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正宗,如果没看到脸,估计完全不会想到他会是个Chinese。
他笑着回:“我未婚妻穿得都好看,但我更中意贴身的那件,当然,胸部那里最好改一改,你太看得起她了,除非垫得多一些,否则我怕她穿着会掉下来。”
他边说边笑,程瑶也笑,看我的眼神热得让我想挖掉地缝,她还很配合地看了一眼我的胸部,吐血。
我趁不注意,偷偷踢了封湛一脚,当我听不懂英语吗?有必要说得这么的……直白吗?我好歹也是做翻译的啊喂!
当然我穿着这种束手束脚的贴身礼服,是踢不高也踢不重。
封湛看着我只是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我惊讶了下,才发现,他居然有一颗小虎牙。
小时候那会儿是掉牙齿说话漏风的年纪,那几年貌似他还没有小虎牙。
程瑶最终听了封湛的建议,选择了贴身那件礼服,并且真的来认真考虑胸部设计的问题了。我很窘迫地对她说:“挺好的,别修改了,不会掉的。”
她却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一时间什么话也没说,半晌才叹口气,笑意消失了,她用英语对我说:“你是不是被强迫嫁给封湛的?怎么感觉明明是你的大事,你却不上心?”
我僵住了,这么明显吗?
她说:“我给许多新娘设计过婚纱,也给许多伴娘和订婚的人设计过礼服,一般来说,每个女人对婚纱和礼服都很兴奋,觉得这是让她们在人生重要的场合里变得更漂亮而引人注目,所以她们会很在意礼服是否合身,是否能让自己变得更漂亮,是否是自己喜欢的式样等等,但彩彩,你好像没有。
“在我们见面的第一时间,你没有兴奋地问我都给你设计了什么样的礼服,你没有告诉过我,两件礼服你更喜欢哪一款,你对你的造型几乎没什么兴趣,更多的只是由我在摆弄,你没有提供给我任何的想法亲爱的。”
“呃……”我确实被她说得愣住了,干笑两声,舔了舔嘴唇,只能回道,“大概因为觉得你太厉害,相信你的眼光,我不信任自己,呵呵。”
程瑶没有过多的和我牵扯这个问题,我庆幸,不由松口气,她的确很专业,说她回去再改改,在订婚日期前完成应该没什么问题。
换衣服的时候,我看着镜中还穿着礼服的自己,心下莫名有些慌,这一刻仿佛才真正意识到,我要订婚了啊,订婚之后……会结婚吗?还是如之前的计划,等封奶奶病好了,就取消?
我忽然有些不确信起来。
在这之前,我所有的少女心粉红色泡泡的幻想中,男主角从来没有变过,而当现实把他打碎,换了个人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踩的一直是云端,随后一个响指,我从云上回到了现实中。
那天晚上,封湛带上我,请了程瑶和她的助理吃饭,程瑶和封湛关系不错,两个人有说有笑边吃边笑,从英国的趣事一直谈到政治问题,再由政治问题谈到人生哲学。
我滴个妈,我完全插不上嘴,索性和小助理聊家常。
小助理是程瑶的一个小表妹,也是在国外的,程瑶一家都是在很小的时候就移民到了那里,在那里受的教育。
我正和小助理聊得欢畅,倒了一杯酒想和她一口闷,一只手忽然伸了过来,搂住我的脖子,把我往他的方向拉了过去,到嘴的酒越来越远。
不知道封湛在和程瑶聊什么,两个人都笑得眉飞色舞,封湛这人就是比较坏,自己聊得开心,时不时吃口菜抿口红酒什么的,就是不许别人干欢畅的事吗?
或许是这个动作太过亲密了,程瑶在见到封湛这个举动后,怔了会儿没说话,而后仿佛才反应过来,像是了然地对我眨巴了两下眼睛,笑着说了声:“恭喜。”用的地道的中文。
我笑着说谢谢,低下头,老脸不由自主地烧红了。
封湛你可不可以矜持点。
还有一件事,也让我差点奔溃,那就是仪式的彩排。彩排放在了元旦那天。
我从前并不知道,订了婚甚至结个婚都要这么麻烦,周围还没哪个比较亲近的朋友结婚,算起来好多年没参加过婚礼了,怎么在我的印象中,别人的婚礼都不用这么个彩排法啊。
我踩着金光闪闪的恨天高,恨不得把脚砍了,走路都别扭,动不动崴脚,穿多了还脚涨发疼。
程瑶在元旦前一天晚上,终于把礼服改好送来,穿在身上既合身又时髦,礼服的下摆还是不规则图案,我穿上在镜子前狂照,比较脸皮厚地觉得自己虽然某个方面只有A,但整体还是线条很玲珑有致的嘛。
不过彩排的时候我没穿,只穿了便服,踩高跟鞋是因为要计算步伐和时间。
我和封湛被人指挥来指挥去,就跟两个群众演员似的,我在不停地来回走中暴躁,封湛却好像心情很好,嘴角总是挂着笑,还请元旦加班工作的勤劳工作者们吃点心。
彩排那天封妈也来坐镇了,拉着我的手只是慈祥地絮叨,“我们终于要亲上加亲了,我和封湛他爸爸都很欢喜。”
那天我没想到的是,夏明宇也来了,不过他没有出现,我是在很久之后才从封湛那里听到,我怪他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封湛沉着脸反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为什们要让你们见?我忙活了这么久费了多少心思,万一你一见他跟他跑了怎么办?”
