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表扬了你几句,怎么一转眼就破功了,好歹刚吐了口血,也不知道心疼心疼我。”温行昀胡乱的将毛巾往脸上一搭,开始挺尸。
这丫的,还有劲了!
滕曼想了半晌,坐到他床边,“喂,你说不说,不说,我可有渠道打听啊!”
装模作样的摸出手机,滕曼还没来得及抬头,温行昀便坐起身,一把按住她握着的手机!
他的眼神看着挺吓人的,通红通红,整个一片没有边际,有着些微的沉痛,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流泻而出的样子。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上次——算了。”他突然戚戚的一笑,将她放开,双眼似疲惫的阖上。
虽然他没有说完全,可滕曼还是听懂了,他这是在责怪么?
“行昀,你告诉我,对于衣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其实就后悔过一次,后悔将莫轻衣带到唐炎的跟前,那一次,也许就是他们开始的契机。
可是后来,她才算看清楚,唐炎,根本就不爱莫轻衣,所以她后悔。
温行昀不说话,只是伸手按着自己不停跳动的太阳穴。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她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不要跟我说这三个字,我不爱听,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曼,如果,我是说如果,没有小叔,我们,有可能么?”温行昀的双眼迷蒙,瞅着滕曼不肯放松,似乎这个问题确实困扰到他一样。
滕曼愣了下,扑哧的笑开,“你丫的,有病吧?!”喝酒喝坏脑子了?他们?想笑死人啊!
温行昀见她憋不住的笑,撇着嘴,抽了抽,他就知道。
“你笑吧笑吧,不是罪,我就这么不受待见?你知道她说的什么混账话么?”温行昀突然有些激动,脸色也不如方才那样轻松。
滕曼经他这样一提,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好了,你肯定没有好好的跟她说,让她生气了,人总有个口不择言的时候。”
莫轻衣说什么?温行昀放下支起的膝盖,让自己躺了下去,他都说不出口。
“如果不是小叔,温行昀,你觉得你对滕曼没想法吗?骗鬼去吧!”
事实上,他事后还确是想了好久,答案是,不可能,他和滕曼的确一直都很要好,要好到可以分享彼此秘密的那种程度,若是他们俩在一起,想想都觉着想笑。
不是没感觉,而是太过熟悉的感觉。
“我好奇的是,你把她怎么了?”滕曼确实对这个很感兴趣,这男人,阴招多着呐。
他的笑意是从胸腔发出来,竟让人听着泛出一丝苦涩,“把她给就地正法了,你信不?”
滕曼一惊,她几乎可以想象,莫轻衣那丫的反应了,她信呀,怎么不信,这是他温行昀能干的事儿!
“那不就结了么,你还借酒浇屁个愁啊!”
“我特么就没这么窝囊过,小爷我什么时候吃过这种憋。”
温行昀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苦恼无比。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就这么晾着?不太好吧。”虽然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可在某种程度上说,那瓜自己想早熟,怨不得摘瓜人,他总不能眼看着养到大的瓜,叫别人捷足先登了吧。
于是,在这一个是非问题上,滕曼想也不想的就又站到温行昀这边。没法子,这也是从小养成的。
俩人又聊了一会儿,滕曼死拖硬拽的把他拉起来,推进了浴室,待他洗完澡出来,重新躺回到床上。
滕曼倒了杯水,给他拿了两粒海王金樽,逼着他吃了下去。
正打算走呢,温景之便推门而入,脸色铁青的拽起滕曼的皓腕,转身欲走!
“哎,你轻点儿,嘛呢!温景之,你松开!”
任凭滕曼怎么叫喊挣扎,也都无济于事,温行昀也愣愣的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怎么了这是?难道误会了不成?
他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脚还没着地,就被吼了回去,“没你什么事儿,睡你的觉!”
没他的事儿,难道就有她的事儿?
滕曼老不服气了,这男人也霸道了,不分青红皂白的,拉人就走,她一不是他的兵,二没作奸犯科,凭什么跟对待犯人一样的粗暴!
一出了房门,就迎头撞上随后赶到的柳如仪,温景之的臭脸更是难看,默不作声又扯了下滕曼的手臂,将她带往身侧,快步的走了出去。
“景之,你可不可以冷静一点!”柳如仪在他身后无力的恳求。
一股肃杀之气,从两人相交的手腕间传递给滕曼,她惊诧的回头望了望柳如仪,又看着自家男人,实在想象不出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不是说今晚住这边的么?然而,老实坐在车上的滕曼却不敢问,这个男人有点失控。
一路狂飙,途中有好几次都差点跟别的车撞上,惊心动魄的,都赶上头文字d了!
回到御墅,两人似乎都已筋疲力尽,瘫软在座椅上调整呼吸。
滕曼火大,推了推门,怒道:“个不要命的开锁,放我下去!”
