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要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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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要嫁给我-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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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心满意足的归程。是否也曾将自己的伞慷慨的赠予某个潦倒忧伤的街角失意人,然后也是如此蹦蹦跳跳的洒然离去?那她会不会着凉感冒,calvin能不能照料的好她,她下次会不会又……
    唉?打住,自己在乱七八糟想些什么?
    真是莫名其妙。
    这都说不定根本没发生过的事。自己这脑洞开的可有点大。
    安瑞苦恼的揉揉太阳穴,把这不受控制流露的画面全部归咎于那只熊孩子。对,都是因为她最近总是在他的生活里捣乱,整个脑子都被她整的不太好使了。
    撑起那把相当有违和感的粉红卡通伞,安瑞决定不再多想,回身离开。
    风雪夜归人。
    ……
    回到中山时,夜色愈发深浓,满院的灯火灭了大半,他的房间也不例外,也是,那孩子大约是睡下了。伸手抚了一把脸,安瑞推开房门。
    漫天的朔雪漏进来,窗帘被风吹得翻飞飘扬。还有做剩下没来得及收起的试卷书本,被吹的到处都是。
    忍不住蹙起眉来——这种天气还开窗,她是想冻死吗还是怎得?
    打开灯,目光落在空无一人的床上,安瑞一怔:“锦年?”
    宽敞的房间里只有他的声音,并无回应。
    脑子先是一懵,接着有些慌乱。
    这么晚了,她是去了哪儿?
    拿出电话,安瑞拨下她的号码,可是她的手机却在自己的枕头上欢快的唱起歌……
    渐渐的,他开始无法保持平静,一直镇定的心绪也开始有了破绽,人着急的时候智商就会下降,以致于,安瑞在房里踱了好几圈,才想起来要去找护士问问情况。
    “砰——!”一声闷响,他回过头,看见一团雪碎裂在玻璃面上。一愣神的功夫,又是一团小一些的出现在视野,不过没砸中,又掉了下去。
    他皱皱眉,缓步上前,将半掩的窗户彻底拉开,脑袋伸出去……
    “唔……”
    毫无预兆的,面门一痛,冰冰凉一团的,特别大的一个雪球不偏不倚砸在他脸上。
    “哎呀。”楼底下传来某只惊慌的叫喊,“叔叔,我不是故意的!”
    安瑞忽略掉她的话,脑袋缩回去,默默摘下本月毁在她眼里的第三副眼镜,又擦了擦鼻下的血迹,起身离开。
    下了楼,安瑞远远地就望见那个娇小单薄的身影。
    锦年穿着橙色大衣,双手插在口袋里,大概是太冷,不停地小步蹦着,藕色的围巾在夜风中翻飞,小小的脸几乎没在衣领里。
    看到安瑞下楼,她快步跑到他身前,关切的‘动手动脚’,“叔叔对不起,疼吗?”
    “你觉得呢?”安瑞沉着脸,“要不你也一个试试?”
    没想到锦年不知从哪儿真摸出个捏的结结实实的雪球递给他,很真诚的建议,“我都准备好了,叔叔你砸吧。”之后她就闭上眼睛,不躲不闪,一脸准备慷慨就义的决绝。
    安瑞一手捏着雪球,一边看着这死熊孩子,真有种冲动想把她摁雪里狂揍一顿。
    一直到雪球融化,他最终也没能狠下这个心。
    锦年依旧紧紧闭着眼,大约是因为紧张,细密的睫毛随着眼皮不住颤栗,怪可怜的,时间久了,连带着一张小脸也冻得通红。
    良久,他叹了口气,随手将雪球丢掉,去二十四小时贩卖机里买了杯热巧克力,恶狠狠塞进她手里,“先喝掉。”

☆、第22章 chapter22

好像又闯祸了。
    锦年怯生生的打量了会儿眼前凶神恶煞的某人,决定暂且不说话,于是乖乖低头喝巧克力。一言不发。
    热乎乎的杯子捧在手上,她小小地啜了一口,又一口……身子渐渐暖起来,她愈发贪婪的不可收拾。
    安瑞叹了口气,撑起伞,自然而然的侧身替她挡住风雪,这动作的熟稔程度像是做了无数遍。
    “倒是说说,你没事儿往楼上扔什么雪球?”他问。
    “咳,啊……那个。”锦年呛了下,“看见灯亮了,我猜你回来了,想通知你一下,又忘记带电话。”
    “你可以喊啊。”安瑞提醒。
    “太晚了。”锦年理直气壮,“会影响别的病人休息啊。”
    “那你难道不怕砸到别的窗户上去么?”安瑞仍旧不能理解。
    “不会啊。”锦年非常确定的摇头,盯着他的双眼直冒光,“因为我是瞄准你砸的!”
