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搬到车上,到你娘家,司机也会帮你送进去。不会让你受累的。你有没有问题?没有问题的话,我就让司机准备出发了!”
尹静恩已经错愕地说不出话来了,“…………”
如果说,丈夫是有公司缠身,没空陪同前行。那么,小曦呢?孩子明明可以请假的,却为什么连一句话也不让她说,就独断地将孩子送到了学校?
结婚、回门,一辈子可能就这么一次的最重要的大事,别人都是夫妻携手,幸福美满地踏进娘家大门,可她,却只能独自一人孤单冷清地去见刚刚嫁出女儿的父母吗?
这已经不是在欺负她,而是到了轻蔑她家人的地步了!
尹静恩暗暗地攥紧了双拳,眼圈隐约泛红,“…………”
可柏夫人就像是根本没看到儿媳妇苍白愤怒的脸色,依旧冷淡地道,“至于在媒体前该怎么说,我想,你做了曜儿这么多年的秘书,必然懂得其中的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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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八章、错过相遇错过你
尹静恩的故乡有一种很好听的名字,叫做鸾城。
鸾,是古代汉族传说中的神鸟。
外形神似凤凰,是一种长得很漂亮的鸟类。
尹静恩的故乡因为盛产这种形状的鸾鸟风筝而命名铄。
当地,几乎家家户户都在做这种风筝,闻名而来的外乡游客都说这种风筝特别漂亮,旅行团一来,总是人手一只,在城市广场中飞扬起漫天五颜六色的鸾鸟,绚烂多姿。
尹静恩小时候也很喜欢这种色彩艳丽的风筝,曾经在作文里绘声绘色地描写过故乡的鸾,被老师表扬为上乘之作。
她也曾希望,有一天可以像鸾一样自由自在地在天空中飞翔。
可是,后来,当她终于知道鸾之所以为鸾,她就再也不羡慕它了!
与鸾艳丽的外表闻名于世相反的,它有一个鲜为人知的典故,其实,鸾是一种喻意悲绝的动物。
据《异苑》载:“鸾睹镜中影则悲。”
后人在诗中多以鸾镜表示临镜而生悲。
羁宾王养一鸾;三年不鸣。
后悬镜照之。
鸾睹影悲鸣;一奋而绝。
传说,鸾是一只不停的在空中飞的鸟。
有一天,鸾累了,感觉到孤单了;它终于停下了飞翔的脚步;来到了神的面前问:“为什么要我一直在天空飞翔;不停的飞翔?难道我不能停下来吗?”
神听了它的话,说:“你不是不能停下来;而是你要找到了你的另一半的时候你才能停下来,要找到另外一只和你一样在寻找着对方的鸾……”
神还没有把话说完,鸾就飞走了,开始在浩瀚的天空中寻找自己的另外一半——另外一只和自己一样在寻找着对方的鸾。
鸾不停的飞,不停的找,不分日夜……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过去,鸾也不知道自己飞了多久,终于,在一天夜里,它看见了一只好像和自己颜色不一样的鸾,而它没有飞过去,因为一路上,它碰到过太多太多和自己有点像的鸟。
就这样,它们错过了相遇的机会。
就这样,擦肩而过……
有一天,鸾又回到了神的面前问:“为什么我找了那么久,我飞了那么久,经历了那么多,还是没有找到你说的那只鸾?”
神说:“不是你没有找到,而是你错过了。错过了,就算你真的找到了,你们也不可能会在一起……”
鸾问:“为什么?”
神说:“你错过了太多太多,当你想停留的时候却不能停下来,这就是你的宿命……”
…………
A市通往鸾城的空旷公路上,一辆黑色的宝马7系不疾不徐地驰骋向前……
车子是柏夫人派给尹静恩的座驾:线条流畅的设计,金光熠熠的车标,处处彰显出尊崇奢华的格调,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柏夫人说,她此行代表的是柏家的颜面,所以,马虎不得。
就连司机也是一身正装打扮,雪~白的手套纤尘不染。
柏夫人甚至非常慷慨地从自己珍藏的首饰盒中,借出了一条据说价格两千万的红宝石项链,表情凝重地系在了尹静恩的脖子上,
“尹秘书,我知道你可能会对我有很多想法,但是,世界是很公平的,有得就必然有舍。你得到了这么多,付出一些,难道不应该吗?记得管好自己这张嘴,不要让柏家因为你再丢一次脸,可以吗?”
话是询问的语气,却是半点也不容人置啄。
尹静恩只眼睁睁地看着一行人将大大小小的礼盒搬进了车子里,一连装了三辆车子,才把柏夫人准备的礼品全都装上车。
加上她乘坐这一辆宝马7系,一行四辆车,浩浩荡荡地开往故乡鸾城……
可是,派头再尊贵非凡又如何?
车里面只冷冷清清地坐了她一个人而已!
