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小恺淡淡“嗯”了一声,却没给面子地回封湛什么,他看了我一眼,对封湛道:“看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的路还很长。”
封湛却笑得异常春风和煦,好像面对的不是蔡小恺那张寒冰脸,而是一朵春日里的桃花,瞥到我给蔡小恺买的书,脸上笑得越发温柔了,“原来大哥平时比较无聊,业余爱好喜欢看书,正好我也求解这方面的惑,不如哪天和大哥交流交流心得。”
蔡小恺的语气颇冷,“我倒是更想和你探讨建筑工作上的问题,换秘王。”
封湛笑得妖孽,“完全没问题,随时奉陪,妹控。”
换秘王?妹控?这两人在说土著话吗?我怎么听不懂?
事后我八卦地问蔡小恺,为什么要叫封湛“换秘王”,哪三个字?结果他傲娇地让我自己去问封湛,于是我又屁颠屁颠去问封湛,这家伙只是淡淡一笑,赐给我四个大字:“人员调动。”
靠,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过分,我咬咬牙为了自己的面子我还是忍了,我只能大愚若智地装懂,其实我还是很好奇啊啊啊!
不过想想算了,好像和我也没什么关系,我去陪老爹。
到下午的时候,有人按了门铃,正好奇是谁,蔡小恺已经把门开了,结果有两个人把一架很大的东西往家里一放,封湛问老爹,东西放哪里。
我一看,吓了一跳,居然是一张多功能天王按摩椅,就是人只要坐在上面,背后四面八法都会有东西戳出来代替人手给你按摩舒缓经络,从头到脚都有,很享受的一个东西。
我这时候才了解封湛的做人,想的倒还真周到,看着老爹笑得合不拢的嘴,就知道这玩意儿很戳他老人家的心意。
老爹其实是这样一个人,有钱,舍得给子女,却舍不得给自己,天下父母多是这样,宁苦自己不苦小孩,哪怕这些东西他负担得起。
老爹经常坐他的太师椅,却落得腰总是不太好,特别遇见阴冷天气就会犯疼,这让我几乎对封湛要刮目相看了。
我和蔡小恺在老爹两边看他享受,作为子女和兄妹,我们对视一眼就知道对方那眼神表达了些什么,蔡小恺一时没说什么话,他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封湛。
封湛还是那个如沐春风的样子,他对蔡小恺说:“大哥,其实我也有一样东西给你,对我来说没什么,算是预备娶你妹妹的见面礼。”
蔡小恺的眉峰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眼神更加深邃,他站起身,和封湛一起进了书房,过了很久,两个人才一前一后出来。
老爹躺在按摩椅上闭目享受,嘴角始终挂着笑,仿佛即便不参与,他也什么都知道。
我给老爹倒了杯茶,顺便悄悄问:“封湛给我哥什么东西?”
老爹眼睛未睁地回答我:“一个合作项目,封湛可能让FZ退出,给小恺单独做,也有可能让小恺加入进来,给他一个机会,总之,对小恺都是有利的。”
说实话,我听着有点怪怪的,自己也不明白的情绪,太复杂,想得脑仁疼,也许也并不是复杂,只是我不愿深想。不想了,真心头疼。
后来我问封湛,他只是摸摸我的头笑说:“大哥有足够的能力,只是缺一个机会而已。”他越摸越起劲,笑容变得轻松,“话说,你们家里的人都挺那个什么的,怎么就属你最笨呢?”
我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扇过去,羞辱老娘找死么。
好吧,哪怕是事实,可也不要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啊,给点面子会死啊。
我翻了个白眼,欲努力挽回点尊严,“呵呵呵,大哥大哥能不能不要叫得这么自来熟,那是我大哥,脸皮貌似厚了点喂。”
封湛面不改色,“啊,你大哥不就是我大哥吗,大不了是个‘准’的,提前那么一点时间你也不会少块肉,而且我叫他,和你没什么关系。”
我就知道,这人满脑子都是歪理!
再后来,我狡辩道:“封湛,不是我笨,是敌人太狡猾而已。”就比如你。
他笑得那叫一个妖孽,抓住把柄不放松地和我纠缠,“嗯,你不笨,所以你来我这里吧,我们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我乐了一下,一想不太对,“不对,你别打岔转移话题,我们在讨论的不是这个好吗。”
他无辜地望着我,“有什么区别吗?”
我:“……”废话啊,哪里有因果关系啦?
