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是颓废地坐在星巴克的藤椅上,精神很差,甚至,我怀疑那一瞬间,我看起来,一定像是在哭。
代饶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在我面前的。
他很无耻,真的很无耻,也没有跟我打声招呼,就直接站在我的身后,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弯下腰来,双手环着我的脖子,像是搂抱那样,附下来,对我说,“美女,寂寞吗?”
啊,我很肯定的,那一瞬间,我一定是要出手扇他一巴掌的。不过,他的速度比我快很多,一下子就抓住我的手,然后,他做出了更加无耻的事。他居然吻我的手背。
我吓得赶紧把手缩回来,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就要走,他却移动两步,直接就挡在我的跟前,还差一点让我撞进了他的怀中。
“哟,美女,我有那么可怕吗?”
我这才看清楚,他是代饶。
我惊讶地瞪着大眼睛,看着他,手指着他,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代饶一见我这样,咧着嘴,“嗷嗷,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我实在太帅了,连女神级的美人儿都被我迷住了。”
我这会是缓过神来了,十分尴尬地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代饶先生,请不要跟我开这种无聊的玩笑行不?”
“无聊的玩笑?”代饶吹了一声口哨,又咧嘴,一副十足坏坯子的样,“我可是很认真的,看见了寂寞伤心的美女,不行动的话,可对不住我的绅士风格。”
还绅士风格?流氓气还说得过去。
我冷嗤了他一声,“得了吧,我可不是那种女人,你要想找一夜情的话,商场里大把,你随时可以去找出来。”我说着,拿起自己的包包,就想走。
代饶居然又挡到我的跟前,双手插在衣兜里,挑眉挤眼,“反正你现在很难过,算我吃亏点,我陪你快活快活。”
我真不知道,他这是在开玩笑,还是根本就是在打我的主意。不过,我想,如果是开玩笑的话,那么,他找错人了,我不是那种会欣赏这种黄色小调笑话的有趣女人。如果不是,而认真的话,那么更是找错人了,对于保守的我而言,一夜情什么的,都是无法想像的错事。
我恼火地瞪着他,“代饶,如果你再继续开这种玩笑,我可是要生气了。”
“生气?”代饶故意露出鄙夷的神色,看了我一会后,突然,竟收住了嬉皮笑脸,正色,“啊,对不起,刚刚不该跟你开这种玩笑的。”
我却没有说,“没关系,”又或者,摇摇头,冲着他体谅一笑。我却是恨恨地瞪着他,眼里,快速地涌起了泪水。
莫名的,我掉下眼泪,那怕是我咬着牙,死命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我还是忍不住,掉下眼泪,一直在掉,活像是代饶真做了什么对不住我的事那样。
代饶一定是没有料到,我会这样,更没有料到,我会真的哭出来,他愣了下,之后,伸出手,搂着我靠在他的胸前,“没事,就这样哭出来,不会有人发现的。”
我想推开他,他却用力,不让我挣扎,同时说,“放心,我刚刚真的只是开玩笑的。啊,谁让你长得太漂亮了,是不是?”
我虽然很反感代饶这种坯子气,但那时,我是真的很伤心,仿佛我再也忍不住,把那一股憋屈全部给释放出来。
哭完之后,我总算是冷静了下来。
“如果你信得过我,和我说说,怎么样?”代饶居然这样问我。
我当然没有打算信他,冷笑了下,“算了,说了又有什么用?”
“……”代饶用很可惜的眼神盯着我看,“真的没有用,你这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还是对我没有信心。”
我瞪了他一眼,“对你没有信心。”
“真叫我伤心。”
“……”我很想说,你伤心关我什么事。不过再怎么说,刚刚这个男人才安慰了我,我总不能转眼就伤他刺他吧。
“我猜猜,和唐姬编有关吧?”他半身前倾,靠近我,用十分暧昧的语气,眼神盯着我,甚至,他还肆无忌惮地嘲着我眨了几下眼睛,“真是他的话,我说不定真可以帮得上你的忙的。”
“怎么帮?”我翻了一下白眼,转过脸去。
他没有在意我这种无礼的表现,反而说,“你是不是想要得到他的爱?”
我没有答他,冷着脸。
“怎么?我猜错了?”代饶很意外,他收回了暧昧的眼神,“该不会,你想摆脱他?”
我居然顿了一下,这一下,暴露我的内心,也让我对自己懊恼极了。我甚至站起来,就想走。
代饶却叫住我,“别走,严小姐,如果你真的想摆脱他,这个忙,我还真能帮!”
