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的两人各自被保安架着,但嘴上还没停,被无视的聂婉箩大叫一声,成功制止了两人间言语攻击:“你们这是干嘛?”
掐架的两人此时都不言语了,聂婉箩看看赵远航又看看乔能,乔能受伤更重些。一种心疼淡淡而生,她走到乔能身边,拉了他的手柔了声音:“我们走吧。”
“走?把我们家远航打成这样就想走?”后到的童友心可不干。
“姨母!”赵远航尴尬地叫了声,打架不丢脸,这个年纪还让长辈护架就有点丢脸了。
聂婉箩没理会,拉着乔能挤开人群。看到秦政时,抱歉地笑了笑。
“小狐狸精,你敢走!?”童友心无视赵远航的请求,她笃定她必然回头。
果然,聂婉箩在听到这四个字时转回身来,松开乔能走到童友心面前语气毫不退让:“你想怎么样?你没看到乔能也受伤了吗?”
童友心用余光瞄了眼侧头的乔能,诡辩:“他哪有远航受伤严重?”
“姨母!”本来已经够丢脸了,现在这么一说还是自己打输了?赵远航想死的心都有了,拉了童友心朝外走,哪里有人少的地方让他先躲一躲吧。明明是他打乔能更多!乔能绅士惯了哪里打得过他呀。
童友心被赵远航拉去几米还在替赵远航叫屈,甚至说出了登报道歉,取消合作云云。
聂婉箩望着离去的两人,身心俱疲地叹了口气,转身时乔能身边已站了个秦子晓。她仰头望他,目光里净是关切:“先上楼上上点药吧。这都破皮了。”
乔能头偏了偏,避开了秦子晓如葱般白净的手指,低声道:“没事。”
聂婉箩见状突然冒火,两步过去拉过乔能大声呵道:“上什么药?有本事你就把人家打死,自己别受伤!还不走?”
乔能不敢言,任凭聂婉箩拖着他走。围观的众人开始散去,秦子晓望着进入电梯的那两个身影,心头一阵阵揪紧。先不说处处标榜绅士优雅的乔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不计形象地打架,光是聂婉箩的那声‘上什么药’就已将她与乔能之间划了个楚河汉界。她爱慕了十几年的男人,被另一个女人当众训斥却毫不反驳。这叫她的心里如何能不痛?
“那个就是乔小二的女人?”人群散开后陈语苓盯着聂婉箩转入电梯的背影,目光藏着震惊与疑惑,她问秦政,见秦政点点头不由得又冷笑道:“乔小二这眼光也不怎么地嘛,泼妇一个而已。”
秦政闻言嘴角轻轻一撇,不冷不热道:“你懂什么?那是人家夫妻间的小情调。”
“你就知道那是小情调了?你也不看看自己女儿有多伤心?”陈语苓白了秦政一眼,走到秦子晓身边,爱护地拥着她说:“星星,别伤心,那女的哪里比得过你半分,乔小二迟早会明白你的好的。”
第53节 撞车
“有你这么教育女儿的吗?”秦政极度不悦,拉过秦子晓说:“智星,你要看清楚真相,乔能爱的是他的妻子!他不爱你!”
“你是怎么当爸的?有你这样安慰女儿的吗?”陈语苓更加生气,一把又将秦子晓拉了回来:“星星,你听妈妈的话,别理你爸……”
“够了!”被拉来拉去的秦子晓突然出声,她看看美丽的母亲和儒雅的父亲苦笑一声,丢下一句:“我的事不要你们管。”头也不回地走开。
秦政看了一眼陈语苓,无语地摇了摇头追了上去:“智星。”
“我知道爸爸想说什么,不过请您不要再说,我不想听。”秦子晓盯着镜子般透亮的电梯门,那里面映出的自己美艳不可方物,可越是这样她越觉得难受,比容貌、比身姿、比家世、比学历、比什么她都比聂婉箩强,可乔能娶的人却不是她。
秦政叹了一口气,“你不想听我也得说,有些感情注定了是没有结果的,人与人之间靠得是缘分,你与乔能到不了夫妻那个份上……”
“爸爸!”秦子晓打断:“你觉得乔能与聂婉箩就已经到了那个份上吗?”
