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这么磨磨唧唧犹豫不定的,说不定哪天他就被别人拐走了。没有人有义务在原地一直等着你,你如果真喜欢他,就早点抓住,而且要牢牢揣在兜里,死死捍卫住,再也不能被人抢走。”
“没有人有义务在原地一直等着你,”
“说不定哪天他就被别人拐走了。”
“说不定哪天他就被别人拐走了。”
这一天,竟是来的这么快么?
甚至前天他还对自己说过那样的话,连48小时都不到,为什么这么短短功夫,就可以马上对别的女人温柔相待?
还是他的好,他的诺言,其实也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一个孟少泉还不够,季妍真的不愿相信白胜也是这么善变的人,可是她刚刚看到的场景又是怎么回事?
还是这就是所谓的男人的劣根性?
感情这东西,她真的还有再相信的必要吗?
到底有什么是不会变的?
季妍心里如同一团乱麻,缠绕的越紧,她越是不得解脱,仿佛把自己困在一个局里。明明是她自己先放手的,是她将“没有想好”四个字说出了口,理论上来讲,白胜跟她没有任何关系,更不用对她负责,他做一切事情都是他的自由,哪怕是和女人交往,甚至做更亲密的事情。
季妍都管不着。
这一切她都清楚知道,可是为什么情绪还是这么的低落,抑制不住的酸涩从胸口一直蔓延开来,整个人像是顷刻被掏空了力气。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再也无法理智的思考。
她仅是依靠着本能的意识走到地铁站,买票,乘车,都是再机械不过的动作。车上人流拥挤,季妍不断被人推来撞去,也感觉不到。眼睛空落而涣散,不知在看往哪里。
回到公司后,终归还是迟到了,季妍被告知乐姐找过她,也只是虚浮着脚步往主编办公室走去。
敲了敲门,那边很快有人回答,季妍推门进来。
“乐姐,你找我。”开口,才发现嘴角满是苦涩。
乐姐抬头,示意了下她办公桌对面的椅子。“我有话跟你说,坐。”
季妍思绪混乱的坐下,越是想让自己静下来,越是心烦气躁。
她的脸色瞎子都看的出来不对,更何况是乐姐这种摸爬打滚多年早就成精了的。
乐姐一看就知道她有心事。“季妍,你是公司特例招进来的,很多方面并没有按照正常流程来走,这点你应该知道。”
“嗯。”
乐姐:“那我就简单点说,我希望知道你最近的生活状况,而且必须是真实的。你能如实告诉我吗?”
季妍这才抬眸,失神的眸光掠过一丝诧异。
乐姐说:“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想以此来评估下你近期的工作状态。”
如果在平时,季妍肯定早就敏感的察觉到了不对劲,可是此时此刻,她满脑子都是白胜的事,心思早就被转移,完全没有过多的思考。简单挑了几点事情作为回答。
乐姐始终看着她,在她说话时保持沉默,像是在判定她话中的真假。
“既然你来了圣伊,我希望你明确一点,作为公司的一员,就要时刻端正自己的工作态度,管理好自己的私生活,别让生活影响到工作,也永远别因为个人原因而给公司抹黑,你能做到吗?”
季妍刚说完,乐姐就认真的道。
季妍点了点头。
乐姐摆手。“我要说的就这些,好了,回去认真想想,好好工作。出去吧。”
季妍继续浑浑噩噩的出门了。
这应该算是季妍工作效率最差的一个下去了,光坐在椅子上发呆,什么也没做。想东想西的,她试图让自己打起精神来,可显然都没什么效果。
季妍从没想过,白胜在不知不觉间竟已对她产生了这么大的影响力。
一个下午的坐立不安,包括轻易的走神,导致季妍下班后完全不受思想控制的乘车驱往了太平山顶。她承认,即使见了面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然而这样胡思乱想的感觉实在是难受,哪怕到时候她什么都问不出口,季妍还是想为自己找一个答案。这总比她一个人不断的纠结要来的好。
去吧,季妍,勇敢一点。
问清楚。
大不了就再挨一刀,更痛的你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说不定真的只是一场误会。
可是你又有什么立场进去问这些?
不说自私,会不会太厚脸皮了一点?
季妍还在兀自跟自己打着拉锯战,白家的大门突然“轰”地一下向里面打开了,季妍吓了一跳。正在想人出来了要怎么反应,结果等了半天却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安全警报也全都被解除了。
怎么回事?
是谁看见她了么?白胜?
那她就更没有退路可走了。
季妍生平还是第一次干这么不经大脑的事,等渐渐冷静下来,人已经在白家大厅门口了。
真是,冲动是魔鬼,她应该坚挺住的啊!
