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阀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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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阀战争-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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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通过手机传送,她的声音失了真,或是长时间没说话,嗓子干哑,这短短一句话,在段西安听来,压抑又沉闷。他不由揣测:“……你哭了?”

“没有。”事情的确糟心,令她一度要崩溃,但她不轻易流泪。

“……那就好。”段西安说,“你想好要怎么办了吗?”

姚东京从床上爬起来,慢悠悠走至窗边:“我一直在想办法解除危机,但貌似不起作用。”她将手机换到另一只耳边,轻却沉地叹气。

“有兴趣和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解除危机的么?”

她不想再和人重复那些叫人烦闷的过程,而他这句话里带着笑,好像是个铺垫,也不知下一句是否就是要替她提出几个解决问题的好法子来。

猜测到这言外之意,姚东京干脆直接问道:“如果是你las,你会怎么做?”

段西安顿了半秒,这短暂的时间不足以让他思考:“你错过了解决事件的黄金时间,此刻你束手无策。唯一能起作用的便是压下这些夸大其词的新闻报道,三人成虎,再传下去不知会被人传成什么谣言。”

媒体效应相当可怕,实话实说的报道也就罢了,倘若新闻中添油加醋,大加主观臆断,加上群众的几何性质传播力,众口铄金,谣言满天飞,便具备逼死人的效力。

姚东京哪里会不明白这一点?可她无能为力。消息已经传播得到处都是,再封锁消息,也只是防止进一步扩传。若新闻还未播出,她只需想办法阻止播出,可如今她又该怎么办?堵上群众的嘴?

她又不是千手观音,哪儿有那么大能耐。若是姚家,或许能用权势逼人,封锁消息。但对姚东京个人,实属难题。她脾气又倔,独立门户就不甘再依赖家里。

天知道她也渴望成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强人,可这明显是不可能的。若说三年前她好高骛远、心比天高,保存着这不切实际的幻想,那么这三年她摔得这样疼、过得这样苦,也渐渐能分清现实与理想的差距了。

心里有个声音逐渐抬头,朝她那颗充满热血的心脏怒吼:现实点儿吧,你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强大!

又是沉沉叹气,她惨淡一笑:“我想这条路我是行不通的,毕竟我不是有钱有势的关系户。”

闻言,段西安默了稍许,旋即不以为意地笑:“你不是,我是。”

姚东京不知当晚她是怀着怎样复杂的心情入睡的,整夜做梦,脑海里仿佛塞了一台留声机,无数次地重读着一句话:等我好消息。

这也是结束和段西安那通电话前,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翌日清晨,姚东京收拾好了准备出门,阿霞蹬蹬蹬从厨房冲出来,手上还握着锅铲,一副为难的模样拦在她身前:“太太说,这几日你就待在家里,哪儿也不许去。”

姚东京楞了一下,立时明白过来:骆金银这是将她锁在家里。

想来也好笑,她28的人了,还被妈妈关在家里,勒令不许出门。

阿霞见她默不作声,心中担忧,生怕办坏了太太交代的事,五官皱成一团,委屈地道:“你要是走了,太太回来肯定得骂我。你就当帮帮我……”

阿霞苦着脸请求,姚东京心中不忍,一言不发地旋身上楼。阿霞感激她:“谢谢、谢谢!”

姚东京将自己关在卧室里,无所事事地浏览网页。

这时张慧慧打来慰问电话,说是从同学小k嘴里得知了她酒店出事的事,后来又在新闻里见到,心里着急又担心。

张慧慧是居家型好女人,胆子又小,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是那种被家里人保护得好好的女孩儿。她晚知道这件事并不奇怪,能打电话来关心关心,姚东京已经很满意了。听张慧慧说话急,语气里还透着不加掩饰的紧张,姚东京反倒得安慰她了。

“不过,我还听小k说,本来还得大肆报道的新闻,昨晚被人拦下了……”张慧慧咬唇琢磨,声音飘渺,“到底是谁呢?权势滔天啊……”

听闻至此,姚东京蓦地一愣。接下来张慧慧还说了些什么,她也听不进去了。手机贴在耳边,滚烫得很,她耳朵都红了。手下握着鼠标,不断点击着。

电脑屏幕上的新闻版块,热搜榜本来排行第一的她的事件,不知被踢到什么角落里去,翻了几页也找不到。

她又在搜索栏中特意搜索,那些夸张不实的报道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客观——准确地说,是舆论偏向于“同情她”——的报道。

一夜之间,到底发生了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真叫人啧啧称奇。

姚东京瞪圆了杏眼,靠在椅背上,呆怔地盯着屏幕。尽管没人告诉她这一切是如何发生,又是缘何而起,但她隐约猜到,这铁定和某个自称“关系户”的人有关。

她不知该如何形容她这一刻的心情。

就像想要揠苗助长的嫩苗,在拔高途中被一只遮天蔽日的大手笼罩在下,忐忑不安之余,却惊觉这只大手的出现,竟然是为了护住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苗……

