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边,停车!”
这回,吴天果然听话的将车稳稳停在了路边。一脸不怀好意的看向两人,嘿,从来不近女色的温师长,今天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腊月里的白菜,动了心?若真是这样,岂不是军中大事一件啊!
“你坐好。”温景之将滕曼安置在副驾上,仔细的给她系好安全带,声音不高,态度却不容置疑的强硬。合上车门,抬腕看了下表面上的指针,缓缓舒出一口气,闭了闭眼,让身体深处涌出来的陌生**慢慢的平复,才走向车子的另一侧。
“后面去!”
吴天不情不愿的从驾驶座上下来,挠了挠头,委屈的瞄了他一眼,才灰溜溜的坐到后座去。
鲜红的车身,再一次的滑入车流。
滕曼低低的垂着头,鼻尖依然萦绕着,他刚刚俯身给她系安全带时留下的气息,是一种淡淡的烟草香味。这个男人,她总觉在哪儿见过?
许是车里的冷气太足,又或许是心里冷,滕曼颓然的仰卧在座椅上,用力环住自己的肩膀,企图拢住周身的温暖。
温景之细心的发现她的这一动作,随手关小了冷气,“去哪儿?”
……
“随,随便。”过了一会儿,滕曼才意识到对方是在问她,是啊,她有什么地方可去?杭州这地方,是没有罗盛秋找不到的。
温景之修长而英气的眉,开始轻拧,“刚刚那男人是谁?”
“前,未婚夫。”滕曼自嘲的扯起嘴角。说完又开始后悔,他们之间很熟么?她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警惕的瞥了他一眼,黑框眼镜后面的美丽双眸,如薄翼般的卷长密睫轻轻抖动。
温景之展眉轻笑,这丫头,到现在才要想起来防备他,是不是嫌太晚了?如果今日换做是心怀不轨的人,她,还不是上了贼船!
滕曼原本是警惕的一瞥,却不想被他唇角那一抹微微的笑意给蛊惑,他的嘴角,居然有浅浅的酒窝?!这样一个英气逼人的酷男人,却长着孩子气的酒窝?可他那样笑起来,又是无与伦比的和谐,丝毫没有半点的不配套,仿佛那酒窝合该就是为他而生的!
珠玉在侧!滕曼的脑中就闪过这样一个词儿,用来形容此时的这个男人,是最恰当不过了!还有,这张脸真的好熟悉啊!
温景之知道她在看自己,难不成是认出他来了?笑意不禁又加深了几分,施施然的转过头,“看出花儿来了?”那墨玉般的眼珠,流转出一个深深的漩涡,似要将人的灵魂,生生给吸进去!
这男人的气场太过强大,长得,着实又太过扎眼,绝对是女人的噩梦!滕曼赶紧垂下双眼,两只小手相互绞动,贝齿掠过嘴角,“你,就在这儿,把我,放下吧!”
温景之若有似无的摇头,修长的指尖轻轻敲打方向盘,“滕曼,你什么时候变结巴了?真是可惜……”
就是再有风度,被人说成是个结巴,神仙都要生气的,“你胡说,我哪里结巴了,你才结巴,你们全家都结巴!”别以为捎了她一段儿,就能随意的侮辱她!滕曼推着眼眶,瞪圆了眼睛反驳。却忽略了那话中透露出来的重大信息,他知道她的名字。
在后座的吴天,就让这样一句话给笑喷了!夸张的笑声瞬间在车内流淌,缓冲了沉闷的气氛,同时,也让滕曼陷入无比尴尬中。
她红艳艳的小嘴,微微的撅起,气咻咻的瞪了左后方那男人一眼,快速的转身,挨近车门,假装眺望车窗外的景致。
在温景之满含警告的目光下,吴天终于收敛起那放肆的笑意,转而用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捧着肚子。天哪,他的师长大人,竟被这小女人说成是结巴,还全家结巴!他几乎可以想象,若是温家的老爷子听到这句话?哈哈,要不要这样好笑呀!哎呀,不行,笑的肚子疼,下巴也快脱臼了,偏人家还不让自己笑,这不得把他憋得出内伤啊!
今天对于滕曼来说,是人生最黑暗的一天,是绝对不夸张了,先是发现未婚夫出轨,后又神经兮兮的坐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身上,现在,又口不择言的让人笑话!真是什么仪态都没有了!
欸?不对呀,方才,好像有人喊她滕曼来着!她记得她没有告诉他们她的名字呀!莫非——
“你认识我?”滕曼总算是后知后觉的察出不对劲。
温景之挑眉,心想,这滕家的女孩,果然人如其名,什么都慢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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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小shu(一)
“你,你是谁呀,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滕曼一个不小心,又开始结巴,请大家原谅,她平时真的不是这样的!
“在下,温景之!”