我更意外,看向他,“你帮我?”
“对。”他耸耸肩。
可我不信,我冷笑了一下,“得了吧,你凭什么帮我。”
“真想问我为什么?很简单,你刚好是我的喜欢的类型。”
“……”这个理由让我无言以对,更让我不想跟他继续纠缠。我又要走。代饶继续说下去,“我当然是有条件的,条件是如果你摆脱了唐姬编,考虑我,如何?”
有那么一瞬间,我很想破口大骂。可,当我看到他那一副坏坏的模样的时候,居然,骂不出口,反而是扯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
我知道,那一抹笑容真的古怪到极点了,以至于我可以看到代饶眼里面,竟浮起了难得的异样。
当然,最怪的是,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转身走人。然后,隔了不到两天的时间,我真的打电话给代饶了。
我也不含糊,直接问他,能不能帮我找一个人。
代饶当时声音很模糊,像是刚刚睡醒那样,不过,我敢发誓我可不是半夜三更打给他,更不是一大早给他电话,而是中午11点多,那个时候,正是快要用午餐的时间。
可他居然才像刚刚被电话声给吵醒的那样。
我知道很多人是昼伏夜出,但我身边的人,几乎都有很好的生活规律。比如唐姬编,比如朱尹。很想想像吧,就连还在当花花公子之时的朱尹,也一直保持着早睡早起的好习惯。所以我全然是没有去想过,代饶那会还没有起床。
这让我很尴尬,想要挂电话。
代饶却急忙叫住我,“别挂电话啊!想找什么人,说吧,我一定帮你找到。”
我于是说出了郑熵这个名字。
代饶当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微微吃了一惊,“你找郑熵?”
“是。”
“想做什么?”
“想知道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你是不是问得太多了?”
“我有必要知道一些事情,要不然,等出事我,可就没法挽回了。”
“能出什么事?”我直接反驳他,又要挂电话。
代饶于是连忙说,“行行,我帮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要想什么傻事。”他这样提醒我时,我却是在冷笑。
我当时一定是想,能想什么傻事?我由始至终,有什么傻事好想的。我不是一直就在做着傻事吗?既然这样,那想与不想,有区别吗?
第6章 、你知道唐姬编的过去吗
但是,代饶并没有发挥他一向又快又准的找人本事,居然过了两个月,还没能把郑熵这个人给真正找到。
至于理由?他可真提很会找,“郑熵不在国内!”
“郑熵这个人。说不定只是个代号。”
“其实你想过没有,也许,压根就没有这个人。”
当然,这些我都想过,可我现在就想要知道,是不是真有这一号人。
是的,我没法忘记,当初唐姬编又重新找上门时,我曾在无意之中听到这么一个消息:真有郑熵这么一个人物存在。而当时李嫒也把他找了出来,并且威胁着唐姬编的继承大业。
可是,后来这事唐姬编到底是怎么摆平了,我无从得知。却,只有那么一瞬间的感觉,直觉就告诉我,也许。只要把这个人找出来,我就可以知道唐姬编的弱点。并且,加以利用,并且,让我彻底摆脱他。
我想到这点时,内心深处,总会泛起阵阵的酸楚。却,每回这样时,我都会把它强硬地压回去。
我会告诉自己:不能再这样,不能再爱唐姬编。
但现在,我真的害怕唐姬编发现了我的计划。我问代饶的时候,声音,几乎都在颤抖。
代饶自然是听得出来,他轻笑,十分可恶地笑话我,说我没有胆量。我虽然很不服气。但也知道,他说得真的一点都没有错。
“你怎么会突然觉得他察觉到你的计划呢?”代饶问,“像你这种没有根据的计划,说不定唐姬编压根就不会去理睬,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我知道,他也许说的是对的。但我还是忍不住坐立不安,“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所以请你不要乱说好不好?”
“……”代饶沉默了下,我想。他一定觉得我是一个不可理喻的女人。“严莉,你是不是受到刺激了?”
“我,没有。”我回答得有些犹豫。
代饶听出来了,“唐姬编他做了什么事?”
“他,他只是去了一趟米国。刚刚出发的。”
“就这样?”
“是。”
“啊,那我是不是也得出发,跟着去呢?”
“你要跟踪他?”我几乎是尖叫着吼出来,“你疯了不成?”
“我可没有疯,”代饶呵呵地笑得流气。“说真的,一开始的确是因为好玩,又很想把你搞到手,但现在,我却是对唐姬编感兴趣了。”
我很意外,眉头一皱,“为什么?”
