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妃倾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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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妃倾国-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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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呐呐地道,她不知道她说的对不对,但这真的是她观察了好久得出的结论,这两个人,负任何一个都会后悔半辈子,既然如此,不如两个都不负,两个也都负,至少在往后的岁月里可以为他们抚平伤口,既然主公注定是帝王的命,娶两位妃子也属正常。

墨潭淡淡地泛起一丝微笑,愈加柔化了眸光,左半边脸隐在阴影里,右半边脸仿佛透明了似的,透出一层玉质般的光华,眉眼处英秀慑人,唇畔淡笑瞬间为精致面庞增添了无边春色,让秋潋滟立时看得失了神,恍惚间想起青主充满伤怀的话——他能医好宫主这让人心疼的半边脸,但,无法医好宫主心头的重创。

“你虽喜欢月华,却不知他的性子,过于谦让,又见过世面,向有主见,巴不得我留下青——他便会从这世上消失,让我再也找不到;青——的性子激烈,只怕他宁愿做我的地下情人,也不愿意与人共侍一妻。”

“可——宫主得以报仇,紫陌宫主不惜拼尽内力,重续宫主筋骨,又将宫主体内之毒过渡己身,功劳不小,可青主愿为宫主舍弃一切,甚至以他国男身,冒死生下宫主的孩子,牺牲亦大,以宫主的性格,岂会舍弃任何一个?宫主不如找他们谈谈,听听他们的说法吧。”

最好把这个难题教给他们,让他们自己选择,这样的话,宫主还愁什么?

墨潭轻笑出声,“潋滟,你竟有如此不负责任的想法?若以后男子跟你,岂不会尝尽苦头?”

秋潋滟难得地飞了个荒废许久的媚眼,叹口气,“可怜我身为女儿国的女人,却见惯了其他四国的男女情事,这辈子也不做他想了,做一只花蝴蝶逍遥人间不也快乐?”

“是你的心中放不下他吧?”墨潭微笑,一语道破。

这些话,本不该对一个属下说,可是今晚,她很想找一个说说话,六年来,她已经忘了和人这样说话的滋味。

“人人心中有情结,但并非每个都需要解开啊。”秋潋滟大大方方地道,不承认亦不否认。

这句话,让墨潭若有所思,秋潋滟见墨潭不再开口,正欲悄悄退下去,门口突然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是天涯的脚步声,墨潭当然分辨得出!

“主公,月华公子有急信。”天涯喘吁吁地急停在门外,显然十分紧急。

“进来说,是月华的伤有变化吗?”墨潭立刻站起身,收起脸上那片刻的闲适,口气充满毫不掩饰的担忧。

天涯大步跨了进来,满头大汗,顾不得和秋潋滟打招呼就看向墨潭。

“不是,是青主出事了。”

一言既出,天涯顿时目露担忧,噤口不语。

秋潋滟见天涯神情古怪,也诧异地看向墨潭,却见墨潭面色如纸,眸中难掩震惊,心中顿时恍然——刚才的抉择中,宫主分明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她心头不禁为另一人难过,付出了那么多,最终却依然……

墨潭只觉得浑身冰凉,双手在不停地颤抖!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派了三十人保护他吗?他自己也有一身功夫,又在我们自己的岛上,能出什么事?”

“回主公,自主公离开后,青主已经彻底清除了月华公子体内的剧毒,月华公子已经痊愈,内力也已逐渐恢复。后来青主在岛上建了一个熔炉,熔了一批铜器,制成了一种扭曲怪异的线,并且在旷野中埋下,说是要引闪电,月华公子不放心,一直暗中留意着。那日夜里暴雨闪电,青主穿上了他刚被主公救下时穿的那种衣服,带着小公子来到埋线的地方,月华公子悄悄尾随,却看到,看到,”天涯前半段说得十分流利,可是后半部分,连她自己都不信,她不知道说出来主公会不会相信。

“你说下去,月华不会骗我。”墨潭一眼看穿了她的犹豫。

“是,”天涯定定神,又快速地说下去,“月华公子看到天上突然闪过一道紫光,绝对有别于一般青色闪电的紫光,直直地从天上引到那铜线处,瞬间向外扩成一个紫色的球状,青主立刻抱着小公子跨进了球里,月华公子在暗处眼睁睁地看到青主下半个身子逐渐透明——公子不知青主在做什么,但还是扑了过去,冲进紫光球中,这才冲散了紫光,青主和小公子半边透明身子又显了出来,但是都倒地昏迷不醒,直到月华公子送来这封信的时候,他们还没有醒过来。”

天涯迅速说完,看向墨潭,秋潋滟也不由自主地看向墨潭,摇曳烛光中,墨潭已经没有表情的面容阴晴不定。

半晌,墨潭开口,目光却是看着秋潋滟。

“我还未选择,他们已经替我选择好了,你现在明白了吧?”

