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瞪大眼珠盯着她手中的牌,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确定她手上的确实是老鬼,咦?收起满脸的不甘。好,大冒险是不是?“嗯,那你到隔壁包间,对着里面大喊一声:谁要跟我一夜情!然后,在那儿留足一分钟!”
她一说完,引来所有人的怒视,倒也不是说有多过分,只是,这女人也不够这个格儿呀。滕曼怎么可能买她的帐?大家互望了一眼,开始同情起滕冀来,人是他叫过来的,自求多福吧!
“不要太过火了吧?在我们圈里玩玩儿就行了。”莫轻衣自然是要替自己的姐妹说话的。
“别呀,刚不是说了吗,好好玩儿,不作兴耍赖的,不就是喊句话么,姐玩儿的起!”说罢,滕曼优雅的从沙发上起身,顺了顺裙角,唇边的笑意未减反增。小样儿,看姐等会儿怎么收拾你!
温景之始终蹙着眉,她什么时候做的手脚,自己怎么不知道?怔愣之际,滕曼已然出了包间的门,他慢条斯理的自座位上站起来,刚刚那女人,一见他似要追出去,立即跟牵牛花似的缠身上来,恨不能整个人都挂到他身上。
“有一句名言很适合你——”
“名言呀,哈哈,是闭月羞花,还是一笑倾人城?”那女人傻乎乎的一脸花痴。
温景之很不客气的将她从自己的身体上推开,削薄的唇瓣轻启,“随意攀爬,失足,则成千古恨!”话音刚落,便听隔壁包厢传来一阵隐隐的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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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动啊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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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生之年,狭路相逢(一)
隔壁的包间的门,被滕曼一把旋开,跨进一步,扫了眼唯一亮着的一盏墙角灯,若无其事的走到茶几前,拿起上面的遥控板,将音箱关闭,室内刹那归于平静。
滕曼转身面对众人,双手环胸,撇开唇角,淡淡笑意若有似无,“谁要跟我一夜情!”如此轻佻的话,按说,早就有人会接口了,但是,一个人也没有,因为在那女人的周身透出另一个讯息:别惹我!
众人面面相觑,猜测着这又是谁家的宝贝?滕曼抬起手腕,开始计时。
呵,人群中不知是谁发出了轻轻的叹息声,滕曼不耐烦的循声望去,由于光线实在是太暗,除了那人的一个模糊轮廓外,什么都看不清楚。无心去探究,见时间已到,滕曼飘然转身,却在抬出一只脚时,被一个声音叫住:
“滕——曼,你又复活了?”声音很轻很好听。可在滕曼听来,无异于空谷回声般的叫人不寒而栗,整个人都僵住,那声音是?
“当是谁家女人如此生猛,原是唐公子家的!怪不得……”那人暧昧的笑笑,故意隐去后面的话,无限的惹人遐思。
人群出现小小的骚动,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叫住滕曼那人,从一群人的最中间,向她走来。高大的身躯,立刻给滕曼造成一股紧张的压迫感。
滕曼的周身都在排斥他的靠近,脑海中一个声音不停在叫:“赶紧走,赶紧离开这儿!”可她的身子偏就像是被钉子钉住了一般,纹丝儿都动不了。
“这么紧张做什么?滕曼,好久好久好久没见,就不抬头看看我?”那人说了一连串的好久,听起来颇为诡异。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探到滕曼的下巴,紧紧扣着,不容逃脱的捏住,缓缓的往上抬。
那是一张魅惑到极致的脸,每个五官的每一处,都找不到任何的瑕疵,尤其是那双染了笑意的桃花眼,更是延伸至两边的眉骨处。最最夺人眼球的,是左眼梢的那一朵怒放的桃花,淡粉的花瓣,淡黄的花蕊,妖娆而勾魂。
唐炎。
“怎么样?还满意你所看到的么?”他悄无声息的伸出另一只手臂,环住滕曼的纤腰,猛的往跟前一带,恶质的想让她整个人都贴到他的身上。
周围的人开始起哄,吹口哨,还有人提议要转场子,给他们挪地儿。
滕曼使尽全身的力气与他抗衡,双手撑起他的胸膛,不让他再进犯一步,大眼中射出冷然的光芒。
“躲?想躲哪儿去?”七年了,这回,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唐炎忽的收回笑意,倾身的动作让他长及颈部的碎发四散开来,在滕曼的脸侧荡漾。
温景之稳健的步伐在门口微顿,当他寻找的目光触及受钳制的滕曼,眸中的点点暖意,转瞬消失殆尽。
“唐公子今日好雅兴啊!”
