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秋见她开口,就抓着这个话题和她聊,至少她愿意和自己说话,开了口,慢慢的就能说自己想说的了不是?
“我觉得和我的一根链子也挺像的,给我看看吧夏夏。”顾亦秋笑的犹如春花晓月一般美丽,这样风华绝代的人对人如此一笑,怕是无论男女老少都舍不得不答应他的请求了吧。
盛夏恨顾亦寒,可她不是那种恨一个人就要杀人家全家的人,顾亦秋这个人,她还是不讨厌的,相反,以前她和他的关系还处的十分的好。
他说有一根和她的很像的链子,怕也只是找话题说说而已,借此打开缺口要和她说话罢了。
“既然你说有一个和我的很像的,那你先拿给我看看。”
盛夏想着自己一句话肯定就把他堵的没话说了,却不料顾亦秋眼珠微微一转,竟然真的从脖子上取了一根已经没了光泽的链子下来,而那链子的下端,吊着半块嫣红的鸡血石。
盛夏的目光一下就定住了。
顾亦秋也望着这两根几乎一模一样的链子怔住了,原本只是随口一说,却不料这也太巧合了吧。
除了巧合,他真是找不出其他的说法了。
他敢保证,他和盛夏可不是那种盟了誓约私定终生一个信物你一半我一半珍藏起来的关系,也不是什么狗血的失散多年的兄妹……
这压根不可能啊,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么多年怎么从来没听父亲提起过还有一个妹妹,不对,按年龄来说,该是姐姐才对……
“大概……”
盛夏皱着眉;“大概就是巧合吧,这银链子普通的很,嗯,下面的……下面的石头,也没什么稀奇的……”
顾亦秋却是望着那两根链子,秀挺的长眉微微的蹙着,他纤细的手指拿起链子尾端吊着的两个半块石头,往一起一对——
两块石头竟然严丝合缝的合在了一起!
盛夏只感觉自己的嗓子骤然就被一双手给掐住了,如果说链子是巧合,石头也是巧合,那么这分割的极其不规律的两块石头却能对在一起,难道也用巧合来解释?
顾亦秋也说不出话来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望着那两块合拢在一起的石头,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该说什么好,专注的连顾亦寒什么时候走了进来都不知道。
“在干什么?”
他自然而然拿起了那两块石头,有些好奇的询问。
“别拿……”
“不要拿……”
盛夏和顾亦秋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开了口。
也许在什么事情都没有搞明白的时候,他们两人心中都想把这当成一个秘密藏起来吧。
顾亦寒这下反而疑惑起来,他看看顾亦秋,又看盛夏,见她难得的一双眼眸亮晶晶的望着他,不由得心头一软,顺势就将那两块石头放了下来。
盛夏只感觉自己忽然就松了一口气。
“我听说你今天又没有好好吃饭。”顾亦寒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问了一句,又用手背试了试汤碗,汤有些微凉了,他叫了护工重新端来热的,顾亦秋见他来也不再多说,拿起自己的那一根链子站了起来。
只是预备离开的时候,他的目光若有所思的望了盛夏一会儿,才转身走开。
顾亦寒在床边坐下来,微微一笑:“小秋今天怎么怪怪的?”
见盛夏又拿着那一根链子戴在脖子上,已经没了光泽的银链子,显的有些黑黑的,他的心口里忽然间就那样刺痛了一下,“别戴这个了,我再给你买……”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们第一次亲密接触的时候,她的脖子上就挂着这个小玩意儿。
她真是个念旧的人。
可他却不愿意看自己的女人这般穷酸。
盛夏抬手将他的手推开,她看也不曾看他一眼,默然的将链子重新挂在脖子上,就躺了下来闭上眼睛。
顾亦寒的手被她毫不犹豫的扫开,就那样在半空中僵了一僵。
“你要是喜欢,那就继续戴着吧。”顾亦寒的声音越发和暖了几分,他按着她的肩,声音轻轻的:“起来吃点东西好不好?你瘦了好多……”
盛夏闭着眼,像是睡着了,一动也不动。
顾亦寒望着她的侧脸,漆黑的头发柔软服帖的贴着她的脸颊倾泻而下,窝在她羸弱的颈窝里,他看的心软的成水,就那样低下头在她头发上轻轻吻了一下。
她全身都僵硬了,在他亲吻下来的那一刻,她竟然有一种恶心的感觉从体内升起,他的全身,都被别人碰过,而现在,他竟然用这样肮脏的身体来碰她!
“啪!”
