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休闲裤,高大的身子略带慵懒地倚在了门口处,双手环胸,挑眉看着她。
“起来了么?”
晓苏一个激灵,看着聂峻玮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站在卧室的门口,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反应过来,连忙伸手那被单遮住自己的,有些恼火地从他低吼,“你出去?”
“遮什么?”聂峻玮恍若未闻,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直接坐在了床沿上,伸手用力一扯她面前的那床薄被,嗤地一声,嗓音带着几分讥讽,“我是哪里没有看过,还是没有摸过?你何必来这么一招多此一举?”
晓苏气得想要杀人,“聂峻玮,你无耻?”
“起来吧。”对于她一脸愤怒的样子,他却是丝毫不为所动,也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反倒是语气轻松,“我帮你叫了点早餐,吃过早餐我送你回去。”
晓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她只觉得自己像是一拳头砸在了软趴趴的棉花之上,丝毫激不起任何的效果,心中不禁有些诧异,昨天晚上的一切分明还是那样的清晰,可是眼前的男人却好像是换了一个人。
他不是要找自己算账的么?他还对自己做出那样的事情,现在却是只字不提,还说什么叫了早餐,送自己回去之类的话,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受不了的就是他这样一种高深莫测,让人永远都无法揣摩他心思的样子。要杀要剐就给个痛快,反正对于她而言,他什么样的手段她没有见过?她也不需要再和他虚以委蛇。
这么一想,她恨恨地咬着牙,极力把脸上过多的表情抹去,转过身冷冷地看他,“你到底想怎么样,一次姓说不清楚不好?何必这样?我没有时间陪你玩。”
也许是最后那个“玩”字,刺激到了他。
聂峻玮的眸色陡然一沉,他怒极了反倒是冷笑起来,“玩是么?说的真好,那么昨天晚上,你玩的还舒服么?”
晓苏心头一刺,却还是若无其事地反驳,“要是聂先生你舒服到了,我想我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不用说,聂先生你的技术的确很好,至少在那样的情况之下,你还可以把我伺候的服服帖帖的。”话是不由自主地说到了这里,晓苏自己也有些意外,可是她却是笑的越发地若无其事起来,“聂先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昨天晚上的一切,我也不想再计较什么,就当时我自愿的,不过你情我愿的一夜。情而已,我还得感谢你给了我一个美妙的夜晚。”
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他骤然眯起冷眸——
该死的女人,把他当成了什么,供她一夜。欢愉的牛。郎吗?他低咒了一声,怒不可遏地将床柜上的台灯扫落到地上,发出一阵玻璃的脆响,一瞬间,所有伪装起来的若无其事全部都被撕碎,这个女人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可以让他在几秒之中就轻易动怒。
他紧紧地抿着唇,伸手一把按住了她的双肩,用力地一拉,就将她整个人拉入了自己的怀里,一低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霸道,强势地吻住了她的唇。
晓苏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了一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的唇上骤然一痛,血腥的味道顿时充斥在口腔里,她死命地开始挣扎,唔唔地发出抗拒声,因为太疼了,黑眸瞪得大大的,双手并用地想要推开他。
“那么现在呢?舒服么?”他蓦地放开了她,双手还是紧紧地按在了她的双肩上,额头抵在了她的额头上,粗重的呼吸彰显着他此刻内心的怒气还没有平息,“嗯?宋晓苏,你告诉我,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晓苏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俊脸,那眼底骤然凝聚着的仿佛是可以席卷一切的狂躁,可是又好似在隐忍,是一种极致的隐忍。她看不懂,真的不懂,到底为什么他要这样?明明所有的事情早就已经一清二楚,明明两人不应该再有任何的交集,可是他就是不肯放过自己,为什么?
她想不通,太阳血却是钝钝地痛着,像是有人拿着大锤子在一锤一锤地敲打着,唇瓣也有着阵阵的刺痛,加上眼前的男人的薄唇之上还沾着一丝鲜红的血迹,这所有的画面和感触融合在一起,只让她觉得惊悚。
他是吸血鬼么?
他是不是恨不得吃了拔了自己的皮,吃了自己的肉,喝了自己的血才肯罢休?
她怒火三丈,低吼的嗓音已经接近嘶哑,“你是不是有病?你说你咬我一口是什么感觉?你放开我?你真是个疯子?”
所去样没。“痛,是么?”他却是骤然平静了下来,恍若未闻她的怒斥,略微有些粗粝的拇指缓缓地帮她擦掉了唇上的血迹,深邃的眼底有着复杂难辨的光,只是那光却又是带着某一种让人看不懂的痛楚,晓苏不懂,就好像是听不懂他此刻低沉的嗓音从薄唇之中逸出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要记住这种痛,是我给你的痛。”
他在说什么?
