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小心就翻了船,但我不是玩儿翻的!”滕曼挑起眉梢,声音极为冷淡,隐隐的还透着一丝讥讽:“对了,我忘了,小叔本就不是人嘛,您可是食了人间烟火却还是神的那一种动物!”
温景之本不想与她斤斤计较,小丫头,逞点口头之快,他还是可以包容的。
“我又没说你,这样咄咄逼人的是做什么?曼曼,你其实真的没有翻船,只是找错了同乘的搭档而已。”
这时候的滕曼无疑是脆弱的,她的临界点就是罗盛秋,即便没有说到这三个字中的一个,意思搭上了,也是能将她给惹毛的!
“除了我,没有人可以对他置于评价,你是谁?有什么资格来说他的过错?”其实在某个方面,滕曼和温景之很像,她极为护短,护自己,也护她所爱之人。就算那人最终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那也只有她能对他弃之如履,别人,休想在她面前说半句他不好的话!
温景之被她呛得完全说不出话来,他本就不擅言辞,对着女人,更是没有经验。
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两人之间的不协调,气氛稍有缓解,滕曼略微起身,捞过矮桌上的电话,只一眼,便如临大敌般的紧锁眉头。
温景之见状,瞄了眼那屏幕上的一串号码,区号是010,这时候来北京的电话,必然是滕家得到消息了,怪不得,她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滕曼咬着一口的银牙,眼一闭,手指轻轻滑开接听键,一个‘喂’字,却被哽在喉间始终都出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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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失去,谁的得到(三)
“臭丫头!这么大的事,你一个人是自作主张惯了是吧?在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的存在吗?你如今是翅膀长硬了,一个月前跟我说你要结婚了,半个小时前,你那前婆婆一通电话过来,说的我是哑口无言!你安心让我出这个丑是不是?老子这辈子还没有被一个女人这样数落过呢!你,你简直气死我了!给我滚回来!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刻,也一早就了解父亲会是怎样一通大火,可当滕曼真正经历这一刻的时候,还是没能如她自己想象般的坚强,她庆幸自己此刻是坐在沙发上的,否则,定然已经被骂得一头栽倒在地。
温景之将手机那头的声音听了个一字不漏,不是他故意要偷听,实在是那边的声响太大!滕家老头的性子他自然是知道的,那叫一个火爆!可对自己的女儿也要讲究点方法才是,她现在就已经够难受的了,不但得不到父亲一点点的关爱,反而被推向更深的渊底。
滕曼光洁饱满的额头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唇角颤抖着吐不出半个字来,盈盈大眼中蓄满了晶莹,却倔强的不曾落下来一滴!
温景之看不下去,一把将手机从她的手中夺过来,在滕曼惊诧的目光中,坚定的置于自己耳边,“我是景之,滕书记,怎么发这样大的火?”
电话那端突地没了声音,可能是被温景之的声音给惊到,过了好半晌,才算恢复正常,“景之?!怎么是你?这不是滕曼的手机吗?难道我被气的糊涂,打错了?”
温景之轻轻的将滕曼那冰凉发抖的小手握在掌中,大拇指不急不缓的一下下摩挲她的手背,以示意她安心。
“嗯,这是曼曼的手机,她在边上看电视呢,我帮她接的。”
他的声音如大提琴般的沉稳,好听而极有韵味,有一种让人平静下来的魔力,滕曼那原本不规则的心跳,渐渐的也开始放缓速度。就连电话那头的滕远山,也不知不觉的收敛许多,只是脑中的疑惑却更甚!
温景之什么时候和滕曼走的这样近了?而且,他现在杭州?他和滕曼?心中顿时咯噔一下,难道就是因为他?
“臭丫头呢?叫她接电话!”这样一想,口气又不善起来。
滕曼整个刚刚放松的身体,随之一震,小脸煞白,无措的望着温景之。
温景之也是浓眉轻锁,要怎样,才能避免她再一次受伤呢?这个滕老头,果真是脾气比硬质合金还硬!
“呵呵,丫头刚坐在一边,被你一通骂给吓坏了,正哭着呢,您有问题问我吧,我就暂时当她的代言人了!”
腾远山自然是不肯将自己的家事,宣扬给外人听了,不过这情形,怕是他知道的,比自己知道的要多了,否则滕曼怎会让他接电话?看来,只有等她回来,再细细拷问了。理儿是这样的理儿,可面子上还是要客气一番的。
“那算了吧,你让她回来,亲自给我解释清楚。”
温景之默默的看一眼滕曼,她定是也听到了,“嗯,我在杭州还有一天的公事,后天吧,后天我带她回去…”
“你为什么答应他啊?我这一回去,还不得被他给扒一层皮?你陷害我!”滕曼挣脱他温热的大掌,从沙发上跳开,离他一米远,大有怒发冲冠之势。
“呦,刚刚怎么没见你有这般的魄力?还是说,我比你爸爸好欺负?”温景之凉凉的开口,不愠不火。
我是被他给收拾怕了!滕曼气呼呼的双手叉腰,自然是不肯把这句给老实说出来的。
“我敬他是我的父亲!难道你敢对你的爸爸摆魄力?”