唐炎倏然侧首,便见温景之已经在他跟前一米处停住,眼神一凛。
“老婆,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温景之笑着朝滕曼伸出手。
原本捏着滕曼下巴的手,微微一动,便已放开。“小叔什么时候结婚了?我怎么没收到请柬?”唐炎不自在的拉开与滕曼的距离,眼中有微茫掠过。
温景之又上前一步,将滕曼捞至身边,似不经意的开口,“快了!”双眼却是一刻都没有离开过滕曼,她白皙的下巴,已经被唐炎刚刚捏的发红。
“那我下次是不是该叫你声小婶儿了!”唐炎挑起左眼眼稍,眨着桃花眼似在询问滕曼,却止不住眼内翻滚的汹涌波澜。
温行昀等人也来到了门口,在看到唐炎后,极为惊讶。下意识将身旁的莫轻衣揽到身后。他不是在韩国么?什么时候回来的,竟不知道!
'文'“打扰唐公子的兴致了,你们慢慢玩儿,先告辞!”
'人'一群人来,又一群人走。
'书'“唐公子,这人也未免太目中无人了吧?就这样让他走?”
'屋'唐炎嗤了一声,转身回到沙发,端起面前的红酒一饮而尽,“目中无人的是你,知道他是谁么?”淡淡的扫了眼众人,却没人出来给答案。温家人,什么时候变这么低调了。
“他是,温景之!”唐炎的薄唇清晰的吐出这五个字,再看向众人,他们已不复刚才那般起哄,而是一个个的要么作势喝酒,要么跟怀中女人**。
呵,唐炎冷笑。起身,勾起衣架上的外套,头也不回的出了包间。
回来了就好,他们之间的帐,慢慢可以算!温景之,看你这回能护得了几个!
经过方才那样一闹,谁也没有心思再玩儿下去。温景之更是一刻都不曾停留,一脸阴沉的拉着滕曼出了诱情。所谓的接风宴,闹得不欢而散。
低调的奥迪A8在马路上飞快滑行,驾驶座上的男人浓眉深蹙,薄唇紧紧的抿着,身子坐的笔直,线条紧绷。
滕曼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不安的绞动自己的长发。
车子快速的转了个弯,狠狠的停在路边。
“你干什么?不会好好开车么!”滕曼的背部重重的甩在座椅上,五脏六腑都在相互撞击,胃里的酒精在不停的搅动,仿佛再大力一点点,就要涌向喉咙似的。
“离他远点!”
滕曼自然知道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你以为我愿意见到他么,可北京也就这么点儿地方,总有遇到的时候,难不成我要躲着他吗?”
温景之轻轻握住她的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曼曼,过去的事情就算了,当年,你们都还小,好在,谁也没有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这些年,他也不好过,心里对你们肯定是怨的。所以,你要很小心。”
难道唐炎是知道滕曼在北京,才回国的么?这么快?越想,越不安。
“曼曼,不如,我们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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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吐血三升,小叔,有你这样求婚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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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生之年,狭路相逢(二)
温景之自己也不知道,那句话是怎么说出口的。这一点也不像他按部就班的个性,还是说唐炎的出现,已经让他乱了阵脚?
滕曼更是在听了这句话之后,愣愣的看着他许久,探究的眼光从未自他脸上移开过。
温景之揉着眉心,似乎有些苦恼,他并不想把她给吓坏,好不容易将她给带回,好不容易才跟她亲近了一点点,这会儿,会不会因为这样一句话,又给打回原形?
“小叔,我仔细想过了,一直逃避也不是办法,改天,还是找个机会跟老人们说了吧,骗他们不好,而且,对你也不公平,你该找个好女孩真正的谈场恋爱去,这样,温爷爷和奶奶才会真的高兴。”滕曼斟酌了很久,才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当初,实在不该把他给扯进来,这都成了什么关系了?乱七八糟!
这女人急着要跟他撇清关系,温景之不是不明白,不发一语,掀开车内的储物盒,找着香烟和打火机,独自一人下了车。
滕曼想说,你的伤没好,不要抽烟。可话到嘴边,又给堵了回来。之前几天才养成的亲近,就在前一刻,消弭于无形。只得推开车门,跟着下了车。
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混合着干燥的粉尘,令滕曼有些不适应的蹙了蹙眉。
车子的两侧,两个人背对着背,谁也不开口。滕曼抬起左脚,轻轻踏在轮毂上,双手往后撑在引擎盖上,仰头望着星空。北京的空气不怎么好,尾气重不说,长年累月的沙尘就从来没有减少过,所以,当她试图透过雾霾状的夜空,只能偶尔看到几颗星,似隐若现,始终看不透彻。
点点猩红在指尖跳跃,轻启的薄唇,有丝丝缕缕的烟雾溢出。就这样?温景之你摸摸你的心,你问问它,甘心么?
