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会吧?”孔贞贞一面说,一面检查,“没有哎!”
“没有调好,来,我帮你看看。”宗泽伸出热情指点的手。
孔贞贞天真地将相机递给他,他接过来看也不看,抡圆胳膊就扔进了不远处的人工湖。
但愿没有砸死湖里的小鱼儿,但愿大鱼儿衣食无忧,不要把相机当做食物一口吞下,但愿——
话说富家女的思维是不是永远没有嘴巴动得快?陈以一都许了两个愿望,孔贞贞才双手捧脸,瞪大双眼,张大嘴巴尖叫起来:“我的相机!”
“不过一架相机而已,你孔大小姐不会小气得这种地步吧?”薛宗泽脱下西服罩在以一的肩上,一手将她揽在怀中,一手闲适地插进裤兜口袋。
嗳?想不到这个薛大少还是挺懂得耍帅的嘛?要命的是,他耍起来很帅!
第N次以女人的姿态被男人搂进怀里的陈以一,又对着她垂涎已久的下巴开始哀叹:这样一个人,长着这样一副下巴!好下巴都让猪长了吗?
孔贞贞呆了半晌,突然恢复几分大小姐的样子:“薛宗泽!你不要忘记你是有未婚妻的人!我这就打电话告诉美芝你的所作所为!”
未婚妻的头衔堪比印度神 油,可治风湿治尿频治头昏眼花,必要时刻会化为一道神符镇住某男蠢蠢欲动的春心。
以一睁大眼睛拭目以待“未婚妻‘名衔’降妖记”,不想宗泽微微一笑,嘴角边梨涡一现,道:“你打试试看。”
那孔贞贞被这一句话噎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她冷哼一声转身欲走,却不甘心这样这样在陈以一面前输了面子,旋即回头啐了以一一口:“贱货!”
“你!”以一还没有发怒,宗泽不答应了,指着她就要发作。
不想以一抓住他手:“随她去吧,好好的世家小姐,竟然是这个样子,还不如我这个卖苦力的穷女。”
“世家?小姐?她也配!”宗泽从鼻孔里冷哼一下,“不过是改革开放后窜起来的暴发户罢了!”
“嗳?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讲起了一个女人的是非?”以一瞪起他来,“说,你不是喝醉了吗?怎么突然就醒了?”
宗泽被她问得哭笑不得,只能举起手来投降:“小姐,你不知道什么叫做装傻,什么叫做尴尬吗?”
“为什么要装傻,为什么要尴尬?”她犹不饶他。
他一张脸红起来:“刚刚我那个样子,刚刚你那个样子,那个样子怎么就不是——”
一连被三个“那个样子”绕脑,以一忽然回忆起刚刚他的双唇印在她前胸,激起了她一阵战栗,像是她心底的某样情愫被惊醒,令她不能自已。
她猛地红了脸,为掩饰,喃喃道:“睡都睡了,还装什么纯情。”
宗泽被这一句话呛得咳嗽起来,半晌才不确定地问:“睡了就没顾忌了吗?”
嗳?她抬起头,呆呆地看他一张含着促狭之意的俊脸,想不到他这样一个书呆子样的男人也这样粗俗?
好一个不知人事却妩媚无比的小狐仙!宗泽心里暗暗赞了一声,血液里的酒意缓缓地燃起,他只觉得口唇干燥,问道:“睡都睡了,还装什么纯情?”
“嗯。是我说的。”以一点头,女子汉嫩豆腐,说过的话赖什么?
“睡都睡了——”一语未毕,他清俊的脸便向她逼来,微凉的嘴唇便覆上她的红唇。
果子酒的甘冽,威士忌的辛辣,香槟的醇厚,以一在他的唇齿间体味到各种酒香,然后整个人就被他揽进怀抱,那个吻由轻微细密变得火热绵长,她的唇舌她的理智她的矜持被他占领被他吞没,只剩余一点点力气,足够她搂住他的脖颈维持着站立的姿势。
“不,不要——”她无力想反抗,立刻被他吻得破碎不成句。
他用深深的喉音道:“睡都睡了,还装什么清纯?”
嗳?这是她的原话!
这个男人,不是安全无害的!
他,他,他——
唔,一把火在她身体内燃烧——
一阵冷风夹着桂花香,吹得她滚热的身体冷了几分。
这是什么地方?玛丽酒店的阳台上!
不!她不要!她猛地掐了一把自己,凝聚自己残存的理智,猛地推开他。
而他,清澈的双眼因为沾染了情 欲,变得有些许浑浊,嘴唇因为亲吻有些许红肿。
刹那间以一觉得他性感得不亚于任何一个男神,她有种奋不顾身向扑上去的冲动!
但是!冲动是魔鬼!
她双手叉腰,用尽全力恨恨道:“你把我当做什么人!”
