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法语,还有中文,骂骂咧咧,轮番登场。而陈默显然不会听他说什么,只是一言不发的动手,一拳又一拳的往安德烈身上招呼,脸色气得煞白,越发显得狰狞。
“陈默,别打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沫急忙将睡袍裹好,走过去拉住陈默。可惜那看似瘦削的男人却力气大的惊人,轻轻一挥手,就把她推倒在地上,苏沫的膝盖和小腿先碰到了地上,生生的疼。
苏沫喊了一声,“你到底要做什么?”
而陈默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说“你给我闭嘴。”然后又开始了闷不作声打了下去。
发泄完了最初的怒火,陈默拎着安德烈的领子,将他扔出房间,一把关上了门。
外面传来不甘心的敲门声和咒骂声,过了一会儿,或许是知道陈默不会开门,安德烈悻悻地走开了。
白色的日光灯非常刺眼,苏沫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看着眼前的男人慢慢走到自己眼前,眼睛气得充血,那副模样狰狞的可怕。
苏沫害怕的往后缩了缩身体,她现在仍然狼狈地坐在地上,身上只穿了单薄的睡衣,几乎不敢对视陈默的眼睛。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面对陈默会吓得心惊肉跳,即使对方什么也不做,自己似乎也可以感觉得到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犀利视线,像是随时都能把自己撕碎。
“到底是怎么回事?安德烈怎么会在我们的房间里?”苏沫小心翼翼的问道。她现在仍然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默不说话,将她从地上一把拉了起来,然后将她推到了沙发上,这一下的力道颇重,苏沫几乎是一头栽进了沙发里。那样粗暴而野蛮的对待方式,让苏沫多少有些委屈,脾气也倔了起来。
莫名其妙从睡梦中醒来,陈默和安德烈打了起来,然后是对方没来由的怒气,苏沫亦是有些火大,闷闷地不吭声。
“我回来的时候,门是锁着的,房卡在我身上,除非是你主动把他放进来,安德烈不可能不请自入。”陈默的声音带着些许嘶哑的无力,“我说过,永远不会放你走,苏沫别逼我。”
苏沫愣了半天,依旧没搞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她闹不懂陈默的话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对方现在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想到之前在疗养院时,陈默父亲的疯癫模样,苏沫打了个冷战,整个人都有些害怕的往后靠了靠。
而这一切反应落在陈默的眼里无疑是火上浇油。苏沫几乎是被陈默一只手提起来的,她从来不知道,对方竟然有那么大的力气,把她像洋娃娃一样摆弄。苏沫被扔到了床上,衣衫散开了一半,露出白皙的胸脯和修长的脖颈。这一切对于陈默来说,无疑是一种怒火和折磨。
“陈默!你要做什么?”苏沫终于觉察出问题不太对,有些惊恐的叫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将衣服重新穿好,却被陈默一把攥住了手腕,扣在头顶上。
“为什么别人可以,我就不可以?”陈默伏在苏沫的身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宛若困在牢笼里野兽,焦躁不安的盯着爪子下的猎物。
他的眼神绝望而痛苦,看得苏沫微微有些恍惚,她怔了片刻,随后渐渐感到一个咯人的东西顶到了自己的大腿。她吓坏了,原本有些怨言的情绪瞬间被害怕所取代。
苏沫放软了口气,轻声说:“陈默,你先放开我,我们好好谈谈,你这个样子,我……我很害怕。”
这样的话竟然比什么都来得管用,陈默的身体微微一颤,随后慢慢松开了手,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一般,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一时之间,房间里只剩下陈默的喘息声。
过了一会儿,陈默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急匆匆地找到行李箱,从里面翻出一个药瓶来。苏沫认得出,这是他们在疗养院的时候,姜医生递给陈默的药。虽然仍然闹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那一刻,苏沫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并不长久,只是那么微妙的一刻。
她把开水递给陈默,对方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就着水,将药片送了下去。
“为什么……要这样……”这样一折腾,陈默似乎冷静了许多,坐在沙发上,嘶哑着声音问她。
苏沫有些茫然地看着陈默,“我还是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你已经睡着了,我就洗了澡,也睡了。安德烈什么时候进来的,我并不知道,难道说,他和你说了什么?”