不过之后我没再和他纠缠什么问题,因为他以身试法应验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而且反射弧略长——封湛在吃过晚饭回家的路上发烧了。
嗯,怪不得之前说胡话,全都是胡话。
比较悲剧的是,晚上在老爹的浇灌下,这位同志喝了不少的酒,而我滴酒未沾,算好了我要担负起驾驶两条生命的职责。
他原本就喝得迷迷糊糊,坐在车里烧起来后,人更是有点甩头甩脑。他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闭着眼睛,我看到他的眉心痛苦地皱了起来。
心里不由有点着急,又想嘲笑他还冬泳呢,大冬天的洗冷水澡真是不要命的节奏,不过最终担心占据了上风,我一手驾驶,一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艾玛,滚烫的。
结果摸是摸到了,我的手却回不来了,他顺势拉住我的手,闭着眼睛,也就是不撒手地拽着,还拿两只手微烫的手指磨搓我的手心,弄得我又痒又……舒服。
我真担心了,怎么说封湛的脑子还是很好使的,万一耽误时间烧出个什么来,人民群众的损失啊,我说:“咱们去医院吧?”
他摇头,言简意赅:“不要,回家。”
“你别闹,回家了谁给你打退烧针,家里有药没有?”
他痛苦地皱起眉头,好像在思索,过了片刻眉头松开,“忘了,反正我不去医院。”
我无语,高大挺拔的高智商帅哥生病了就变成幼稚小孩,轮谁都无语。
他还拽着我的手,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微微抽了两下,他就是闭着眼睛当没感觉。
他的两颊通红,眉头仍然皱着,显得异常痛苦,额头的碎发有一些些被冷汗打湿,粘在额角鬓边,脸色苍白。
好吧好吧,看在你生病的份上,就让你拽一会儿吧。
我妥协,而他的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起来,我以为是我看花,正碰上一个红灯我想看看清楚的时候,他抓住我的手倏然凑在嘴边亲了一口,那滚烫的灼热烙在微凉的手背上,烫得我一个激灵。
然后听见他低哑地说:“我不要去医院降火,我要你给我降火,原始的办法,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在看爸爸去哪儿,萌死了那几个孩子。
大家看文愉快,周末愉快~
☆、第49章 降温
那个;原始的办法是什么?
在我从小老爹给我降温的概念里,传统的不过就是几个步骤:量体温—用冷毛巾敷额头—吃药—多喝热水—捂被子出汗。
好不容易车子开回鸡心别墅,把走路打飘的人高马大的封公子伺候到床上;某人居然说;传统的降温办法,是脱光衣服,酒精擦身。
我滴个妈,脱,脱光衣服?大哥你是不是在搞笑啊喂。
我摇头表示反对,老脸烧得通红,虽然是试婚没错啦,但是脱光别人衣服把别人身体看光光摸光光特别对方还是男性这种事情;我真的心无力啊好么。
封湛不放过我;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难受,在给他量完体温喂了颗退烧药后,他的眉头痛苦地纠结在一起,可以夹死一打苍蝇的程度,而且这位同志病来如山倒,要么不生病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要么就烧到了39度朝上,好像不把脑袋烧烫烧糊就不好意思叫发烧。
我边倒热水边感叹,连封湛的烧都继承他的变态威力。
封湛的脸也红,自从他烧起来后一直显出异常的潮红,他靠躺在床上,背后垫了三个垫子,闭着眼睛的长睫毛微微扇动,两坨红色在苍白的脸上竟然还可爱中带点妖冶的感觉。
我轻拍他想把他叫起来喝点热水,然后捂着被子出一身汗什么的,结果这人仗着自己生病并且喝了点小酒微醺,拉着我的手碎碎念着要擦身,酒精不擦可以但热水一定要擦,要么他就去洗澡,反正他不在当夜搞干净再睡觉就难过的想一头撞死。
我汗,我算是知道有种人如果要干净到变态的程度是有多吃饱了撑的折腾自己。
无奈,在我询问他家里有没有酒精然后被告知没有之后,我只能烧点热水。
我觉得我大概真的被他压迫惯了,又时不时的有个糖衣炮弹,所以在双重心理下我居然真会妥协他的要求,望天。
热水烧好,找了只脸盆接点冷水,再将烧开的水倒进去,用他的毛巾搅和了一下试试水温,略烫于常温的温度后,我端着脸盆跑进卧室,放在床边的椅子上。
抬头的时候,对上某人的眼睛,他竟然在对我“嘿嘿嘿”地笑,笑得那叫一个贼,坏事得逞的样子,病态中带了几分幼稚,褪去光鲜完美的外表,生病倒更加接地气了。
心里莫名其妙软了,他的眼睛也不似以往的往往带着些揶揄的幽黑,黑珠子像被淋了层水似的光亮清澈,像是撤去了什么防备,一直能看到心底。
我闭了闭眼,暗暗对自己说,擦身就擦身吧,反正被看光光的是他又不是我,他不介意我介意个毛线,嗯,不介意,我又不吃亏。
这么想通后,我伸出手,颤颤巍巍地向着他扣子的地方而去,摸到了他缩在皮带里的衣服,小心翼翼哆哆嗦嗦地捏着大拇指和食指,把衣服一点点捏出来……
一只手突然按在我的手上,带着不大的力量,连同压着我的手,一起压在他身体的某个地方。我吓一跳,定睛一看,立马窒息……
那那那,那地方是他的……小腹,我的手被他的手压着,被动地按在了他的小腹上。
娘滴个天,我的手心一下子全沁出了汗,掌心火热,在封湛有节奏的呼吸下,我能感觉到自己手掌的上下小幅度的起伏,更要命的是,还差那么一点就是那个地方,我整个人完全僵硬,一点都不敢动。
我完全傻了。
封湛竟然低低地笑了起来,脸上的五官全部飞扬起来,哪怕嘴唇有些干裂,也弯到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
“封,封湛,放放放手啊,你这样,我怎么,给你擦身?”说完只想咬舌自尽。
“嗯?”他还沉浸在他的笑中,声音低低的,反添了一种磁性,像在空旷寂静的琴室里拨动着大提琴的琴弦,低哑却撩拨的好听,“你真要给我擦身?”