宗泽笑了起来,她年轻有活力,蜜色的肌肤﹑生动的眉眼加上凶巴巴的样子有种野性的美,连她的胸也是那般饱满丰盈没有任何添加。
他轻轻地说:“我当你是我的女人。”
☆、第二十五章 坏孕道好运气
他的女人!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好像言情小说上霸气男猪都是喜欢用这样一句话来表达对女猪的占有欲,然后
她不确定地看看薛大少,发现他双手撑着头,搭在阳台上,胳膊挡着他的脸,他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
这,这是害羞了还是怎么?
以一飞快地想:难道因为那一夜之后,他就对她芳心暗许,然后非她不娶?然后在此表白,然后再羞答答地欲语还休?
冷风吹得她一连打了两个喷嚏,这才反应过来,应该害羞的是自己才是!
她上身赤 裸,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勾引良家妇男的妖女淫 娃,她赶紧裹紧衣服,伸出手拍一拍薛大少,却发现这轻轻一下,薛大少竟然也应声而倒。
他——他竟然睡着了!
表白表一半,这死人竟然睡着了!以一生气地将他的猪头推向一边,不想这一下力气过大,眼看薛大少直直地就向窗帘那边倒去。
一把温柔似天籁的声音轻轻响起:“哟,这是怎么了?一言不和,竟然动起手来了吗?”
眼见着窗帘轻轻一动,一个粉妆玉砌的美人儿出现在眼前。
以一立刻垂手站好,恭恭敬敬道:“沈小姐。”
沈小姐已经换了一套衣服,一件银白色缎面的旗袍,胸前绣着一只五彩辉煌的凤凰,那凤凰栩栩如生,口中还衔着一串珊瑚做的珠子,在灯光下似乎要展翅鸣唱。
是人穿衣。别人穿这衣服,或许会矫情俗气画虎类犬,可是沈小姐穿着这旗袍,真正一个大家闺秀豪门千金,举手投足都气质非凡。
陈以一当下就看傻了。
沈小姐两只手撑住薛宗泽以防他倒下,另一面却丝毫不见狼狈地对陈以一笑:“叫我丹朱好了。”
“哪里,哪里,不敢,不敢。”不知怎么,一向潇洒的以一在沈丹朱面前竟然战战兢兢,丝毫不敢有半点调皮,她那满肚子的粗话被发配边疆九千里。
她也意识到沈大小姐不似她粗胚大力,扛不动薛大少,赶紧两手接过薛大少重如猪醉如泥的身躯,囧的一头一脸都是汗:“对不起,沈小姐。”
沈小姐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彩云追月:“不好意思,陈小姐,作为主人家,招待不周了。我这个世侄,人有点——”
“嗳?”陈以一没听完就跳了起来,“沈小姐你说什么?你说你是主人家?这不是种马牛二和他那个青花瓷脱线女的订婚宴吗?”
换沈丹朱迷茫了,她睁大一双美目:“有这两个客人吗?”
“等等!让我想一想!”陈以一一顿,一只手揽住薛大少,一只手锤着自己的脑袋,把线索锤到一起:
梁甜甜找她,要她来出头,说是订婚宴,然后给她梳妆打扮,然后裙子全部崩开,她春光外泄。
梁甜甜陷害她?
她和她,多年同学,这两年同甘共苦,她实在想不出甜甜有什么理由或者动机去害自己。
她越想越气愤,越想越寒心,想得面颊充血,眼睛发亮,双拳紧紧握起。
丹朱有点担心地看着她的眼睛红成一片,她刚说:“小姑娘,你不要哭。”
陈以一“哇”的一声,便吐了出来。
好一个脱俗的女汉子,人家气愤伤心都是梨花带雨,她却张口就吐!偏偏晚上什么也没有吃,吐出来的几乎是清水,一阵阵干呕,呕得眼泪都出来了。
丹朱虽然惊吓,但却仍旧十分镇定,她赶紧扶着以一坐下,取一方洁白的麻纱手帕捂住她的唇舌,然后赶紧回大厅唤人。
一个俊俏得耀眼气质脱俗的美男子疾步走进来,为以一把脉。
不一会,他皱眉道:“没事,是怀孕了。”
怀——怀——怀孕——?以一吓得吐也忘了吐,连近在眼前的男色都无心去欣赏,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天才问道:“你——你确定?”
那美男子仍旧皱着眉,对以一的质疑不屑辩解。
丹朱温和道:“小姑娘,林医生的医术是信得过的,堪称国手。”
那林医生眉头舒展开,眼光温柔似羽毛,纷纷拂落在沈丹朱的面孔上。
陈以一霎时觉得自己在画中,面前这一对璧人,她和薛大少也算不错,但给这两人提鞋也不配。
薛大少!她忽然反应过来,一把攥住薛宗泽的领子,咆哮道:“我怀孕了!都怪你!我怀孕了!我还不知道爱情的滋味是什么,就一次就怀孕了!妈呀!这是什么世道,人家天天花天酒地安全无事,我第一次就怀孕了——呜——哇——”
正哭得伤心欲绝,一只温柔有力的手搭在她肩膀上,她抬起头,丹朱定定地看着她说:“小姑娘,你不要怕。一切有我为你做主。”
那林医生宠溺一笑:“瞧,圣母精神又开始发扬,意欲解救天下众生。”
丹朱也不恼,只是向他微微一笑。
那林医生如同着魔一般,乖乖地架起醉倒的薛宗泽,向大厅内走去。
沈丹朱伸过一只手揽住陈以一,领着她也走出去。
宴会厅,酒正浓粉正香,人群正熙熙攘攘,音乐正悠扬,谁注意到小小陈以一哭红了双眼,心思纷乱如麻?