黑影一跃而起,扑到滕曼的上方,一把便将她揽入怀中!
他的心跳很快,快的,都让人担心是不是要破膛而出!
那是一种没法儿言语的心悸,滕曼诧异的听着他紊乱的呼吸,竟含着压抑克制的颤抖!怎么了?
“曼曼,喊我的名字,快!”他突然开口,那般急切。
滕曼如今是完全摸不着头脑,原本的责怪,在这一瞬间也化为乌有,只得机械的唤了一声,“景,景之?”
“不,不是,不是这个味道。”温景之一边摇头,一边将滕曼搂得更紧。“再叫一遍!”
“景之——”
“景之”滕曼双手怀上他的腰,在他的背后来回轻抚,“怎么了?”
“再叫声老公来听听?”渐渐的,他的声音趋于缓和,不再僵硬。
滕曼咬着唇角,不好意思了,这个,没有气氛的状况下,怎么叫得出口?
不等滕曼开口,温景之便又将她往死了搂,“曼曼,把你交给我,不论是你的人,还是你的心,我都要!除了我,你谁都不要信,知道么?”
是了,无论是谁,都不要去相信,只要信他便好!
温景之呀温景之,在拥有了她之后,你怎么可能,还能承担失去她?不想,也不愿。
“曼曼,你说,我们死后会上天堂还是下地狱?不过我告诉你,就算是下地狱,我也要拉着你一起,不准中途放开我的手,知道么?”
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会这样说,可滕曼还是毫不迟疑的点头,既跟了他,自然是要共同进退的。
“你到底怎么了?”滕曼使力拉开两人的距离,双手撑到他的颈间,捧着他的脸,望进那痴缠的双眸间。
温景之没有动作,只是用来很复杂的目光瞅着她,一会儿欢喜,一会儿愁。
滕曼将额头抵住他,她有没有说过,他有一双能将人溺死的双瞳?让沉醉其中的人,不想自拔。
她缓缓的贴住他的唇,他的唇很薄很凉,拥有如此薄凉的唇的男人,却偏生了一副**而独占的性子。在他身上,似乎时刻都闪着矛盾点,却又奇异的能够相融合。
滕曼很少主动,即便有,也是屈指可数。
四片唇氤氲相贴,就好比是两块磁铁,牢牢的再也分不开……
这一次,温景之并没有充当主导地位,而是任由她好奇又缓慢的探索。
滕曼先是贴着他的唇瓣,细细的蠕动、摩挲,那触感着实柔软,这男人浑身上下没一块软的地儿,也就这儿了。接着,她怯怯的探出丁香小舌,沿着他的唇线舔舐,丝丝麻麻的感觉,让她不由得染上一层熨意。
温景之克制着想要张嘴的冲动,半睁着眼,见眼前的女人兴致正浓,一脸的陶醉,酡红的脸色极为诱人。
终于,某条小舌头像是找到入口,沿着他上下唇之间的缝隙,悄然钻入!舌尖顶着那两排牙齿,轻叩……
温景之暗自吞咽着口水,这小女人难得的一次主动,竟是如此的可口而**,仅仅是一个青涩到入门级都算不上的吻,竟让他犹如置身于火盆中炙烤一般的难捱!
滕曼忽觉腰间的力量加大,酥软的胸口更加紧密的贴向男人,一股熟悉的欲念袭来,忍不住的嘤咛出声。
天,他的小女人是如此的敏感,如此的柔软,让他爱不释手,他怎么可能轻易的就放开她?管她是谁,他就是要定她!
待滕曼反应过来,已经被温景之抱到卧房,身后的门,发出一阵撞击声之后,周遭陷入一片宁静,只听闻两人交缠的呼吸声。
房间没有开灯,但今晚是满月,皎洁莹白的月光,从大扇落地窗内穿透进来,铺满了大半个房间,清冷而幽静,洒在两人身上,竟有种不合时宜的哀伤。
滕曼内心的不安又增加了一分,她隐隐觉着,今天的温景之总是小心翼翼的,似乎在犹豫,又似乎在挣扎。
“小叔,停,停下来,我们好好谈谈?”这是她好久之前就想要做的事情。
若是换做常时,男人定然是不愿意的,子弹上了镗,岂有不发之理?
可今晚,滕曼一出口,他便果真停下,望向她的双眸,竟是没有一点**的色彩。
“那,你洗澡去,我出去喝杯水。”
滕曼出神的望着他类似仓皇逃窜的背影,不知何故。
这男人从未在她面前表现过这样的一面,即便他做事总是喜欢按着自己的想法和步骤,可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负面情绪是少之又少。
思索了一会儿,滕曼总结出一条:这男人对于她来说,简直是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的想法,自己无从而得知;而自己呢?恰恰相反,好像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这情况不好,非常的不好。
两个人相处,没道理她清澈的一望到底,而他却深邃的没有尽头呀!
