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怕我脖子上缠着纱布,回头让同事们看到了笑话吧?”楚情才不领他的情。如果不是他淘气,她能变成这样吗?她都不知道怎么跟别人解释脖子上的伤,说是被总裁用飞镖扎的,谁信啊?
“笑话什么,笑话我吗?”钟斐说,他抗议道,“这事怎么能赖我?如果不是你那么笨,忽然挡住了我的镖靶,我能扎到你吗?”
“你不说我还忘了我正想问你呢——你不是说,一共只有九支镖,如果它们都在靶上,我就要给你都拔回去……你怎么会这么阴险,偷偷藏了第十支镖?”
“我勒个去”钟斐气得几乎吐血,他说,“那是九支吗?明明是八支,不信我这会儿拉着你回公司看看”
这回楚情不说话了,她在想:“八支?还是九支?”最后她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看错了
“怎么样?是回去勘察现场,还是跟我道歉?”钟斐问。
“对不起——”楚情老老实实地说。
“嗯,这还差不多。”钟斐满意了——楚情虽然迷糊,但是回头挺快的。
两人沉默了会儿,忽然楚情说:“钟总,其实我好像不太适合‘奇迹科技’的工作……要不您跟钟伯伯说说,让他再把我调回去吧?”
“回去?回哪儿去,还回你那个闷死人的档案室?”钟斐反问。
“我不觉得那里闷,在那里挺好的。”楚情抗争道,心说在那里至少可以准时下班。
“不行”钟斐霸道地说,“你就在这儿给我老老实实地干,干好了我自然会提拔你……还有,‘钟氏’早晚也是我的,不管你是在‘钟氏’还是‘奇迹’,你逃不出我的掌控,除非你彻底离职。”
“土匪”楚情咕哝了一声,没敢说清楚。
“说什么呢?”钟斐猜到她没好话,拔高声调问。
“没说什么”楚情回答,“我说‘左转’——前面那个小区就是”
楚情在楼前下了车,她对钟斐说:“家里太乱,不请您家去了。”
钟斐不屑地说:“请我也不去——被你耽误了一天,我要回公司加班”说完他麻溜儿地倒车、转弯,随后一提速,扬长而去。
楚情目送钟斐的车远去,在楼下徘徊了一下,打算上楼。
忽然听身后几声汽车喇叭响。回头一看,是自家的车,开车的正是她老公常胜。
常胜一米八高的大个子,平头正脸,一表人材。他现在市银行工作,月薪三万。
他工作好,长得还端正,是很多女人理想中的丈夫形像。
所以杨秋月总是觉得,自家儿子应该娶个比楚情条件好的。尤其是常胜两个月前提了职,杨秋月的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
常胜下车来就说:“楚情,你怎么回事啊——给你打了一天电话,你就是不接”
楚情伸手去提包里摸手机,却发现手里拎的根本不是她的提包。她提的是一只购物袋,袋里放的是她刚在医院里换下来的脏衣服。
楚情满脸歉意地对常胜说:“我没带提包,手机在提包里呢。”
常胜嘀咕:“你故意地吧?”又问“提包丢哪儿了?”
楚情想了想,说:“应该是丢在办公室了。”又说,“我,我今天……”
楚情想解释自己去医院的事,可是常胜根本不想听她解释。他推了楚情一把,说:“快回家吧——咱妈正跟常莉打架呢,非要把我从班上叫回来说道说道”
“她们为什么打架?”
“还不都怨你”常胜说,“都怨你——昨天放常莉出去,她一个大姑娘在外面疯玩了一晚上,咱妈能愿意?”
“这这这,这关我什么事啊?”楚情说。又说,“你都不听我的,你妹妹能听我的?”
“我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听你的啊?”常胜反问。他又不耐烦地说,“快上楼吧,咱们都要跟着常莉挨训,谁都跑不了”
果然,杨秋月母女俩都在客厅里坐着呢。两人脸红脖子粗的,而且眼里都含着泪——杨秋月是气的,常莉是委屈的。
杨秋月一见儿子回来,更来劲了,她一边抹泪一边数落:“你爸去的早,我一个人带大你们兄妹俩,还供着你们都上了大学……我容易吗?现在长大了,一个个都不听我话了。”
常胜和楚情大气都不敢出,溜着边儿,摸到沙发边上坐下。
常胜说:“妈,您别生气了——常莉知道错了,下回不敢这样了。”他边说,边给妹妹使眼色。
常莉还算给常胜面子,她嘟嘟囔囔地开口,说:“我知道了,下回不这样了,您就别闹起来没完了。”
“嫌我闹?”杨秋月生气地说,“我还不是为你好?哪有大姑娘家夜宿不归的,传出去不怕别人笑话?”
