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吟没有没有说话,只是拿过他的手,轻轻搁在自己小腹上。双目认真的看着他,“你上次不是问我,孩子的爹地吗?”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因为,孩子的爹地……”她顿了一下,在他迷茫的神情下说出事实,“是你。”
他震惊的看着她,半晌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晚吟笑望着他,“左轮其实也是知道的,不过,我有让他不要告诉你。在你记忆恢复之前,我原本不想让孩子成为你的负担。”
“还有什么我是不知道的?”心潮波动,让他连声音都有些变了调。
“嗯……还有一件事。”她斟酌了下,望着他,小心翼翼的说:“其实,除了这个,我们还有一个儿子。而且,宝贝已经五岁了。”
连祈烨再次被震得愣住。
下一秒,双臂一捞,就将她整个人都抱到身上。
“别,要压到孩子了!”晚吟着急得赶紧将两手撑在他身侧,尽量伏起自己的身体。可是又怕自己压到他的腿,便只能分开腿半跪在他身上。
天,这姿势要多暧昧该有多暧昧了!
晚吟面红耳赤,“你干嘛?”
“这么重要的事,你居然瞒我到现在?”他眸子深重,忍不住伸手在她鼻尖上捏了一把。
她鼻尖通红,替自己辩解,“我本来以为你是和景誉在一起……”
“那么,现在还觉得我和她在一起吗?”
她笑着摇头,“所以,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吗?”
“那我们的儿子现在在哪?”他很想很想见见那个孩子。很想知道,他和她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
是像她多一点,还是像自己?
突然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竟有种初为人父的激动和惊奇。而且,一来就是两个。VyNk。
“现在在国内,给我爸妈带。你别担心他,他过得很好。”
“那我什么时候能见见他?”他期待的问。大掌轻轻拨开他颊边的发丝,温柔的捧住她白净的脸,“我想见见属于我和你的儿子,想听他叫我爹地。”
晚吟眼眶里缀着感动,眷恋的伏下身,趴在他胸口上。贪恋的感受着他心底澎湃的情潮,“别着急,等你完全康复了,我带你去见孩子。”
现在,真是难以想象,曾经的他们为了小羽毛闹得那样轰轰烈烈。
她的回答,让连祈烨长久都没有出声,只是呼吸忽然变得沉重了些。
晚吟意识到什么,从他胸口抬起头来,望着他,“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他的语气也很低落。甚至是不愿对上她的眼。
晚吟心里一疼。现在的他,脱去了那份伪装,心思变得敏感而脆弱……
掰过他的脸,让他双目对上自己,她温柔的宽慰他,“别胡思乱想,我没有觉得你现在这样不能见孩子。在我眼里,你还是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像现在这样陪在你身边。”
她双目真诚的看着他,和他的手相握住。
凝着她,他目光亦深邃许多,和她的手紧紧纠缠住。
她继续轻声解释:“小羽毛是个心思敏感又恨脆弱的人,我怕你若是记不起他,他会很伤心。所以,想再缓一缓,让他和你都有心理准备。”
她说的话,自有道理。
连祈烨将她抱住,下颔抵在她头顶上,涩然的开口:“其实,我也多希望我能恢复记忆。能把你们的过去,我们的过去,都记得牢牢的。记忆缺失的感觉,真的糟透了。”
晚吟抿了抿唇,“别勉强自己。也许……失忆也不是件坏事。”
至少……
现在他们还可以这样毫无隔阂的躺在一起,说着心里话。
那一夜……
两个人彼此相拥,安然的睡去。
酣然到天明。
一夜,无梦。
连祈烨觉得,这是这几个月以来,自己睡得最踏实、最心安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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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司焱抽了一叠纸,将鼻血擦干净,又将纸巾丢进马桶完全冲走了,才走出去开门。温软眼他。
“你要退出娱乐圈?”经纪人完全没有看出来他不对劲的脸色,怒气冲冲的冲进来,便将他一把摁在了墙壁上。
花司焱面无表情,也不挣扎,“我事先已经和你们说过了,解约吧。”
“你才回国发展一年不到,和商家的那些合同都签到明年了,你现在甩手想走,要我们怎么办?嗯?”经纪人恼羞成怒,只差没抬手揍他了。
小敏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和经纪人求情,“你们好好谈谈,生气解决不了问题的。”
“你给我让开!我一会儿再来教训你!”经纪人一把怒火浇在无辜的小敏头上。
“这是我一个人的事,和她没什么关系,别把她扯进来。”花司焱将经纪人的手扯开,平静的望着他,“毁约的赔偿金,以及这些商演合同,需要多少钱,你给我个具体数字。我会打到你账上。”
“小花哥,你疯了!这会赔得你倾家荡产的。”小敏比他还着急。
“没事儿,有冤大头。”家里的老爷子不是急着要给他收拾现在的局面么?那么……他就衬他的心好了。
“你当真打算要赔?”经纪人怒气稍稍平缓了一些。如果赔偿金能到位,事情也不会太难处理。可是……
“嗯。我会立刻宣布退出这个圈子,其他的事,你来处理。”花司焱不以为然的耸肩,走到一边去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经纪人,吊儿郎当的安抚他,“来,冷静点。事儿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亏你还能这么冷静!”经纪人仍旧觉得愤愤,喝了一大口,又瞪他一眼,“你现在是我手里的摇钱树,混得如日中天,突然走了,可不是这些赔偿金能安抚得了我的!”