“可是,宫主难道打算回去?阴兰言已经只剩下一口气,此时正是关键时刻,宫主千万不能因为儿女情长——青主并无生命危险,宫主请三思。”秋潋滟吃惊地看着墨潭,失声道。

墨潭不语,阴兰言只剩下一口气,此时一旦放松,给了她喘息的机会,以她的为人,很可能会扳回局面,到时候,眼前所作的一切岂不都付诸流水?何况,这可是她等了六年的时刻,只要这边阴兰言一死,那么整个女儿国的江山,就将重新回到她的手中。

江山就放在眼前,唾手可得,她的心却在听到天涯话语的那一刻飞向了远方,难道,她注定遇这大好江山无缘?

她到底该如何抉择?

   第3卷  第19章 惊天身世

两种选择,艰难地横在墨潭面前,看似容易,却拼命向两边撕扯着她的心,她的呼吸。

远处的水面,起了一层细碎的光芒,过渡的妖娆色彩迷蒙不清,凝目细看,原来东方的天空已经显了昏晓,墨蓝的天空逐渐稀薄透明,放出丝丝缕缕橘红的光线,一抹鱼肚白跃然出现!

房内左边的烛烧到了尽头,啪地一声,熄灭了,另一支烛紧跟其后,只留下烛台里蓄得满满的两汪泪,房内一片昏然模糊,脸庞成了白白的、朦胧的一团影子。

墨潭慢慢站了起来,狠狠磨牙,嘴唇咬出丝丝的血,亦不觉得疼。

“潋滟留在西川,给我暗中看住阴兰言,不要让她和任何人接触,西川行宫只许进人不许出人!在我回来之前,这里全权交给你指挥——万一有突如其来的异变,不用回报我,直接进去擒了阴兰言。”

秋潋滟张了张口,墨潭语速很快,很急迫,这样的墨潭无比陌生,却也透出无比勃勃的生机,最终她沮丧地应下声,“属下遵命。”

天涯双眸一亮,灼灼地看向墨潭,她没想到,主公多年的心结,竟在这个时候有了松动的迹象!

“天涯,你不必和我回去,立刻带领金骑军内几个绝顶高手,赶到凤陵,帮助兰书稳定局面,最重要的是保护她的安全,绝不要让阴兰言有机可乘,明白吗?”

“属下明白,那主公您——”

天涯是明知故问,墨潭瞪了她一眼,她无辜地闭上嘴。

“该死的乔青冥!!”

从牙缝里迸出这六个字,月眸被怒火点燃,光亮慑人,不再是连太阳也照不透的墨色深潭,天涯为此喜忧难言,为了这一刻,她等得心都揉碎了千百遍;秋潋滟惟有摇头叹气,不知是为墨潭叹息,为月华叹息,抑或是为青冥叹息。

她一刻也不耽误,立即跨上马,迎着初生的朝阳,风驰电掣般地策马狂奔,披风在劲风中翻飞,被火红的朝阳涂上了一层金红的光晕,看上去,仿佛一副美绝人寰的泼彩丹青!

在那一瞬间,她忘记了深入骨髓的复仇意念,忘记了身貌残缺造成了深刻自伤,忘记了对这个人间的偏激愤恨,心底充满虚无,仿若静谧无声的空谷——

她蓦然发觉,纵马狂奔,抛弃种种沉重的包袱,只为一个人心焦神躁,竟是这样淋漓舒畅的体验。

即使在她身为太子之时,也从未有过如此单纯的时刻,忽然间,她开始怀疑,她前半生的追求和执着是否值得?她手中握有的权势地位财富甚至天下,是否是她真心想要的?

人最容易在外界环境的压迫下蓦然领悟生命的真谛,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大起大落的人生际遇,有的人重新迅速地站起来,坚忍不拔的精神让他们面对挫折变得更加强大,变得如同大地一般沉实,暴风骤雨再凶猛,也不能摧毁他们的意志;有的人,跌倒了,就折断了脆弱的翅膀,从此再也拾不回往日的心性,从此沉沦堕落;有的人,迥异的命运让他们无法立刻爬起来,他们甚至一度迷惘,堕落,沉沦,可是坚强而伤痕累累的心其实被密密地藏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治疗着,当另一次更为凶猛的命运打击接踵而至的时候,他们看似没有做好任何的当措施,实际上他们的心早已在迫不及待地等待着另一次彻底洗礼,真正浴火重生,完成由内而外最高境界的升华。

八匹千里马轮流赶路,星月轮回,日夜交替,五昼夜目不交睫,当她狂风般策马卷进花御宫宫门的时候,守卫完全来不及阻拦,眼睛短短一眨,只看到一道灿烂的黑光一闪而逝!

属于夜的黑,也可以发出媲美太阳的耀眼光芒!

