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之那叫一个面不改色,望向父亲的眼,倒是坦白,“我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心里有数,长这么大,几时要你们操心过,我有分寸的。”
“你有分寸?那你倒是说说,你的分寸在哪儿?是要闹个全军通报批评才罢休是吧?出了这么大事,一声气都不吭,还拉着你大哥的儿子替你瞒!你怎不瞒牢了?你几时做事情这么冲动过,还当自己是毛头小子呐,不顾着自己的身份,也要想想你家里的俩老,我们还要顶着面子出去呢!”柳如仪气势汹汹的一番火冒,她一向对自己儿子的要求严格,从不纵容,在外界,哪个提到温景之的名字不是竖起大拇指夸赞的?如今倒好,公然犯纪律的事儿,他也敢做了,降半级虽然只是名义上的惩戒,可好歹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她的儿子,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温景之半倚进沙发,单手托腮,心平气和接受母亲的指责。怎样说他都是没有关系的,只要不牵涉到他人,而这个他人,顶顶要紧的,便是滕曼。
柳如仪不是没有看穿他的花花肠子,这才是个抛砖呢,若今天她不把话说明了,是断然不会罢休的!
“滕曼!还有你——”
“妈!你说我便是说我,不要迁怒他人!”温景之刚刚还是慵懒无害,只是眨眼功夫,便已一身的戒备,他急切的保护欲,在柳如仪的眼中,更如火上浇油。
“怎么,她不是要做我温家的媳妇儿么?行为不检,我有理由说她吧!”柳如仪根本看都不要看他一眼,什么叫有了老婆忘了娘,她如今算是深有体会了,这还不是老婆呢,都护成这样了。
“你之前怎么荒唐我也就不去多说了,毕竟你那时还小,不懂事儿。可如今你也算是个待字闺中的名门千金,不为自己的名声考虑也要为景之想想,先一个上了头条的罗盛秋还不够,这回更是离谱,你是在姓唐的身上栽跟头栽上瘾了,还是怎的?”
“够了!”柳如仪怔愣的望着粗暴打断自己的儿子,虽然有这个心里准备,可还是被他从沙发上冲出来的气势给吓到。
温景之周身泛着怒意,一脸的阴鸷。温行昀想要出口阻止,却已经是来不及,小叔不该在这时候跟家里闹僵,被说两句也不会少块肉。
滕曼对于柳如仪的指责还没消化完,便被温景之一把从沙发上扯起来,“曼曼,我送你回去!”他的眸光坚定,望向滕曼时,有种全然不顾的决绝!
“你此刻若敢跨出温家一步,将来政审休想我给你签字!”柳如仪终是抛出杀手锏。
滕曼环住他小臂的双手一紧,抬起小脸,轻摇,她不想他为了自己跟他母亲闹僵。
温景之安慰的握了握她的手,扯了抹笑意,“妈,我只想让您好好的和曼曼相处,不要带着对她的偏见,不要对她太苛刻,您没有女儿,当她女儿般的宠,不好么?”
“不行,媳妇就是媳妇,要想进温家的门,必须得按照我的规矩和要求来!你当我是揪住她的尾巴不放?她若是好好的,让人没闲话说,我又怎会为难她?”她看起来像是那种人么?
温景之轻哼出声,“既然您的立场这样坚定,那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政审?我记得,只有军人结婚才会走这样的程序是吧?”
温耀祈终是再也坐不住,“统统给我闭嘴!你小子是脑子不清楚还是怎么,什么叫只有军人才走这样的程序?你给我说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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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发威,乃们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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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朵玫瑰的含义
滕曼总算是了解了柳如仪不让她先走的原因,回想着,这几天他天天的闲着没事儿,就说呢,原来竟是为了那天砸店的事情,虽然她也觉得做的过分了,可那毕竟是为了自己。
温景之被那一嗓子给吼住,话一出口,他自己也有些后悔,父亲对他一向宽容,唯一的要求便是好好的待在部队。他不该拿自己军人的身份出来说事儿。
“爸,我答应过您的事,我定会做到,可曼曼,我也是非要不可的,若我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周全,那还配做温家的子孙么!”这一番,掷地有声!
温行昀不禁要在心里为小叔喝彩一下,这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气魄吧?他想要的,必定不放手!
“记住你今天的话,老大不小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没个分寸?!”这也许是小儿子长这么大,他第一次这样严肃而正经的训他,是自己一再的默许纵容了他么?
“等等,温伯伯,对不起,我不知道那天的事能这么严重,这不怪小叔,真的,刚才伯母说的对,确实是我不好,我以后会注意的。”滕曼绞着双手,一副诚恳的模样。
温耀祈欣慰的点点头,丫头总算是懂事的。
柳如仪自知闹太僵不好,此刻也是明智的选择闭嘴,却还是一脸的冷然,要她在短时间内对滕曼改观,难!