脸上细微的痛楚让他微微愣住,而她脸上那一种复杂的表情,更是让他的心直往下坠。
她的眼睛里写着明明白白的厌恶,对,就是厌恶,那种不加掩饰的厌恶,没有一点作假的厌恶。
她恶心他,她在告诉他,她恶心他的碰触。
“夏夏,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他的神色竟然那样平静,望着她的脸,他的声音也是平静的:“我也和你一样,我也不好受,我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我连被谁算计了都不清楚……”
她咬着牙颤抖起来,目光错乱了一样四处巡梭着,忽然就抄起了床头柜子上的花瓶往他身上砸去。
他没有躲,肩膀那里重重挨了一下。
她剧烈的喘息着,那目光恨不得他立刻消失或者死去。
他的心竟然有一种撕裂的痛感。
他慢慢站起来,退后了一步:“夏夏,你愿意恨我就恨吧,我这辈子,就是和你纠缠不清了。”
他看到她的眼睛里冒出了绝望的光彩,他觉得再也没有办法在这里待下去,如果再看到她这样的表情,他怕是会崩溃!
他看到她的眼睛里冒出了绝望的光彩,他觉得再也没有办法在这里待下去,如果再看到她这样的表情,他怕是会崩溃!
在她胡乱抓起手边的东西砸向他的时候,他终究转过身,快步走出了病房。
他关上门,却站在门外没有动。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了房间里传出来压抑的哭声,那哭声太绝望太哀戚,让他的心翻江倒海的疼痛起来。
他知道她要的是什么,可她想要的那些东西,偏偏是他这辈子都不会给她的。
他不会让她走,因为他知道,她一旦离开,必定就是一辈子的事。
而他,不能失去她,决不能。
盛夏不知自己哭了多久,方才渐渐的止住了哭泣。
病房外面寂静无声,她听到敞开的窗子外,那些可爱的小鸟在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她忽然觉得,她竟然连个畜生都不如。
至少,它们还可以自由自在的飞翔,想去哪就去哪,可她,却连他身边的方寸之地,都永远都没有办法逃开。
ps:嗷嗷,虐虐更健康~~~我好想开船啊,可是怎么都没机会啊,要不然霸王硬上吧。。。我剧透了。。
身世之谜
至少,它们还可以自由自在的飞翔,想去哪就去哪,可她,却连他身边的方寸之地,都永远都没有办法逃开。
只是,她永远都不会放弃离开他这件事,对于顾亦寒这个人,她只希望——死生不见。
盛秋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她看着的盛夏的目光似乎微微的有了变化,“姐,你和顾亦秋都说了什么啊?”
盛秋方才见他们两人说了这么久,就好奇起来,她趴在门上玻璃那里看了许久,却只看到他们两人拿着两根银链子比划着说着什么,她听不到,但却更加好奇起来。
她当然见过那根银链子,在小时候,家里条件很差那时,这样一根称得上漂亮的项链,盛秋是觊觎过的,也撒娇的找聂元梅逼着她给姐姐讨要濉。
但不知道是因为爸爸嘱咐过的缘故,聂元梅试探着索要过,盛夏没给,她却也没有像以往那样大闹。
后来,她给她买了更好看的水晶项链,盛秋几乎立刻就把这根普通的银链子给丢到了脑后去。
这么些年,她根本没想起来过这件东西,可今天…蠢…
她在看到顾亦秋拿出一根一模一样的项链之后,她的心里忽然就闪过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难道,姐姐和顾亦秋之间,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盛夏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盛秋询问的话语说出好久,她仍是低着头发呆,仿佛没有听到一样。
“姐……”
盛秋一脸好奇,大眼里却透着孩子一样的单纯:“姐,你的项链怎么和顾亦秋的一模一样啊?”
盛夏忽然抬起头,不知是不是她的动作太突然,她看到盛秋眼中若有所思的沉吟,盛夏的心忽然就往下沉了沉,到了嘴边的话,就那么的转了方向:“哪里一模一样了?”
盛秋忽闪着一双漂亮大眼:“可是……人家刚才无聊躲在外面偷看,就是一样的啊……”
盛夏微微一笑,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你看错啦,我和顾亦秋之前素不相识,我怎么可能有和他一样的东西?”
盛秋还想再说什么,盛夏却是翻身躺在了床上:“说了半天的话,累的很,我想睡一会儿,小妹你先出去吧。”
盛秋一肚子疑问就被憋回了肚子里去,但看着盛夏躺下去闭了眼睛,她也不好再刨根究底,只得辜辜然的退出了病房。
但终究心中还是有些不甘心,盛秋左思右想,干脆打了车回家。
妈那里,总归多少是知道点什么的吧。
盛秋回了家,聂元梅正在数落儿子,盛强结了婚却仍是吃喝嫖赌的不省心,媳妇孩子也不管,手里的钱越来越少,家庭大战就开始爆发了。
聂元梅心疼儿子,就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了儿媳妇的身上,刚刚将儿媳妇骂的狗血淋头哭着抱着孩子跑了,盛强见“母夜叉”被聂元梅赶走了,不由得心花怒放,正翘着腿倒在沙发上看电视。
聂元梅心疼她,但总归还是觉得儿子有些不成器,到底冷了脸数落起来。
盛秋这边回来,看到家里乱糟糟的一团就厌烦,赶了盛秋出去,把聂元梅拉到她的屋子里,盛秋就有些迫不及待的询问起来。
聂元梅听她问,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你爸偏心不?他偏心的地方还不在少数!都是他的女儿,你小时候你爸可没这样宠过你,别说一根烂项链了,就是一块石头,也是先到她手里去!”
