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她竟稀里糊涂的就跟着温景之回了家,她应该要住在外面的,这下可好,待会儿,怎么下去见人?
温景之旋开卧室的门,眼中一抹的厉色随即隐去,换上可亲的浅笑。走至床边,却未见那熟悉的身影,呼吸一顿。
浴室的门却在此时被打开,滕曼裹着一条浴巾从里面走出来。一眼便瞧见杵在床头的男人,心中的气,便不打一处来!
冷冷的穿过他身边,视他为无物,熟门熟路的找出吹风机,淡定的站到窗口吹头发。
一阵沐浴后的馨香窜入温景之的鼻腔,与自己的沐浴露是一个味道,散发出来的味道却又是那么的不一样。深邃的目光掠过她裸露在外的肌肤,透过窗前洋洋洒洒的日光,泛着氤氲的湿气,莹润中略显粉红。
滕曼右手举着吹风机,左臂轻轻拨弄着头发,在穿过指尖的同时,水珠四处散落,发丝轻扬……
温景之的眸色闪亮,心中苦笑,这丫头,当他是柳下惠转世不成?不自已的锁住她光洁的肩部,停在那一片软润的肩头。随着她拨开颈间发丝的动作,温景之的眼闪过一丝愧疚和疼惜。
手中的吹风机被一股力道给夺了去,滕曼也不发作,心安理得的接受起某人的服务。
手法不对,力道太重,风机靠的太近……在心里默数了一遍对他的不满,滕曼突然转过身,挥开他的手,“我拢共就这几根头发,吃得消你拔草一样死拽么?”
温景之被她骂得一愣,恍惚的望了眼自己的手,“对不起,我已经很注意了,不想还是弄疼了你。”他明明有控制力道的,有些懊恼的关掉吹风机的开关。
滕曼双手环胸,充满敌意的瞄着他,“自以为是的家伙!”
待她换好温景之给她准备的衣服,走出卫生间,却见他还坐在沙发上,满脸的忧心,在滕曼的记忆中,他很少有这种表情的。
“你怎么还在这儿?不回部队么?”
温景之起身,盯住她的脖子看了两遍,不得不承认,女人的办法就是多,刚才还那么深的痕迹,这么一会儿,就统统都不见踪影,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在看什么,想什么,滕曼自是心知肚明,顿觉窝火,给他点脸色,就找不着北了是吧?
“看什么看?流氓、色狼!”每次都是这两个词,滕曼你骂人的词汇少的可怜!
温景之轻笑,满心无奈,上前拉着她的小手朝门口走去,“嗯,希望你待会儿还能有这么大的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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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滕两家,好事将近?(二)
滕曼心生疑惑,提起裙角,跟上他的步子,睨住他俊美的轮廓,却见他一闪而逝的锋利眉角。想到昨晚和罗家兄妹的碰面,蓦地有些心慌。
两人双双下楼,穿过大堂的时候,温景之顿住身形,“先吃早餐吧。”
滕曼摇摇头,“没胃口。”
“那怎么行?起码也得喝杯牛奶。”温景之蹙眉,她该不会是有不吃早餐的习惯吧?
她强不过他,这是滕曼在经过了昨晚后,彻底领悟的事实,喝就喝呗!
客厅有熟悉的嗓音传来,好像是爸?滕曼移开喝到一半的牛奶,疑惑的侧耳细听,仿佛有还几个人在一起说着什么。
“我爸怎么来了。”脑中隐隐抓到一些细枝末节,不至于这么快吧?
温景之急速的拦住她的去路,还是打一针预防的好,“曼曼,我们,昨晚好像被偷拍了,你要有心里准备!”
他说得不自然,滕曼听得心惊,偷拍?什么时候?拍到了些什么?眼角的余光扫到他颈间慢慢升腾的暗红,轰的一下,脑袋开始晕乎,难不成是?
其实,还不止这些,温景之靠近一步,搂住她的肩膀,安慰的轻拍,“走吧,没事儿,我来解决。”
刚才还略显喧闹的客厅,随着他们俩人的来到,霎时噤声,周遭的空气中流淌着莫名的躁动。
因为有了心理准备,滕曼削瘦的小脸满是紧张,一双漂亮的大眼,眸色流转,找不到一处停靠。
其实也没有旁人,就滕曼的父亲和温景之的父母,让她心慌的是,他们的脸色都不大好,尤其是腾远山,如果眼光能杀人,她相信,自己已经死过无数次了!
柳如仪也好不到哪儿去,自从和温景之纠扯不清开始,她几乎没怎么给过滕曼笑脸,这会儿,更是冷若冰霜,一对天生的挑眉,此刻看起来像是一个倒八字,盯着滕曼的样子,恨不能一口将她吞了!
滕曼的目光一沉,红木茶几上凌乱放置的几份报纸,差不多都是整版整版的照片,细看之下,像是组成了一系列的动作!她和他的相携出场,贵宾席间的互动,两人的争吵……不过各家不约而同放大,用作吸人眼球的,就是那张两人在车内激吻的画面!更让她触目惊心的,竟是其中赫然穿插着她和罗盛秋面对面的画面!