“好了,好了,事情说开了就好,很晚了,大家都休息吧,爷爷,奶奶,我向两位保证,以后他们俩的事,不会再给你们添堵,我来处理,我来处理。”温行昀见气氛有所缓和,便出来打圆场。
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立马被柳如仪抓住,“就你?拿什么来保证?你们就相互包庇吧,迟早有一天收拾你们!”
温耀祈明白妻子的心情,她的严厉,是为了弥补当年的遗憾,他对她,到底是有愧的。
待两位长辈上了楼,滕曼可算是重重舒了口气,这架势,真累人!
“怎么?我家太后跟你家暴君那个更可怕?”温行昀对于小叔脸上的阴云装作看不见,嬉皮笑脸的问滕曼。
这有可比性么?无聊!滕曼扔过去一个鄙视的眼神。转身面对温景之,叫她说什么好呢?这个男人,哎—
“小叔,你这回,算是彻底抹黑我了。”她还能有翻身做主人的时候不?想想都觉着冤。他什么时候就非她不可了?还他的女人?咳咳…
“嘿,你怎么能怪到我小叔头上?要不是你大晚上的乱跑,要不是那人是唐炎,至于闹成这样么?”
“唐炎怎么了?你们不要对他有偏见,其实他并没有把我怎样啊。”滕曼回想着他们之间的过往,其实他真没对她做过实质性的伤害,只是有时候看着他的人,觉着让人捉摸不透罢了。
滕曼自顾的说着,丝毫未见身旁温景之的脸黑成了什么样。怎么就叫彻底抹黑?跟他绑在一起就就彻底抹黑?事实是唐炎没怎么,是他神经了!
“行昀,你送她回去!”说完这句,他便扭头出了家门,不一会儿功夫,车库传来发动机轰鸣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尤为显得高亢咆哮!
俩人相互觑了眼,滕曼是不明所以,温行昀是若有所思。
“走吧,我的姑奶奶,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了,最近这日子过的,真叫人心烦!”温行昀颇感无奈,也不知小叔这么晚干嘛去了。最近的他可有些失控,瞄了眼身旁的女人,貌似她还没有自知之明。
“小曼,今天我小叔跟你求婚了?”原谅他吧,小叔,八卦谁不好奇?
滕曼从脸颊部分开始发红,向耳根和颈部开始扩散,一双动人的大眼左躲右闪,就是不看他,“你别——瞎说。”看看那小样儿吧,真是底气不足。
温行昀想都不想,便要拆穿,“我瞎说?你可知道,最近小叔成了假公济私的专业户了,砸店的事儿咱就不说了,今晚你们干啥去了?在军里见了我也不打招呼,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呢吧,他跟空军部借了直升机,要了空间区域这事儿,动用了多大关系呀!若是让太后知道,看她怎么削你!”
说不震惊是骗人骗自己的,滕曼自然又是不想背这么大一黑锅,当即反驳:“这又不是我让他去假公济私的,又要来怨我!”
这小没良心的,温行昀开始为小叔感到头疼,“你呀,谁会怨你?谁也不敢呐!你如今就是我小叔的宝,他恨不能把全世界的好都带到你的面前,不想让你受一丁点的委屈,他在感情上的表达或许是欠缺了些,可这并不影响他对你的心。”
他口头上是不怎么表达,丫的全用在行动上了!滕曼不由自主的抚上自己的唇,那里,好像还残留有他的味道,思及那个吻,滕曼的心神有些恍惚。
“好了,到家了,你自己进去吧。”温行昀的话,响在耳边。滕曼抬头,果真到了大门口。
“你知道108朵玫瑰的含义么?”她出其不意的问。
温行昀似乎在考虑她这样问的用意,不时的瞥她一眼,竟意外的见到她眼中的闪躲。心下便猜到了一二。
“这些不都是女人才在意的东西么,你问我,你还是女人么?亏你还定过一次婚呢,你那前未婚夫没对你送过108朵玫瑰?那你是怎么就答应嫁给他?”
“不说就不说呗,我还不能自己去查呀!埋汰谁呀!”滕曼嘀咕了两句,兀自进了家门。
楼道的夜灯还亮着,昏黄的光线笼罩着她的清冷,她如今就是再晚归,父母也不会打电话问她半句了,就因为将她带走的是温景之,他就这么值得信任?
回到自己卧室,泡了个澡,睡意全无,索性打开电脑,坐在床上开始闲逛,先是上了QQ,好久没上,留言一大堆。都是杭州那边工作室的同事,还有少数的几位朋友。
突然,一个湛蓝天幕的头像亮了起来,这个头像许久都没有亮过了!滕曼难耐一阵兴奋,赶紧敲了几个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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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透了剧透了!