温景之步出房门,前所未有的不确定和倦怠,轮番攻袭着他,手伸向裤袋,一摸,没有摸到香烟。
唔,忘了,他好像戒烟戒酒的好些日子了,为什么?大概是上回在温宅时,两家老人暗示要抱孙子之后吧?他果真就上了心,烟酒不碰,这时候裤袋里哪儿有烟?
孩子,孩子,一个他和滕曼的孩子!自己也是万分期待的吧,不久之前,这还是一个极其普通,似乎是唾手可得的愿望,可是,到今天为止,他只能眼睁睁的望着自己与那愿望慢慢的扯开距离,会是越来越远么?
他的脑子从未如此的乱,像是完全理不出头绪,急需发泄!心还没有想到,行动已先他一步往书房而去。
洗完澡,滕曼环视着房间,竟没有他的身影。不是说出去喝杯水么?
“小叔?哪儿呢!”索性打开房间所有的灯,略显强烈的灯光立时照遍了每一个角落。
咦,人呢?套上睡袍,打算去客厅找找,一出房间门,才猛然发现脚下的冰凉,滕曼垂眼看了下,原来,又忘了穿拖鞋,也懒得回去再穿,径自往客厅去。
“小叔——小。”在经过书房的时候,滕曼被轻微的一阵烟味给吸引,门是半掩着的,里头没有灯光,再走近一些,烟的味道越发的浓重。
好久都没有在他身上闻到烟味儿,滕曼心里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挠了下,不是滋味儿,他在为什么事情这样的烦恼?
虽然两个人都没有直接说出来,可是他们一直都没有做过措施,加上两边的父母都盼着,滕曼自己也不排斥,她已经默认,做好了怀孕的准备。她以为,他也是。
滕曼推开一道可以进出的门缝,跨进半个身体。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有点远,温景之站在阳台上,侧面对着门,月光只照了他另外的半张脸,而这一边,一片阴暗,只能看到那明灭的猩红,从未自他的嘴上移开过。
男人垂脸靠着窗框,不知在跟谁通着电话,声音不高,带着刻意的压低,若不侧耳细听,根本听不着。
滕曼知道她现在的行为很不好,她是他的妻,大可正大光明的趴在他耳边去听,可另一方面,又在心里好奇着他今天奇怪的举动,一双脚像是生了根似的,在原地不动,身体也下意识的缩回到门外……
☆、叫你小shu还是小舅?
原本,这电话,他不想打,可看着滕曼那双澄澈的眼,他就不忍心,她在他的面前,就好比是一张白纸,上面有些什么,他比她都清楚。
可他知道,有些事情,不能瞒一辈子,迟早有一天,他要一件件的坦白给她听。
不过在那之前,他必须要确定她还愿意待在自己的身边。
而眼前这一关,他自己都不知道过不过的去!
一个电话,就可能将一切都推至无法挽回!可如果不弄个明白,对谁都不公平。
有个真相,起码,在他面对她时可以做到全身心的投入!
机会,各有百分之五十,不是么?
便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抱着一个信念,不放手就是了!
指尖不犹豫,却带着控制不住的颤抖,他知道这一按下去后,所要面对的。
电话那端几乎是立刻就接起的,传来沙哑的声线,“景之——”
“爸——”温景之握着电话的手指,狠狠的收紧。
“医院和医生要找一个可靠的,事后,无论是什么结果,让我跟曼曼说。”温景之的声音透着几许不确定的焦灼,“还有,我想,这几天就把婚礼办了吧!”
电话那头好久都没有出声,温景之自然知道那人想说些什么,深深的吸了口气,“爸,我希望您能明白,我不可能放掉她的,我相信,您也是!”
必须是!
门口的滕曼听得糊里糊涂,是和她的父亲通电话,可却说着一些她不懂的话,他们瞒着她什么事情?干什么要找可靠的医院和医生?
一连串的问题与不解,到底是什么意思?
滕曼再次瞥向他的方向,惊心的发现他把烟头往烟灰缸里拧,赶紧闪身退了出来。
温景之摁灭了烟头,又在阳台上吹了下风,直到身上的烟味散的差不多,这才回房。见滕曼正捧着一本杂志在翻动。
“我还以为你睡了呢!”温景之略略一顿,顺手带上门,废话一句没有,钻进了浴室。
滕曼探究的目光久久的盯着他消失的背影,是问还是不问?
各怀心事的两个人,背对背占据着大床的两侧,中间空出一臂宽的距离。
明明都睡不着,却谁也不出声,滕曼被这种莫名的气氛压抑的不行,从床上坐起身,半躺半靠,就着暖暖的床头灯光,睨住那道宽阔的肩。
她很不习惯这男人留给她的背影,恼火加上刚才又在书房外听到那样一番话,滕曼加了些力道在手上,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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