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肖添力在听了父亲的最后那句话之后,脸上却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肖平生刚才的表现出乎添力的意外。他有点像一个急于邀功请赏的孩子。添力猛然发现老爹其实有些老了,也有了些老小孩的任性。其实他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威严、强大和冷血。而且老爹说得没错,如果不是老爹当初领着他走进那个新家,也许这辈子他都要和艳阳错过了。
“我那里有看不起您啊?”头一次,添力用这种软软的口吻和肖平生说话。他带着些被误解的委屈表示:“不管什么时候,您都是我爹啊。”
肖平生和添力的这段对话都说的是他们老家的家乡话。艳阳听着不很真切。不过,她从他们的面部表情中可以看出,这对父子俩之间的冰山在溶解,有一股暖流在他们之间流动。
那晚,添力开车送肖平生回他下榻的酒店,一路上,肖平生依旧唠唠叨叨地嘱咐着添力。现在添力起来也不那么反感了。他把这当作是一个爱操心的老父亲对儿子的担忧。
车停在了酒店的门口。肖平生临下车前对添力说:“回去告诉艳阳,我今天很高兴,你蘀我谢谢她。”
然后他又象是想起了什么,坐在那里低头思索了片刻,然后郑重地对添力说:“你现在长大了,又要结婚了。我也没什么好给你的,就送你几句话吧: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那个合适的人的。你能在你十几岁的时候就遇到你能一起过一生的人,这是你的幸运。你有这个运气,就要抓住了,别把她轻易放走了。”
这也是肖平生对自己一生感情经历的总结。
作者有话要说:偶尔回头看了看前面写的,有好多错别字啊。暂时懒得改了,大家将就一下吧。
祝大家端午节愉快,多吃粽子。
唉,可怜我就没得吃,想吃还得自己包,苦命啊
我哭一会儿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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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
他站的这个地方十分隐蔽;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但是他却可以看清幼儿园前出出进进的每个人。
那个小女孩穿着一件红色的呢大衣;象一团小火苗一样闪闪烁烁;胸前金色的扣子在初冬的阳光下熠熠闪着金光。
他听见有人问那个小女孩:“小夏,你的红大衣真漂亮。谁给你买的啊?”
小女孩清脆而骄傲地回答:“我爸爸买的。”
他心里一动;隐隐地有些甜蜜的感觉;尽管他知道小女孩嘴里的“爸爸”不是指他。
女孩的手牵在妈妈的手里,连蹦带跳地走在妈妈身边。母女两人边走,边说,边笑。小女孩仰着笑脸,象一朵向日葵一样看着妈妈。妈妈低着头,和女儿对视着,她的笑容在乍寒的初冬季节,如冬日一般和煦温暖。好温馨的一对母女啊!他出神地望着眼前这幅场景;只觉得这是世界上最亮丽的图画。他举起了手机,悄悄地把这个场面拍了下来。
她们曾经是他的妻子,女儿。
艳阳牵着小夏,一路嬉笑地走回家。她们家离幼儿园不远,只有十分钟的路程。快到楼门口的时候,她们遇到了林子的母亲。
林子妈主动向她们打招呼:“艳阳啊,好久不见啊。”然后便把眼光定在了小夏的身上。
“这是你女儿?”林子妈问。
“嗯,小夏,问奶奶好。”艳阳低头吩咐小夏。
“奶奶好。”小夏奶声奶气地叫道。
林子妈被这稚气的声音叫得心都要化了。这还是第一有小朋友叫她奶奶,而不是尹奶奶啊。林子妈弯下腰来仔细的看着小夏。这小女孩长得可真漂亮,圆圆的小脸就像夏天熟透了的桃子,红扑扑,软乎乎的,轻轻地一捏,就能冒出汁似的。两只眼睛晶莹透亮,和艳阳的眼睛很象。小巧的鼻子,嘴唇薄薄的,轻轻的一抿嘴,嘴角边还会有两个好看的酒窝,这让林子妈想起了林子小的时候,嘴边也是有这么两个笑酒窝。看上去特招人喜欢。
“真乖。你叫什么名字。”林子妈柔声问道。
“我叫乔夏,还叫珍妮弗。”女孩脆声地回答道。她最近刚学会说自己的名字,而且还特别喜欢她的英文名字。每一次,都不忘记告诉别人。
“叫乔夏啊。”林子妈心里有些疑惑,怎么会跟着艳阳姓?她爸爸呢?
“那你爸爸是……”
“爸爸。”
林子妈刚想问,就见小夏挣脱了艳阳的手,欢快地叫着,向楼前停着的一辆吉普车跑去。
林子妈抬眼一看,吉普车边上站着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满脸笑容地看着小夏。等小夏跑近,他一伸手,把小夏举了起来。
林子妈一直都认为林子是这个世界上最英俊,最潇洒的男人。但是看到肖添力,林子妈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外形一点都不输于林子,而且似乎比林子更阳刚,更洒脱一些。
“阿姨,回头见。”艳阳微笑着和林子妈告别,然后走向了那对等着她的父女俩。
多好的一家人啊!那小女孩多招人爱啊!如果是自己家的孙女该有多好啊。林子妈一想到小夏,心里有点酸,又有点苦涩。怎么就这么巧,那小女孩怎么也有小酒窝呢,还有那鼻子,那嘴巴,怎么看都有点象林子。不会是……?