四个人很快走到酒店楼上的套房,一群服务人员见到沈丹朱远远就鞠躬问好,可见她地位崇高。
她亦步亦趋地跟着沈丹朱,这个美丽得不似在人间的女子一连救了她两次,她直觉这美女还会再继续救自己下去。
虽然,她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输。
按道理说,人到了这个境地应该英勇无畏,但是她却恐惧迷茫胆怯,可知她平时的英勇无畏全是假装,她那女汉子外表下真真切切的是一颗柔弱的少女之心。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这位美丽却镇定的守护者,慌乱道:“姐姐,你会帮助我吗?”
丹朱一只手按在房间的金色把手上,刚想开口说话,一旁的林医生皱眉道:“丹朱,你不要忘记正事。”
沈丹朱美丽的脸上,表情微微一滞,双眼的光芒黯淡了一下。
陈以一立刻觉得自己的心坠落谷底。
很快,丹朱微笑着安慰她:“放心,我会拜托一个靠得住的人来照顾你。”
☆、第二十六章 生还是不生?
佛祖!上帝!真主!帝释天!太上老君!
如果她陈以一知道被拜托的人是林如玉,她宁愿死一千次!
此刻,她的授业恩师林如玉双手叉腰,蓬头乱发,显然是赶稿一夜未眠赶来为她救火杀人:
“陈以一!你丫你是活猪啊!我上次问你你有没有做避孕措施,你丫告诉我你做过了!你做过了你会怀孕?”
“我有。”见了老师,她心里有了依靠,加上昨晚一夜好睡眠早晨的好吃食,情绪平静了不少,她诚恳地回答道:“我那晚跑了至少有三十分钟的步——”
“卧槽!跑步能避孕的话,还要保险套和避孕药干嘛?你丫脑子有病吧!”如玉简直被气得跳楼。
“扑哧。”一旁的薛宗泽也忍不住笑出声。
“笑你妹!”咦,这次师徒俩倒是异口同声。
薛宗泽赶紧捂住嘴巴,他不想被两个女汉子齐殴,尤其这个老师长得十分高大健硕,他怕自己不够给她两巴掌贴在墙上做人肉烧饼。
事实证明,老师到底还是老师,还是有素质讲文明的。林如玉一双大眼立刻瞪向陈以一:“不准说粗话!”
以一低声咕哝:“你不也说?”
“我结过婚了!”如玉气势汹汹地说完这一句,立刻将矛头转向薛宗泽:“你说,该怎么办?”
“那个,老师——”
“老师你妹!叫玉姨!”如玉不客气地打断他的套近乎。
“什么?叫姨?”薛宗泽不可置信地站起来,“你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和我差不多大,要我叫你姨?”
“叫姨好,叫姨好,如玉姐,就让他叫姨。”以一开心地嘴巴都笑歪了,赶紧加重“如玉姐”三个字。
如玉倒是很平静,拢一拢头发坐下来:“薛大少你听好:第一,我虽然和你差不多大,但是我的辈分在那里。你叫沈丹朱什么,就叫我什么,她能将这件事托付给我,你也应该知道我们的关系。”
“第二,我是以一的长辈,她家不在这里,她的事情由我全权负责,今天就这个孩子的事情,你一定要给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当年首席记者的风采依然不减,宝刀未老,陈以一崇拜地看向她心中的偶像之一。
如玉将一块帕子盖在她脸上:“把口水擦擦。”
宗泽知道事态发展到这个程度,惊动了长辈,但丹朱把人一起聚在玛丽酒店内,制止了事态近一步扩大,他想起美芝想起母亲,不禁心头哆嗦了一下。
他低声道:“我会给你一大笔钱——”
他的眼神出卖了他软弱的内心,陈以一嗤笑了一声。
“薛宗泽,我不要你这样施舍的负责!”虽然是穷,可是她毕竟也有自尊,她的骄傲拒绝她接受施舍或是不公平的待遇。
林如玉调转脸看她,眼神里有几分赞许。
受恩师启发,陈以一大声道:“我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要独自抚养他成人,我会奉献自己所有供他读书,培养他成材。”
多么伟大的母亲!多么励志的单亲妈妈!多么传奇的女性!她为她自己的豪气与奉献感动得热泪盈眶,却发现薛宗泽瞪大双眼,一脸痴呆地看着自己。
和这样的臭男人有什么共同语言?她得意地冷哼一声,转脸向如玉姐邀赏。
果然如玉姐是理解她的,你看她抖动的双肩,通红的脸颊,含泪的眼眶,分明就是被她感动的!
林如玉一口气憋在心头,忍了又忍,孺子可教,笨女却不可救药,她今天不教这个笨丫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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