我觉得封湛有点小心眼,不过后来想想,在感情问题上谁都一样,而且是夏明宇要求不要告诉我,不要分了我的心思,让我好好完成彩排,他说他是来打个样,看看订婚是个什么形式,因为,他离开的日子,恰好是我和封湛的正式订婚日期。
不过,在最后的关头,我还是跑了一回,封湛的说法没错,在那时的我,不能完全保证,我不会在关键时候临阵脱逃。
就在订婚的前一天晚上,我偷偷出去,穿过城市,跑到了夏明宇住的公寓的楼下,我躲在对面一排的树后,抬头看向门洞和他住的楼层。
我不想分析这种大晚上偷窥的行径是出于什么心理,我就想再看他一眼,在我还是现在这个身份的时候。
而我也终于是见到了他,以及另两个他生命中的女人——他妈妈和顾小梨。还有从不曾见过的,他的父亲,应该说,是顾小梨的父亲,他的继父。
四个人从隔壁一排的房子后拐了过来,顾小梨和夏明宇的妈妈走在前面,他和继父走在后面,四个人不知说到了什么,一齐大笑起来。
我想凑近一点看夏明宇妈妈的额头,那个被我用洗手液敲破了的地方,可惜有几盏路灯是灭着的,四周昏暗,连五官都不一定看得清,何况是那些细微的地方。
我没敢动,静静地看着他们。
我听见顾小梨叫夏明宇“哥”。
那一声“哥”清脆动听,饱含了无限的娇羞,夏明宇淡淡地“嗯”了一声回应。
他和继父的手上都提着几个袋子,像是外面吃了饭,把没有吃完的打包回家。
走到大门前时,夏明宇忽然站住了,另外三个都进去上楼之后,他并没有跟着进去。
我见到他拿出了手机,放在手心里看,看了有很久,仿佛整个人经历了风雨打磨变成了一座石雕,他还是低头盯着拿在手里的手机。
我的心突然鼓噪起来,急速蹦跳,像是要从胸口里跳出来,我屏住呼吸,下意识地摸口袋里的手机。
然而,我的手机没有震动,自始至终没有,他仿佛下定决心般,突然把手机塞进口袋,打开大门,消失在铁门内。
后来才知道,这原来是他离开前最后一次见到他,原来是最后一次听见他的声音。
明天过后,我就有了一个新的身份——封家的准儿媳。
作者有话要说:入V了,感谢大家的支持。
不出意外,今晚还会有一章,本文不会太长,么么哒~
☆、第45章 订婚
订婚这天的阵仗;估计不比一般人家的结婚弱;男方依然要上门来接女方;不同的不过是;套戒指的是中指;而不是无名指。
封湛在套到第二节的时候嘟囔了句什么;我没听清;再问,这位朋友只是微笑,眨巴两下眼睛;压根不想告诉我。
切;有什么秘密稀奇的,套戒指都要念咒语的吗?
直到很后来我才知道;他在套戒指的时候念的一句话是:“终有一天我会套在你无名指上。”
彩排的时候我就被繁琐的订婚程序给吓傻过;真的到了这一刻,先前的一切都是浮云,我像一个木偶一样任人摆布,我也不操心,反正记得程序的人多的是,反正总有人提醒我下一步该怎么做。
我很累,还因为在前一天晚上失眠了,我不想说失眠的原因和夏明宇有关,我不想说我浅眠做梦的时候,梦见了我们还在大学时代,他给我们一寝室买早饭敲晨卡的样子,我不想说醒来后我很乱,分不清现实和回忆。
想用睡眠把自己麻醉,结果从看片背英文到数羊都对我不起作用,周公他老人家抛弃了我,我恨他。
有专门的化妆师来给我化妆,程瑶亲自给我穿上订婚礼服,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庆幸幸亏得上浓妆,否则那黑影沉沉的眼圈和眼袋,我都觉得不好意思。
不过封湛还是看了出来,他开始面目严肃地盯着我看了半晌,状似要冒火的趋势,可正当我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又嘴角一扬,嬉皮笑脸地说:“想我想得睡不着啊?”
我擦汗,同时莫名的浮升起一股罪恶感是怎么回事?