还有,他此刻眼底的那些像是隐忍着某一种极大痛苦的光,又是代表了什么?
晓苏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一时间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因为不懂,或许她是真的从来没有看懂过这个男人。也是,他那样的高高在上,哪是她这样的凡夫俗子可以随意揣摩的?
只是,当他的薄唇再一点一点地靠近自己的时候,她才如梦初醒,只是来不及躲开,那唇已经压在了自己的唇上。
不如之前那样的凶猛残忍,他没有再咬自己,而是带着一种极致的缠绵,无比温柔地亲吻着她的唇……
她的身上所有的一切都带着一种魔力,她可以轻易地挑起自己的怒气,却也可以在一秒钟之内让自己彻底地平静下来。到了现在他才知道,其实并不是她的身体,他想念的并不仅仅只是她的身体,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一种从未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体会到过的感觉,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叫宋晓苏的女人可以给予自己的感觉。他一直都以为自己是铁石心肠,却原来,他也是可以绕指柔。
心底可儿昂的焦躁终于被反反复复的温润包容,他几乎满足地想要叹一口气,可是却贪婪地索取着更多……
那一定是世上最美的星光,碎在了恍惚的尽头,再没有迷离的方向。
她就是这样一道强烈的光,照亮了他所有的灰暗,温暖了他所有的冰冷。
——如果,可以永永远远地拥有她。
“放开我?”
胸前被人用力地一推,所有的念想仿佛都被人用力地扯断。聂峻玮一不留神就已经被晓苏大力地推开,“够了?你要亲,就去亲你的未婚妻,我想她一定很愿意被你这样对待,既然人家都已经怀了你的孩子,那么就好好对人家。不要让她搞得像我一样,不过其实也不能一概而论了,她是原配,我什么都不是。”
她说完,索姓也不管他在场,护着自己的胸口就从一旁捡起了自己的衣服,匆匆地套上,翻身下床就准备离开。
“我不会和她结婚。”
手才刚触及到门把,身后的男声成功地让她止步,她心头微微一动,像是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想要转过身去的时候,却又是突然冷静了下来。
这个男人的嘴里,还有什么话是值得信任的?
更何况,他结婚不结婚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他何必跟自己说这样的话?她又何必要去听?
不结婚又怎么样?结婚又怎么样?蒋正璇怀了他的孩子不是铁铮铮的事实么?难道他是想告诉自己,他只是想要那个孩子,而不是那个女人么?
不,不管怎么样,她都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真的够了,她已经受够了这样了?
“和我无关。”
她微微侧了侧身,无视于自己心中此刻那种深深的痛楚,冷静的嗓音像不是从她的嘴里说出口的,可是那分明就是她的声音。
她手指一动,拉开了房门,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速度是那样的快,因为她知道,再慢一点,她就会忍不住。
没有人知道,就算她再欺骗自己,她也知道,每一次在面对他的时候,她是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气,才可以用力地推开他。
一路低着头走出了酒店大门口,等到真正迈出台阶的一刹那,她脸上的冷漠土崩瓦解,所有的痛苦都爬上了自己的脸庞,她没有办法再往前跨一步,身子慢慢地蹲下,最后蹲在了酒店门口的马路边上,因为害怕自己会痛哭出来,于是只能用手掩面。
她觉得自己很脏,可是更多的却是痛苦。心头空牢牢的,总觉得自己像是失去了一生之中最最重要的某一样东西,再也没有办法寻回。
“晓苏?”脚边忽然吱一声,那是汽车的刹车声,晓苏还没有抬起头来,就听到一道熟悉的男声在自己的头顶,带着惊喜,“真的是你?晓苏,我找你好一段时间了,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神秘的人
“晓苏?”脚边忽然吱一声,那是汽车的刹车声,晓苏还没有抬起头来,就听到一道熟悉的男声在自己的头顶,带着惊喜,“真的是你?晓苏,我找你好一段时间了,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晓苏听出着声音是谁,连忙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幸亏刚才也没有怎么哭,所以看不出来有多狼狈,她仰起头来,果然见到陈宇宁一身正装,推开车门走了过来,“你怎么蹲这里,脸色还这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
他还记得以前她的胃就经常会不舒服,所以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才会这样蹲在大马路边上的。
晓苏连忙站起身来,却因为大清早的没有吃过东西,而有点血糖低,人一晃,幸亏陈宇宁眼疾手快扶住了她,见她的脸色越发苍白,他不禁有些担忧,“晓苏,你没事吧?不然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了。”她虚虚地笑了笑,摆摆手道:“我没事。”
其实两人自从那次失败的婚礼之后,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再见过面,之后晓苏在母亲那里听到过,听说陈宇宁后来有了新的结婚对象,像他这样的青年才俊,家世好,修养好,要找一个真心待他的,也的确不是什么难事。
晓苏一直都觉得对不起他,也觉得很愧对陈家那样的家庭,所以一直都没有勇气再找过陈宇宁,却是没有想到两人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碰到。
而他,还是那样,一脸温和地样子,问自己哪里不舒服,晓苏心头一阵暖流涌过,脸上的笑意也自然了很多,“真是好巧,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是啊,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宇宁环顾了一圈四周,发现这里距离晓苏的家还是有很远的一段距离的,她一个人大清早的在这里不免让他有些诧异。
晓苏低头捋了捋耳边的碎发,避重就轻地打着马虎眼,“嗯,就是……随便走走。”
陈宇宁大概也能听出她不想多说什么,倒是也没有追问。他顿了顿,这才说:“其实前段时间,我一直都有找你,不过你的家人都说你不在家,我打你手机也一直都联系不上你,你去哪里了?”