新婚第三天,她的第一趟回门之旅,就是形单影只地回到她的父母身边,强颜欢笑地对他们说:你们的女儿过得很好!你们的女婿很惦念你们,但是因为公务繁忙无法脱身,所以,给你们准备了丰厚的礼品,请你们笑纳!
心,莫名地堵得厉害。
车厢里的气息压抑到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尹静恩降下后座的一面车窗,故乡小镇里清凉的风随即从远处的海边一阵一阵地吹过来,海风的腥咸夹着熟悉的故乡的味道一起扑面而来,熟悉到她忍不住隐约泛泪,“…………”
公路两边的绿化带上一片红花绿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摆,发出了一阵细微的沙沙声,在安静的清晨里,默默地附和着她心里那种悲凉哀凄的心境:
——“至于在媒体面前该怎么说,我想,你做了曜儿这么多年的秘书,必然懂得其中的分寸。”
——“……世界是很公平的,有得就必然有舍。你得到了这么多,付出一些,难道不应该吗?记得管好自己这张嘴,不要让柏家因为你再丢一次脸,可以吗?”
…………
柏夫人冰冷的话语在她脑海里一遍遍地回荡,胸口间那颗璀璨耀眼的红宝石也闪烁着冰冷的光芒,让她的心也越来越冰冷……
可真正让她心寒透彻的,却是今天早报上那张香~艳~火~辣的特大写~真:
柏氏百货在城西新建成的三十层大型商业中心楼下,刚刚新婚之后的柏君曜将一袭艳红色超短裙热裤打扮的白淼淼暧~昧激晴地压在车身上,缠~绵热吻。
明晃晃的黑色玻璃车身上,清楚地映着男人热切的俊脸,也清楚地映见男人胸前的衬衫扣子已经敞开,蜜色的精硕胸膛上划过了一道长长的暗红色指甲刮痕。
可见,两人吻得有多投入,白小姐才会在她丈夫身上留下这样妖~娆的痕迹!
车窗外的风,突然卷起一阵飞扬的尘土,黄色的沙砂扑面而来,弥漫了她的视线。
眼眶里一阵涩痛,缓缓地滑下两行滚烫的泪珠儿……
可她不知道,究竟是沙子吹进了眼睛,还是她本来就已经在哭?
抓进刚才扔在旁边座位上的报纸丢出窗外,看着它在风中一张张地散开,呼啦啦地被卷跑,一忽眼就失去了踪影……
像是从来也没有在这个世上存在过,消失得一干二净。
尹静恩关上车窗,脸上的泪痕已然风干。
——神说:“你错过了太多太多,当你想停留的时候却不能停下来,这就是你的宿命……”
可是,三少,在这风沙弥漫的一路上,究竟是你错过了我,还是我错过了你?
我却再也分不清楚。
用了四个小时的车程,终于在临近中间的时分,豪气逼人的黑色宝马7系,缓缓地驶进了灰墙红瓦的尹家院落……
大概是为了迎接新姑爷的到来,斑驳落漆的院门已经焕然一新,绿茵茵的葡萄藤漫过了墙,俏皮地摇摆着绿色的枝叶,无声地欢迎着远方而来的客人。
脑海里掠过“客人”这个词,尹静恩又涩涩地笑了笑:
父亲怨恨了她五年,在得知她奉子成婚的那一刻,才终于释然——
五年来因为女儿未婚怀孕而被邻里指指点点抬不起头的憋屈,才有了扬眉吐气的感觉。
大肆高调地替她准备了各种镇上最好最昂贵的嫁妆,就连哥哥结婚时都没有过这样隆重。
虽然,在柏夫人的眼里,这些全是一堆不屑一顾的土坯子,但她知道,父亲尽了他最大的努力去成全她这个女儿,必然也以为女婿会回报他同等的情意。
推开车门,迎上父母热切的眼神,尹静恩差一点就想掉头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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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九章、恭迎新姑爷回门!
尹静恩抵达父母家中的时候,已经是正午的时分!
推开车门,下车——
头顶上便有刺眼得金灿灿的阳光打了过来,天气很好,和她与池宗昊睽违十四年后重逢的那一天一样。
那金色夺目的阳光,穿透薄薄的云层,射/在她白皙的小脸上,似是要将她的肌~肤炙烤通透似的铄。
那一刻,池宗昊体贴地下车替她打着伞遮去一片晴天,不让那炽热的阳光灼伤她,可是,这一刻,她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
尽管,她曾经有多么希望,此刻远在几百里以外的丈夫,可以像无所不能的奥特曼一样,突然从天而降,出现在她面前,替她解围;
也尽管,五年来,她对他的思念就像那一首《心跳》里所唱的一样,“和你saybye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心里却掩不住了想念,手机里清楚的看见,我们笑得多甜,忍不住温习好几遍,我真得想你……”(歌词见歌手杨谨《心跳》。)
却分明知道,真正思念对方的,从来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而她的丈夫,这一刻恐怕没有时间思念任何人?
