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一般……
“你不放心我,你不放心我……一个人……面对顾家……如狼似虎的那些人……”
他的轻喃一点点的低下去,盛夏感觉抱着她的那个人全身的重量都压了过来,她无奈的叹了一声,认命的又被他压在了狼藉的地面上……
那是她第一次,一整个夜晚和他在一起。
不,在他们第一次发生那样关系的时候,她也和他待了一整夜,可那不一样。
那时候她像是一个可怜的妓。女,而这一刻,她觉得她和他至少是平等的。
他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甚至在医生给他打了针之后,也要枕在她的膝上,在她的怀中入睡。
她只要一动,他就会紧紧的抱住她,他的脸埋在她柔软的小腹上,他的声音像是无助的孩童,一声一声的击碎了她的心防。
而陈琳站在一边,满脸的哀求,还有那个不常见到的叫陈诚的下属,看着她仿佛看到了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只差没有磕头作揖了。
她只能这样坐着,任他枕在她的膝上,任他的手臂缠在她的腰上,任他将脸埋在她的小腹那里,她像是哄着一个不肯睡觉的孩子一样,除了妥协,没有其他的办法。
盛夏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睡着的,而醒来的时候,她发现她与顾亦寒是以着一种奇怪的姿势纠缠在一起的。
他双手双脚都缠在她的身上,她的手臂竟然也勾在他的脖子上,她睁开眼时,首先看到的就是他那张好看的让人自卑的脸,他们竟像是那热恋的情侣一般,交颈而眠一整夜。
他很快也醒了,刚睡醒的他,仿佛是一个小孩子,眼睛里怔怔仲仲的,似乎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一般,可片刻后,他就清醒了过来。
盛夏看着他那一双眼睛里一点点的结了一层冰,然后用幽深的冷和这个世界和世界上的所有人隔绝开,也和她隔绝开——
她心里竟忽然有了一些说不出的滋味儿,那滋味儿酸酸的,总归是不好受。
他起床进了浴室,她也飞快去了另外的盥洗室,等她洗完澡收拾妥当出来,他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可空气里还残存着他惯用的古龙水的味道,盛夏看到阳光穿过厚重的窗帘,变的浅淡的停在她赤着的足前,她缓缓上前了一步,阳光笼罩住了她,暖暖的舒服着。
“盛小姐。”陈琳的声音在她的背后响起来。
盛夏闻声转身,少女站在清晨的阳光中,披着及肩浓密的长发,肌肤清透白皙,眉眼漆黑如墨,唇色嫣红,竟是动人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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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四少
陈琳也不觉微怔,片刻之后方才由衷赞道:“盛小姐真是漂亮。”
盛夏唇角微扬,却是有些撒娇开口:“琳姐也取笑我。”
陈琳一向对她不错,她也喜欢和她亲近。
“我从不骗人的。”陈琳真诚开口,却是上前递给她一沓纸张:“这是三少让我拿给您的。”
盛夏接过来,坐在沙发上一页一页翻完,她的眉眼安定,神色也平静至极,直到最后,才轻声询问了一句:“为什么是三年。”
顾亦寒要她留在他身边三年,这三年中,她只属于他,而他,也不会再见盛秋。
陈琳的目光有些躲闪:“我也不知道的。”
盛夏似乎沉默了一下,但却没有再问,她拿起钢笔,在最后一页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好了。”她灿烂一笑,将那一沓纸递给陈琳,一个字都没有再问。
陈琳有些细微的讶异,她仿佛看不透这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
阳光穿过雕花窗棱落在暗色的柚木地板上,转过一道水墨山水画的屏风,就到了装饰成中式风格的内室。
虽是炎夏,这房间里却没开冷气,只是窗扇大开,又是临水而建,倒也不显得闷热。
顾亦寒疾步而来,衬衫袖子凌乱卷在健硕的手臂上,他的眉眼里带了几分的焦灼,却是浓的掩不住的关切。
“四少爷怎么又不肯吃药?”顾亦寒压低了声音询问顾家的老仆林嫂,林嫂眼圈微红,怯怯说道:“四少爷这几天心情就很不好,今早起来就不肯吃药了,老爷子也来劝了,四少爷只是不说话。”
顾亦寒只觉心内如油煎一样难熬,摆摆手示意林嫂去拿药,他绕过屏风,就看到一抹单薄至极的身影靠在窗边,呆呆望着那一望无际的茉莉花海。
