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娇妻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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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娇妻驯将军-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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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氏张嘴就能回答,她对汪家的丝织铺子了如指掌,郭夫人这么快就动手让她吐出来,汪氏可还不想这么早说。汪家的生意是汪家的,汪氏不再是汪家的人,郭家要听得拿点儿什么出来。

几双眼睛或严峻或犀利或带笑意,汪氏面不红气不喘,也没有在郭夫人话后停顿多久,就道:“田是百年基业,只要价格合适有闲钱就买回来。外地客商去年有,今年指不定又想赚一笔,就看谁的消息快又准。今年大雪想来是丰年,明年冬天要还这样,一定也丰收。”

她等于没说,郭夫人反而满意地一笑,和黄三爷交换一个眼色。黄三爷极力推荐汪氏,说她能干,要郭夫人娶回家来,一则解开和汪家的一些生意上冤仇;二者可以拿下汪家的一些生意地盘。

不肯现在就说,也许这里人多汪氏不熟悉,也许汪氏还不安心。郭夫人修长的手指轻敲几下椅子扶手,朴哥的印章都给了她,她还不满足?

和周氏闹?这算什么,根本不必放心上!家宅里一点小事也放心里,汪氏还能管这么大的生意。

“绣娘只怕不够?”忧愁万种的章五爷放下烟袋,张嘴就是烟味儿扑鼻,黄三爷继续品玉壁,蔡二爷不眨眼睛,田四爷没有皱眉,却用衣袖蒙住鼻子。

汪氏一丝不错的记在心里,哪里来的这几个怪物,除了黄三爷听都没听过,也正是这没听过的人,大模大样坐在郭夫人面前,才让汪氏心里惊。

世外高人?

没有人说话,各自还是自己的事,汪氏就知道要自己回答,依着她只想皮笑肉不笑,可是不行,这是郭家不是汪家,汪氏再来一次圆滑:“老的绣娘都是铺子里不放手,可以寻自己的绣娘,年青些的许以银子,多些不妨。”

“申二姐,施七嫂,这两个人要弄来!”章五爷眼睛怪翻着说出话,把汪氏逼得无路可走。申二姐和施七嫂现在汪家,不过契约今年到期,她们要还乡,汪家不肯放,汪氏回娘家的时候,还帮着汪家出过留人的主意。

汪氏到此,人老实许多。郭家有哪些绣娘几时到期,汪家知道;汪家的事郭家也知道。章四爷愁肠百结的面上,眸子尖得如针如锥,不给汪氏一点儿余地,汪氏心一横,索性道:“她们有了年纪,快四十岁还是一个人,依我说给她们寻个亲事安家落户,就能安心。”

这个主意,汪氏在汪家说过,此时被逼无奈,换个地方再说一次。女人大多明白女人,郭夫人眼睛一亮:“这个主意不错!”

“哼,几十岁不成家的,脾气古怪难寻人!”又是章五爷说话,汪氏心想你才是个怪物,不把自己逼到墙角他都不罢休。

汪氏叹气,把回娘家说的主意尽情吐露:“花上几个钱,给她们买个中意的俊后生吧。”章五爷这就不说话,黄三爷笑呵呵开了口:“少夫人,这主意你在汪家说过的吧?”他又不把玩玉壁,改抚手上的白玉扳指,笑眸中全是不信任,淡淡地道:“我听说汪家在给她们寻男人。”

这真是不让人有活路,汪氏挺一挺身子,大声道:“是我过年回家出的主意,长辈们拉着我商议,我不能不说。”

“你什么时候嫁过来的?”干瘪黄瘦蔡二爷又上来,汪氏心想今天好似车轮战,也大约明白是为自己在汪家出主意的缘故,她心中不服,出主意怎么了?难道我不还是汪家的女儿。

她似笑非笑,恭敬少了五分,摆出谈生意的势头:“丝绸铺子过年前我没有管,对家里的事情不清楚。回家去祖母问我,我就随便说一说。”

