有些诧异,但脸色显露出了嘲讽。
“南天阳?”她笑,将烟灭掉:“我以为你们分手了,倒是没想到元若唯这么不经摔,不过二楼而已,她现在怎么像个瓷娃娃似的,看你那张俊脸臭得,她到底摔坏哪里了?”
南天阳坐在她对面,双腿交叠,双臂相抱。
“啊,我忘记了,南天阳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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