“他们已经是夫妻,乔能很疼她!”
“却不一定爱她!”秦子晓接口抢道。
“你怎么还是这样?”秦政恨铁不成钢。
电梯门打开,秦子晓不理会秦政的无奈:“聂婉箩不过就是个替身而已!乔能真正爱的人并不是她!”
“你说什么?”秦政追问,电梯门已经合上。他微微有些乱神,不管秦子晓说的是真是假,总之这个消息打乱了他的心绪。聂婉箩是个孤儿这个消息在这个熟识的圈子里已不再是秘密,潜意识里秦政希望聂婉箩能获得幸福。
秦子晓将电梯按到了地下车库,门一打开,便听到汽车发动机不停发动的声音,没一会便是砰的一声。她寻声看去,一辆劳斯莱斯的车尾幢在了柱子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副驾驶座下了来,跟着将驾驶座上的女子拉了下来。
“这也能撞上?你驾照是花钱买来的吧。”乔能拉着聂婉箩查看碰撞的情况。
“我没看到,怎么办啊?”聂婉箩心慌了,她的驾照是乔能硬逼她考的,拿到手后就再没有碰过方向盘,要不是他喊着手痛不想开车,她说什么也不会去开的。
“怎么办?要你赔啦。”乔能总算找着借口来吓唬她了,被她拉进电梯后她就没给过他好脸色。
“啊,保险公司不赔这个么?”
“你自己撞的人家为什么要赔?”某人理直气壮地撒谎,如愿以偿地将对方吓到。
“那,修修得要多少钱啊?”
“怎么也得十几二十万吧。”
“十几二十万?这都可以买辆新车了。”
“新车?这种?”乔能极是不屑。
聂婉箩受了鄙视,头低了下去,转声喃道:“我,我哪有那么多钱呀。我也不是故意的……”
“想办法赚呀。”乔能忍不住笑了,青紫一片的脸显得有些狰狞:“这几天好好伺候我,我给你发工资。”
聂婉箩看着那张脸,即好笑又心疼,讷讷地应了一声:“知道了。你别笑了,丑死了。”
“你敢嫌弃我?我还不是因为你才跟那头种猪打架的?”
“因为我?我叫你去打架了?”
“你……,跟你讲不通,你这喂不熟的白眼狼。”乔能砰地上了车,乱拍一阵方向盘,喇叭弄得一通乱响。
聂婉箩拍着车窗,大喊:“吵死了,你想叫人都来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模样吗?”
乔能果然停止,视线四下搜索之后看到了电梯门边的秦子晓。秦子晓微微一笑,走向了自己的宝马跑车。
田秘书很快跑来善后,聂婉箩颤悠悠地开着田秘书开来的奥迪,在乔能全方位不停的指导下慢吞吞地回了摘星馆。汪洋已带着一名外科大夫等在了那里,虽然知道是受了点伤,可见到乔能两人还是各自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这是被谁打成这样的?”汪洋一直拿乔能当小辈,自然心疼他。另一名医生不太相熟,没敢问,拿着药水开始清理伤口。
“不是被打,是互殴,我也打他了,他也没好到哪里去。嘶——”眼角被药水一涂,乔能痛得直咧嘴。
边上的聂婉箩好气又好笑:“人家可比你强多了,你不看看自己成什么样了?”
