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园春来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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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园春来早-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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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听喜鹊姑娘这话音儿,可是觉得我就是那一般人家的女子,能见一次已是荣幸了,是吗?”

蒲草伸手推开妆盒,看向喜鹊的目光冰冷又尖利,惹得她心虚得低了头,慌乱盘算着,试图想要辩解几句。可是她这一低头又把蒲草那条粗布裙子看得清清楚楚,心底不知为何就冒出一股酸意。

想她也算是貌美如花,进府两年,自家公子视而不见也就罢了。如今居然还弄了个这么寒酸的女子让她伺候着,这算什么?

“贵客多心了,奴婢没那意思。我们公子请回的贵客,自然都是家世显赫,哪是一般人家的女子可比。”

“闭嘴,喜鹊!”春莺听得春莺再次出言不逊,立时开口喝退她。一时急着想要请罪,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蒲草双眸一点点扫过椅子上的狐皮,春莺手里的华贵衣裙,以及一脸不服气的喜鹊和看戏的画眉,只觉她心里的怒气已经积聚到了极点,再也不能容忍。

“去叫你们公子过来,就说我有话说。若是一刻钟内他还不到,我就告辞了。”

“贵客,喜鹊年纪小,不是故意冲撞您的,您别气恼…”春莺还以为贵客要找主子告状,急得扯了喜鹊上前跪下请罪,喜鹊却是梗着脖子不肯,恨得她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蒲草却是半点儿不理会她们的拉扯,慢慢轻啜着手里的温茶,淡淡扔出一句,“一刻钟很快就过去了。”

春莺眼见贵客是一定不会回心转意了,只得低声吩咐画眉,“你留下伺候着,我这就去请公子来!”说完,不等画眉应下就急匆匆跑了出去。

画眉眼珠子转了转,挪到门旁扯了脸色有些忐忑的喜鹊,低声耳语道,“你这是闹什么,一会儿公子就来了,你不怕挨板子啊?”

喜鹊双手死死绞着自己的衣襟,一口银牙咬得咯咯响,末了突然开口撵着画眉,“你去沏壶茶来!”

画眉疑惑得指了桌上,问道,“不是已经沏过了吗?”

喜鹊却是不理会,恼怒道,“让你去就去!”

画眉眼珠儿转了转,以为她是脸皮薄,想要私下向贵客求饶,于是就挑挑眉头应道,“那你好好说,我可躲开了。”说完,她就扭身出去了。

喜鹊关好门扇,沉默了片刻之后,突然跑去拿了狐皮披风和那套锦缎衣裙扔到地上,狠狠抬脚踩踏蹂躏,末了又举起妆盒摔了个四分五裂。做完这些还不算,她居然又左右开弓扇了自己七八个耳光…

蒲草端着茶杯看得呆了眼,一度以为这丫鬟是被吓得疯魔了。可惜,疯魔的人一般都是打别人,哪有这般虐打自己的?所以,这必定就不是疯魔,是…阴谋!

果然,喜鹊甩完了耳光,狠狠剜了蒲草一眼就麻利的跪倒了门旁。那红肿的小脸儿衬着微微凌乱的鬓发、衣衫和一地凌乱,真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此时,若是有谁进来看上一眼,甚至都不必听她哭诉,立刻就会猜出贵客骄横,挑剔不成反拿奴婢出气的真相…

蒲草慢慢放下茶杯,突然用力鼓起掌来,真心赞道,“好,真是太好了。没想到,今日还遇到个狠角色!”

(我已经卡得上天入地了,这是改过的第六遍了,没想到临时还想出个小情节!下一章一定要理顺,理顺!!!!我现在都觉脑袋麻木的不是我的了,敲敲都没感觉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狠角色(二)

喜鹊原本以为蒲草哪怕不会吓得惊慌失措,也必定要斥骂指责与她,可是蒲草这般言笑晏晏、一副看戏叫好的模样,着实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她皱着眉头忍了又忍,到底还是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蒲草眼角扫过地上的凌乱衣物,那眼底的笑意也更浓厚了,耸耸肩万般轻松调皮的笑应道,“我的身份你不必好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只是想说,你怕是白费这番心思了,你绝对冤不了我。”

“我不信!左右今日我是逃不了受罚,但你也别想好过。我们公子最厌恶跋扈的女子,只要他信我三分,以后你失宠了。”喜鹊自持清楚主子的喜好,底气极足。

“若是我说,我不怕失宠,或者说我不是依靠男子宠爱过日子的女子。你估计不会相信吧?”

蒲草到得这个时空,所遇所见的女子有泼辣豪爽的、善良有温柔的、孝顺贤淑的,都是难得的好女子,相处起来也很愉快。但是以她一个现代人的喜好衡量,却总是觉得这些女子都缺失了一份果决和狠辣。

而喜鹊这丫头一出现,当真让她有种棋逢对手亦或者王见王那般兴奋,这样豁得出去的女子,若是有机会收到身边,必定是个好帮手。

“那这样吧,咱们打个小赌。一会儿你们公子来了,我半个字都不说就能破了你这小把戏,你相信吗?”