“妈,您说这些鸡毛蒜皮的破事干什么,我问您正经事呢!”
盛秋不悦的瞪了聂元梅一眼:“你再想想,那根项链到底有什么典故没?”
聂元梅撇了撇嘴,“能有什么典故?还不是你爸临终前给她的……”
聂元梅乍然的听到小女儿提起那些陈年往事,不由得就想起从前来,因为自己的一个把柄被盛若谨抓在手里,所以她不得不忍气吞声的认了他和前妻的女儿当亲生女儿保了她一条命……
这么多年了,她把那个孩子拉扯到,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可她得到的是什么?
和她断绝关系,连声“妈”都不叫了!倒是有能耐了,她倒是要看看,这人在做天在看,盛夏那贱丫头哪天要是落在那些人的手里,指不定这条小命二十多年后还是保不住!
聂元梅是个藏不住话的人,但想到盛若瑾临终前说的那一席话,她到底还是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你别问这么多了,你就记住,这世上就妈和盛强跟你最亲就行了!”
盛秋看到聂元梅脸上神情几番变动,多少已经琢磨出了几分的不对,但她没有问,反而好奇说道:“还有我姐呢?我们也是一家人啊……”
聂元梅听她提起盛夏就恼火,“提她干什么?她算个什么一家人?她现在翅膀硬了,连个妈都不叫,摆着和我断绝关系呢。”
盛秋知道聂元梅的话没这么简单,但也知道今天大概是问不出什么来了,聂元梅这样大嘴巴的人,几十年都没有露出一丁点风声,哪里是她三言两语就能问出来根底的?
“行了,那也是你做事太狠了!”
盛秋早已知道了聂元梅为了钱做出的那些不顾良心的事,她心中也是十分不齿的,就是她怎样讨厌姐姐,可也从来不想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那可是有损福报的……
“我怎么狠了?那孩子本来就是要死的,救不活的……”
聂元梅又开始絮絮叨叨,盛秋干脆堵了耳朵推她出去:“我累死了,睡一会儿,妈你去做饭吧,我想吃红烧排骨。”
聂元梅一听心爱的小女儿提出要求,立刻就忘记了刚才的话题,兴冲冲的出去做饭去了。
盛秋躺在床上,一双大的让人羡慕的眼眸渐渐变的平静而又幽深,一定有什么隐藏很深很深的真相,而那个真相,一定也是会让所有人都跌破眼睛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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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亦秋回了顾家老宅,车子刚一停稳,他就对迎来接他的佣人说道:“父亲在哪?”
顾夫人谢蕊正在殷勤备至的照顾老爷子吃药。
她的两个孩子,顾亦阳现在不受老爷子的待见,顾亦殊也早已失宠,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阮素问在给顾亦秋诊病的时候说的那些话。
老爷子心中起了疑,为了心爱的女人,他恨不得是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都怀疑上了。
听到顾亦秋进来,谢蕊慌忙挤出热情至极的笑:“小秋今天怎么来了?你爸爸天天念叨你呢……”
顾亦秋目不斜视的从她面前走过,仿佛她就是杵在那里的一根木头,谢蕊脸上的笑就一点点僵住了,周围的佣人都低着头,看她的脸也火辣辣的烫。
这么些年在顾家,上上下下谁不高看她一眼?偏偏这个顾亦秋,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她!
她在老爷子那里抱怨过,可老爷子偏心的可以,一句也不责怪儿子,反而口口声声指责她多事!谢蕊心里委屈着呢。
“赶紧给四少爷泡茶来,一个个木头似的,把咱们老爷子珍藏的碧螺春拿出来……”
谢蕊到底还是在这大宅院里浸淫了多年,短暂的尴尬之后,立刻又热络的招呼了起来。
佣人被她支使的团团转,顾亦秋掩不住眉眼里的厌烦蹙蹙眉,顾老爷子轻咳一声,也有些不悦。
小儿子从来不主动找他说话,这一次难得来,要是被谢蕊给气走了怎么办?
“你先出去吧,我们爷俩儿说会儿话,不叫人就不要进来。”
顾老爷子话一出口,谢蕊脸上的笑再一次僵住了。
几个忙碌的佣人望着她,她只得强颜一笑:“那都出去吧。”
顾亦秋眼底似乎有了淡淡的一抹笑:“这么些年了,谢姨你真是越来越能干了,要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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