“你不觉得他很有趣吗?你想过没有,他到底是用什么样的方法生还的,那一场事故到底是人为的,还是意外,如果真是人为的,以他的性子,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动静呢?”
代饶的话让我意外,因为,我压根就没有去细想过。不,我曾经想过,但那个时候,我还是唐家的小太太。而当我被净身出户后,下意识里,我就把唐家的一切都自动屏避了。于是,有关于唐姬编的一切,我也只是在被动的接受。
可以这么说,我从来就没有想到过,试着去主动接触唐姬编,了解他,探知他,把他所有的所有都深挖出来……
这么一想,我在唐姬编面前,会如此的狼狈,如此的不堪,完全就是自己造成了。
人常说,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可我呢?我对他的一切都不知道。而他却十分清楚我的一切。说不定,他早就知道,我十三岁时,因为和朱尹打赌,要在学习上超越他,于是干了半夜翻墙爬到教师办公室偷看明天要考试的试卷,却被教务主任抓了个现形的事。也许,他更知道,我在高考那一年,仅仅只是以多出了那么一分,勉强和朱尹上了同一间大学。也许,他更知道,当初在高凌的事件中,我真的说谎了,我对警察说,“我们没有推开他,是他自己跌倒的。”
他对我,一定是大到人生的重要事件,小到成长的点点滴滴,都做过仔细的调查,分析,所以,才会知道,那个别扭,任性,浑身是刺的女人,要用什么样的法子去接近,去诱惑。
啊,想想,原来,我从一开始,就已经败得彻底。而我却从来不去细想问题的根源,仅仅只是一味地伤感,懊恼,逃离,再逃离,反复地,重复地做着这种愚蠢的事情。
“当然,最让我想了解的还是唐姬编本人。严莉,你真就没有想到过,他这个人,本身就充满了疑团吗?”他冬介号。
我飘得老远的思绪又让扯了回来,我嗯的一声,疑惑不解。
“你跟在一起这么久了,可曾听他说过从前?”
从前吗?几乎没有,哦不,我听说过一次,那一次他还名叫郑熵,他对我说着一个似是而非的童年往事。那时的他,对我说,他曾经也是唐家的继承人,他说他在那上小木屋里面,呆过了挺黑暗的童年时光,他更说还说过,他最喜欢的是他的妈妈唐宁,他还曾无数次回忆着自己和唐宁妈妈在一起时的欢乐时光,却,又对唐宁跟男人走了,把他一个人留在唐家这一件,沉默。对,沉默,每回一提到这件事,他就沉默了下来。但之后的事实,让我明白,所有的话,也许都是谎言,也许半真半假。至少,他不是唐宁的儿子。至少,他真的是唐家的继承人。可是,他是否曾经经历地黑暗的童年,我无从得知,也不认为,那是会是真的。
“其实,这两个月来,我在查找郑熵这个人时,发现了很在趣的事情。”
“有趣的事情?”
“是的。”
“是什么?”
“以后再告诉你。”代饶呵呵一笑后,只说了这么一句,接着,竟是挂了我的电话。
我还是很难适应他这种想挂就挂了电话的习惯,丝毫没有礼仪可言。不过,一想到他这个人也的确没有多少礼仪可讲,我也就觉得,其实真的没有必要太过于在意了。
只是,他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止不住地想像着,到底真正的唐姬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这时,门铃又响了起来,我走到门前,通过监控看到,站在外面的是周嫂。
第7章 、我回答不了贝贝的问题
贝贝上的是别墅区的贵族幼儿园,每天早上,都由着我送过去,下午再接回来,至于在幼儿园里学的是什么。是否真的如宣传资料说的那样,有多么的注重,那真就是不得而知了。不过,贝贝的确是懂礼貌了很多,很多时候,他表现出来,再不是一个任性的小孩子的模样,相反,他的懂事,较之于我,还胜几分。有时,他所表现出来的模样,反倒让我觉得,我才是长不大的那一个。
一早,我就打了电话给他请假。说是想带贝贝去见我爸爸。
贝贝的老师倒是很习惯我时不时的这种任性的请假方式,她是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贝贝真的很听话,他很快就收拾完自己的行李……对的,就是行李。每回带他回去见爸爸时,总会让他在那里住上一两个晚上。贝贝自己收拾必要的衣服,鞋子,以及自己想要的玩具。
他还跑了出来,问我,“妈妈,婳婳还要准备什么?我帮她收拾。”
我很满意地伸出摸一下他的头。“不用了,婳婳的,妈妈已经准备好了。”
我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