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撞击,让她痛得昏迷了过去!
杜宇彬艰涩地睁开双眼,就看到,有鲜红的血水从她柔美的额头上潺潺流下,滑行在她白/皙娇俏的脸颊上,犹如在他荒寂的心田上,开出一朵朵妖治的花儿。
他突然满足地笑了!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艰难地触到了她满是鲜血的小脸上,他爱怜地擦拭着她腮边的血迹……
又强忍着双/腿间传来的巨痛,他修/长的五指紧紧地勾住方向盘,慢慢地够近了她身旁,沾了鲜血的唇角珍重地吻上了她昏迷不醒的小脸,“恩恩,我爱你!黄泉路上有你陪伴,我很幸福……”
嘈杂的车窗外,围观的人众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唯美而悲壮的爱人亲/密相拥,一起笑着走向死亡的凄迷画面,纷纷潸然泪下……
柏美欣离开医院之后,就驱车驶往柏氏。
车子刚驶出医院没多久,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眉心,就突然重重地跳了跳?
而且,跳的是——左眼?
俗话说,左眼跳灾,右眼跳财?
难道,她今天有什么不幸的事发生?
视线,触及她刚才塞进贮物格里的医院出具的丈夫的诊断书,她淡淡地牵唇苦笑:今天可不正是她的重大不幸日吗?
医生说,像丈夫现在的这种情况,如果放弃治疗的话,短则只能活三个月,长也活不过一年。
可是,她要怎么才能说服丈夫去治疗,又不让他感觉到自己的人生行将结束呢?
脑子里,一片纷乱。
理不清,越理越乱。
柏美欣轻叹了一口气,丢开心事,专心开车——
九点了,她也该到岗了。
虽然她是柏家二小姐,又是持有公司巨额股份的大股东,但是,人在其位,就得谋其职。
副总首席秘书的职务,是母亲好不容易才为她争取到的。
她不可以辜负父母的一番美意。
火红色的宝马X6穿梭入繁忙的车流里……
很快,便驶上了前往公司必经的南沙立交桥下。
一惯通畅无阻的立交桥路况,今天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从桥头一直堵到了桥脚下?
旁边的急救通道上,有ru白色车身的120救护车,闪烁着红色的信号灯呼啸而过!
桥架上,还有警车领前开路,引着挖机在费力地挖掘着什么。
又用警员拿着扬声器安抚喧嚣的人群,“大家不要乱,不要往前挤,很危险……我们警方正在疏通道路,稍安勿躁……”
看起来,前方可能是发生了重大的交通事故?
柏美欣黛眉颦锁,拿下架在鼻梁上的黑色墨镜,又缓缓地摇下车窗,顺着一路绵延而去的车子队形,凝眉,看过去,隐约还能窥见车祸的惨状。
心里,默默地哀悼一声:生死无常。只但愿,遇害者一路走好。
车子一直堵了半个多小时,交警才勉强疏通了路况。柏美欣重新发动引擎,跟随着车流,一路前往……
经过肇事现场时,她生了一丝恻隐之心,侧眸,瞥向车窗外——
原本只是想要细看一眼车祸现状,却不想这一眼,竟然让她脸色大变!
灰白的桥面上,静静地躺着一只黑色的爱马仕皮夹。
也许是因为车祸的原因,皮夹侧面的拉链炸开了,从里面散落出一张彩色的钱包照!
柏美欣的车速放得慢,所以,清楚地看见了,照片一角上,那张笑得明眸皓齿的小脸,正是她的女儿——颜颜!
来不及细想,她突然一下子踩下刹车!
后面的黑色别克车猝不及防,虽然已经紧急地踩下了刹车,还是无法避免地撞上了她的车尾灯!
别克车主大怒,停车,下来,就嚯嚯生风地迈开双/腿,朝她直奔过来,咄咄逼人地上前声讨,“这位小姐,你会不会开车?为什么现在会发生这么多车祸,都是因为这个世界有太多像你这种突然就停车、自私冷血的马路杀手!根本罔顾他人生命……”
他的声音硬朗而清澈,每一个字,都清楚地掷地有声。
柏美欣却恍若未闻,“…………”
眸光涣散、神色哀凄地,一步步沉重地走向那个皮夹所在的地方……
黑色的皮纹上,沾染了鲜红的血迹。在金黄色的阳光下,反射出妖/娆而刺眼的光芒,刺得柏美欣的心一阵阵的疼痛。
如针扎一样,密密麻麻地、细碎却刺骨的痛,一点一点地麻痹了她全部的知觉……
短短的几步之遥,她却用尽了毕生的力气。
别克车主见她根本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颀长的身躯快走两步,就上前堵住了柏美欣的去路,不满地拽住她的手臂,“诶,我说,这位小姐,你撞了车,还是我不对,是吗?怎么比我还理直气壮了?……”
却见柏美欣抬眸,丽眸泣血地瞪向他,“放手!”