姚东京就是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苗,令她震惊的是:某一天段西安居然成为了守护她的大手。

她惶然摇头,仿佛还不能接受现实。内心平静下来,脑子却仍旧混沌着。

她机械地翻着新闻页面,眼前赫然跳出的、取代了她热搜第一宝座的新闻是:《曝光酒店行业那些肮脏的秘事》——短文中的主角她并不陌生,正是如今业内如日中天的沈氏。

这时候,阿霞忽地敲门进来:“段先生在楼下……”

姚东京朝窗外一瞥,果然,段西安的迈巴赫停放在下。车子没有熄火,尾部还冒着白色的尾气,熏上了姚家房前的绿化带。段西安就靠在车旁,见她下来,浅笑起身:“打你很多电话,一直提示‘正在通话中’。”

哦,她刚才过于惊讶,以至于和张慧慧的通话都忘记挂。

此刻再见段西安,一身笔挺西服,从容镇静地双手插兜。个位数的温度,他也不知道在西装外披件大衣,就这么淡定自若地立在她眼前,微微笑着,眉宇间散发出不同寻常的气息。

姚东京蹙眉想了许久,猛然间明白这叫人忽视不得的气息是什么——

大将之风。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气质。

恍然之中,她心尖塌落下去,仿佛从悬崖坠落的碎石,周身包裹着擦肩的厉风,茫然不知其踪。

她沉静地望着他漂亮的领结,终于愿意承认,却仿佛喃喃自语:“……你变得强大……很强大……比我强了……”

他面不改色,只是唇角上翘更多。朝前轻迈半步,离她更近。抬手温柔地抚上她冰凉的脸颊,若有似无地摩挲着她光滑的下巴:“什么你强我强,我强不就是你强——我们不分你我。”

☆、第58章 旋转的熠熠之辉

旭日东升,姚东京眼前的段西安仿佛自然而然镀上一层金框。被他捧着下巴,摩挲脸颊,恍然间,她又见到风雨中矮小孤寂的苗,被一只温柔的大手覆盖……

直到迈巴赫的驾驶位上走下老杨,他眼观鼻、鼻观心,声音里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提醒段西安一会儿还有个重要会议,这会儿该快些走了。

段西安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下手,藏进口袋里,食指和大拇指仍在留恋地相互摩擦着,似乎是在回味她软滑的触感。

他矮身钻入车厢,拎出一只袋子,递给姚东京道:“梁天取来的中药,补身体的。”

姚东京懵然接过,反应了一下才想起年前在北方时,她很不要脸地在看见段西安的半/裸/体后流鼻血了……然后她说是身体太累,他就立马给人打电话,要给她配中药。

其实过了那天,这件事就被姚东京抛去脑后了。难为段西安如此用心,还记在心上。

“谢谢。”姚东京感激地笑了笑,默然,再看段西安没有离去的意思,眼神便意有所指地瞟向他身后绅士等待的老杨,又提醒段西安,“你不是还要开会?”

段西安说:“你也是这个点吧?一起走吧,我送你一程。”

姚东京憾然道:“我妈妈已经把我锁在家里了,或许这几日我都出不了家门了。”

段西安讶异地挑了挑眉,但很快那讶然褪去,神色复又平静,唇角扬着笑:“那不是苦了你这超级工作狂了?”

姚东京轻轻抿了抿唇,嗔怪似的瞪他一眼:他可真不懂得怜香惜玉,偏要揭她伤疤!

段西安被瞪得心情极好,爽快地笑了几声:“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想着要出来,那我就向你保证,你今晚肯定能出来。”

他话说一半,吊人胃口似的,光是笑看她。她拧着眉用询问的眼光回望他,他却收了笑,正儿八经地瞄了一眼手表:“我开会要迟到了,先走了。”

他不疾不徐地钻入后车厢,老杨早已准备好,等他关上车门坐好,便发动车子,一溜烟儿地走了。

姚东京回了卧室,一上午就泡在电脑前看新闻,看着看着两眼皮就打架,困得趴在电脑桌上了。后来被楼下关门声闹醒,跑下去一看,竟是骆金银回来了。

平时姚东京对这个妈妈就是又敬又畏,这回她犯了错,打心眼儿里害怕被训斥,于是生了讨好的心,小跑几步下去,替骆金银倒了杯热茶:“妈妈,你回来了。”

她的小心思都写在脸上,骆金银一眼就看出来了。

好在骆金银虽是心知肚明,但也没不留情面地点破,只是淡淡地勾了勾唇角,很给面子地喝了口姚东京递过来的茶水:“这几天你就待在家,哪儿也别去了。”

骆金银拎着包、扭着臀走上楼,走了一半,又转身对姚东京说:“在家也别闲着,你手艺不精,跟着阿霞多学着做点家务,以后到了沈家也不会被人笑话。”

姚东京一脸的媚笑就被这句话一头浇灭了:好像她非嫁去沈家不可。

她脸色难看了几分,忽地想起刚才浏览到的新闻,对骆金银道:“沈氏出事了,你不会不知道吧?沈氏出事了你还要我嫁给沈孙义,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么?”