脑海里不知怎么又浮起了,一个月前,她在江北公寓里看到的那一室凌乱——
她面色苍白地在浮光里看见了两具激烈纠缠的躯体,心脏,剧烈地抽痛了起来……
是阳光太刺眼了吧?她为什么会觉得,脸上有两行湿润的液体缓缓地滑了下来?
这样狼狈的时候,却竟然正好碰上父母笑脸迎上来的场面,“恩恩,快带女婿进来,家里已经准备好酒席了……”
父母如此热切的眼神,差一点就让尹静恩掉头就走!
出嫁的女儿首度回门,在故乡里是一件极大的盛事。
尹家的院内院外,都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乡里乡亲,父母在人群中尤为神清气爽。
特别是父亲,他将她这次回门当成了洗刷过去五年耻辱的盛典,只恨不得要敲锣打鼓地告诉全世界:她女儿不是被人抛弃,没人要的可怜虫。
嗯,可怜虫。
可是,父亲又怎么知道,她确实是一只被人弃置不闻不问的可怜虫。
他可以不记得,今天是她回门的大日子,却记得要一大早要去见他的情~人,让令她耻辱的绯闻满天飞!
咽下心中的苦涩,尹静恩强打起精神,命每辆车上的司机将柏夫人准备的礼品一一送进了父母家中,尹家二老一见这阵仗,乐得眉开眼笑的,在左邻右舍的艳羡中收下了东西。
直至围观的人众中有人笑闹着,“恭迎新姑爷回门!”
父亲满脸的笑意才咻地黯沉下来,灼炽的鹰眸紧盯着她闪烁的丽眸,“姑爷呢?”
尹静恩晦涩地低下头,避开父亲紧迫的视线,讪讪地解释,“公司里有重要的事情,他一时走不开……”
人群中,响起一阵意味不明的唏嘘声!
有讶异,更有嘲讽。
这个世界总是这么的残忍而现实。
锦上添花,和落井下石,几乎已是人的本性。
这种状况下,好面子的父亲的脸色简直变得铁青了:这样关键的时刻,她这个女儿却偏偏在这时掉链子!
一个箭步逼上前,阴沉的脸孔震慑得尹静恩莫名退后了几步,“爸……”
父亲浑厚的嗓音再度开口,竟震怒得如雷贯耳!
“是一时走不开,还是根本看不起我们尹家,根本不打算来拜见我这个无权无势的岳父?!”
四周的喧闹声瞬时沉寂下来,诡异地,竟然哑雀无声!
“…………”
尹静恩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怒吼震得唇白脸青,暗暗攥紧了双拳,用力到指甲深深嵌进了肉里面,却浑然不觉痛意!
和丈夫施加到她身上的羞辱与疼痛相比,这种痛,根本不算什么。
尹静恩凭着这么多年在职场上打滚下来的经历,很快便从这种大庭广众的难堪中冷静下来,慢慢地松开紧攥的十指,她努力地朝着盛怒的父亲,以及身后被吓得一脸惊怔的母亲,展开了一抹嫣然的笑意,装作一付新娘子的娇羞模样,低低地对父亲道,
“爸,看你说到哪里去了?君曜真的是有很重要的公司才走不开的,我在他身边当了这么久的秘书,难道还不了解他的行程吗?其实,早在我们结婚之前,美国那个VVIP客户就要到我们公司考察的,我公公已经因为我们的婚事要求对方延后过一次行程了,这次实在是不便再推辞……不过,爸你放心,君曜早上跟我说了,只要他一忙完公事,立刻就会过来见您,到时我再让他跟您赔罪,您看这样,成吗?”
她这一番有依有据的说辞似乎让父亲的态度有所动摇?
他铁青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只是,眼神还是凌厉得像是在剜她的肉。
尹静恩暗暗吞了一口唾液,准备一鼓作气,趁热打铁,以最快的速度瓦解父亲的怒气,好尽快结束这种在目光睽睽之下被凌迟的感觉。
一双黑白分明的水眸在瞥见母亲身后、面容明显有些风凉和嘲讽的大嫂阮卿卿,她顿时计上心头,“…………”
凤眸流潋,她以素白纤细的藕臂状似小女儿姿态地,适时挽上了父亲粗沉有力的臂膀,咂下最有力的一笔,
“而且,君曜要是嫌弃我们尹家的话,又怎么会娶我进门?还有,这些礼品,全部都是君曜和我婆婆亲手挑选的,就深怕爸不满意,所以挑得特别多,还让我捎来了一张支票,说是要给哥哥做生意用的。君曜说过了,哥哥想要做什么,尽管放手去做,他能帮上忙的,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她知道,30岁了还一直无所建树的哥哥一直以来都是父母的心病。
好不容易,前两年替他讲了一门亲事,指望他可以从此真正地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