乍见这一张哀婉的面容,贺旭尧微微一怔,讶然惊呼,“是你!”
柏美欣却是猛地挣脱了他攥着自己臂腕的大手,冷冷地怒道,“让开!”
竟是冷不丁就骤然用力拨开他高大的身影,继续踩着萧煞的步伐绝然前行!
贺旭尧清冷的眉深蹙了一记,转身,循着她孤寂的背影看过去,却见她在车祸现场遗落下的一个带血的黑色皮夹上缓缓地蹲了下来,手指颤抖着,慢慢拾起一张嵌在皮夹内层的钱包照——
是两个约摸只有几岁大的孩子笑得天真无邪的照片,男孩俊俏,女孩娇艳,很是有一点金童玉女的真实写照。
只是,两个孩子清逸的眉目之间,又分明有着几分神情肖似的感觉?
——是她和君曜小时候的照片?
嗯,不太像。
在她和君曜几岁大的时候,他就经常在柏宅自由出入了,还真的没见过这张照片。
半蹲在地上的柏美欣,在亲眼看见照片里的颜颜的小脸蛋,蓦地倒吸一口凉气!
再看到那辆被卷入卡车车身里的车子,那熟悉的车牌号码时,突然就眼前一黑,“…………”
此时,她终于知道,刚才那一记眉心重跳是祸出何处了!
她竟然亲眼见证了丈夫车祸的现状!
葱白纤细的指尖紧紧捏紧了指间的荷包照,她的心在一阵阵地抽/搐:可是,老公,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我吗?
连短短的三个月也等不了?
这场意外的小事故,让刚刚恢复的交通又再次堵塞了起来……
旁边的车子停了下来,驻足观望。
刚解决完一桩惨烈车祸、正要驱车离去的交警同志,见此情景,不得不再次滞留了下来。有两位制服笔挺的交警朝着贺旭尧和柏美欣走了过来,尽职履行职责——
贺旭尧示意助理下手应付交警问话。
又慢慢地走近柏美欣的身边,伸手,轻轻地在她肩上拍了拍,“唔——你不认识我了吗?”
却惊见,柏美欣悠悠地回眸看了他一眼,竟然身子一软,就直接栽向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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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0+。我以为,今天会有人冒出来骂杜总的,没想到,你们这样淡定!╭(╯3╰)╮。PS,周四加更,一万字。求疼爱!
☆、第142章、你是不是在外面养了别的女人?
柏美欣有定期请摄影师上门来给欢欢和颜颜拍照的习惯。
每次拍完之后,还不忘在丈夫空余的时候让他欣赏一遍。
也总会问他,拍得怎么样,觉得哪一张漂亮铄?
丈夫的公事很忙,总是快速地扫几眼,就把照片归还给她瑚。
甚至,要在她的强烈要求下,才勉为其难地挑出其中的一张照片,轻描淡写地道,“这张吧,挺好看的。”
柏美欣有时候会在想,或许,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挑的这张照片里孩子们是什么表情?
但,她又总在想,他挑起公司一半的业务,已经很累了,能够应付自己,也算是对她的一种迁就与包容了。
所以,每次总不忍心再为难他。
装作高高兴兴地收起相册,又将他挑选的那一张,请照相馆精心制作成两张小五寸的荷包照,一张放在他的皮夹里,另一张则是嵌在自己的钱包里。
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他没有发现,可她却很开心。
因为——
有一次,她去公司接他,前台的那位女职员不无几分谄媚地故作惊叹,“二小姐,您和杜总真是心有灵犀,连钱包照都放的一样的照片!太恩爱,太让人羡慕了……”
柏美欣知道,自己的这种心态有点虚荣。
可是,她就是乐意,就是任性地,想要告诉全世界,他杜宇彬是她的男人!
她乐此不疲地调换着他皮夹里的照片,乐此不疲地享受别人把他和她相挂勾的一切联想。
却绝没有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会因为这张曾经给她带来无比小乐趣的荷包照,不幸得知丈夫车祸遇险、生死未卜的消息!
躺在丈夫皮夹里的那张荷包照,正是她上个月才请人来府上给欢欢和颜颜拍的照片,是最新一期的孩子近照!
想着沾染血迹的照片上的孩子笑颜,再想到那辆被卡车辗压得几乎不成形的丈夫常驾驶的黑色沃尔沃,柏美欣几乎没有勇气睁开双眼!
好害怕,一睁开眼,就只能见丈夫的最后一面!
好害怕,就这样与他生离死别、天人永隔!
她在梦中惊恐地哭着、叫着,求死神看在她和一双子女的份上,不要那么残忍地带着可怜的丈夫!
他是她的天,更是孩子们的大树!
要是没有了他,她们孤儿寡母的,该要怎么办?