大概因为生病,他的嗓音比平时更加干涩暗哑,我吞了口口水,小纠结了下,毅然点头。
他忽然挣扎着要起来,口里念念着说:“哎,我还是起来自己洗吧。”
我把他按了回去,大概由于力气太大,他的头“咚”的一声撞在了床沿上,痛得他立刻五官扭曲在一起,倒吸一口冷气,两只眼睛怨愤地望着我,“谋杀亲夫啊?”
我无比囧,想纠正他的说词犹豫了下算了,揉了揉他的后脑勺,又愧疚地调整了下靠枕的角度,让他躺得更舒服点。
在我做这些的时候,封湛的眼睛一直看着我,看得我浑身发毛头皮发麻,脸上一阵发热。擦汗,在这么下去,估计我也要发烧了。
“来吧。”他突然撒开了两只滚烫的手,摆成了一个“大”字,像个大爷似的靠躺着,等着我这个丫鬟伺候。
都到这个份上了,我只能眼睛一闭,心一横,伸手摸向他的衣服。
这次这厮很乖,没有再拿他的爪子来干扰我,不过到底是我第一次脱男人的衣服(这么说真尼玛别扭),我还是很矜持的,活了二十几年,连看个亲热的镜头都要脸红的人,居然第一次主动脱男人衣服,我的手都得快赶上帕金森了。
就这样还要被封湛嘲笑:“你会不会啊,需不需要我自己来?”
我真的想应口说你自己来,但看他苍白病态的脸,感受到他滚烫的温度还有眼睛里一点点的讥嘲,我这句话就说不出口了,悲了个催的,有时候就是那么一点点可怜又无聊的自尊心,往往把自己推坑里。
于是我暗自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加大速度与力度三下五除二的把封湛的上衣扒了个精光,他被我弄得一阵咳嗽,“你……”后来我默默觉得,我这速度,说不猴急别人都不信,捂脸抹汗。
更捂脸的在后面,封湛肌肉结实线条性感的上半身就这么赤^裸裸地袒露在我的面前,暖黄的灯光下一片大好光景,我我我,居然还看到了他若隐若现的人鱼线!
我不自觉咽了口口水,鼻端冲起一股热流的感觉,闻到一股血腥味,实在是,太难以消受了,我的头在发晕发胀。
我觉得我不能再盯着两只眼睛看这里了,再看下去怕自己会爆血管血流成河什么的,太惨烈,我赶紧扭头闪开眼睛,摸到脸盘搓起毛巾,默默地深深吸一口邪气。
“好看么?”某人低声开口。
我:“……”太无耻了好吧。
“可不可以……快点,我再暴露下去,体温就要爆表了媳妇儿。”
封湛的语气虽然听起来像在开玩笑般轻松,但他说得确实没错,而且口气里的疲惫和无力感很强,表明他现在有气无力,病得很严重。
我赶紧搅干毛巾,从他的手臂开始擦向他的上半身。
这时候才发觉平时嚣张气焰都是虚的,我就是只纸老虎,连男人的上半身都不敢看,二十好几的人了搞得像个中二病的初中生少女,哎,我的感情人生就是场悲剧。
这么想着不免想起了夏明宇,我和他在一起,一般情侣做的我们也会做,一般情侣还会做的我们就止步了,呆在一起的几年,我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和他亲近过。
学校里小树林在夜晚是个公认的爱情集结地,很逗的是,每晚去那里谈情说爱的情侣有时候很固定,固定到冷不见碰见面都互相认识,还能打个招呼,我和夏明宇选择在那里聊个天拉个小手接个吻什么的,那是极限了,但心照不宣,还有几对比较出格,在那里“干过活”。我们知道,甚至为此还窘迫过。
我的心又开始钝痛,我不敢把视线放在封湛性感的身体上,扭过了头地擦,所以完全没有留意到,自己的视线已经变得模糊。
轻微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