“没关系,要多少你尽管填。”花司焱从口袋里翻出一张支票,懒洋洋的扔桌上,觑着经纪人,“你放心,这人连天文数字都赔得起。不过,我先说清楚,要是被坑了,这老头发起火来,‘咔嚓……’,你懂的。”
他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边恐吓经纪人,边仰头潇洒的将一杯酒全数喝尽。
经纪人觑他一眼,捏起支票来看了一眼。
看着上头陌生的签名,问:“这谁的支票?”
“我爸。”
“我怎么觉得……这名字好像很眼熟?”经纪人歪着头仔细打量。半晌,忽然惊讶的瞪大眼,“这……这不是山口组织的首领吗?”
别说他本是从日本过来的,就是稍微有见识点的,都知道这么一号风云人物。
小敏眨眨眼,再眨眨眼。
天!
她伺候了几年的艺人,居然是山口组织的太子?
……………………
送走了小敏和经纪人,花司焱觉得疲倦得厉害。
将手机拿出来,看了眼桌面屏幕,挑唇笑了。随意打包了下行李,拿着护照便出了门。飞往非洲之前,他分明编了两条信息。
一条,发送给晚吟。
“现在在看美洲豹和斑马的途中,勿扰!”
又写了一条,编给老头子。
“再见。”
再见,再也不见……
山口组织从来就不是他的意向所在,现在……13718450
更加不可能再牵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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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吟醒过来的时候,连祈烨还安然睡着。点开手机上的信息,微微诧异了下,正要回拨过去,却听到门外传来左轮的声音。
“景小姐?你不是还要过几天才回来么?”
景誉?
晚吟一怔。
“嗯。在国内呆不下去,一直担心这边的事,所以还是回来了。”景誉声音含笑。
“祈烨哥怎么样了?我不在的这几天,有好好的做复健吗?”
“啊……有。当然有。”左轮的声音有些尴尬。
“那就好,他现在还睡着吧?我去看看他。”
晚吟坐在床上,便听到有脚步声朝他们的房间一点点逼近。
她下意识看一眼连祈烨,他却没有要醒的样子。
捉奸在床(1更)
“景小姐,先生现在还睡着,你不如晚点再来看?”左轮忙伸手拦人。萋'晓一早的时候佣人就来汇报说晚吟房间里没有人,他便料想现在准还在先生房里。
这若是景誉冲进去了,不是撞了个正着么?虽然谈不上心虚,但总是有些尴尬。
“你放心,我不会吵到他,会小心一点。”景誉压低声音,又'嘘'了一声,看了眼左轮,“你也轻一点。”
……
眼见着景誉就要进来了,晚吟下意识掀开被子要从床上起身。可是,手腕却倏然被人扣住。下一秒,她整个人又被扯得跌回连祈烨的臂弯里。
他曲臂,将她拥得牢牢的。
晚吟惊愕的看着他,“你醒了?”
“嗯……”他只是懒洋洋的从鼻腔里发出声音,连眼都不抬。
“那你还这样?”晚吟捏了他手臂一把,“景誉都到门口了。”
他这才将眸子打开一条细细的缝,睨了她一眼,“你怎么一副捉奸在床的心虚样子?”
呃……
晚吟愣了一下。
他又闭上了眼,懒懒的贴在她耳边开口:“你现在是我女朋友,睡了我很正常。安心躺着。”
睡了他?
晚吟唇角微抽。还没来得及说话,门便被人从外推开了。明显是担心吵到连祈烨,景誉的动作是极轻的。
继而……
脚步僵住了,听到一声大受打击的冷抽声。
晚吟挣开连祈烨坐起身来,就见景誉脸色苍白的站在门口,那张时时刻刻都精致得毫无瑕疵的脸上,闪过惊愕、难堪、痛苦……
看着那一变再变的脸色,晚吟低头看看连祈烨,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为什么……”景誉到底先开了口,连声音都在发颤,“为什么你会在这儿?”