林子妈边走边胡思乱想,意外看见林子站在不远处,惆怅地看着前方。林子妈顺着他的阳光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那一家三口消失在楼门前。
“看什么看?”林子妈上前拍了林子一掌,怨道:“这会儿后悔了吧。你说你那会儿不花心,现在不也是一家三口了嘛?”林子妈虽然宠爱儿子。可是刚看到的那幅场面还是狠狠地刺激了她一下,所以不免就有些沮丧。
林子面无表情,心中却暗自叹了口气。
然后,林子妈问道:“林子,你见过艳阳的女儿么?那孩子怎么和你小时候有点象啊?不会是你的女儿吧?你没问问艳阳?要真是咱老林家的……”
“妈,你要干什么啊?”林子警惕地盯着他母亲。
“我就是想搞清楚,那孩子是不是你的女儿啊。我觉得很有可能。你知道吧,那孩子和艳阳一个姓。要是那个孩子是别的男人的,怎么会不跟孩子的父亲姓?那天,我去幼儿园弄一根那孩子的头发,去验一下DNA。那孩子如果真是你的,那我们就要把孩子要回来。咱林家的孩子不能……”
“妈,您没事儿找事儿吧。是不是看着人家过得高兴,你就嫉妒了?”林子厉声说道。
“我就是想搞清楚那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林子妈满腹委屈地说道。
“那孩子是不是我的,难道我自己不知道?还需要你去验DNA?您要是喜欢那孩子,平时就多看看她。给她买点吃的喝的哄哄她。您干吗非要去抢人家的孩子啊?您把人家逼急了,人家带着孩子走了,出国了。您以后就是想看也看不见了。”
林子的话把他母亲说得云山雾罩的,林子妈急了,又问:“那你说那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啊?”
“不是。您要实在是喜欢那孩子,就在心里把她当自己孙女看。别去打搅别人的生活。”林子断然否决。
他不是不愿意认这个女儿。他只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他不觉得自己会是一个好父亲,就如他曾经不是一个好丈夫一样。所以,他宁愿小夏的父亲是添力。
这天是周五,添力比平时回来得早。晚上,他们要去添力在机场高速附近的别墅。这几个月来,他们经常会邀请一些朋友到那里过周末。这样,艳阳渐渐认识了添力的一些朋友。而这个周末他们邀请的是芳叶一家和安迪一家。
艳阳他们到了别墅不久,芳叶一家也来了。艳阳回国之后和芳叶聚过一次,认识了芳叶的老公周天亮。周天亮是Q大建筑系毕业的,现在在一家建筑设计院工作。他比添力高一年级,和添力在Q大足球队一起踢过球,是添力的老朋友了。芳叶就是通过添力认识周天亮的。他们现在已经有一个儿子叫虎子,比小夏大八个月。
艳阳和添力带着小夏,在别墅的门口迎接芳叶一家。和上次见面又过去了两个月了。虎子又壮了一些,虎头虎脑的,看上去特别憨厚。添力很喜欢这孩子。于是就伸手把虎子举了起来,嘴里还说道:“虎子,让叔叔看看又长分量了没有。”
小夏一看添力把虎子举起来了,急得直拉添力的裤子,大声地喊道:“爸爸抱,爸爸抱。”
周天亮连忙向小夏伸出手:“来,叔叔抱抱小夏。”
小夏根本不理周天亮。她用小手拨拉着周天亮伸过来的手,继续喊着添力:“爸爸抱,爸爸抱。”
添力只好放下虎子,然后把小夏抱了起来。小夏在添力的怀里安稳了以后,便用愤怒的眼光盯着虎子。可怜的虎子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被小夏当作了“敌人”。
又过了一会儿,安迪一家也到了。安迪的老公叫程磊,是安迪大学同学,现在是政法大学的副教授。艳阳以前在P大就见过他。他们也有一个儿子冬冬,已经三岁多了。
小夏这次已经有了警觉。看见冬冬从车上下来,她赶紧搂紧添力,生怕添力再去抱冬冬。
芳叶觉得小夏特别好玩,问艳阳:“你家闺女怎么这么霸着添力啊?生怕添力抱别的孩子。”
“她呀,连我的醋都吃。”艳阳无奈地笑道。
芳叶和安迪都是第一次来到别墅。和艳阳当初第一次走进这个别墅一样,她们也被别墅的豪华和气势震撼了。和艳阳第一次来相比,别墅里又有了一些变化,他们陆陆续续添置了一些家具,和家居用品。而且也增添了一些装饰品。室外的花园也请人打理了一下。门前的花园中心,种了一棵玉兰树。又请人种上一些郁金香花果,这样,来年的四月就可以来赏花了。
把住宿安排好之后,他们就去了附近的一个高档饭店吃了自助餐。然后又,回到别墅之后。晚上,温度已经很低了。添力点燃了壁炉,几家人就围着壁炉,坐在沙发上闲聊着。孩子们则坐在地毯上。冬冬在用乐高积木搭城墙,小夏和虎子在一边捣乱。
芳叶想到下午小夏的表现,就想逗逗小夏,便问她:“小夏,阿姨问你:爸爸喜欢小夏吗?”