月白色的衣衫触手丝滑冰凉,是顾老爷子为这个爱子专程请了那些经年的老裁缝给他量身做的,夏日贴身穿着最是凉爽舒服。
顾亦寒打眼一看,就看出那衣服又变作了空荡荡的,仿佛是挂在一截竹竿上似的——这还是上个月才做的新衣服。
“小秋,林嫂说你又不肯吃药了。”顾亦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顾亦秋身子微微一震,缓缓转过脸来,光影斑驳落在他如玉的半张侧脸上,极长的睫毛就像是飞舞的蝶翼,他漆黑的眉眼肖似他的母亲,却更多了几分阴柔的气质。
肤色是近乎透明的苍白,而唇也几乎是偏白的粉,他侧身站在那里,阳光仿佛可以穿透他的身体,冰雪似乎可以与他一起消融,他兀自将自己站成了一幅画。
“我听说你最近有了个新欢,别人说起来,都说你疼她的紧,几乎是专宠了。”
顾亦秋的声音淡淡的响起来,仿佛是无动于衷的随口一说,却又仿佛是带着几分的介意。
顾亦寒走过去将他从窗前拉开,自然的抬手探了探他的额,觉得不烫,这才宠溺的开口:“什么专宠,不过是给那些人看的罢了。”
顾亦秋靠在床上,修长的眉微微的笼起,波光粼粼的眼中却是绽出几分的似笑非笑:“我想看看她是个什么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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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动一
“小秋……”顾亦寒轻轻皱眉,似要拒绝,可顾亦秋已经微微低了头,长睫半垂:“三哥,我心里害怕,怕你有了喜欢的人,就疏远了我……”
“你是我弟弟,我怎么会!”顾亦寒伸手拍拍他的肩:“过几天带你去见她……只是,你要先把身体养好一点。”
顾亦秋展颜一笑,竟是压过了满园风光:“嗯!”
回去的路上,陈琳到底没有忍住问了一句:“三少,陈警官与我通了电话,他说他将盛小姐举报苏晋的事先压了下来,问您怎么看,虽说苏晋是该死,可传出去,对您的名声也不利。”
顾亦寒闭目沉吟许久,“告诉陈警官,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的名声?不是已经坏到了底么,那还怕什么?”
陈琳见他话语里带着浓浓的戾气,不敢多言,只得照他的吩咐去行事了。
苏晋的事情在a市颇是沸沸扬扬了一番,只是最终看在秦家的面子上,又有顾亦阳顾亦殊兄妹撺掇着老爷子周。旋,他也只在警局转了一圈就被放了回来。
顾亦寒恨极,又暗地里着人将他狠狠修理了一顿,一条腿也废了,这才觉出了心中一口恶气。
苏晋已经是过街老鼠,在a市的圈子里已经是人人避之不及,听说秦家已经十分的不属意他,但拗不过秦蓉,只得让他们一起去了c城的分公司,这番风雨方才一点点平息了下来。
但因此事,盛夏的名头却是在a市一炮打响,人人都在传言,说顾家三少一怒为红颜,宠她至极,这话听到盛夏耳中,她到底还是有些许的触动。
顾亦寒在顾家的地位岌岌可危,却还是放纵她将事情闹大,她的心里,未尝没有几分的动容。
顾亦秋此刻正细细的打量着她,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怎么可能……”盛夏失笑:“你这样的人,我若是和你见过怎么会没一点印象?”
顾亦秋就大喇喇的接下话茬:“这话说的很是。”
盛夏忍不住扑哧一笑,顾亦秋见她嘲笑自己,面上腾时带了几分恼意。
“你去给我买那个东西回来,我要吃。”顾亦秋忽然指着咖啡店外某一处小店门口的玻璃箱子说道。
“你三哥说让我寸步不离……”
“我就坐在这里等你,你若不去,我告诉三哥说你欺负我!”顾亦秋孩子一样耍赖,盛夏又好气又好笑,到底还是站了起来,不过是几步路的距离,她不到五分钟就能回来。
“那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哪里都别去。”
顾亦秋使劲点头,不耐烦的赶了她出去。
盛夏匆匆忙忙买了糖霜山楂回来,回到包厢里却已经不见了顾亦秋的身影,她慌乱的跑出去,秋日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街道上,四处都是陌生的脸孔,而顾亦秋的身影,早已消失无踪。
情动二
手中的纸袋腾时落在地上,嫣红裹着白色糖霜的山楂滚落了一地,盛夏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打电话给顾亦寒。
顾亦寒来的极快,盛夏见他下车匆匆赶来,刚要开口解释,顾亦寒却已经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小秋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给他陪葬!”