进了住所,她飞身下马,几个起落,便来到了青冥的房门前,轰然一声,踹开了房门——厚厚的木头门边,当场断成两截。

房里房外的人都没有想到。

房里躺椅上的男人,一身初见时的奇装异服,一头乌发又被剪到当初那短短的刺猬般的长度,一张轮廓优美立体深邃英气焕发的俊美脸庞,被浓重的忧郁和迷惘占据,电眸不再璀璨,只顾望着窗外白云片片的天空失神,当一声巨响传来时,总算让他调回了目光,却目瞪口呆,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

“你——”

朝朝暮暮,花开花落,他万没想到她会蓦然出现。

长发绕着面庞乱舞,冷静自持的目光高高地瞥下来,艳唇紧抿,下巴微扬,黑色披风骄傲飘扬,那一身气势,那一身孤傲,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希腊神话里战争与智慧的女神雅典娜!

她为什么而来?她和他,是他征服了她,还是他臣服了她?

瞬间目光交锋,他还未看出所以,已经被她一把抓住手腕,拖出躺椅,“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他回过神,身子已经不由自主地随她踏出了房门,他只看到那边花丛后一枚圆圆的小头颅一闪,露出震惊的月眸,然后迅速缩了回去。

而墨潭,面色阴沉如暴雨前的天空,也不知她看到了没有。

将青冥往马背上一扔,墨潭随即跃了上来,伸手搂住青冥的腰,骏马载着他们两人,往山后狂奔而去,周围绿树快速倒退,转眼来到了一处僻静空旷处,墨潭伸手揪着青冥,一同跃下马。

眼前是一个小小的湖泊,湖水几乎清澈见底,倒映着四周的绿树野花,鸟儿在树丛中鸣叫,这样的环境,很容易让人平心静气。

青冥神情自若地抚平身上揉皱的长袖T恤,对自己被扔上揪下的命运不置一词,默然等待墨潭绝对伤人的责问。

他想了又想,这才想通她所为何来——他在岛上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监控之下,她正是为他最近的怪异举动而回来的。

“你想离开我?!你想带着长天进入那紫色光球,怎么,那是你离开这里回家的途径吗?世上竟会有如此诡异的紫色光球?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墨潭面对着平静如镜的湖面,冷冷地质问。

青冥苦笑,终于,还是问出口了。

“我说了,你会信吗?”

他懒懒开口,在她如今善疑的心里,恐怕只信月华一个人的话吧?

“让我信你,并不难。”

墨潭轻道,并未看青冥的表情,青冥却在听到她的话时,敏锐地感到了一丝软化,他有些惊喜不定,她终于肯再一次对他敞开心扉了?心头又有些苦涩难言,在自己打算离开并且找到离开路径的时候,世事真是讽刺啊!

“好,这话,要从头说起,你有耐心听完吗?”

他慢慢走到她的身后,抬起一手,试探性地、慢慢地放在她的肩上,她并未回避,也没有出言斥责他,他嘘了一口气,然后发觉掌下的肩看似挺拔如昔,但比起当年的圆润如玉,已经瘦削得可以摸到肩胛骨了。

这到底是不是一场梦呢?

“我来自一个遥远的地方,那里的文明无比先进,于是,有人发明了一种叫做时光穿梭机的机器……”

悠悠岁月,一个穿越千年的男人,满腹的心事,冷眼看着这个时代,却不自觉地被卷入,江山更迭,情感纠缠,爱恨情仇,这些都不是他要的,可是最终他都要担负起自己无意间搅乱时空形成的使命。

他都忘了,他初来这里的心情,他却不能忘了,这个带给他刻骨铭心的感受和伤痕的时空,更带给了他骨血相连的亲人,一个比他年幼时更青出于蓝的儿子。

当天空被最后一抹余晖涂满的时候,湖泊在微风中起了粼粼的波纹,黄昏那赤红的落日倒映在湖水中,被拉得老长老长,让青冥想起了一句很著名的诗——半江瑟瑟半江红,也许湖水没有江水霸气,但展现出的大自然美丽情态都是一样动人心魄。

说出在心底埋了许久的话,感觉舒畅多了,他敏锐的直觉没有告诉他,他应不应该告诉墨潭真相,但是他真的不后悔。

墨潭这样的人,理解匪夷所思的事情应该不是那么难吧?

她只觉脑中纷纷乱乱,仿佛万马奔腾,仿佛天崩地裂,仿佛洪水肆虐,千想万想,怎么也想不到青冥的身世竟是这样得骇人听闻!

这就是他从来不说的原因吗?一旦他说出来,只怕不会被人当成疯子,就会被有心之人利用,但是,她不得不相信他,她用一颗挑剔的心去面对这番话,仍然找不到一丝值得怀疑的缝隙。

他保持缄默,他努力融入这个环境,他种种违背世俗的行为,他仿佛置身事外的态度,他最后决绝地离开她,只是因为,他不是这里的人?

“告诉我,当年你为什么离开我?”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很想知道这个答案,从遇到他之后,她一直不屑问,一直觉得发生的已经发生了,结局早已注定,就无所谓应不应知道原因和过程了,可是现在,涌进她纷乱心头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这个,竟然是她一度漠视的总觉得不再重要的问题——原来,她重创难愈的心,面对自己时,偶尔也不诚实。

问出这个问题后,她感到心头陡然的轻松,她这才明白,这个问题,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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