最后一个场景和之前曼曼在飞机上说的故事,大家一定要记住哦!很重要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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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重要的决定
睡意渐渐侵袭,滕曼瞟了眼那依然亮着的头像,却丝毫没有给自己回信的打算,想着该不会是QQ被盗了吧?心头无比失落,关了QQ,上了度娘,犹豫再三,还是输入了几个字:108朵玫瑰。无论点击哪一条进去,都是求婚的意思。
又回到度娘,输入两个字:守护。这回,注解更多!首先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看守保护。在某种意义上还有爱的意思。当你爱上一个人,不管怎么样都会想办法陪在他身边,你就会有种要默默为他祈福祷告的念头,希望他永远快乐幸福,并且看到他幸福你打心眼里的确是幸福的。这种行为,就是守护。前提是,你要知道你已经爱上他了……
更叫她惊悚的是,柳如仪在展示它的时候,曾经说过,这是她将来给媳妇儿的见面礼!往下翻,便是那天她戴着这套饰品,和温景之在一起时的特写,那脖子上的吊坠,尤为显得清晰闪耀!
自己好久未上网,随便看了看,竟发现自己的好多八卦,大多是捕风捉影的那种,把温景之说成是她和罗盛秋之间的小三,又说她是朝三暮四,霸着温少又去招惹唐公子……她点开图片看进去,倒是被删了。她的私生活还有私可言么?更有甚者,将她多少年前的旧账都翻出来,真不知是哪来的本事。
把温景之比做是仙草,而她则成了那一坨糟蹋他的狗屎!
也难怪柳如仪要生那么大气了,看自己把她儿子的名声给搅得,是人都会生气的。
回想着温景之先前的突然离去,滕曼烦恼的揉着额角,神差鬼使的拿起手机,不知怎么就把电话拨了出去!好一会儿,竟是没人接。
连续打了好几个,还是一样。胸口重重的起伏着,似有什么情绪要宣泄出来,滕曼原地转了转,举起手机瞧一眼,狠狠的砸向床的内侧!而后拍打那只拿电话的手,“叫你手贱!叫你手贱!”
滕曼几乎是一夜未眠,让她纠结的不仅仅是温景之昨晚的求婚未遂,还有他母亲的怒火。顶着一对熊猫眼,瞟了眼手机,没有一个电话没有一条信息,早上8点21,换作平时,那家伙早就来了!
难道人都有隐藏的贱性么?这温景之在身边时,嫌他烦,现在不烦她了吧,又好像少了什么似的。这一天,也许是滕曼回到北京后最无聊清静的一天了吧。上午去新的工作室查看装修情况,下午面试了几位教礼仪和仪态的老师,当场录取了一位。直到饥肠辘辘,她一看时间,已是下午1点多,这才找了个肯德基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就是漫无目的的乱逛。
经过一家定做旗袍的店面,穿在模特身上的,感觉很有味道,便进去看了下,为自己和安玉素各定了一套,走到门口,想了想,又折返,给柳如仪定了一套。顿时荷包空了一大截,纯手工的,价格贵的有些吓人。
中途接了个电话,是她之前准备从另一家培训机构挖角的对象,一个颇有名气的芭蕾舞老师。若工作室能有她的加盟,无疑会是一块活招牌。
滕曼收拾了下心情,拿出粉饼,在眼下扑了扑,这眼圈黑的,好歹能遮掉一点。
两人相约在一个气氛不错的咖啡馆,那老师比她先到,高高挽起的头发,修长的脖颈,一身飘逸的宽大雪纺裙,气质是滕曼很喜欢的。
寒暄过后,便切入了正题,令滕曼没想到的是,她竟没有过多的要求,只是将每个月的固定休假改为她自主支配。这令滕曼有些想不通,不久之前,她甚至还不肯跟自己见面呢!
望了眼对面空空的位置,人走咖啡凉,滕曼还是没有头绪,抽出资料袋里的履历表,又重新看了一遍,没什么可疑的。
跨出咖啡店,天色已是不早,灰蒙蒙的,好像是要下雨。迎面而来的是那抹从昨晚消失到现在的亮红色,滕曼顿住脚步,不上前,也不走开。
车窗缓缓降下,一张轮廓深邃的立体五官展现在滕曼眼下。他的发丝有些凌乱,侧首对上她的探索的目光,嘴角挽起,绽出一个弧度。
“怎么,不认识了,看什么,难道是又长帅了?”温景之右手支着一侧的脸,另一只手伸出窗外拉住她的衣袖,轻轻晃了晃。语气是情人间的亲昵,动作是孩子气的讨好。
滕曼弯下腰,一只胳膊撑在他的车顶,凑近他的眼,难道他还想用难得的插科打诨来掩饰昨晚不接电话的罪行?衣服没换,证明他昨夜没归家。再近一点,好像还有一缕酒香。
“你凑这么近,是想要勾引我?”
滕曼被这句话惊得跳开,瞪着那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脸色微囧。
温景之轻笑,眸间瞬时柔的发亮,推开车门下了车,将还在窘迫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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