这一发现,震惊不小,她什么时候成了狗仔队们挖料的对象了?
“小曼,来,到我身边来坐!”温耀祈原本绷着的老脸,在见到滕曼后,有所缓和,甚至拍了拍身边的沙发,要她坐过去。
见滕曼没有要过去的动作,温景之揽着她肩膀的手臂,索性滑至她腰间,稍稍的使力,半推半抱的将她按在自己父亲的身边,他也顺势坐到沙发的扶手,不离开她分毫。
“妈,您笑个好不,把我家曼曼给吓着了。”说话间,以执起滕曼的小手,与她十指相扣。
柳如仪的眼色愈发的凌厉,即使早间打过了腮红,此时看上去也隐隐发着青。
“滕曼,我向来都喜欢直来直往,心中憋不得半点事儿,若有说的你心里不舒服的话,你这个小辈,也只能担着点!”
“妈,我说过,有什么疑问您问我。”温景之的浅笑也在一瞬间隐去,不动神色的将滕曼圈住往自己这边靠,护犊子的姿态异常明显。
眼见柳如仪的脸上挂不住,温耀祈也不得不出声训斥,“小子,怎么跟你妈说话呐!当心我抽你!”
“伯母,您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仔细听着就是。”滕曼与他交握的手指一个用力,飞快瞟了他一眼,柔顺的出口。不过,心底已经大概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柳如仪这才哼了声,将目光从自己儿子脸上移开,转向滕曼,“好,那你倒是说说看,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她的口气非常不屑,白皙纤长的手朝着报纸中的某张照片一指,倾向前的身体,充斥着咄咄逼人。
滕曼轻舔唇角,不卑不亢,看向柳如仪的双眼,不带一丝惧怕和隐瞒,吐字清晰响亮:“是我的,前未婚夫。”
一语激起千层浪!
腾远山搁在双膝的拳头,紧紧握着,额角的青筋暴突,连太阳穴处的跳动,都清晰可见……
“嗬!这会儿倒是老实,若不是靠这些个记者,我们是不是都要被骗一辈子?!”柳如仪激动的将报纸一把揉皱,想到儿子竟明目张胆的让她戴着‘守护’,心口就开始愤愤不平!她凭什么?
“如仪!”
“妈!如果这就是你所说的好好谈,那么,我看可以结束了!”温景之和他的父亲同时出口制止,他更是从沙发扶手上站起,牵着滕曼作势要走。
“慢着!她自己的过去,难道自己不说,还不容许别人有所怀疑么?”出声的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吭气的腾远山,他原本以为,温景之该是把女儿的情况跟二老说过的,没想到,竟是瞒着!这就不能怪人家发这样大的火!
被父亲这样一吼,滕曼的脚下立即像是扎了根一般,钉住不动,口中开始渗出血腥味,那是她下唇被自己给咬破了,盈盈大眼水雾缭绕,却倔强的不曾滑落一滴。
挣开温景之的手,她来到柳如仪的身侧,双手垂在大腿处,缓缓的弯下腰,“对不起,伯母,我不该瞒着您,我给温滕俩家抹黑了,对不起……”
纤瘦的背影,虽欠着身,嘴里也说着对不起,却反而让人读出她的不情愿来。说到底,滕曼的骨子里,从来都是反叛因子占了上风,即使在这样的时刻。
温景之说不出的心疼,他是最最不愿让她受委屈的人,可又偏偏是他,正让她经受着莫大的羞辱!
“好了,曼曼。”走到她身边,贴近她的后背,将她扶起来,像是下定了决心般,捏起她的下巴,与她额头相抵,“你不需要向任何人道歉,要你的人是我,只要我知道就好。”他的温言软语,犹如一味毒药,色泽鲜艳,包装精美,味道超群,怎能不叫人甘愿去尝试?管他会不会被毒死,管他会不会上瘾?
“小叔……”回应他的,是滕曼猫一般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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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滕两家,好事将近?(三)
温景之立时将滕曼带出温家,内心自责到不行,他竟眼睁睁看着滕曼在自家受委屈,真是够了!
他的脸色很差,滕曼仰在椅背,眸光凝滞,望着男人俊的如雕刻般出色的侧脸,不由出神。
他似乎很忙,电话一个接一个,神情也越来越凝重,紧抿的唇角泄露他的冷冽。
拍档,踩下刹车,温景之倏然转过脸,见滕曼正眯眼瞧着自己,不禁软了棱角,“我有这么好看?看了一路。”伸手轻揉她的俏鼻,不自觉的漾开颊畔酒窝。
滕曼面露赧色,伸出右手的食指在他脸上轻戳,“你和老三一样,酒窝是左脸的比较深。”
两人靠得很近,从滕曼嘴里飘出早先喝下的牛奶香,醇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分享,何况是温景之这个食髓知味的初尝者?