“喜欢。”小夏连头都不太,毫不犹豫地就回答了。
“爸爸也喜欢虎子哥哥,对不对?”芳叶又问。
小夏抬起头,想了想,断然否定:“不喜欢。”
虎子听到提到他的名字,也抬起头来,很无辜地看着小夏。
“爸爸真的喜欢虎子哥哥。不信你问爸爸。”芳叶继续逗她。
小夏看了看添力,又看了看虎子。然后坚定地说:“不喜欢。”
“那爸爸喜欢冬冬哥哥吗?”
“不喜欢。”小夏的回答依然很干脆。
“那爸爸喜欢谁啊?”芳叶问。
“爸爸喜欢小夏。”小夏骄傲地宣布。
“爸爸喜欢妈妈吗?”芳叶开始“刁难”小夏。
这个问题果然有难度。小夏一下子怔住了。看了看艳阳,不知如何回答。
这会儿,艳阳挨着添力坐在沙发上。芳叶故意推了一把艳阳,让艳阳靠在了添力的肩膀上。然后她“挑拨”说:“小夏你看,爸爸喜欢妈妈了。不喜欢小夏了。”
小夏忍不住了,丢下手里的积木,跑到添力的前面,爬上添力的腿坐好,睁着大眼睛,示威地看着芳叶,大声地宣布:“爸爸喜欢小夏。”
众人大笑。
孩子们睡觉之后,大人们开始了他们的游戏。他们玩的是十多年前在北京高校中很流行的一个扑克牌游戏:“敲三家”。六个人分成了两队:男生一队,女生一队,间隔而座。
游戏开始不久,男生队就占了上风。这三个人个个都是人精,只出两圈牌,就能大致算计出了各人手上的牌型。他们心有灵犀,互相配合默契。而女生队这边,芳叶糊里糊涂,只管自己出牌,不管队友。艳阳单纯、不会算计,畏手畏脚。只有安迪正常一些。但抗不住两个“猪一样的队友”的不停地犯臭。所以,女队一败涂地。
这一回,周天亮出了一对老K。
安迪提醒坐在他下家的艳阳:“他手上只有一张牌了。如果不砸死他,他就要拿大贡了。”
艳阳手里正好有一对A。她连忙说:“那我砸他。”
艳阳的牌刚要出手,坐在她下家的添力慢慢腾腾地问道:“你确定吗?不能悔牌的啊。”
艳阳立即把手中的牌收了回来。疑惑地问添力:“你是不是有一对2啊?”
艳阳手中还有一对小4。如果她的对A被添力的对2 砸死,她就再也拿不到出牌权了,那就只能等着当输家了。
“艳阳,别管那么多,先砸了周天亮再说。别让他拿大贡了。”芳叶催促艳阳。
艳阳疑惑地看着添力。添力却只是看着自己手里的牌,笑得诡异。在艳阳看来,就好像是在说“我正等着砸你呢”。
安迪催促道:“艳阳,没事。先砸死周天亮再说。”
周天亮此时就觉得慎得慌,好像头上已经悬着一把大铁锤,随时随地都可能落下来,砸他个脑浆满地。他对安迪说:“你换个词行不行,别那么血腥。”
安迪看也不看周天亮,继续鼓励艳阳:“快拍周天亮,他死定了。”
可是,艳阳还是不放心。她不想被添力“砸死”成为输家,所以放弃“砸”周天亮。
周天亮把手里的一张小5放下之后,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对芳叶和安迪说道:“看看你们俩刚才那穷凶极恶的样子,跟母夜叉似的。还是人家艳阳有善心,放了我一马。那我就不客气拿大贡了。”
安迪不满地看了一眼艳阳:“你看他就剩一张5了,你要是砸了他,他就憋死在那里了。”
一会儿工夫,安迪给周天亮提供了三种死法:砸死,拍死,憋死。
周天亮心有余悸地看着程磊,问:“你老婆上辈子是不是黑社会的杀手啊?”
等这把牌出完,艳阳也没有见到添力出一对2。艳阳问他:“你的一对2呢?”
添力一脸无辜,说道:“我没说我有一对2啊?”
“可是你刚才那个样子明明就象是有啊?”艳阳急了。
“我有吗?” 添力一脸无辜。
“那你刚才为什么说不能悔牌?看上去就像是你准备要砸我啊。”
“我那就是随便一说啊。”添力仍然一脸无害的表情。
艳阳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上去就掐添力的脖子:“肖添力,你大坏蛋,你骗我。”
添力一幅阴谋得逞的得意,哈哈大笑地躲闪着艳阳的“魔爪“。
接下来,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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