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出声道:“你放心,我一定帮你。”
“谢谢。”梁甜甜听到这应允的话,也没有过分的欣喜,不知这答案已是在她意料之中,还是她沉浸在悲伤之中已无过多的情绪,只是默然点点头。
说到这里,以一觉得自己仁至义尽,不愿再多留她,做出一个送客的姿势。
梁甜甜向外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关切道:“以一,有个事情我一定要和你说。薛宗泽的未婚妻来找过我,她——”她打了个寒噤,脸上浮出几丝恐惧的神色,“她有些邪门,你一定要注意。”
又来了,又来说韩美芝要害她了,以一翻了翻白眼,直接把那话过滤了去。
梁甜甜见她不相信又折回来,掏出脖子上的一颗珠子道:“你还记得这颗珠子吗?是我小时候爷爷给我的,说是能辟邪安神。那一天在公司她摸过这珠子之后,这珠子上的红色就暗了许多。”
以一定睛看那颗自己熟悉的珊瑚珠,原本艳红的珠子像是蒙上了一层灰,龙眼大小的珠子上似乎还留着一个黑黑的手指印。
她想到那一晚诡异的韩美芝,一滴冷汗就从背心流了下来,可是嘴上不由得反驳道:“子不语怪力乱神,梁甜甜你好歹也是大学生,怎么说起这些事来了?”
“以一,是真的——”梁甜甜还要说什么,刘贝在外面敲门了。
只听刘贝紧张道:“以一,有人来了。”那声音古怪得很,带着几丝怒意。
以一打开门,只见韩美芝一身光鲜,鹅黄的羊绒大衣,黑色丝袜,一张锥子脸上脂浓粉香,这哪里是来看病人,倒像是去相亲去。
梁甜甜一见她,整张脸吓得雪白,忙道:“以一,我走了。我们电话联系。”说罢,扶着墙逃也似的走了。
韩美芝眼睛唆了那仓皇而逃的背影一眼,嘴角似笑非笑地勾了一下,然后满脸堆笑地对以一道:“妹妹可曾好些了?”
我去,你当你是在拍宫心计吗?以一向后退了一步,避开她那一声刺鼻的花香味。
“我们以一不想见你。”刘贝急忙站在房门前,双手撑开挡住大门,整个身体语言都表达着一个字:滚!
那韩美芝也不囧,不慌不忙地笑道:“这里怎么容得上你说话,我是问陈小姐,你算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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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贝脸一沉,眼见就要发作起来,以一伸手制止了她,出声道:“韩小姐,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进来再说。”
刘贝恨恨地侧了侧身,让韩美芝进来,但整个人气哼哼地就是赖在病房里不走,以一示意了几次都没办法,只好再次开口:“韩小姐,有什么事情你说吧。我需要休息,不能多劳神。”
这话倒是真话,刚刚应付了一个梁甜甜已经够劳神了,现在又来个韩美芝,陈以一觉得自己的腹部又隐隐痛了起来,不由得顺着刘贝坐回床上。
“我耽误不了妹妹几分钟的时间。”韩美芝笑道。
她笑容很美,但不知怎么,以一总觉得不像是她人在笑,总像是一面面具在笑,五官牵扯,眼底没有什么笑影。
“妹妹是个好福气的人,和我们宗泽一次就有了。可怜我和他在一起都六七年,也没有个孩子。如果有了孩子,我还要去什么美国受那份洋罪?”韩美芝说着眼圈红了起来,颇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刘贝一听,就炸了起来:“哎呀!我当你是多好心来看我们以一,弄半天是来诉旧情来着,你去找薛大少诉啊,跑来找我们以一干嘛?存心恶心人是不是?”
“刘贝!”以一正色制止她撒泼,平静地望着韩美芝道,“韩小姐说的是实情,在宗泽的感情路上,确实你先来,我后到。”
“难为妹妹还这么通情达理!”韩美芝的一滴眼泪就流了下来,“妹妹真是好福气的人。昨晚妹妹出了事,宗泽送完妹妹来医院就回家大闹,非要找出害妹妹的凶手不可!”
哭,又是哭?难不成今天来看她的人都要对着她哭吗?以一看着那眼泪说不出的烦心,手里把玩着沈小姐送的玉如意,一言不发。
“妹妹!”韩美芝见以一不语,不由得哭出了声,“你可要救救我,现在整个宗家上下都认为是我做的啊——”她拖长尾音,语调里说不出的凄凉。
“怎么?难道不是你吗?”刘贝在以一身后,忍不住再次愤然道。
“我?”韩美芝听得此话,睁大双眼哭叫道,“我是冤枉的啊!”
我去!为什么每个女人都要跑来跟自己说冤枉?她陈以一是包青天还是武则天?她文不能断案,武不能杀敌,她只想安安静静地睡上一觉,养好身子,生下这个无辜的孩子。
陈以一不再想听任何一个女人的哭泣,忍不住开口道:“韩小姐,我不知道你跑来找我有什么用,我并没有怀疑是你。其实很多话,你应该和宗泽去说。”
韩美芝止住哭泣,愣愣地看着以一:“你不介意我和他接触?”