怎么就跑到这来了呢?被白胜看见要怎么说啊?傻逼傻逼。
要不趁着还没进门赶紧走吧,不然就真丢人丢大发了。她根本连一个站的住脚的理由都没有。
来这里是一个不理智的选择,可是既然都已经走到这了,突然打退堂鼓,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回去的话,她到时候肯定又会后悔。而且回去也会胡思乱想,与其让心里横着这么个疙瘩,让自己浑身不舒服,还不如早点拔掉它。
去?不去?去?不去?季妍脑中又开始进行着天人交战,怎么也拿不定主意。啊啊啊啊为什么她的人生总是过得这么纠结?
不管了,豁出去吧!
季妍纠结了半天,直到自己都受不了了,终于把心一横,跨步往大厅中走去。当看到厅中站着的人时,季妍彻底覆灭了。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心顿时跌入无边的寒窖,她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反应。
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被雷劈了的僵硬状态。
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在大卖场看到的跟白胜一起的那个女人。
她用打量的目光看着季妍,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情绪,平常的仿佛在研究一件古物。可是她身上那件家居服,却深深刺痛了季妍的眼。又有脚步声传来,季妍抬眸,目光落向女人身后的旋转楼梯,白胜一袭深灰色浴袍,墨黑的发还滴着水,顺着下颚滑落至脖颈,然后流入敞开的胸膛。俊雅的容颜依旧,肌肤洁净闪亮,深邃的眸氤氲上一层水雾,美男出浴啊!怎么看都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若是平时,季妍肯定会被这一幕秒的渣渣都不剩,可是此时此刻,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一点花痴的心思都没有。
心情从未有过的沉重,时间仿佛又回到两个月前,孟少泉生日那天,她也是这样,面对喜欢的人和别人在一起的画面,僵硬的忘了反应。
就像冻结了的雕像,脸色都是灰白的。
是啊,喜欢,她早该承认的。又幸好没有承认,不然终将再一次沦为笑话。
只是这一次,比上次更让她觉得难受。
白胜没想到季妍会在,别说季妍不会来找他,就是白家的机关和最新的安全防御系统,她也不可能进的来。他目光扫过厅中的女子,心中瞬间有了判断。
女子也回视他,与之相似的眉宇间透出点点挪揄,用口型朝他说道:“未来嫂子?”
白胜难得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看向季妍苍白的脸,澄澈的眸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却又死命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双手紧紧握拳,牙齿用力咬着嘴唇,即使努力的想要克制住满腹的情绪,悲伤还是不由自主的在她的周身弥漫开来。她是这样的,一有什么事总是先习惯了忍耐,怎么也不肯在人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坚强的让人心疼。
白胜知道她肯定是误会了,不得不承认,看到她这样,白胜第一感觉是高兴。这就说明季妍是在乎他的,只有在乎,才会露出这样的情绪。可是看着她受伤的样子,白胜又觉得心疼,甚至已经盖过了最初产生的那份喜悦。
他喊她:“妍妍……”
季妍下意识的退开几步,她现在觉得头好疼,胸口被闷闷的钝痛感涨满了。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听不下。
孟少泉背叛她时,她还能强撑着理智问一句“为什么?”,为自己讨一个说法,可是面对白胜,她竟连最简单的三个字也问不出口。
也不想听他说,如果出口的回答和孟少泉当初一样,那她宁愿什么都不要听。就这样吧!自己知道就够了,她一定会学乖,一定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傻傻交付出自己的真心。
季妍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快速的就跟后面有猛兽在追赶一样,迫不及待的逃离。白胜顿时蹙眉,该死!
“帮我备车。”他冲白星说完,飞速上楼,换衣服。
季妍神智比中午还要浑浑噩噩,失神的下山,失神的走着,虽然刻意放慢了脚步,却始终不见白胜追上来。她嘴角露出自嘲的笑,都已经这样了,还在期待什么?还有什么好失落的?早该习惯了不是吗?还要认不清现实到什么时候?
从来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把人心理想化了而已。
即使没有季柔,幸福也不属于她。
争争抢抢,这么多年,她还是学不会去争取,去抢夺。
不管是小时候,和朋友的感情。还是长大了,有了喜欢的人。只要有人介入他们之间,她总是在最后黯然离去的那一个?
季妍掏出手机,想听歌。才发现手机已经关机了,她晚上有关机睡觉的习惯,应该是早上忘记开了。
刚一开机,就看到好几条未接来电,其中有沐西的,有杨含墨的,也有季柔的。
她并不想回,只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可是有人显然不想放过她,音乐还没打开,铃声就开始大作,屏幕上来电显示大大的季柔两字让她下意识的蹙起了眉。
烦不烦啊?!少惹她一会会死吗?就不能让她喘口气?一再的跟她说不要再来找她,她不想跟季柔再这么无聊的折腾下去。
她说的是中文吧?不存在沟通障碍吧?为什么就总是听不懂她说的话啊?!