她双目定定的盯着晚吟,眼神冷而锐,仿佛要将她看穿一样。
晚吟能理解她此刻的激动。毕竟,这几个月的时间,她为连祈烨付出的、放弃的不只是一点点。
“听祈烨说,这段时间一直是你在照顾他。”晚吟开口。
景誉冷嗤一声,“你趁我不在的时候,跑到这里来,又想做什么?难道你觉得你害祈烨哥害得还不惨?他差点因为你送了命!”
提到过去的事,晚吟没有说话,只是垂了垂眼睫,看向连祈烨。他睁开眼来,和她说:“扶我起来。”
晚吟忙伸手将他扶起来。景誉受伤的视线落向他,看到那张让自己魂牵梦萦的俊颜,想到这几个月来他们中间的种种相处,景誉的眼眶还是忍不住红了。
“你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她紧握着双手,指尖几乎嵌进肉里去。
“就像你看到的。”连祈烨伸手将晚吟的手扣紧在手心。晚吟明显的看到景誉身形摇晃了下。
“我们在交往。”连祈烨淡然的宣示。
明明是简单的几个字,可是,却像一把把利刃一样直插景誉的心窝。
她受伤的看着他们两人,眼神又在空中飘忽了好几下,才又重新落向他们,“你恢复记忆了?”
“还没有。”
“还没有?”景誉退后一步,颤抖着身子靠在身后冰冷的墙壁上。她笑得哭了,像是嘲讽自己一样,“没有恢复记忆,你却要和她交往?我们相处几个月,难道……你对我从来就没有一点点心动?”
景誉直直的望着连祈烨。明知道答案会是如何的令自己心痛,可是,却还是忍不住带着一丝丝期待。
对于这个男人……从来,她要的就不多……
哪怕只是一点点心动,一点点就好!
那凄楚而脆弱的样子,看起来让人心生不忍。
连晚吟心头也不禁有些黯然。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景誉这副样子。推开那些明星的光环,她不过是个最普通的女孩子,一样被爱情困扰着。
“没有。”可是,连祈烨却只是再淡然不过的回了她的话。
她身形明显一震。
手紧紧抠住墙壁,指尖发白,“哪怕是,一点点……都没有?”
“是,一点点都没有。”他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回答的果决而断然。
晚吟和左轮都下意识看向景誉。13639504
只见她奋力的捧着胸口,仿佛那儿已经是万箭穿心。她还在笑,却已经泪流满面,“你曾经不是问我,我心脏是怎么回事吗?”Veg0。
连祈烨抿着唇,没有回景誉的话,只是静等着她继续。
“遇见你的那年,正是你最落魄的时候,苟延残喘,垂死挣扎,被人揍得奄奄一息丢进海里……”
那时的景誉,还是个孩子。当少年被抛进海里的时候,她犹豫了片刻,便不顾一切的跟着跳了下去。一个十岁的孩子,哪里有多少力气?将他奋力推上岸后,自己却体力不支的飘进了大海,在海里沉沉浮浮了一个多小时。
那时的她,以为自己一定死了。不过,还好……至少,那个少年,被她救起。
可是,上帝是真的存在的。在死亡挣扎的那一瞬,她得救了。景容的师傅扭转乾坤,将她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只是,从此,她却落下了心脏病。
将过去的事细细说完,其他三人的脸色皆有不同程度的变化。但,此刻,谁也没有出声。
“那你知道,仅仅和你相处10多天的女人,和你又是什么关系吗?”景誉突然将矛头指向晚吟。
晚吟一怔,脸色有些发白。
被连祈烨扣着的手,下意识缩了一下,却被他又重新牢牢扣在了手心里。
景誉冷笑,“你们可是有着不共戴天的仇!你问问她,你爸是怎么死的,你妈又是怎么被她爸蹂/躏的!还有,你腿上的那些旧疾……”
“够了!”一声厉喝,将景誉还要继续的话打断。
连祈烨面色沉郁,眉心皱得死死的,“景誉,有什么话,等你冷静了再说。”
“我现在是再冷静不过!”景誉捂着胸口重重的喘息。
“左轮,把她带出去!”连祈烨吩咐一声。
“是。”左轮应了一声,将景誉带了出去。
大厅里,景誉撑着沙发执拗的站着,一直捧着抽痛的胸口。左轮让佣人去倒了杯水过来,景誉没有接,只是倔强的看着那张关上的房门,眼泪一时控制不住,'呼啦啦'就落了下来。
“景小姐,您先冷静一下。别折磨自己!”左轮怕她心脏病发作,忙着安抚。
景誉哭着摇头,眼泪就坠在地板上,跌得粉碎。
一如……
她,此刻的心。
她跌坐在沙发上,抽开视线,泪眼迷茫的看向左轮,“我真的就那么讨人厌吗?为什么他从来都不肯喜欢我?失忆前,失忆后……无论我为他做什么,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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