“温—景—之”。这三个字,在滕曼的舌尖绕了一个圈,娇软的呢喃出口,仿若在名字主人的心口,丢下一根细软的羽毛,一漾一漾的在挠动。
他的名字,为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念起来可以这样的好听,这样的,有味道?不由的多望了她一眼。温景之在心里暗暗的好笑,笑自己突然有了这样感性的想法。
她认识的姓温的,唯有一家儿而已,温景之这个名字,在她记忆里也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如雷贯耳!他是中央军委总参谋长的老来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天之骄子说的就是他。
他还是温行昀的小叔,那个听说很了不起的小叔!怪不得,她之前会觉着他熟悉,原来,竟是他!
其实她见他的次数真的不是很多,他应该比自己大了有**岁吧,当她和温行昀一伙儿能够瞎闹腾的时候,温家小叔已经成为他们心中遥不可及的人物了。特别是温行昀,简直是拿他当神一般的在信仰!只要有他出现,便会成为所有人的话题,当然都是羡慕嫉妒崇拜!唯有自己,会躲他远远的,没有为什么,只是避其光芒而已。
当滕曼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时,丝毫不觉自己的眼神,已经充满惊奇的,黏牢在了温景之的脸上。他极宠温行昀,并且爱屋及乌的宠着他身边的所有朋友。每回他们在外闯了祸,又不想回家挨家长骂,就让温行昀去找小叔解决,屡试不爽!
直到后来,滕曼才惊觉,自己那时的有恃无恐,大多是这个男人给惯出来的……
目的地到达,温景之平稳的停好车,温文的看了眼发呆的滕曼,她的眼中,有着不容忽视的惊喜,还有,迷茫。刚要出口叫她下车的话,也突然梗在嘴边。
吴天,许是从跟着温景之到现在,也没有见过他像现在这样,眼中的温柔与怜惜似要化作水,流淌出来。虽然大多数时候,他对人都是彬彬有礼的,可无形之中总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的感觉。
温景之替滕曼打开车门,帮她解开安全带,将她抱出了车,在她回过神的同时,及时放了下来。
“小、叔——”罗盛秋带给她的愤怒、心痛、悔恨、委屈,在这时候又统统涌上心头,一股脑儿的化作哽咽的一声唤,眼窝发酸,竟嘤嘤有声的哭泣起来。
她太需要发泄了!即便自己一直都不是很待见他,可如今,还能有谁可以给她暂时靠一靠呢?
滕曼其实并不矮,一米六七的个子,可此时的她不仅看起来无助,而且,站在高大挺拔的温景之面前,也显得娇小而无依。
温景之轻轻叹息,上前一步,将她拥入怀中。滕曼从来不是好欺负的,他是见不得她如此心伤的模样。
在这儿山水秀丽的富春江畔,富春山居门口,一对出色的男女紧紧相拥,男的俊逸非凡,女的清丽可人,谁说不是为这富春江增添了一抹亮色呢!
吴天在心里吹着口哨,从兜里掏出手机,‘咔嚓’一下,嘿,他可得把这历史性时刻给记录下来,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能拿出来炫耀一番呢。
“好了,哭过一回就够了,这样柔弱可欺的模样,哪儿还像个滕家的孩子?告诉我,谁把你给欺了,小叔给你报仇去!”说到哄人,温景之可真是没有哄过,不过,还是借鉴了下跟侄儿相处的模式。
滕曼,温景之在齿缝间咀嚼着这两个字,胸口微微的发胀。在温行昀他们的圈子里,只有她和莫丫头两个女孩,从小,就被大家伙儿给宠坏,性子越发的张扬跋扈,他依稀还记得那个,走路都把下巴扬的高高的,叫他小叔时,也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当年出了那件事,自己正在忙着野战演习。赶回家时,滕曼已经不知所踪,而行昀则被自己给带到部队,经过这些年的磨练,已然能够独当一面。而她呢……
滕曼抽抽噎噎的,这些年,她都是独自在外生活,习惯了将内心的真实感受给隐藏,习惯了什么事情都一个人面对,习惯了把孤独当朋友,习惯了用寂寞作诗,即使后来有了罗盛秋,她也不曾这般放肆的发泄自己的情绪!
今天也不知怎么了,碰到温老三的小叔,就让自己激动成这样了!
“对,不起,我失态,了。”滕曼稍稍离开他的怀抱,小肩膀还在一抽一抽的,实在有够小可怜。
温景之从记忆中回过神,拉过她的小手,指腹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珠,“走吧,还没吃饭呢吧?可别饿坏了。”说着便领着她进了酒店的大门。
滕曼理了理头发,抬头望了周围的环境一眼,咦,是他们重逢的那个酒店,也是,自己办婚宴的地方。心口刚刚被压下的酸意,又一次浮上来,不过这一次她可没有哭,温景之不是说了么?哭过一次也就可以了,否则,她还怎么像是滕曼?