他一直小心翼翼,步步为营,不曾远离,亦不主动靠近。记得在杭州时,滕曼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他其实真的可以撒手不管的,真的。过去的每一年,他都会到杭州一两趟,不为别的,只为去看看她。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就这样放手,自己都觉着窝囊。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滕曼的两条腿都麻了,心头有些窝火,干脆转过身,向他走去,扫了眼他的脚边,七零八落的散了将近有七八个烟头。
手中刚刚燃了两口的烟,被突然夺了去。温景之注视着她那张充满怒意的小脸,只一秒,就撇开。
“不是让你不要抽烟吗?改明儿,伤口发了炎,你自己上药去,以为我闲的呀,整天没事儿的围着你转?”滕曼将手中燃着的烟狠狠的丢到地上,抬脚使劲的踩两下,口气很不善。
“我知道你不闲,我也忙,明天开始,你就不必去我家帮我换药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去,这么久没回来,好好出去转转。”
滕曼先是一愣,而后看到他一脸的认真,似乎没有说笑的意思。
“不去就不去,以为我爱管你呐!”不在乎的一甩手,迅速的转身,回到她的副驾上。
一股洗发水的香味,在她转身的一瞬从发间飘散出来,其中有几丝长发轻轻的打到温景之的侧脸,勾起一丝刺痛和麻痒,想要伸手抓住,却捞了个空……
其实,滕曼也就嘴上说说,心里还是挺过意不去的,这不,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大清早便收拾妥当要往温家跑。
“哪儿去?早饭不吃?”腾远山从书房出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见自己的女儿急匆匆的似要出门。回来这么些天了,总也见不着个人,见着了,也是说不上一句话,她有这么忙吗?
滕曼顿住脚步,转身面对自己的父亲,一脸的恭敬,“爸,您早。”
“要出去?”
“嗯,我去找小叔,有点事情。”滕曼老实回答,垂首,不敢去看父亲审视的脸。
昨晚不是出去玩到很晚才回的家么?一大早的就又要过去,就这么一刻都分不开吗?腾远山不着痕迹的皱着眉,看到她身后似乎藏着什么,略微思索了下,“去吧!”
“等等,你那称呼,是不是得改改了?”哪有女孩叫自己男朋友小叔的?也不闲别扭的慌。
滕曼嘿嘿干笑两声,“习惯了,慢慢改吧!”
安玉素端着一碟蒸饺走出来,瞧见已经到了大门外的滕曼,立即叫道:“小曼,吃早饭呀!”
“我不饿,你们吃吧!”
“哎,这孩子,风风火火的,这是干嘛去呢?”
腾远山接过妻子给他盛的粥,瞧了她一眼,“家里不是有佣人吗,犯不着每天都自己起来弄早餐,也不嫌麻烦。”
安玉素落寞的笑,他怎么可能知道,为自己最爱的家人做早餐,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呢?
滕曼手中握着去疤痕的药膏,徘徊在温家门前,想进,又拉不下这个脸来。出门来的张管家,立即迎了上去,“滕小姐,来了怎么站门口啊?”最近她和二少爷一直都挺要好的,这会儿,定又是找他来了。
既已如此,滕曼也就不再犹豫,反正,他要是敢笑话她,她就,她就把药膏全挤他脸上去!
“温,伯伯,伯母,早上好,吃早饭哪?”滕曼有些别扭,差点又要把温耀祈叫做温爷爷。
“早啊,丫头,一道过来吃吧。”温家老爷子倒是适应的挺快,看着滕曼的眼神,慈爱的,就像是她已经是自家儿媳妇儿了。
柳如仪则完全没了先前的客气,对于滕曼在温家的出现,来了不欢迎,走也不挽留。疏离的很。
“呃,我吃过了,你们慢慢吃,我上楼去一下,一会儿就走。”
才上了两节楼梯,滕曼便被温行昀拦住去路,滕曼仰头,只见他满脸寒霜,似要将她盯出个窟窿来才肯罢休似的。
滕曼有些不明所以,这温老三,又发什么疯?
“来找小叔?”
“嗯,让让!”滕曼饶过他,噔噔噔的往上跑,有些狼狈。
“他昨晚回部队了!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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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生之年,狭路相逢(三)
其实吧,滕曼觉着,温景之这男人,实在难以捉摸,比如昨晚的事,招呼不打一个,就回部队去。他若是对自己有意见,尽可以说出来啊。不声不响的走了,那她要怎办?那个误会,还要不要跟老人们解释了?
莫轻衣敲敲桌面,试图唤醒神游的滕曼,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也不知她在发个什么呆。
“曼,我刚跟你说的事儿,给我个意见呀,你觉得怎样?”
滕曼白了她一眼,啜了口卡布奇诺,“一句话,送羊入虎口!”真搞不懂这丫头心里是怎么想的,温老三多好一个男人呀,简直身在福中不知福!
“要是让老三知道你有这想法儿,他非打断你的腿不可,看你丫的还敢乱跑!”
莫轻衣小嘴一扁,可怜兮兮的睇着她,央道:“所以,我来找你呀,除了小叔,他就对你没辙,所以,你要帮我。我只是去看他一眼,跟他说说话儿,保证没什么,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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