陈默听了这话,眼神却是一暗,“别骗我苏沫,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如果你真喜欢他,我们回去以后,离婚就好了。”
26
26、机场 。。。
那一晚,对于苏沫和陈默来说,无疑是混乱又难过的一夜。好不容易收敛了情绪的陈默,独自躲在凉台上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直到他满身都是烟味,眼睛充血似的通红。
而苏沫则躺在床上,静静地瞪着天花板,说不出的难过和别扭。她想着陈默发怒的样子,神经质的拿出安眠药咽下去,想着他方才歇斯底里地大喊,忍不住胆战心惊的发抖。
还有那一声轻易说出口的离婚,苏沫在心里懊恼的想。在陈默眼里,他们的婚姻又是什么呢?为什么,被他这么一说,好像是自己在玩弄他的感情一般。一开始,明明是这个混蛋,威胁自己结婚的,怎么现在偏偏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让她满心都是负罪感。
这样那样的感情都纠缠在一起,苏沫如何能睡得着,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直到午夜,仍然理不出个头绪来。最初的害怕退去以后,女孩子的心里充满着委屈的怨恨,她搞不懂陈默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苏沫决定找陈默好好谈一谈,怎么就突然要提出离婚了呢?
明明前一刻还是那么温柔相待,可是后面就突然变了个模样,总不会是因为那个漂亮性感的白俄女人吧。苏沫撅了撅嘴,从床上爬起来,到凉台上去。外面一片漆黑,夜晚的普罗旺斯宁静而美好,薰衣草的香味还在空中沉淀出清新的氛围,漫天的繁星映衬着远处安静的村庄和大片大片的薰衣草田地。明明是看不到的,可是苏沫知道,就在那个方向,有着非常漂亮的美景。
陈默坐在凉台外的躺椅上,或许是因为安眠药起了作用,不知何时,他已经睡着了。男人的手里还捏着没有抽完的香烟,燃着微弱的光芒,苏沫走过去,轻轻将香烟取出来,扔进烟灰缸里,然后搬了把椅子,坐到陈默身边,静静地望着熟睡中的男人。
陈默的眼底有深深地疲惫,看起来筋疲力尽,苏沫努力回忆着陈默发火的时候说过的每一句话,却还是无法把整个事件串联起了。她隐约知道,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头了,可是以她那点贫乏的想象力却还是想不通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房间的门是她锁得没错,可是那时候,陈默不是已经回来了吗?如果她后来把安德烈带进房间,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而且看起来,那么气愤。
何况,根本和她没有关系嘛。她又怎么知道,安德烈怎么会跑到她房间里来。女孩子伸出手,轻轻戳了戳陈默的脸,发泄似的哼哼了两声,然后小声说:“我告诉你哦,再欺负我,再莫名其妙发脾气,我就真的和你回去办离婚。”女孩子说完,又搞怪地伸手捏捏陈默的脸,随后顽皮的吐了吐舌头,回到屋子里拿了被子过来,盖在自己和陈默身上,睡着了。
所以,第二天早晨,当陈默醒过来,就发现苏沫枕在他的肩膀上,睡得正香。那时候,时间尚早,太阳刚刚升起,天边的云层露出一种温暖的橘红色。女孩子的脸因为阳光的映射显得娇憨又红润,倚在他的肩膀上,依赖地勾着他的胳膊。
陈默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苏沫的脸,描绘着女孩子秀气的五官,嘴角勾起一个微弱的笑容,低声说:“对不起,以后不会再那样了。”
这个小小的插曲彻底败坏了两个人游玩的兴致,陈默还在为安德烈和苏沫的关系耿耿于怀,苏沫仍在怨恨陈默莫名其妙的发神经。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再次回到了一开始的状态,彼此之间,小心翼翼,不敢说一句话。
要不然还是回去吧。
几乎是同一时刻,他们萌生了这样的想法。
收拾好了行李,退掉房间,陈默和苏沫下了楼去,正巧遇到准备离开的安德烈和Kitty。安德烈显然被揍得不清,脸上戴着一副巨大的墨镜,几乎遮住了他整张脸。不过即使这样,他额角那明显的淤青,仍然显眼的露了出来。
“哦,陈默,你不会还要继续追杀我吧。”安德烈看到陈默和苏沫下了楼,夸张的叫了起来。他昨天本来浑浑噩噩,后来被陈默丢出门外,也渐渐醒了酒,大概猜到了发生过什么,只得自认倒霉的回到房间里去。
而这件事唯一的好处是,一贯雷厉风行,把他整治的服服帖帖的Kitty这一次彻底落了下风,被他耀武扬威的指挥了一早上,过足了瘾。看着那男人婆一样的女人一副吃瘪又说不出来的蠢样,安德烈就觉得心里爽得要命,只觉得这顿揍也不算白挨。
而他唯一没想到的事,陈默和苏沫都没有搞清楚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当是个笑话,而那两个人却当着真。
“你给我闭嘴!”陈默见了安德烈嘻嘻哈哈地模样,刚消了没多久的火气,又冒了出来。他当然晓得这个奔放的老外在性问题上有多么的开放,也知道那圈子里有多么的混乱。可是苏沫却不该是那样的女孩子,若……若不是……这人花言巧语欺骗了她……苏沫又怎么会……
无疑,那一刻,陈默彻底想歪了。而苏沫则依旧是摸不着头脑。她很想过去问一问安德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看着陈默气得铁青的脸,她还是乖乖地选择了闭上嘴。
“喂,不用这么生气吧,虽然我和苏沫呆了半个晚上,可是昨晚被你打得这么惨,也算出过气了嘛。做人不要这么小气啊。”安德烈拍拍陈默的肩膀,下一刻却被他一把揪住领口,又要把拳头往他身上招呼。
苏沫吓了一跳,急忙把他拦住,“陈默!你别这样,你难道要在这里动手吗?”她有些无奈地问。
陈默深吸了一口气,松开了手。
安德烈似乎有那么一瞬间蒙住了,Kitty正巧在这时候搞定了外面围堵的记者,把车子停了过来,看到气呼呼地陈默也是一阵心虚,走过去,非常不好意思地道歉道:“对不起,昨天是我的工作失误,让你们遇到这样的事,实在是非常的抱歉。特别是苏沫小姐,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真是对不起。”
苏沫满头问号,想不通这到底和Kitty有什么关系,只好笑着回答说:“没关系没关系。”
这无所谓的回答,越发惹火了陈默,他抿着嘴,只站在一旁,用严厉地目光看着苏沫。而趁着两个人僵持的时候,安德烈已经和Kitty一起溜走了。
感受到对方带着些许谴责的目光,苏沫满头问号地抬头,“怎么了?”