季妍果断的按了拒听,心情已经够差了,季柔上来插一脚,靠之。
季柔也颇有毅力,连续打了十几个,她挂,她再打,她再挂,她继续打。季妍完全败给她了,接起。
语气不善的道:“喂。”
“姐姐,你怎么才接电话?妈妈出事了,你快回来!”
季妍一愣,急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季柔说:“电话里说不清楚,你赶紧回来吧。回来就知道了!”
季妍没再考虑,直接拦了辆车回浅水湾。
这会正是大家夜生活开始的时候,交通十分堵塞,季妍顾不上伤心,心中焦急难耐。
她又打了个电话给季柔,想问她为什么不送妈去医院,在家里怎么也比不上医院来的专业,可是季柔的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了。
季妍心绪烦乱,好不容易到了季家,她马不停蹄的往家里跑去。
“妈。”
季妍一进门就喊道,没有人回应。她环顾客厅一圈,整个人再次愣住。
奔跑让季妍流了不少汗,头发凌乱的披在肩头,还有几丝和着汗珠贴在颊侧,呼吸很是急促。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狼狈。
而客厅里,季英平,吕美,孟少泉,季柔,季阳通通都在。吕美坐在沙发上,除了表情有点不对劲,看不出丝毫病态。
季妍已经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唯一的感觉就是可笑,真的很可笑!他们这么联合起来骗她,就是为了让她回来?妈,你怎么可以?
最可笑的是她还当了真,那么担心的自己,那么火急火燎赶回来的自己,简直就是天下第一号大白痴。
“找我什么事?”
季妍喘着吸,声音不能再冷的问。
季英平站在她不远处,手中捏了份报,脸色比以往任何一次还要难看。季妍话刚一说完,他骤然转身,挥手,高高扬起的巴掌重重朝她脸上打去。季英平手劲极大,季妍耳朵里顿时只剩下一片嗡嗡嗡的声音,倒退几步,整个人被打得跌倒在了地上。
“妍妍。”吕美担忧的唤道。
季妍捂着自己被打的半边脸颊,火辣辣的疼痛袭来,麻痹了其它的感官。心中早已谈不上痛苦,只剩下一片冰冷。
随之而来的一份报纸砸在她脸上,季英平怒极道:“你自己看看。”
季妍拿起报纸,翻开头条。
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两行醒目的黑体大字:“瑞兴集团涉嫌偷税,纪检部门上门,一日内股票骤跌,面临集团创建以来最大危机!”
下面还有一张季英平被众多媒体围堵的照片,批了备注,言季董事长称一切事情不过是有心人士的污蔑及陷害。
季妍继续往下看,视线突然顿住。还有一组图,竟是昨天晚上白胜送她回家时两人告别,以及之后她跟杨含墨对话时的场面,只不过白胜和杨含墨的面容都被打了马赛克。可是,媒体是怎么拍到的?还是有人爆料?
这一段的文字写的十分难听,字里行间都是针对季妍的。什么据知情人士透露,瑞兴集团大小姐由于和家庭不和,曾恶意抢夺妹妹男友,遭妹夫拒绝后,不甘寂寞下,很快就投入青梅竹马的怀抱,没过多久,又不知靥足的勾搭上某知名权贵,如今还一直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把两人玩得团团转。而且经证实,季大小姐曾多晚夜不归宿,一直与该权贵出双入对,疑似被包养。
甚至暗指瑞兴的事就是季妍利用美色指使“该权贵”做的,目的是趁着瑞兴重创之际收购瑞兴,将公司掌控在自己手上。
实际上就是指责季妍私生活混乱,行为不检点,水性杨花,又不懂孝道,关键时候反咬生养自己的父亲一口,忘恩负义。
完全丧失大家闺秀之范,为家族蒙羞。
怪不得她今天出门,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就因为一份内容严重失真的报纸,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季妍起身,手中举着那份报纸,目光清冷的看着季英平,眉目间透出一股倔强。
季英平只是质问道:“说,是不是你干的?”
季妍面露嘲讽,一字一句。“我没那么傻,做了什么还让人这么一五一十裱出来。千夫所指对我有什么好处?说实话,我如果真对瑞兴有意,肯定不会让它败得这么痛快。我大可以成立另一家公司,然后抢光它所有的生意,让你亲眼看着它在自己面前一步步衰落下去,却什么都挽回不了,这应该是你最不能忍受的吧!”
她如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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