反正身边这男人是能让她放心的,所以,也就不过问他要带她去哪儿了,跟着他走,就对了!
温景之把她带到自己在这里开的房间,给她叫了午餐在房间内吃了,然后,嘱咐她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去想,等睡饱了,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么。
滕曼的思绪纷乱,跟温景之聊了一会儿,话题无非就是自己目前的遭遇了……
温景之只是安静的听着,并不发表意见。最后,见她情绪稍稍稳定一点后,便去了吴天的房间。
“我说老大,你就不能另开个房去?干嘛非得跟我挤一块儿?”两个大男人的,同处一室,而眼前这个男人又是这样的出色,这,他怕自己的小心肝儿把持不住啊!
温景之横了他一眼,伸出手臂,摊开手掌,“拿来!”
“什么?”拿去什么啊!吴天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手机。”别以为他不知道刚才在门口,这厮拿个手机拍了些什么东西。
“哦,要我手机干嘛?”吴天讪讪的左掏一遍,右掏一边,结果,还是从左边的口袋,掏出了手机,上交。呜呜,就凭他是他的长官吗?连他的手机都要没收?不带这样以权压人的!
温景之把手机放在掌中捣鼓了一会儿,才扔还给他,继而,转身出去。
吴天如获至宝,将他失而复得的iphone紧紧握在手中,顿了顿,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打开图片一看,果然没了,他拍的照片呀!
温师长!你还能再腹黑一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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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小shu(二)
这一睡,滕曼整整睡去了一个下午,傍晚时分醒来,头有些痛,大概是哭过的原因,人也变得昏昏沉沉的。
一时间,有些懵懂,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环视着房间的格局,哦,对了,这里是富春山居度假村,是温景之带她过来的。上午的一幕幕不期然的又闪现在眼前,罗盛秋的背叛和齐馨儿的虚伪!
想起自己当时被气坏了,说了要把婚礼的新娘改为齐馨儿的话,虽然不是句气话,可确实太过草率了,她怎么跟远在北京的双亲解释?把婚姻当儿戏,她背负不起这个名头,可如果不取消,难道要她忍受罗盛秋的出轨?那更是不可能!
怎办?可有两全的办法?
房门被有节奏的轻叩,滕曼起身下床,光着脚丫,来到门口开门。
温景之长身玉立,无限潇洒的斜倚在门框。眼见滕曼披着睡袍,微蜷的头发凌乱的散落,只是眼眶上那副眼镜实在太碍事,影响视觉效果。
这样想着,那双无比好看的手,便已经伸出去,替她把眼镜给摘了。
“你又不近视,干嘛非戴个眼镜?真丑。”瞧,这样不就好多了?大大的双眼皮,无限的芳华流转在眼梢处,十足个美人胚子。温景之就纳了闷儿了,女人不是都爱漂亮么?想着法子的让自己变美。莫要说是女人了,就是他自己,也坚决不肯去做半点影响形象的事情。可她怎么给自己按装了这样一个丑东西!
滕曼有些不大习惯,盯着他手中的眼镜发了一会儿呆,那是罗盛秋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犹记得当时他说的话:麦子,你的眼睛太漂亮,以后只能被我看到,其他时间,戴上这个,也就不会给人家看了去!你,只能是我的!
当时觉着,他是因为紧张自己,怕自己被别人抢跑,也就随他去了,一年又一年,自己倒也戴习惯了,可那送眼镜的人呢?言犹在耳啊!也许,他记得,只不过,他的女人,已经不止她一个了……
温景之轻晃脑袋,用头发丝儿想想都知道,这女人定是在想那男人了,而自己手上这丑了吧唧的东西,多数就是那男人送的了。
冷嗤了一声,温景之速度的将手中的眼镜,扔向一个造型极美的垃圾桶,那眼镜应声而落,极准无比!
滕曼倏地顺着那道抛物线望去,因为太过急切,脖子给扭到了。虽然她没有阻止他拿下眼镜,可并没有授权他将它扔掉啊!这男人也未免太自以为是了,以为她叫了他一声小叔,他就可以替她做任何决定吗?
冷冷的转过身,抚着自己的脖颈,来到那个垃圾桶跟前,蹲下,将眼镜捞出,再面无表情的将它放入自己的包包中。
温景之默默的看着她做完这一切,不甘心的撇了下唇角,“滕曼,你知道的,有些人或事,你一旦决定了要放手,就不要再给自己留哪怕一丝的缝儿去后悔。”说起来,他可以算长她一辈了,她就拿这个态度对他?
滕曼不语,躺在沙发上兀自揉着脖子,她也在痛恨自己那不经大脑的动作,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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