当封湛来接我后,就是两个人的木偶戏了,我们又是被指挥来指挥去,晕头转向。但很奇怪,有个人陪你一起的时候,那些一个人当木偶的孤独感,就淡了。
我抽空和封湛探讨了这个深刻的问题,他敲我的头,说:“你就是那种自己不好别人也要一起陪葬的人。”
我也笑,我忽然觉得封湛说得有几分道理。果然和变态时间长了,容易感染。
订婚宴上,也有女方慢慢走近男方的环节,老爹挽着我,一步步走向封湛。
老爹的步伐很慢,我也跟着满了下来,仿佛这段路就是人生,老爹在缓慢的岁月中拉扯我长大,终究会到达一个目的地,而那里,会有另一个人握住接力棒。
“彩彩,老爹把你交出去了,老爹没有其他想法,只想你快乐。”老爹把我交给封湛,眼睛布满了红血丝。
封湛接过,紧紧握住我的手,他向老爹开口,语气平和不乏郑重,“我会好好对彩彩的,我会给她我的全部。”
我在旁边开始感动得稀里哗啦,又不敢太放肆地哭,老爹是我的爸也是我的妈,不是妈却胜似妈,从小到大他给予了我太多的爱,仿佛一直觉得来不及,怎么歉疚补偿都觉不够。
后来封湛用认真的表情说了后面那句话,我拼命忍住笑意,他不去当演员演戏可惜了,演技太逼真,绝对是影帝候选人,说的话都那么的让人起鸡皮疙瘩。
订婚仪式上还有一个现场求婚环节,封湛单膝下跪,手里拿着钻戒,捧到我的面前,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他。
他的目光让我觉得太过炙热,一时间被灼热得无法回答,他轻声唤了句“彩彩”,我才被惊醒,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些都是彩排过的程序,可能彩排完全没有气氛,所以哪怕此时此刻的举动已经排练过许多遍,依然能勾起人们的幻想,依然可以制造感动。
正儿八经地做起来,都挺像那么回事,不管真实是什么样子。
现场安排了媒体桌,这一刻闪光灯四起,一切看起来犹如梦幻中的幸福,难得当一回明星,还会上报纸,我努力挺直腰背,好让自己看起来倍有气质,嗯,其实我本来就挺有气质的哈哈……恶寒。
心里却默默叹了一口气,不过就是鉴证两个人爱情的订婚仪式,为什么要这么多人来告诉全世界呢。
好不容易仪式结束了,在下台的时候,封湛忽然低语了句什么,仔细一听,他在一本正经地说:“媳妇儿,下次我不打算请媒体。”
我愣住了,这是彩排上没有的台词,还有,下次是几个意思?
尚未反应过来,我的额头突然被贴上了什么东西,暖暖的软软的,贴了一瞬又放开,我才发现,那是封湛的吻,他轻轻吻了我的额头。
我:“……”
他说:“做戏呢,都在拍,我总要有点实质的。”
我瞪着他,没说话,他的眉一拧,“你那什么表情,被我亲一下就发傻吗?那么不乐意?亲的是你额头,又不是你……那个地方。”
我摸了摸刚才被他贴住的地方,还是有点发傻。
订婚宴媒体在吃过一巡后便陆续走了,我们也会被人灌酒,我和封湛都喝了不少,两个人到后来都走路都有点打飘,我嘻嘻哈哈地和不知道谁拼酒,结果最后被封湛拦了下来,全灌到他的肚子里去了。
我不满了,酒劲上来了抓他衣服说:“干什么啊?我要喝酒啊,你喝了我喝什么?”
他不理我,只对他们说:“我媳妇儿你们也敢灌,特别是你谢非之,回头记得主动到我面亲请罪,我还可以考虑考虑放过你。”
听到这些话,联系何坝的那张娇羞的脸,我嘿嘿奸笑两声,转身化为墙头草,我也对着谢非之和何坝嚷嚷:“就是,除非你俩不请酒,否则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到时候,哼哼……我还要喝,封湛,不许岔开话题。”
封湛摸摸我的头说,十分狡猾地抢过我的杯子,“你醉了。”
我“切”了一声,扑过去伸手和他对抢,我属于喝醉了就酒精上脑型,抢的过程中,完全忽略了自己还穿着贴身礼服这种逗比的悲剧。
程瑶看不下去,估计是完全想不通我这种野人怎么也能穿礼服,怎么可以把她精心设计的礼服穿出了运动风,这不科学。
在她的吼声里,这杯酒最后进了她的嘴,我和封湛石化了。
封湛说我醉,事实上我们两个都醉了,我们被人送回了家,没有回封家,也不是去我家,司机载着我们开到了封湛的鸡心别墅。
我整个人有些迷迷糊糊,而在踏入这个家门后,心里真实地问了一句,这是我未来要住的家吗?
封湛明明喝了很多,也醺醉了,两边的两坨红彤彤的把他整张脸都衬得异常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