“哪有您这么古板的?”常莉反驳道,“我就是怕吓着您,都没跟您讲过——我们同学高中起就开始跟男朋友同居了,天天都不回家……再说了,我这是走读呢,您知道我出去了;如果我去住校,您知道我天天干嘛去啦?”
常莉的话,气得杨秋月两眼一翻,险些昏过去。
常胜忙扶住母亲,瞪了常莉一眼,说:“常莉,你故意的是不是?妈管你也是为你好,不带你这么故意气人的”
楚情也忙在一边劝:“妈,您别听常莉说——她这么大了,知道怎么做是对的。再说了,她精明着呢,不会让自己吃亏。”
“什么不会吃亏?她就会耍小聪明,我就怕她聪明反被聪明误……”杨秋月道,又说,“常胜、楚情,你们这做哥嫂的也不行——昨晚明知道她没回家,你们怎么不找找她?合着这妹子不是你们的亲妹子啊?”
楚情和常胜苦着脸,不敢说话。
楚情觉得自己真冤枉,昨晚她连自己老公都找不到,上哪儿去找小姑?她在这座大城市里,一个知己的人都没有。难不成要在凌晨两…钟,给远在老家的婆婆打电话,让婆婆回来找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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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疑云
第六章 疑云
杨秋月连数带骂地闹了起来。不仅骂常莉,连常胜和楚情都说到了。
后来,兴许是常莉听烦了,她总算跟自己母亲认了个错,保证再不会夜宿不归。杨秋月这才住了口。
杨秋月刚刚说得口干舌燥头发昏,忙接过楚情递上的茶杯,喝了几口缓缓劲儿,随后回房休息去了。
众人这才长吁一口气,把神经放松下来。
常胜脱了外套,回房去玩电脑。客厅里只剩下楚情和常莉。
楚情看看常莉,心里挺同情她的——这么大的姑娘了,还被母亲这样数落。
于是楚情堆起笑脸,对常莉说:“常莉,晚上想吃啥,我去做饭。”
哪知常莉并不领情她斜了楚情一眼,冷哼一声,说:“你少充好人还不是你——跟我妈告状,让大家都不好受”
楚情像被人打了一闷棍,笑容一下僵在了脸上。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她说:“我哪有告状……”又说,“是你哥说的吧?”
常莉冷笑,说:“你说是我哥说的?好,那我问你——我哥昨晚在家吗,他知道我昨晚上没回来吗?”
楚情停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回答。
常莉又说:“告诉你吧,我就是知道我哥没在家,所以才敢不回家的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敢给我打小报告可笑的是你,同样落不到好,一样跟着挨骂”
楚情彻底傻了。她没想到,常莉刚才故意跟母亲吵架,就是想听她母亲骂自己
这姑娘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啊,怎么会有这么多弯弯绕呢?
常莉给了楚情一个白眼,随后起身要回自己房间。
楚情忽然想起什么,她小声问:“常莉,你怎么知道你哥昨晚没在家的?”
常莉撇撇嘴,幸灾乐祸地说:“因为啊,昨晚我跟朋友在酒吧玩儿,看到他跟一个人在一起”说完,她头也不回就走了。
楚情很想问问常莉,昨晚常胜跟谁在一起?
可是她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停住了。
因为她忽然很害怕,她怕问出让自己无法承受的结果——酒吧里,常胜跟一个女人在一起
楚情把晚饭摆上餐桌,杨秋月和常莉似乎都消了气,一起来到餐厅吃晚饭。
说来也是,两母女哪有隔夜仇?
楚情早就知道,在婆婆和小姑之间,没有她这当媳妇的位置。所以她从来不掺和她们母女的矛盾。奇怪的是,小姑怎么认定是自己跟婆婆打的小报告?
楚情跟小姑解释不清。她瞟了一眼旁边座位上的常胜,想让常胜说明白。可常胜只顾低头吃饭,似乎根本不知道常莉跟楚情闹了矛盾。
楚情无奈地叹了口气,把围裙解下来,搭到椅背上,开始吃饭。
楚情刚才被婆婆和小姑这么一闹,早就忘了自己脖子上的伤。
至于别人为什么没有注意到,那是因为钟斐给楚情买衣服的时候,考虑到了美观的问题——他特地买了件高领的运动衫,让楚情可以把脖子上的伤挡住。
这会儿一吃饭,楚情感觉到热了,她把拉锁拉开,把高领翻了下来。
“楚情,你的脖子怎么啦?”坐在楚情对面的杨秋月,第一个发现了楚情的伤。
经杨秋月提醒,大家才注意到楚情的脖子。
常胜放下筷子凑了过来。他扒开楚情的领子,问:“楚情,你怎么会伤到这里?”