骆金银的红唇一扬,眸中精光闪烁:“记者最好捕风捉影,这种新闻信一半就好——这个道理你难道不知道?就算新闻内容完全属实,那又如何?沈氏倒不了。所以我还是那句话,你做好准备,到时候该订婚订婚,该结婚结婚。其他的,你就少琢磨了。”

姚东京恨恨地咬唇:刚才就不应该兴冲冲地跑下来抱大腿!自讨没趣!

骆金银忙里偷闲地赶回来,为的是一份会议资料。拿好文件,她复又赶回姚氏酒店。平素下班时间是5点至6点左右,偶尔会忙到7、8点,今日却4点多就早早地回来了——就像是怕姚东京会溜掉,特地早回来监督似的。

回了家,见姚东京帮着阿霞在厨房里忙活,骆金银心中终于快活几分,放下手包,便也进了厨房。一眼便瞄到流理台上的鲫鱼,忙拦下要去处理它的阿霞:“阿霞,你去把院子里的草剪一剪。刚才我进来看那里杂乱得很。这鱼就叫东京处理。”

姚东京愣了一下,下意识去看那躺在水盆里仿若奄奄一息的鱼。盆中无水,那鱼嘴依旧一张一合,仿佛在吸取虚拟的水分。

她畏惧黏乎乎的东西,见到那鲫鱼时不时还蹦几下尾巴,背上就起了一层白毛。扭头,皱着眉心对骆金银讨饶:“我去剪草,让阿霞来处理这东西吧。”

骆金银像是存心要帮她克服了这怕鱼的毛病,一步不让地说道:“我先上楼换衣服,十分钟后下来,我要看见这鱼肚子里干干净净。”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上楼。

姚东京没辙,只好走过去,刚要伸手,却又缩了回来。那鱼嘴的大小,正好能让她塞下一指头。万一这鱼真把她手指吞了进去……太恐怖了,想想就惊心动魄。

十分钟内,姚东京在厨房纠结地饶了几圈,探身望了望窗外,想把阿霞叫进来帮忙,可又怕被骆金银逮到。眼见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她虽心急如焚,但偏就下不定决心要把那鲫鱼解决好。

好在最后一分钟里,门铃响了。

姚东京什么也没想,便跑去开门,见段西安微笑着站在门外,心中万分惊诧。他身后站着阿霞,衣服边角沾着草屑,笑嘻嘻地解释:“我正在前院剪草,就看见段先生的车子驶过来了……”

姚东京心神还处于惊讶和犹疑当中,手握在门把上没动,仍维持着刚才推门的姿势。身后忽地传来骆金银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责怪姚东京将客人挡在门外:“东京,你发什么愣?还不快些让小段进来?”

段西安翩翩一笑,望到姚东京身后去:“我不进去了阿姨,我是来接东京的。”

姚东京身子一僵,段西安瞥她一眼,眸里波光流转,似乎藏了男孩的俏皮。

骆金银不动声色地笑:“你约我们东京有什么事吗?”

姚东京终于将手从门把上挪开,侧了侧身,将大片的空间留给骆金银和段西安二人。

段西安闻言佯装惊讶:“阿姨,难道东京没有和你说?”

骆金银瞄了姚东京一眼,旋即展露一笑,走近段西安,道:“没有呢,这孩子从未在我面前提起过你。”

段西安微微点头,忽而欠了欠身,温文尔雅地笑:“这种事的确应该由男人来说——阿姨,我正在追求东京。今天想约她吃饭,希望能得到您的允许。”

此言一出,在场几人俱是讶然。好在骆金银见多了世面,将那些不平不静的情绪都藏进心底,看向段西安的眼倒是多了几分寻味:“我们东京是打算结婚的。”

这话看似陈述,实是试探。言外之意便是:姚东京不打算只谈恋爱,既然要恋爱,就是奔着结婚这一终极目标去的。要是只是玩玩,那还是算了。

段西安当然立马表决心:“毛/主/席曾经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阿姨,您放心,我绝不会对东京耍流氓的。”

他在胡说什么?!

姚东京怔愣片刻,这才找回那些跑出身体的知觉。她上前一步,扭着眉毛,不断朝段西安使眼色,段西安却连头都不冲她那边扭一下。她急了,伸手小幅度地扯了扯他的袖子,拼命挤眼睛。

骆金银站在旁侧稍后,将这一切小动作尽收眼底,面上不变声色,嘴边笑了笑,拍了拍姚东京的手臂:“不是要去吃饭吗?你快上楼换件衣服。瞧你这身穿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等姚东京换了衣服,坐着段西安的车离开姚家,她才呼出一口气:“总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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