陈默冷冷地说,“女孩子,总是要自爱一点的。”
苏沫无言以对,只觉得自己和陈默根本没在一个频率上,心里越发无力。这样没有默契,她真的能和陈默一起走完这一生吗?那一刻,苏沫的心里对这一切产生了深深地怀疑。
办理了退房的手续,陈默拉着苏沫径直去了机场,一路上阴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苏沫先是郁闷,后来,也渐渐有了火气,只觉得陈默实在小气又无理取闹。
无论昨天安德烈说过什么,昨晚陈默已经把他揍得够惨了,今天早晨人家已经那么诚挚的道歉,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以让陈默这样生气呢?
正是旅游旺季,机场里人声鼎沸,拥挤不堪。陈默一个人去订了机票,而苏沫则站在一旁,看着行李。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为期两个周的蜜月旅行就这样在第二天就泡了汤,除了打道回府,两个人都已经没了兴致继续逛别的地方。
苏沫低着头,周围都是嘈杂的声音,陈默就站在不远的地方,可是她却觉得他们两个似乎越发离着远了。
也是凑巧,这一日正好有一班飞往中国的飞机,登机时间在两个小时以后。两个人只好趁着这个功夫在机场的咖啡厅里消磨了时间,两杯咖啡,袅袅的香气充盈着整个咖啡店,却没了薰衣草的气息。没有人说话,气氛如此尴尬。
这样消磨的时间如此漫长,两个人都倔强地不肯先开口妥协,而最后,率先沉不住气的反而是苏沫。
“其实我到现在都没搞明白,你到底为什么要打安德烈?你平时,明明不是那么暴躁的人啊。”苏沫轻声说道。
陈默的手微微一颤,马克杯里的咖啡因此洒出了一点,他抬头看着她,多少有些不可思议,“难道在你看来,这真的不够重要吗?苏沫,你是故意气我的,对不对?”陈默缠着声音说。
苏沫再次有了一种驴唇不对马嘴的感觉,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觉得我们根本没搞清楚对方说了什么?”
“你以为只要你嘴上不承认,我就可以把这件事当做没发生过吗?还是说安德烈的床技有那么好吗?以至于让你流连忘返?”陈默说完这话,便已经后悔了,他似乎能够感觉的到苏沫那瞬间身体的颤动,甚至惊动了桌子。
而此时,苏沫才终于明白,陈默到底在生什么气。那一刻,她气得红了眼,除了一句,“你太过分了。”竟是一句别的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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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飞来横祸 。。。
若说有什么事,将气氛越发搞得僵硬,或许就是闷不作声的怄气。陈默气苏沫不够“矜持”,苏沫更是气对方这般不信任自己。两个人又都是喜欢生闷气的类型,直到离开咖啡厅的时候,也不肯再多说一句话。
眼看时间差不多,陈默带着苏沫去了安检口。他们的行李不多,无需托运,被陈默拖到传送带上。机场的服务人员拿了探测器给陈默从头到尾做了检查。苏沫则在外面百无聊赖的等着。
自911以后,世界各地机场的安监环节都越发严格起来,设施也越发完善,力求没有丝毫的漏网之鱼。
随后,警报器尖锐的报警声刺耳的响起,陈默微微一愣,下意识的转头看苏沫。下一刻,便被坐在一旁地公务人员一把按倒在地。大理石冰冷的地面贴着他的脸,陈默下意识的挣扎,可是对方显然是个高手,将他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