常莉也从饭碗上抬起头,深看了楚情两眼。
楚情摸着脖子,结结巴巴地解释:“我上午肚子疼,疼得昏倒了,水杯打破了,被碎玻璃扎了一下……”
常胜抬着楚情的下巴,仔细检查了一下伤势。随后他放开手,说:“嗨——你总是这么毛躁……幸好伤得不重。”
虽然常胜的语气是责备,可楚情心里却是暖暖的。尤其是被他扒着领子、抬着下巴检查伤势,有种备受关注的感觉,就像回到了恋爱时的甜蜜时光。
于是,她心里因为常胜一夜未归而带来的各种不愉快,也消失了一多半。
楚情羞涩地笑笑,接受了常胜的责备。她继续解释:“是同事送我去的医院。我在医院里住了一天,傍晚就直接回家了,提包就这么丢在办公室了。”她这是接着进门之前那个话题在说——她不是有意不接常胜的电话,确实是出了点小意外。
常胜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忽然他想起什么,问:“刚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从咱们小区开出去一辆黄色的兰博基尼……难道是你们同事的车,是送你回来的?”
“兰博基尼?”杨秋月和常莉一起好奇地看向楚情。
杨秋月未必了解什么是兰博基尼,她只是想了解一下儿媳妇的交际圈;常莉却知道这个牌子的价值,她看向楚情的目光灼灼逼人。
楚情楞了一下,谨慎地说:“不是吧……”又策略地补充,“我不懂什么车是什么牌子的。”
常胜只听到了“不是”两个字。他笑道:“我就说嘛,什么时候‘钟氏企业’的待遇这么高了,连小职员都能开兰博基尼了”
大家听到常胜的玩笑,皆附和地一笑。
楚情也尴尬得笑了笑——她忽然发现,全家似乎都不知道她现在已经不在“钟氏”,而是去了“钟氏”老总儿子开的“奇迹”
是她没跟家里人解释清楚?还是家里人从来不认真听她说话?
不过在楚情看来,在“钟氏”和在“奇迹”没有什么分别,因为钟恺雄早晚会把“钟氏”传给钟斐,“钟氏”和“奇迹”早晚是一家。而且对她来说,档案员和总裁秘书这两个职位没什么区别,都是打杂的工作,所以家里人知不知道她调了职并太不重要。
吃过饭,楚情收拾完厨房,又把脏衣服放到了洗衣机里。随后她回卧室整理衣橱。
忽然,杨秋月一掀门帘走了进来。
楚情听同事说,最讨厌婆婆不敲门擅自进她们小夫妻的房间。可是楚情却没有这种感觉。因为在她家乡的小镇上,不要说自己的婆婆,就是邻居来串门,也是随便出入。大白天的时候,没有闭门锁户的。谁家要是锁上门,却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妈,您坐床上。”
楚情刚才在叠衣服,把衣服摊开铺了一床。此时她搬开了一摞衣服,挪出一片地方让婆婆坐。
杨秋月坐了下来,冲楚情身上打量了两眼,问:“楚情,这身衣裳是新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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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什么关系
第七章 什么关系
楚情低头看看身上的运动服——大方简洁的款式,粉红梦幻的颜色,正合她的意。
她心说,钟土匪还真是会买东西。
可是她不敢说实话,因为依着婆婆的性子,会追问出一大串问题来。
而她在婆家人面前,不太愿意宣传自己家跟钟家的特别关系……
因为本来也没什么深刻的关系不就是钟恺雄是父亲的同学,此外,钟土匪还曾经是父亲班上的学生。
在这个世界上,是个人就会有同学,是位老师就会有学生——有什么好夸耀的?
再说了,父亲当年脾气大,管学生太严,钟土匪没少挨父亲的打。
如果钟土匪说他自己不记仇,楚情都不信她现在天天被钟土匪整盅,说不定就是钟土匪在故意报复呢
于是,楚情轻描淡写地跟婆婆解释:“我今天月经量多,到医院的时候把衣服都弄脏了,只好临时买了这么一套换上。”
“花了多少钱呐?”杨秋月追问。
楚情答:“我让同事帮忙买的,还没顾上问价呢……回头上班我再把钱还给人家。”她又转移话题,“我今天在班上昏倒,被领导看到了,领导允许我在家里多休息两天。”
杨秋月没有接言。她停了一会儿,叹了口了,说:“你这个月又来了……都半年多了,怎么老是怀不上呢?要不,哪天我领你去检查一下吧?”
楚情脸红了,她知道杨秋月是嫌她还没怀孕。她羞窘地低下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杨秋月警觉地问:“你们不会是在偷偷避孕吧?”
楚情猛地想到——昨天拿回来的“计生用品”,被她藏在衣橱的抽屉里了
不知道婆婆今天从老家回来,有没有翻看她的衣橱?如果被婆婆发现那东西,可就糟糕了。
楚情站在衣橱前,用身体挡着橱门,结结巴巴地说:“没,没,没有”她又说,“不信您问常胜”
“嗨,我问他干什么?”杨秋月说,意思是她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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