    安瑞:“……”
    “只是……”看见他忽然黑下来的脸色,锦年缩了缩脖子,“我也没想到真能砸那么准。”
    安瑞:“你不要再说话,喝完上去睡觉。”
    锦年垂头丧气的低下脑袋,她默默喝完直到最后一滴,小跑着将纸杯扔进垃圾桶,回到他面前,怯生生的还是开了口,“叔叔,我是害怕你突然找不到我会担心的。想给你提个醒。”
    安瑞完全把片刻前自己的行为抛诸脑后,脸不红心不跳,很别扭的转过脸,“谁有功夫担心你。”
    锦年娇憨一笑,两只小爪子包住他的大手,轻轻摇晃,声音柔弱,“不生气了好不好”
    安瑞原本还是不太想搭理她,可是被突如其来的冰凉惊着了,也顾不得再摆谱,顺势拉过她的冻的像胡萝卜一样的小爪子握在掌心,冰冷冰冷的。没一点儿热乎气。
    “怎么冻成这样?”他问。
    锦年抓抓脑袋,有点不好意思,“大概玩的太久,没注意。你走了之后我就溜出来了。”
    “胡闹。就是玩雪也带该个手套。”他苛责道,却并不十分严厉,大约是她那副可怜兮兮小模样实在很难让人狠下心,拢起她一双肿成萝卜的小手,轻轻呵气,“还冷不冷?”
    “冷。”她眨巴着眼,双手忽然搂住他的腰,紧紧地靠在他怀里,脑袋挨过去,蹭,“叔叔,你让我抱一会儿,抱一抱就不冷了。”
    她倒是会顺着竿子往上爬。
    身子一僵的同时,没来由地,他心一软。居然也没有推开。
    因为举着伞的原因,他只能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顶心,脸颊,再向下……
    她就像一轮小太阳,偎在他怀里,炽热而明媚,温暖叫人快要窒息。
    这个小骗子,明明比他还暖和。
    “好。我不生气了。”不知多久,他才开口,拍拍她的脑袋,“上去吧,明天还要考试。”
    “不。”没想到得到的却是这样坚定的拒绝。
    锦年从他的胸膛间扬起小脸,一本正经的说,“叔叔,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什么?”他不解。
    “跟我来嘛。”她终于松开他,却又同时牵住他的手,往雪地深处奔走。
    “究竟是去哪儿?”一头雾水,更多的是无奈。却被她拉着跑,半步也不能停顿。
    “很快就到啦,你一定会喜欢的!”
    她很认真很着急的一遍遍的重复,把他拉的更紧,好像生怕他跑了似的。
    中山医院的后院很大,穿过亭廊花圃,曲径通幽处,她掀开那一帘枯萎的藤萝花枝,背过身,面朝着他,兴奋的朝身后指点比划着,“叔叔,你看好不好看嘛?”
    因为眼镜被她雪球砸废了,眼下风雪实在太大,视野间除了白茫茫一片其余什么都很难窥见。安瑞揉了揉眼,又费力张望了会儿,终于还是迟疑着问道,“你让我看什么?”
    “就是那个……唉?”她似乎很不满他的迟钝,回过头准备进一步解释,可是这一回头连她自己也愣住了,“咦?怎么灭了,我明明有弄好防护措施的呀。”
    话说完,居然也不再理会他,小跑着就奔上了前,蹲了下去。
    “锦年?”他猜不透她准备做什么,上前走了两步。
    “你在做什么?”安瑞看着背对着他,正蹲在地上摆弄什么的锦年。
    被逮个正着的小人儿猛地站起身,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叔,叔叔……你先到那边去好不好,出了点问题。”
    “出了什么问题?”他挑眉问道,疑惑于她遮遮掩掩的样子,刚刚明明那么积极,“你身后是什么?”
    “等一下再给你看嘛。”她十分为难,“你先不要过来。”
    “不好。”干脆地拒绝她,他又向前逼近一步。
    “唉,叔叔……”抗议无效,她整个人都被他拎猫咪一样轻松拎起。
    视线往下移,他怔住。
    “这是什么?”忽然间,喉头梗住,“‘蛋’糕?”
    “冰糕。”锦年没精打采的嘟哝着,有些沮丧,“我有插蜡烛的,可是……被风吹熄了,明明找了避风口来着,反正,总之,生日快乐啦。”
    说是蛋糕倒是也没错,但按这比例至少也是给大象吃的,差不多有半个人那么高,三层。甚至还细心的刻了花纹,只是同可怜的蜡烛一样,被风雪摧残的一塌糊涂。已经看不出什么形状了。
    整个人都被一种很微妙的情绪所感染,有感动,可更多的却是……
    “谢谢……你的冰糕?”安瑞说,“可是,可是今天并不是我生日啊。你从哪儿打听来的?”
    “不是你生日?”锦年似乎也愣住了,“怎会?你的日记本,手机,电脑的密码不都是这个日子,怎么……居然不是你的生日么?”
    安瑞的生日一向是个谜,起码在锦年的印象里,从没有见过他过过生日,即使后来问了calvin叔叔,得到的也是含糊其辞的答案。因为轻易知不道,后来有了机会,锦年就常常留意着每一个他上心的日子。这回机缘巧合,总算有了大进展。她几乎笃定了。只是……居然依旧不是的么?