☆、第六十五章 面对情敌小爆发
“为什么不呢?”以一平静地说,“在感情路上,你先我后,即使我不是小三儿,在旁人眼里,我也是凭这个孩子做了小三担了骂名。可是选择权在宗泽手里,他选择谁,怎么是我能决定的呢?”
韩美芝猛地听到这一番有条理的话,不由得惊住了,她止住泪水打量着陈以一,年轻美貌但并非别人口中的毫无心机,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知道,大家说我仰仗年轻貌美,拆散了你们多年的感情。即使我足不出户,这些骂声,我猜都能猜到。可是如果你们的感情真的没有嫌隙,我能拆得开吗?不是六个月啊,是六年!何况,像我这样粗坯的傻X,有什么手段能拆得开你们?”说到这里,以一忍不住嘲笑自己。
韩美芝听懂了以一话中的自我解嘲与解脱之意,她的目光覆上以一的小腹,像是喃喃自语道:“妹妹说笑了,妹妹靠的不是年轻貌美,靠的是怀里的这个孩子。”
那目光中似乎流淌着冷冷的怨气,以一顿时觉得整个房间的暖气像是人间蒸发似的,整个小腹似被一块寒冰给覆压住了。她捂住肚子,皱起眉头来。
刘贝连忙扶住她:“以一,你怎么了?不要紧吧?”
韩美芝这才回过神来,收回怨毒的目光,道:“妹妹当心!”
不要说她自己顾忌不敢碰以一,就是刘贝也不给她碰以一,因此韩美芝只是走上前虚扶一把。
“没事。”以一摇摇头,她对韩美芝,总是愧疚大于防备的,她指了指床边的沙发示意她坐下来,“韩小姐坐,不要站着说话,太拘谨了。”
韩美芝被刘贝的防备弄得讪讪地,她笑道:“刚刚说了好一会的话,又流了泪,不知是不是暖气太足的缘故,竟然觉得口渴了。妹妹,想问你讨杯茶喝。”
以一见状,吩咐刘贝去泡茶。可巧茶叶没有了,韩美芝又支她去卖,刘贝嘟着嘴看以一,以一知道韩美芝有话要和她说,故意支刘贝,所以也一言不发。
刘贝气鼓鼓地摔门出去了。
她这边刚走,那边韩美芝就对着以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吓得陈以一一下就从床上惊坐起来,要下地扶她。
不想韩美芝按住她道:“妹子,你就受姐姐这一跪!姐姐有事求你!”
今儿个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来看她的人除了必哭还都必跪?真当她是包青天或是武则天吗?她要真是有那个本事,怎么还会落得如今这个田地?
“妹妹,算是做姐姐的求你!姐姐已经二十八岁了,姐姐不像妹妹花一般的年纪,玉一般的容貌。姐姐在你跟前,就是残花败柳就是已老徐娘。姐姐对宗泽,是下了一番苦心追到手的,我这七八年来,生活中除了他,就没有第二个重心,我真的不能失去他!所以,今天做姐姐的求求你,把宗泽还给姐姐好不好?你还年轻,又这么漂亮,以后多的是机会,多得是男人——”说着,她凄切地哭了起来,哪里有半点平日的端庄妩媚的样子。
这又是在演哪一出戏?以一纳闷了:她不是不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候,贵妇装扮的韩美芝那狠狠的目光盯在她的小腹上;她不是不记得那一晚在花房外,意欲勾引宗泽的韩美芝夜枭一般笑着诅咒她腹内的孩子是生不出来的;她还明显的感觉到,方才她盯着自己小腹那冰雪覆盖的阴冷感——
她应该是恨自己,或者说恨毒了自己腹中的这个孩子的!怎么现在反而做出一个受害者的模样?以一迷惑地看着她,不解道:“韩小姐,你这是——”
“妹妹!”韩美芝显然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她听不进任何话,飞快地说道:“他们都说我恨你,我不恨你!我知道你和我当年一样,也是个穷苦孤弱的女孩子,只不过为了谋生才选择了这一道——”
以一顿时火大起来,什么叫为了谋生选了这一道,她这是在暗示自己是出来卖的女人吗?她沉下脸,冷哼一声大声道:“韩小姐,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要我怎么样,请直说了吧!”
“我求你离开宗泽!”韩美芝抬头紧盯着以一,明亮的眼睛里射出剑一般的光。
以一顿时啼笑皆非:“我刚刚说过了,选择权在宗泽手里,他选择谁,怎么是我能决定的呢?”
“你可以!”韩美芝断然道,“只要你不生下这个孩子,宗泽就一定会离开你!”