“你没有管的铺子,你就不上心?”蔡二爷迎头痛击汪氏,话砸得她面色发白,气得看别人,黄三爷还在玩扳指,田四爷又满面笑容,章五爷又愁眉不展,这今天是怎么个意思?她对郭夫人露出求救的神色。

郭夫人微微地笑:“二爷早想见你,他今天才得闲。”汪氏又是一个无路可逃,只能面对蔡二爷迎战:“我没有管,不敢乱上心。”

“你没有管,也应该知道家家织铺求绣娘!”蔡二爷把汪氏一顿好训:“没来就闻你的名,你不管这铺子就诸事不想,你还是你!你不管玉器铺子,难道街上不买玉,你不管当铺,难道,”

被骂得头发蒙的汪氏打起精神,自己肯定不当当,这老头子难道说自己当当不成?

蔡二爷话锋一转道:“难道你就不看看?”汪氏大为叹服,这个干瘦老头!

她低头只能认错:“是是,是我想得不周到。”蔡二爷又是一转话锋,语重心长地道:“这偌大的铺子交给你,你只能看一、两件事看不全,怎么让我们放心!”

到这个时候,郭夫人出来为汪氏婉转几句,她笑得如沐春风:“她还小,过得几年累练,自然干练。”

汪氏暗暗叫苦,郭家和汪家的生意行当差不多,她来前是想到有对手戏,就没有想到几个人逼上来,不和汪家划清界限就不行。

接下来的话,也不让她听,郭夫人打发她走:“去忙自己的吧。”汪氏自觉得灰头灰脸出来,饶是她能排解的人,也手托下巴沉思着才缓过来气。

两家争绣娘争机子都不是新鲜事,是汪氏夹在中间,迟早有一天难做人。心腹丫头七巧换第三次热茶,才见汪氏重有笑容。七巧尖着脑袋来问:“又是什么?”

凤鸾眼中看的汪氏和人人和气,其实汪氏和丫头们自己知道,没有那么和气。郭夫人面前,不能怠慢一分;生意上的人,不能轻视一分;小小的一个伙计,汪氏都不敢放松,汪氏和凤鸾相比,凤鸾更如意!

郭家和黄三爷相中汪氏有主见,有主见的人大多不肯居于人下。汪氏抚一把乌漆漆的头发,让七巧过来耳语:“去把说的那铺子租下来,两个人就看铺子,无事少开门,有事去招呼!”

汪家也好,当自己是出嫁的女儿,事实也是,能利用就用一下;郭家呢,汪氏笑得鄙夷,没怎么让人安心就想使人?

这是能干的人会有的通病,要人办事,可没有这么简单!

汪氏早就想有自己的生意,只为自己一个人挣钱。窗外几点绿意,在未融完的白雪中露一点头。

这春芽发得太早,来上倒春寒肯定要冻死。而此时的汪氏反思再反思,这是自己的大好机会,把自己的生意安下来。

半个月后,凤鸾的铺子由周忠看着开业,汪氏的铺子是两个伙计开业。都没有放鞭炮,只和左右邻居散了糖和瓜子,把门一关,在里面等生意。

家大业大的人家总有散屑碎渣出来,凤鸾和汪氏,打的是一样的主意。汪氏是想拦截郭家的零星生意,郭家不愿意做的小生意,出发点是为自己。

而凤鸾,为的是争一口气。不仅为钱,还有她要证明自己比汪氏能干!不服气不服输,是成功必备条件,凤鸾,把汪氏当成假想敌!

郭朴还不知道,有句俗话叫灯下黑,他没有想到凤鸾天天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玩出这样漂亮的一手。

他无事和凤鸾斗斗嘴,教她念一些休养身心的书,也教她念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这一天又为红豆和相思拌上嘴,长平面色沉重大踏步手捧一封信过来:“公子!”沉重的面色和沉重的语调,郭朴没有担心,是起了好奇心,能有什么事情?