乔能还想反驳,接着嘴角边的疼痛使他不得不闭嘴。表面伤口仔细清理完后,大夫建议要去医院做个全面点的检查。乔能不愿,可拗不过聂婉箩和汪洋只好换了衣服戴上墨镜口罩全副武装出了门。
检查室门外,聂婉箩一边等着一边百无聊耐地玩着手机游戏。突然座位轻轻一动,身边已坐了个人。她下意识地抬头,望进了一双顾盼生辉的美眸里。无可否认,即使这样看近距离地看,秦子晓依旧有绯闻女王的资格。
两人目光相对了两秒后,秦子晓不着痕迹地转了视线,原来这个世界上最不缺少的就是美女。不得不说,乔能确有独到的眼光,眼前的聂婉箩就像只妖精一样让人不敢多看,她的美只要稍一用心就能发现。是因为不屑,她从一开始便忽视了这个强劲的对手!可人生的终点是生命终结的那一秒,不到最后谁也说不准陪伴谁的是谁。秦子晓微微调整了呼吸,目光望向对面的检查室。
毫无疑问,秦子晓的这种举动令聂婉箩心头十分不爽,可又不好发作。毕竟人家也没说在等乔能,即使是等乔能她以朋友的立场,自己又如何阻挡得了?聂婉箩不悦,抓着手机的手速度退出了游戏界面,快速地编辑了一条短信:“有没有后门,我到后门去等你。”
“干嘛?我很快就好了。”乔能短信回得也很速度。
“别啰嗦,我去后门了,你等下从后门出来。”聂婉箩收起手机,起身去找后门。
绕了一圈才发现根本没有后门,返回检查室的路上,一声‘小狐狸’让聂婉箩不由得停了脚步。她回头看到的是一个与乔能打扮十分相似的男子,连帽衣、墨镜、口罩将他整张脸围得密不透风,好在那声音识辩度高,清越得如同天籁。
“赵老师?”
赵远航点点头,从玻璃门旁走了过来:“乔能怎么样?”
“还不知道,你呢?”
“还行,论优雅睿智我比不过他,论打架挑衅他哪里是我对手?”赵远航笑了一下,似乎牵动了伤口轻呲了一声。
聂婉箩忍不住笑了笑:“你们怎么就打起来了?”
“呵呵。”赵远航尴尬,沉默了几秒幽幽说道:“我告诉他,我八岁时的初吻给了你。”
第54节 编故事高手
“我告诉他,我八岁时的初吻给了你。”聂婉箩听到这句话时的震惊无异于被人宣布中了超级大乐透,只是中奖是惊喜,赵远航这话却是惊吓。
“小狐狸精。”赵远航俯身下来,在震惊中的聂婉箩面前拉了拉墨镜,一双星晖般的眸子笑意明显。“你当时还说要嫁给我,后来去哪里了?”
聂婉箩惶恐地摇头,虽然中午在酒店包厢里童友心言之凿凿地列出了她就是那只小狐狸精的证据一二三四点,可这并不代表对过去毫无印象的她就得承认那就是自己的真实身份。她莫名地讨厌‘小狐狸精’这个称号,更不敢相信这个称号曾让她的妈妈伤害过一个出生才几个月的小婴儿。她后退几步拒绝相信:“你和你姨母都弄错了,我不是你说的那个小狐狸精。”
赵远航没有想到她会不承认自己的身世,微微愣了下戴回了眼镜,开始抽疯:“你忘了也好,否则该多尴尬?你说要嫁给我,初吻还给了我。哈哈……”
“赵老师……”
“赵远航!”
两个声音同时传来,聂婉箩回头看到了全副武装的乔能正大步迈向赵远航。
赵远航收住了笑,透过两层墨镜片似乎看到了乔能喷火的眼神,于是得意地挑衅道:“干嘛?还想打架?”
“我会怕你?”乔能已冲过来,赵远航小人得志的无耻样令他要多不爽就有多不爽。不过小时候的一次乱咬人而已,值得拿出来炫耀一次又一次?可恶至极!
眼见两人又要开火,聂婉箩忙挡在中间:“乔能,你别冲动。”
乔能莫名地心头一紧,她究竟听说了些什么竟然挡在赵远航前面?