前段时间他一直都在找自己么?
好像爸妈也没有说起过,不过有可能他们是忘记了,毕竟这段时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大家都被搞得措手不及的,哪里还会记得这么小的事情,至于手机,她被聂峻玮带走的时候,自己的手机从来都不在自己的身上的。
“我……我出去散心了。”她随便找了几个借口,轻巧地避开了敏感地话题,“对了,我上次听我妈说,你要准备结婚了是么?”
“是啊。”陈宇宁愣了一下,看着晓苏一脸的真诚,倒是也坦坦然然地承认了,“以前就认识的,是一起的同事,相处了觉得合得来,所以有这个打算。”
“宇宁,恭喜你。”
谁都没有想过,曾经是要结婚的人,如今站在一起,却可以这样云淡风轻地如同朋友一样,恭喜着对方,晓苏的心头仿佛是有一块悬挂依旧的大石头悄然无声地落地。
那三年,陈宇宁为自己付出了很多,她一直都记在心中,其实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男人,值得拥有更好的幸福,她是真心为他感到高兴。
“哦,对了,你刚才说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陈宇宁这才想起来,沉吟了片刻,才点点头,“是有点事情,其实是因为我决定要结婚了,所以有些事情,我一直都想告诉你。”
“什么事?”
陈宇宁想了想,终于说:“找个地方坐一坐吧,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晓苏其实浑身都不太舒服,现在只想回家洗个澡,也很担心二姐到底怎么样了,不过看样子好像陈宇宁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更自己说,她权衡了一下,还是说:“我今天人是有点不太舒服,这样吧,我们再约个时间。”她说着抬起手腕看了看腕表,说:“如果你下午有时间的话,我可以去你公司找你,午休的时间我在你公司对面的咖啡馆等你,怎么样?”
“好,那就下午见。”陈宇宁点点头,又问:“我看你脸色很不好,还是送你回去吧?”YUet。
却以我时。“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我们下午见吧。”晓苏不想麻烦他,冲他挥了挥手就迫不及待走向马路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在陈宇宁的注视下上了车,更他说了声再见。车子缓缓地往前开,最后终于不见。
陈宇宁叹了一口气,望着那车辆消失的尽头,一贯都温和的眸光却是透着某一种坚定。
那些事情……他应该是要告诉她的。
晓苏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虽然他很不清楚那中间到底是隐藏了多少的秘密,可是那三年,他一直都隐瞒着她的事情,他如今是真的再也不能隐瞒下去了——
“陈先生。”
一道低沉的嗓音打断了他的念想,陈宇宁一愣,下意识地转过身去,身后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着一辆黑色的商务车,车门紧闭,黑色的车窗让人看不出里面的人,只是车门的边上却是站着两个黑衣男人,脸上还都带着一副黑超,给人格外压抑的感觉。
陈宇宁不禁往后倒退了一步,皱着眉头反问,“你们是谁?”
“陈先生,我们老板想见你,上车吧。”其中一人面不改色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另外一个马上按了一下手中的遥控,后车厢的车门顿时开了一小半。
陈宇宁顿时觉得事情似乎是不太妙,这些人给人的感觉并不是什么善类,可是他平常循规蹈矩,从来都不会得罪任何人,更何况陈家在C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