温景之浅笑,这丫头就没有个词穷的时候!要是跟她理论,他怕真不是她的对手。
“好,是我错,我多管闲事了,当了一回吕洞宾,行了吧?”
这话说得?滕曼略一思量,愤然娇喝:“温景之,你说我是那什么——有你这么当长辈的吗?欺负一个落了难的小丫头,算什么本事?”
温景之暗自好笑,“我可一点那个意思都没有啊,更没有把你比作什么动物。”
这丫,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自己这是得到现世报了,还是立即报!就因为她刚刚说他是神一般的动物,小气的男人哪。
“我暂时不跟你计较这个,刚才是你答应他的啊,我可不回去。”滕曼亮出自己的想法,一副你看着办的表情。
得,这是不是叫做过河拆桥?
“这可不行,你难道想让我担个不守信用之名?”她不回去,他怎么跟她的父亲交代?
“其实说开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做父母的,总是嘴硬心软,到时你服个软,哄哄他,不就没事了吗?再说,你还能在外躲一辈子不成?”温景之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做思想工作,可是他的强项!
“我不,我就不!”滕曼顷刻间就如同任性的孩童一般,梗着脖子,硬气的很!
温景之见她如此,知道不能用强,只是,若不给她一颗定心丸,他一转身,她便跑了,那可怎办?
“曼曼,显然你把我的的话当耳旁风了,有我在,你大可把头抬得高高的回去,看有没有人敢把你怎样?如何,温景之三个字,还值得你信任吧?”
滕曼细细的打量他,那明朗的眉目间,说不出的真诚和恣意。她有片刻的迷惑,比之前在公寓时更甚,“为什么?”她不懂,在公寓时,因为他认定是罗盛秋负了自己,出手帮忙,无可厚非。但她一旦回到家,面对的就是自己的父母,他凭什么还护着她?
为什么?温景之拂去眉间的疲累,他也想知道是为什么,这么急着要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想要让她再一次回到当年的那个她,眼角眉梢上扬的极为放肆!周身都散发着耀眼的光圈,叫人忍不住要多看几眼。
温景之阻止自己再细想下去,起身来到滕曼的跟前,伸手轻触她的发梢,语调宠溺,“傻丫头,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换衣服,我带你出去吃饭……”
温景之定的饭店,就在西湖边上。
说到西湖,首先想到的定然是那似断不断的断桥了,杭州这地儿,水好、人美,就连那些个神话故事都分外的凄美动人,许仙和白娘子在断桥之上的相会,很好的诠释了那句深入人心的诗句:有缘千里来相会!只是今日的滕曼,完全体会到了那句诗的另外一番境界,那就是:有仇,也能千里来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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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失去,谁的得到(四)
知味观味庄,杨公堤店。毫无疑问,这是它所有分店里环境最好的一家。一溜儿的青砖小楼,古色古香,树木葱郁,掩映其中。
在杭州呆久了的滕曼,自然知道这地方的服务态度只是一般的,可当他们到了那传说中的观景阳光房,看到和感受到的气氛,却是和以前自己来这儿,天差地别!果然,跟温景之在一起,什么都变得不一样,连这种专门给某些老大预留的包间,也能享受的到。
温景之把菜谱摆到滕曼面前,让她点,其实她真的没什么胃口,随意的点了几样这儿的招牌菜。
在等菜的过程中,滕曼发现,这个包厢的位置很好,西湖的美景,尽可一览无余。
菜式是一如既往的精致,知味三碟,荷花酥,蟹粉小笼,东坡肉,猫耳朵,龙井虾仁,鲍汁冬瓜,西湖牛肉羹……其实他们也就两个人,吃不了这许多,她是点给温景之吃的,杭帮菜,他没吃过吧?
“你怎么不吃?味道还可以啊?”温景之放下筷子,侧首问滕曼,她几乎就没怎么吃过,不是看着窗外,就是盯着自己。
滕曼双手支颌,眨着无辜的大眼,“秀色可餐呐!”可不是么?菜做得好看,吃菜的人长的好看,吃相好看,就连窗外的景色也那般的好看。
温景之以为她是指外面的西湖,了然的笑道:“一会儿陪你去逛逛?”