凤鸾知趣地要去书案后,长平对郭朴使眼色:“请少夫人回避。”这暗示太明显,郭朴骤然沉下面庞,出事情了!

长平没有立即念信,是对着周氏少夫人的脚步盯着,到她出去,才迫不及待满面焦急地的打开信,轻声急促地念起来。

信是京里廖大帅府上发来,写信人笔迹潦草,也是匆忙而就,快马发来。信中是关于郭朴的:“……十日前大理寺擂响登闻鼓,有平民二人声称为平民愤,义进京都。状告宁远将军郭朴骄奢淫逸,欺男霸女,以势压人,强娶三门亲事,草草成书,望乞早做对策!”

写信的人是廖大帅在京中的一个将军,郭朴听名字不认识,不过这事情他毫不怀疑。这个人细心,信中附着状子,郭朴铁青着脸命长平:“念!”

就知道自己病中开销从军中走,会有人不安稳。不念得与自己有仇有冤,有人就是如此,看着别人的事情,要自己挑出毛病来。

长平念状子,有几句写得非常流畅:“病入膏盲,强占青春数女子。天下男儿都如此,无妻者患多矣!”

病卧的宁远将军郭朴一天娶三个老婆,被人告上京里大理寺。告状的这个人是什么居心,是谁都不知道。

郭朴气得身子又疼痛起来,却见长平眼睛一冷,把状子后面的一个印章给郭朴看。郭朴登时大怒,怒气引发背上疼痛,险些痛晕过去。

这后面的印章上,刻着御史大夫几个字,下面又有三个小字卢源青。这卢源青,是郭朴的前未来岳父!

这个状子由御史台接收,再转到了大理寺!相当于现在的最高法庭。

☆、第六十九章,关爱

又是一匹快马急驰从官道来,蹄下生风,带着半融化的雪碴子烂泥破树叶。城门口骤停,马上黑衣黑帽黑披风的人满脸汗水,大声问道:“宁远将军郭家怎么走?”

守城的乡勇指给他路,马狂奔而去后,乡勇嗤之以鼻:“郭家失火了,一会一个地来!”一个时辰前,才这样来一个!

郭家门前来人下马,临安大步跑来:“京里来信?”一个时辰前来了状告郭朴的急信,临安就出来在门口守着,果然,又是一封!

接过信,临安带着来人往里面来。才看到门,长平就出来,他接信往里送,临安去安置来人。郭朴房中郭夫人神色凝重,郭老爷子神色凝重,郭有银也是一样。

又是一封急急而写的信,长平先举到郭朴面前。郭朴镇定不少,先看信后署名,对关切地长辈们道:“还是滕将军的堂兄。”

和刚才那封信的署名一样,有滕为洵三个字。这是郭朴好友滕思明的族兄,五年前回到京中任中郎将。

先是一封信晴天霹雳,再就一封信紧随而至,郭老爷子急得眉毛眼睛都变色,还能把持住语声不乱:“你快看,看过给我!”

郭朴完全镇定下来,有家人在,他什么也不必怕!一目十行扫到信尾,郭朴放声笑了两声:“祖父,父亲母亲快来看!”

郭老爷子三个人脑袋快要撞上,小小信纸上被他们遮满,信上写着:“……。闻秦王殿下欲探视弟病,可在殿下至,请其亲观三弟妇与弟眷恋,此案不攻自破!”

“这人真是个好人!”郭夫人当机立断,对丈夫道:“取三千两银子让人送去京中打点!”“慢!”郭老爷子喝住媳妇,带着老当益壮不曲之态道:“取五千两银子,我自己去!”

早年走南闯北的郭老爷子冷笑:“我要亲眼见见哪个小子无礼乱告!”