说一千道一万,她也是变着方子让自己放弃这个孩子啊!以一气得手都发抖了,心里有千万句骂人的话,一时间说不出口,只是指着韩美芝道:“你——你——你——”
“我还有个方法,不知道妹妹同意不同意。”韩美芝对她的怒气置若罔闻,继续说道,“我知道妹妹年轻气盛,心也不一定的下来。要是妹妹执意生下这个孩子,那么做姐姐的愿意把这个孩子视如己出。”
我去!你丫要做翻版孔贞贞吗?可惜我不是翻版梁甜甜,以一的怒气此时压制下来,问道:“你就伟大到这种程度?”
韩美芝对陈以一语气中的嘲讽丝毫不觉,直挺挺地跪着道:“是的。我是真的爱宗泽,只要我在他身边,无论是什么位置我都心甘情愿。”
她看一眼以一的小腹,继续说:“即使是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只要是宗泽的骨肉,我也一样爱。”
好一个“伟大”而盲目的女人,陈以一又气又怒地笑了起来:“韩美芝!你想得倒轻松!哪个做母亲的愿意抛下自己的孩子,即使有一天我不爱薛宗泽了,这个孩子都永远是我的骨肉!我抛不下他!”
“你的意思你你不爱他了?”韩美芝的脸孔瞬间发出了光彩。
以一懒得去回答她,只是别过头道:“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可是你还没有答应我!”韩美芝咬牙道。
“我答应你什么?你的哪条要求是合理的?韩小姐,您好歹也是博士学历留过洋镀过金,不要事事表现得像旧社会的心胸狭窄的小媳妇好不好?”以一也火大起来,掀开被子下地就要赶她走。
“我怎么心胸狭窄了?”
“你说起来读了这么多书,怎么连一点女人的尊严都不顾?一个男人不爱你,你求着他爱你,有什么意义?他变了心,你应该抖抖身上灰尘,活得更好,活得更潇洒,如果我陈以一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一定会抱着孩子寻找更好的幸福,而绝不会像你那样死乞白赖在男人的身边。”
☆、第六十六章 中了离间计
以一一口气说完这一大段话,一股暗沉的香气钻进她的鼻孔,她不由得觉得心莫名跳动的厉害,于是坐在床上喘气,一抬头却看见薛宗泽正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自己。
嗳?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刚刚自己激情四射的女性觉醒的演讲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
以一刚想和他说话,便听见跪在地下的韩美芝捂住脸凄切地哭出声来,不由皱眉对她说:“韩小姐,你起来吧,跪在地上像什么样子!”
薛宗泽收回凝视以一的目光,伸出手来拉韩美芝:“美芝,好好的跪在地上做什么?地上凉,快起来!”语气中含着一丝关心。
韩美芝抬起满是泪痕的面孔,怯怯地看了以一一眼,道:“以一妹妹不消气,我是绝对不敢起来的。”
陈以一刚为宗泽那关心的话语吃味呢,一听这话立刻炸了起来:“什么?韩小姐你乱说什么?你言下之意是我要你跪下的?”
韩美芝被以一的大嗓门惊得向后靠了靠,抱住宗泽的大腿,含着泪道:“妹妹,不要生我气,不要冲我喊。真的不是姐姐做的,我真的没有做过伤害你和你腹中孩子的事情,我——”话未完,又掩面哭了起来。
“喂,大姐,刚刚咱们讨论的话题不是这个好不好?我从来没有说过是你对我不利,刚刚我们讨论的是‘当爱情走了,女人还有尊严’的话题。”哭天抹泪什么的不是她陈以一的强项,但是也不代表她坐等着给别人冤枉!她火大地辩解起来。
宗泽的面孔微微抽动起来,脸色说不出的难看。是的,刚刚他都听见了,他清楚地听见:她一定会抱着孩子寻找更好的幸福,而绝不会像韩美芝那样死乞白赖在男人的身边。
她就这么不待见他,这么不在乎他?亏他为了她急得五脏六腑像是火烧,亏他为了她差点将宗府翻了个底,亏他对她一片深情一腔赤诚——她却是如此潇洒自若进退自如!
他冷冷开口道:“我知道,我都听见了。”
以一尚未反应过来宗泽的情绪变化,她火大地看着韩美芝嚷道:“韩小姐!你听见了!我没有要你跪下来!”
韩美芝何等精乖,已经将陈薛两人的情绪波动尽收眼底,她垂下眼帘心底暗笑,却怯怯道:“妹妹不要发火,我这就起来。”她推开宗泽的手扶着墙想站起来,却膝盖一弯,倒在他的怀里,她靠在宗泽的怀中,玩味地看了以一一眼。
以一觉得那眼光像是一把刀似的掠过她的脸孔,她气得脸孔都红了起来,指着韩美芝便怒喝道:“你!”没错,这女人在挑衅自己!这女人一定是故意的!
韩美芝飞快地看了以一一眼,胆怯地说:“妹妹,我不是故意的,我跪了太久,双腿发软了。”
“我再说一遍,不是我叫你跪的!”丫的今天是怎么回事?一窝蜂地来向她哭向她跪恶心完了以后,还想嫁祸于她,她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