温景之的气息分外急促,爱怜的睇视着她,潭底的深幽缓缓流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奔腾的热血,在她唇角轻啄了一口。
“不是听说你在这附近找了房子,怎么样,谈好了么。”
滕曼对于他的亲近,还是有点不太习惯,小手撑在他的锁骨处,阻止他的更进一步,“嗯,还没谈好呢,打算这两天先去把营业执照给办好。”
温景之伸出长臂,将她的细腰圈住,“曼曼,不要把我妈的话,放在心上,过段时间,她自己就会想通的,我要做的事,没人可以阻止。”与其说是安慰,倒不如说是一种承诺。
滕曼不语,其实她想得更多的是退缩,这并不符合她一贯的个性,顶风作案的事,她一向都做的不少,可这一回,给她的感觉很不一样,不仅仅是关系到自己的终身,更是牵涉到温滕两家的利害,她不得不谨慎,再有,温景之最近的黏糊,也让她觉得很诡异。
“小叔,要不,就算了吧——”让一切都恢复原来的模样,“不然,就说,相处了一段时间,发现我们的个性不合……”滕曼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行,眸中的神彩也亮了起来。丝毫没有觉察搂着她的男人,脸色已经被气得发黑。
这么好的提议,一直没有得到回应,滕曼不禁失望,仰起小脸,巴巴的望着眼前这张放大的俊脸。
没有反应,满目的讳莫如深,滕曼两只小指掐了掐他的侧腰,唔,**的,跟块铁似的,不用劲还真是掐不动他。
“我跟你说话呢,怎么不回答?”
“哦,是么?我没听见。”温景之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又垂首瞟了眼腰间的素白小手,轻轻拨开,坐直了身子。
没听到?她刚刚明明说的很大声的!“我是说——”
“不管你说一万遍,我还是听不见。”别白费力气了,想撂挑子?门儿都没有。
滕曼算是明白自己被耍了,杏眼圆瞪,咬牙切齿,“你丫是聋了吗?”
“不聋,间歇性失聪行不行?”温景之单手托腮,另一只手轻轻敲打着方向盘,状似很苦恼。
一句话就能堵得她满腔怒火发泄不出来,滕曼咬住嘴角,告诉自己,不是笑的时候,可偏偏这双不争气的眼,泄露了她此刻被逗乐的心情。她从来不知道,温景之还有说冷笑话的潜质,而自己的笑点,也实在有点低。
“嗯,这才对嘛,他们要爱折腾就随他们折腾去,重要的是党的内部要团结,咱不能做逃兵呀!”在面对滕曼的时候,温景之觉着,自己仿佛也年轻了好几岁,说话的口气也偏向于不成熟化。不过,只要能逗她笑一笑,就当他是彩衣娱妻了!
想到‘妻’这个无比让他向往的字眼,温景之嘴角的弧度越加上扬的放肆!
……
京城的各大媒体,在这一天,极有默契的对温滕两家做了一番详细的报道。也不知这帮人是什么本事,一家说一样,还愣是将杭州的罗家也给牵扯进来,搞成了一整部狗血言情剧。
罗盛开合上手中的报纸,捏着眉心,怪不得,她会觉着温景之这个名字好像听过,怪不得,滕曼会戴着‘守护’出现,原来,他们才是真正的上流名贵。不知道,妈妈若清楚了滕曼的身份,会不会捶胸顿足?
瞥了眼窝在对面沙发的罗盛秋,他也是一番不敢相信,到底是滕曼隐藏的太好,还是他们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她?
“哥,撇开滕曼的家世不说,我始终认为,你没有你自己想象中那样爱她,如果还能够抽身,不如就算了吧!”这也是为他好,这样干耗下去,对滕曼对他都是一种伤害。
“你们大概都以为,我这样在蜜罐里泡大的富二代,要哪样的女人没有,放不下,只是自尊心在作祟罢了!盛开,别管我,让我为自己的心活一次,成吗?”逃开了母亲的逼迫,父亲的责难,他来到这座中国的心脏城市,因为这里有滕曼,所以,他的心脏也比在任何地方都跳动的有力。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罗盛开叹息摇头,所以,男人还是不要轻易的花心,不是不报,而是那个人未到……
朝阳区,‘唐朝’。
“撤,统统都撤!丫个胆子越发的见长,我说话你当是放屁是不是!没脑子的东西!”耳畔的手机被狠狠的砸向地面,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四分五裂!唐炎那绝美的脸,阴沉的恐怖,烦躁的扯开胸口的几粒纽扣,转身走进吧台,选了一支轩尼诗,开始自斟自饮。
边上的调酒师缩了缩肩,用眼光示意大家各忙各的去,公子不好惹,有多远闪多远!
“去,帮我把卡找出来,重新配个手机,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唐炎狭长的桃花眼瞟了眼正欲落跑的调酒师。苍白的手指轻点烟壳,抽出一根,斜叼在嘴角,不抽,就那样含着,无比颓废,无比诱惑!
温景之,滕曼,温景之……
姓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