……
泪水,流了一遍又一遍,泪湿了腮边又风干,风干后,又是新一轮的泪水肆略……
柏美欣哭了又哭,眼睛都哭得异样的红肿。
迷蒙的视线中,似乎透过一束淡淡金黄色的光芒,有一个满脸白胡子的老者怜悯地朝她头上洒下几滴圣水,慈悲地解了咒,“别哭了,你丈夫阳寿未尽,死不了……”
她大喜,跪下来千叩万谢,“谢谢老神仙,谢谢!谢谢……”
可是,眼前又是一道金光闪过!
老神仙竟然一眨眼就不见了!
消失得无影无踪!
柏美欣在迷蒙的光圈中,费力地找寻着丈夫的身影!
终于,杜宇彬从白茫茫的迷蒙款款而至,“美欣,我回来了……”
柏美欣喜极而泣,不顾一切地朝着丈夫奔了过去……
一个涛天巨浪打过来!
她还没有触到丈夫的衣角,却被狂猛的巨浪卷走!
柏美欣甚至还来不及惊叫一声,就被带到了一个陌生而充斥着浓郁异味的世界。
茫茫然地睁开眼,触及一室雪白。
而床沿边上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眉眼清隽的男子。
只是,那一张白皙干净的脸庞,却不知道为什么让她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柏美欣微微蹙起秀眉,仔细地想了想,才记起,这是刚才在立交桥上不得不与自己车子“追尾”的事主。
柏美欣仔细地端详了一圈,才知道:自己已经身在医院。
虚惊一场。
她暗暗地吁了一口气,又抬起手臂,以嫩滑的手背拭了一把额前密实的虚汗。
敛眸,暗忖:是这个男人把她送到医院的吗?
覆在被褥下的指尖,不觉轻轻地动了动……
安静的病房里,男人正低着头,在手机屏幕上划动着什么。
又似乎感应到她的注目视,突然抬起了头来——
对上她来不及躲闪的目光撞上,浅浅地勾唇一笑,“你醒了?”
柏美欣想起自己在立交桥上对他的无礼,脸微微地红了红,讷讷地道,“那个……谢谢你……你修车的钱,我会负责的……”
男人又是浅浅一笑,收起手机,随手插/进裤袋里。
高大的身躯旋即从椅座上起身,一双包裹在精制西裤下的修/长/两/腿,优雅地信步移至床尾,稍稍折下/身子,动手,将她身后的床架摇了起来,让她舒适地坐起来与自己对视……
那是一双幽深似潭、惑魅人心的深邃墨眸,很漂亮,微微上扬的眼尾角,还恍若不经意地噙了一抹温柔的笑意,看似是在对你笑,却又似乎无时不刻不在勾荡你的笑。
这是一个成熟内敛,而又充满了诱/惑/力的危险男人。
柏美欣很快便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如果她再年轻个十岁,也许,就会身不由己地沉/沦进这一泓迷人的深潭之中。
可是,她早已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女孩。
也再不会天真的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
她的爱情,早在那一刻,知道结婚七年的丈夫原来从来都没有爱过她之后,可悲地全部葬送掉了!
柏美欣一脸漠然地,率先移开了视线,“…………”
可是,男人却仍然用修/长的双臂撑在床尾架上,俯身,目光含笑,饶有兴味地凝视着她,“…………”
这种眼神,过于无礼,也过于轻率。
柏美欣渐渐地生出一丝不悦,凝眉,冷冷地瞪着男人,
“这位先生,请问你在看什么?是,我是有不对,不该在高架桥上突然停车……可是,当时的交通还没有完全疏通,你要是不开那么快的话,也不会撞上我!所以,就算是发生了事故,责任也不是我一个人造成的。我可以承担你的修理费用,但是,道歉的话,No-way!”
男人闻言,眸中的笑意更深。
朝她促黠地弹了一记清脆的响指,又掀起薄唇,似贬又似褒地轻笑出声,“还是那么的傲慢、自负、不可一世!柏美欣,你真的一点儿都没有变!”
柏美欣:“…………”
是她听错了吗?
他刚刚——
分明字正腔圆地叫了她的全名!
一字不差!
她错愕地看着那抹伫在床尾与自己遥遥相对的身影,“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她忽然又想起什么,又扭过头来,在chuang上找起了自己的随身包包。
男人了然地挑了挑眉,迈步踱至床头,从旁边的柜子上拿起一串钥匙,体贴地放进她的手心里,“你的东西全都在车上,我没有动过。车子,我叫人送回柏家了……”
连柏家他都知道?!
柏美欣震惊了,“你、你、你……你到底是谁?”
男人略微不悦地沉下了嘴角,修/长干净的中指微微折起,竟是往她光洁的额头上重重地弹了一记——
“噢——”
柏美欣惊呼出声!
好痛!
什么人,太过份了!
她自从十岁,跟那个叫贺旭尧的小混蛋分别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对她作出这么无礼又粗鄙的行为了!
柏美欣生气地捂着被弹痛的额头,登时毫不客气地发作起了她的大小姐脾气,
“这位先生,我不管你是谁!今天不跟我道歉,道到我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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