“父亲在家陪朴哥,您在家里坐阵,天大的事情不会乱分寸,京里我去!”郭有银拦下父亲,不能让须发银白的他再为儿子操劳。

朴哥的病,已经熬人!

“咦,朴哥,秦王殿下为什么要来探你的病?”郭老爷子电光火石想起这个疑点,他面上又要生气又要埋怨,几乎老泪纵横:“难道你这个不孝顺的孩子,还想着好了又去!”他怒气满面:“这一次,我坚决不答应!”

声如雷震的一嗓子,把后窗户外偷听的凤鸾吓回去。

郭朴眼中有泪,哽咽着回话:“祖父息怒,我成亲时廖大帅托汤将军带话,秦王殿下出京,廖大帅请他看视我,只说这几句再就没有话。以我的想头,大帅是怕我病卧在家,受人闲气,才请殿下来增些荣光。”

“要是这样,那祖父错怪你。”郭老爷子心疼过来,粗大手掌抚摸在郭朴面上,郭朴再也忍不住,泪水潸潸下来,流到郭老爷子手上。

郭夫人拭着泪水过来,循循交待他:“朴哥,好了也不再去,你要是敢去,我……伤透我的心!”

“母亲,都是孩儿不孝,”郭朴痛哭失声,从他回家后,是他第一次当着人大哭。几回夜里悄悄落泪,到早上自然干去,不为人发现。

他哭的是后悔吗?不是,哭的是病人的艰辛。

窗下怯生生传来凤鸾的声音:“公子,不必伤心!”传出去的只是隐隐的泣声,让听到的人为郭朴担心。

“这里不要你,安生房里呆着,”泪水不干的郭朴,收起泣声回话。凤鸾答应道:“是。”白棉纸糊就的窗户里又是一句:“不许私出二门!”凤鸾扁扁嘴:“知道!”

郭朴带着泪,又有笑容,郭老爷子心疼地为他拭去泪水,郭夫人陪着儿子落下泪,又陪着他笑:“你这孩子,有凤鸾陪着你,又有汪氏和曹氏掌家,你放宽心,肯定会好!”

郭朴自己,是一定要好!他身边涌动的,也是他肯定会好的话!

一家人重新再来看信,信在郭老爷子手上握着,才发现郭有银不见了:“长平,老爷呢?”长平的话进来:“老爷才出去。”

“哎呀不好,父亲去京里了!”郭朴叫起来,郭老爷子也想到。院外有家人来说郭有银丢下的话:“老爷一出门,要了马车就走。他空着身子什么也没带,丢下话说谁也别和他争,让人赶紧把行李衣服盘缠送去,说他身上没有多钱。”

再对郭朴弯下身子:“老爷要公子少生气,多养着,凡事不要挂在心上!”

郭老爷子大为满意,手中信纸抖几下,道:“这个孩子,打生下来头一回我这么喜欢他。”郭夫人从听到前几句,人就往外面要去收拾行李,见公公这话出来,回身又笑:“他一直是让您喜欢的,怎么是今天才喜欢呢。”

“咳,我以前光喜欢朴哥去了。”郭老爷子笑呵呵,房中的悲伤一扫而空,郭老爷子在郭朴床前坐下,把信重新念给郭朴听:

“人家下面还有,多自珍重,相见有日!京里花大好,几时把酒花下行。这个小子有文才,一带上花,我就觉得他有才。”郭老爷子也是粗通文墨的人。

他笑着的眼睛又湿润,朴哥没人说他无才,是太有才,招天妒?郭将军八岁中举,十二岁中乡试,十四岁中殿试,不过是个聪慧早成的少年。

不过出在生意人家里,人人都认为稀罕事。

郭朴一笑,催道:“祖父,下面呢?”郭老爷子把信纸翻过来看:“这就背面了,就一张纸,哪里还有下面。”

雪白的纸张上,是滕为洵笔力刚劲的字迹,勾连点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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