“随便。”
那敷衍的态度,让温景之不爽,他都放下手头的事情来陪她了,竟还不领情?心头没来由的烦躁,蓦地拿起桌上的烟盒,从中抽出一支来,夹在指间却并不点燃它,静谧的包间内,唯有他手中把玩着的ZIPPO,不时发出点火的声响。
过了好一会儿,滕曼才从湖边的景色中回过神,一转头,却见温景之一脸的莫测高深,在袅袅烟雾中尤为显得不可捉摸。
“吃饱了?”
温景之缓缓吐出一个烟圈,睨了她一眼,眸光深远,夹着香烟的修长手指,再次靠近唇边,吸一口,竟是一言不发,态度疏远的让人意外。
滕曼被他看得心慌,“怎么了?我又,没惹你……”
到嘴边的话,在经过一根烟的时间,又给咽了回去。温景之摁灭烟头,叹了口气,罢了。
“走吧!”
滕曼似乎知道他在气什么了,她不该如此将他的关心往外推的,“不是说要陪我下去逛逛的么?”这时候,还不能把他给得罪了,最起码,北京那边没有安抚成功前,还不能。
已经起身往外走的温景之,倏地转过身,眼中掠过一丝暗芒,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怎么?刚才还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心意改变的这样快?
“忙,没空。”很轻很轻,轻的让人须得仔细分辨,才能听得出来。
滕曼没料到他会这样说,大眼疑惑的想要从他脸上捕捉到哪怕一丝的不悦,却只是徒劳,没有,和往常无异,完全看不出有半点推托,若自己再强求,岂不是显得很不懂事?
“哦,那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谁也不说话,气氛一度僵硬。
就在快要到达停车的地方,滕曼只是稍一抬头,齐馨儿的脸,就闯入她的视线。
不是冤家不聚头。滕曼有种想笑的冲动,她这两天估计是一生中最黑暗的日子,到哪儿都不让自己称心,好事没一桩,坏事一大堆,怕啥来啥,不想要见到的人,似乎总是阴魂不散。
可惜人齐馨儿不这么想,眼见着滕曼的神色犹疑,赶紧上前拦住她的去路,“这么巧?来吃饭?还是散心?”一脸的无害笑意,就好像两个人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滕曼见躲不掉,只好忍着心中的厌恶鄙夷,挺了挺肩膀,“不巧,不是有句古话说的好么?冤家之间的路,是比较窄的。”她可没那好心情跟她玩儿演戏。
齐馨儿的笑意更甚,出口的话,那叫一个没脸没皮,“我从来没想过我们之间是冤家的关系,至多,就是共用了一个男人而已。哦,不,是我用了你的男人,你没用过!说起来,我还是要谢谢你这个好朋友的成全,若不是,我又怎么能接近他,得到他?”言语间极尽讽刺之能事,誓要句句说到滕曼的痛处!
“都说是好朋友了,那就不用客气了,谢什么,不过是我不屑要的罢了,你若当宝,尽管拿去用便是!”自己是有多傻,多白目,昨日就已经很清楚了,用不着她再来提醒。
要比毒舌,滕曼也不是个吃素的主儿!
独自走在前头的温景之,许久不见滕曼跟上来,只好又回过头去找,见她正在跟人交谈,便识趣的站到一旁等待,却不想,将她们的谈话,听了个一字不差。
齐馨儿有些恼怒,要是换做一般女人,遇到这样的事情,定会大吵大闹的跟她这个小三掐起架来,这滕曼的心,果真是石头做的,任凭她言辞挑衅,也能这般的冷静,到底还是不是女人?
“你若是不把罗盛秋放在心上,那又何必跟他订婚?你以为你自己是受害者?在你出现之前,罗盛秋一直就是我的!要说第三者,你才是真正的第三者!”齐馨儿扯开嗓子,激动的指着滕曼,濒临失去理智的边缘。
周围开始有人群往这边聚拢,这年头,出来吃个饭,也能碰上这等的夺夫大战,不看白不看!
“见过受别人糟蹋作践的,没见过自己倒贴着出来找践踏的!怎不好好想想,他为何要一个不肯让他碰的女人,也不要你这个对他挖空心思又献了身的女人呢?你说,你是不是在自作践?换做是任何人,都宁愿回家买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省的在这儿丢人现眼!”人群中有一个不高不低的声音传来,充满不屑和讥讽。
众人哗然,纷纷自动的给那人让出道来,一睹他的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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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觉得封面怎样?提点意见,要不要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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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失去,谁的得到(五)
滕曼没想到,温景之那样儒雅的一个人,也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过,又说回来,这男人是个标准的多面体,人前,永远是一副仙人的样子,要说到狂妄跋扈,有谁能比得上眼前的男人?事实上,温家一大家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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