    如果不是,她也再想不出,还有哪个日子更配的起这份重视,作为私人所有秘密的密码。
    “当然不是。”安瑞本能的接口,“今天是……等等!”忽然意识到什么,他危险的眯起眼,“我的日记本,手机,电脑的密码,你是怎么知道的?”
    “啊……呃,这,这个……”美好的气氛瞬间烟消云散,锦年呆住,糟糕了,把这点忘记了,有些尴尬,磕巴了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地回答,“叔叔你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嘛。”
    “细节?”安瑞冷笑,“我的日记,你全看了?”这感觉可真糟。
    “没没没有!”她吓得连话也说不连贯了,“你知道我中文不好的,你字又连比划……我真的没看懂的。”
    安瑞抿抿唇,没说话。
    锦年畏惧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缩了回去,小声,“叔叔,我是不是又做错事了?”
    安瑞叹了口气,“没有,你没错,你很好,回屋吧。”
    锦年没有再吭声,低着脑袋,默默跟在他身后。
    安瑞拉着她,一直走进病房,身后都依旧寂静,这份宁静让他有点不太习惯,不免开始反思,是否刚刚自己太过刻薄,想了很久,还是回身,蹲在面前,放缓语气,像是在哄一个孩子,“不要乱想了,算我错,好不好?”
    她的表情既像生气,又似委屈,腮帮子鼓鼓。
    “我好像真的很笨。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他低头看她,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只能干巴巴的宽慰,“没有。”
    “叔叔你又在安慰我了。”她一扁嘴。
    “……”安瑞沉默了下,“这回真没有。”
    “我做不好试卷,到现在三门课加一起也考不到一百五。我也有认真在学的。”
    “我理解……嗯,那是卷子的问题。”
    “还有啊,其实我今晚本来是想堆个雪人的,但是怎么都弄不出来,才堆的雪糕,你没有觉得那个雪糕很奇怪吗?”锦年眼圈越来越红,泫然欲泣。
    “……”安瑞很艰难的摇头,“没有。”
    “呜,我本来带了一把蜡烛,但是到了地儿才想起来没带打火机,回去拿,又把蜡烛弄丢了,总共就剩下了一根,好不容易点着了,又熄了……”
    安瑞叹气,“那又不是你的错。”
    “我好不容易知道了你的密码,结果还不是你的生日。”她看上去似乎要哭了。
    “那……你究竟是怎么知……”实在是疑惑,可是看见她的表情,安瑞只能暂且压下满腹的不甘,“好,我不问。”
    锦年越想越伤心,“叔叔,我要是一直这么笨下去该怎么办?”
    安瑞拍拍她的肩,“你也凑合了十八年了,不也活得好好的么,没事儿的。”
    这显然没有成功安慰到她,锦年真的就快被自己蠢哭了……
    安瑞觉得,自己这真是没事儿给自己找事,一开始就顺着她的毛往下撸不就得了,非得和一熊孩子认认真真上纲上线。她笨成这样,他也没法子再给她开脱了呀!
    “锦年。”他轻柔的环住她,无可奈何,“你就负责笨着好了,以后总有人替你聪明。”
    锦年吸了吸鼻子,“真的吗?”
    安瑞尽量严肃的和她对视,点头,“当然。”
    没想到她却忽然伸出爪子,“那拉勾。”
    安瑞愣住,“你和我拉什么勾?”

☆、第23章 chapter23花

锦年眼中刚刚燃起的星星之火,随着他这略一迟疑的态度,顷刻间消散无踪,收回爪子,她再度低下小脑袋,随着断断续续的抽噎,双肩一抖一抖的,“你嫌弃我。”
    安瑞:“……”
    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简直是在自己给自己设套!
    “不要哭了好不好?”
    女人怎么这么麻烦。安瑞扶着额,觉得脑袋快炸了。她小时候也没见这么能折腾。怎么越大反而破事儿越多,他又不是calvin,哪儿会那么多哄小孩子的点子?
    想到这里,他突然对哥哥肃然起敬。
    所谓养成需谨慎,熊孩子有风险。
    “你就是嫌弃我!”她几乎不讲道理了,啜泣着,两眼肿的像桃子。
    控诉完这一句,小熊孩子也不知是在和谁生气,一扭身子便走了老远,他一愣神的功夫,她已经和衣钻进了自己的被窝。
    安瑞注视着小小那张床上,微微隆起的那一块儿,许久,有点想笑,更多的却又是烦恼。
    他没想明白今天自己到底错在哪儿。一直到现在,自己不都好声好气的昧着良心在哄她来着么?到底是哪句话又踩着她小尾巴了?算了……小熊孩子么,何必和她计较那么清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几步跨上前,他尝试着摇了摇她肩膀的位置,无奈,“行,行,都是我错,我伤害了你幼小的心灵,那你倒是说说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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