他说这话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盛夏的脸当时就肿了,她被他打的有些发懵,立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可他却是看都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就大步走了。
盛夏捂着脸,望着他的背影消失,不知怎么的,心口里一阵一阵疼的厉害,而视线也逐渐的模糊了。
这些天他们几乎日日都在一起,他性子冷淡,虽然并不怎么与她说话,但两人在一起的那些时光,却自有一种说不出的静谧和温馨。
她渐渐习惯了,习惯到甚至忘记了他是顾亦寒,是那个女人听了这个名字会向往可更会害怕的男人。
不怪他,是她没有听他的吩咐寸步不离的守着顾亦秋,顾亦秋身体那么差,若是真的出了事……
盛夏不恼顾亦寒如此对她,如果是别人弄丢了她的亲人,她想必也会这样发疯。
可心里还是疼,一抽一抽的疼。
她不知道去哪,打电话给海遥,海遥欢快的说她在给陆世钧买衣服,她们说了几句,她就把电话挂断了,她不舍得破坏海遥难得的好心情。
她打电话给林霄,林霄压低了声音说她在自习室——她这段时间看上了数学系的一个小男生,天天收了性子跟人家一起上自习。
盛夏调笑了她几句,就挂了电话。
她站在路边,街上的行人匆匆从她身边走过,有人会看她一眼,更多的却是神色漠然。
路边上的树开始掉叶子了,夏天结束,秋天已经到来。
不知不觉的,她的心里好像影影绰绰的有了一个影子,而那个影子,一点点的牵动了她的喜怒哀乐。
她沿着长长的街道一直走,一直走,薄外套口袋里的手机一直是安静的。
她想问问陈琳,找到顾亦秋没有,可其实并不用问,如果找到了,陈琳自然会和她联络。
街上的路灯一盏一盏的亮了起来,她把白色薄外套的前襟拢紧,心口里仿佛积攒了一点热。
她穿着一件天蓝色的百褶裙,下面是薄薄的一条袜子,搭配着一双圆头娃娃鞋,头发长长了许多,又黑又齐的垂在胸前,在左侧带了一枚小巧闪亮的水晶发卡。
顾亦寒不喜欢她穿的很成熟,让陈琳给她准备的衣服也大多带着一些学生味。
她以前还穿牛仔裤,可渐渐的却已经习惯了每天穿裙子,他说她的腿很漂亮,又直又长,穿裙子最好看。
她就开始穿裙子,连衣裙,花苞裙,高腰裙,百褶裙,一件一件漂亮的裙子穿给他看。
有的时候她有一种错觉,仿佛她已经离他很近。
可终归,也只是错觉。
她停下脚步,这里的街道有些空旷,许久也不过来几辆车子,她站在路灯下面,仰起脸望着那晕黄的光芒,脸上还在痛,可她却觉得心里更难过。
一辆黑色的房车无声无息在她身边停了下来,盛夏心中竟蓦地一喜,下意识就跑了过去,车门打开,盛夏却呆了一下,车中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
“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盛夏立刻道歉,转身就要离开,可细瘦的手臂已经被人狠狠捉住,她来不及发出一声呼救,就被塞进了车子里堵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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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复
盛夏立刻道歉,转身就要离开,可细瘦的手臂已经被人狠狠捉住,她来不及发出一声呼救,就被塞进了车子里堵上了嘴。
车门关上的那一刻,没人看到从她头发上落下一枚亮闪闪的小发卡。
没有一个人与她说话,那些脸,都是冷漠的麻木的,她不知道车子开往何方,也不知道面临她的会是什么,更不知道,顾亦寒,会不会知道这一切,会不会,来救她。
她的嘴被一团东西塞着,咬肌都麻木了,腮边酸痛不已,车子驶去的地方越来越偏僻,渐渐的是连住房和灯光都没有了。
她怕极了,全身都在隐隐的颤抖,车窗上贴着厚厚的车膜,将那本就惨淡的天光尽数的阻在外面,盛夏只能隐隐看到几颗一闪一闪的星子。
她的手并没有被绑起来,她忍着惧怕小心翼翼的挪动手指,想要去寻摸口袋里的手机。
可她不过一动,坐在她身边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就已经明白了她的意图,她的手机很快被翻出来,关机,取出了手机卡。
盛夏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惊惧让她惶恐到了极致,脑子里也一片的空白,可她强逼着自己稍稍冷静一些,她必须要想办法自保,这样无声无息的被人劫持,就算是顾亦寒手眼通天,也未必可以很快找到她……
更何况……盛夏不由得苦笑,顾亦寒现在怎么会有时间来关心她?
车子下了公路,驶到了一条有些颠簸的路上,又约莫行驶了半个小时,方才缓缓停了下来。
盛夏小心翼翼打量四周,仿佛是一处废弃了的烂尾楼,她的心一点点的往下沉,这样的地方,谁能找到她?
她被人推搡着下车,七拐八拐的进了烂尾楼中的某一处房间,空落落的一处房子,到处都是废弃的钢筋水泥,空气里带着一种腐朽的味道,刺鼻难闻。
没有灯光,只有零星的月光星光从窗子里落进来,她隐约看到房间的深处站着一个看不清脸容的男人,模模糊糊的,那轮廓仿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