“你让开!”语气微微变冷。
“我不!”聂婉箩哼一声,张手将乔能抱住蹭了蹭像是撒娇:“你检查好了就跟我回家去。”
无可否认女人对男人撒娇远比动怒有效,乔能满身的不悦和怒火以看得见的速度在平息。这样的一幕使得他阴郁的内心突然放晴,对赵远航只懂得卖弄不懂事的初吻充满了鄙视和嘲笑。他看着怀里的女人语气较之先前不知柔和了多少:“好,你去帮我拿报告。我跟赵小三说几句话,放心,我保证不打架。”
“真保证?”聂婉箩不放心。
乔能点头,脸上肌肉微微动了动,似乎咧嘴在笑。
聂婉箩松手一步三回头地去了检查室。
乔能深吸了一口气,指着不远处的空座位说:“聊聊。”
赵远航未置可否,走过去坐下翘起二郎腿挡住了边上的空位。乔能抬脚踢去,那条腿识趣地缩了缩。
乔能甫一坐下,赵远航已率先开口,语气漠然:“别跟我提什么协议,我不是傻瓜,小七找过你几次聂婉箩不清楚不代表我不知道。”
“所以你就这样报复我?明知道婉箩记不起小时候的事,就编个故事让我难堪?”
“编个故事?”赵远航嗤笑一声,“我可没那兴趣,我说的是事实。聂婉箩背上的凤凰是那个姓吴的国画大师的作品吧。两百八十万,你为了让她遮去那片疤痕还真舍得下本钱。”
“你想说什么?婉箩是我老婆,她的事你跟你姨母最好都少操些心。”乔能略微紧张,语气透着浓重警告。
这反应加重了赵远航的兴趣,令他陡然生出类似揭谜者的沾沾自喜,可这种喜悦不过片刻便消失了。他说:“你老婆我当然没空操心,不过她是那只小狐狸就不一样了。你知道她后背的疤痕是怎么来的吗?”
“赵远航,婉箩不是你们口中的小狐狸精。还有,没有人会像你一样残忍地去揭一个已经结痂的伤口。”乔能站起身,语气透着鄙夷和失望,摆明了不愿跟他再谈。
赵远航怔了怔,突又莫名一笑,赶在乔能转身之前开口漫不经心道:“别把我说得多心狠。对那只小狐狸,我也曾真心怜惜过。乔能,你真不想知道她背后的疤是怎么来的吗?”
“不想!”乔能倏地心头疼痛,说完迈步即走。
赵远航却张口爆出猛料:“她是被人推进火坑里的。”见乔能脚步微滞继续不咸不淡道:“我姨母说得没错,我姨父十分维护她们母女,洛可岛除了他没有人知道她们的真名,所以她们才有了大小狐狸精的号称。我八岁那年见到她时,她才在岛上呆了几个月就已经很出名了。她走到哪身后都跟着一群男孩子,可是她也成了女孩子们眼中钉。那年我姨父迷上了烧制瓷器,在岛上建了个小型地窑,她跟一群女孩在那附近玩游戏,其中一个女孩伸手推了她。结果就是她受了烧伤。我姨父把她救回家,我当时正在打电玩。她哭个不停怎么哄都不行,我嫌吵就亲了她。”
赵远航说着瞥了眼乔能,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可也不难想像他此时的心疼。他深纳了一口气,像是安慰一般:“不过还好救治及时,她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乔能似乎也松了一口气,像是卸掉了先前的所有心疼,语气里暗藏了质疑和惋惜:“你真会编,这个情节听上去真是天衣无缝。可是,你认为我会娶一个不知根底的人做老婆么?婉箩不记得的那段过去,不代表我调查不到。”
“是吗?”赵远航闻言语气顿时轻松:“原来你才是编故事的高手。说说看,你查到的是个什么情况?”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