喜鹊没有答话,只是翻个白眼,极是不屑的哼了一声,答案很明显是不相信了。

蒲草哈哈笑得更是欢快,正是打算再逗弄喜鹊几句的时候,房门却被人从外推开了。

方杰穿了一身玄色阔袖蟒袍,大步从门外迈进来,正午的阳光倾洒在他身上,越发衬得他身形笔直、俊朗无双。

蒲草瞧得一时有些惊艳失神,但很快就淡笑着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没有起身也不答言。

她这般明显的疏离之态,惹得方杰眉头皱得更紧。原本他坐在画楼,正是一心静候心爱的女子盛装而来,陪他赏梅饮酒,难得的人间乐事。可惜,等来的却是惊慌的丫鬟…

“这是出了何事?”方杰慢慢走到蒲草身旁坐下,皱眉问道,“可是丫鬟们惹你恼怒了?”

蒲草摇摇头,冲着喜鹊的方向努努嘴。方杰眼里闪过一抹疑惑,扭头看向门口刚要再问几个丫鬟,不想喜鹊却是当先膝行几步到了屋子中央,哽咽着磕头认错。

“公子,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没伺候好贵客,贵客这才发怒责打奴婢,摔了衣物首饰!奴婢挨打不要紧,但那衣物首饰可都是公子特异置办回来的,就这么被踩得不成样子,奴婢…奴婢拦不住啊。还请公子重重处罚奴婢吧!”

喜鹊哭得哀哀切切,字字句句都是认错,磕头也是真用了力气,额角眼见着就红肿了起来。

随后进来的春莺看得喜鹊这般狼狈可怜,就以为她走后蒲草当真动了手,于是赶紧跪下帮着求情,“公子,喜鹊冲撞了贵客,实在不该!但她只是一时莽撞,这会儿也受过责打了,还望公子轻罚!”

方杰扫了一眼地上那件狐皮披风,眉头微微挑了挑,转向蒲草低声说道,“这是我派人寻了几月才买回来的雪狐皮,特异让东子送去给你挡风雪,你…不喜欢?”

喜鹊跪伏在地上,听得主子话里好似微微带了一丝恼意,嘴角忍不住就翘了起来。正是等着蒲草辩解喊冤的时候,不想方杰下一句却道,“你若是不喜,库房里还有紫貂和灰鼠的,一会儿我带你去选一件合心意的。”

这般大反转,惊得喜鹊立时抬了头,冲口就道,“公子,她踩了雪狐皮,摔了首饰!”

方杰脸色一冷,呵斥道,“闭嘴!踩了怎么样,摔了又如何?”

“公子不是最厌恶跋扈霸道的女子吗?”喜鹊实在不甘心,也顾不得继续装委屈柔弱了,挺直了身子指着凌乱的屋子问道,“她上门做客,却摔了公子备下的衣裳首饰,还不算跋扈霸道吗?”

“我倒不知道,原来这园子里还有这么深悉我性情的人。”方杰突然有种被人扒了衣衫看个彻底的恼怒,眼里冷意更甚,“你是不是打算再教教我这当主子的如何行事啊?”

“奴婢不敢!”喜鹊是真豁出去了,嘴里这般应着,眼睛却是狠狠瞪着蒲草,千般不服、万般不忿。

蒲草这一会儿可是觉得心里舒坦之极,满腹郁气已是消失大半。不管先前如何,只说喜鹊冤她这事儿,方杰的言语行事彻底博取了她的欢心。

毕竟没有哪个女子不喜爱男子绝对的宠溺,这般一切都不重要,只要一人欢喜的姿态,恐怕是最高傲的女子见了都要软下身段…

方杰见得蒲草眉眼带了笑,心里毫无来由的也觉欢喜起来,伸手轻轻握了她的手说道,“别恼这奴婢了,走,我带你去库房看看。”

蒲草却是摇头,伸手向下按了按示意方杰稍等,然后起身走去拿了那件狐皮披风平铺在喜鹊跟前。

喜鹊两手死死揪着裙角,抬眼瞪了她,恨声说道,“算你赢了。”

蒲草耸耸肩,笑吟吟抬脚就往狐皮上重重踩了下去。春莺心疼的轻呼一声掩了口,喜鹊也是疑惑不解,但是低头只扫了一眼,她的脸色就瞬间变得惨白一片。

原来那雪白的狐皮上,一切真相已是水落石出。同先前那几只大脚印相比,蒲草刚刚印上的一只,长短小了三指头有余,实在是区别太过明显。

此时就是喊个傻子上前,也能轻易明白踩踏狐皮的人不是蒲草,那么是谁呢?不言而喻,当然是喜鹊了。

“哎呀,终于可以开口了。”蒲草轻轻吐了口气,难得调皮的拍拍喜鹊的肩膀,笑道,“这下你该服气了吧,小丫头。下次再使阴谋手段,千万记得别漏了细节!”

方杰这会儿自然也明白了事情前因后果,虽然他没有因为此事而与蒲草生出罅隙,但是他园子里的丫鬟居然如此大胆嚣张,设谋陷害客人,这实在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自然他的怒气也是越加高涨。

“来人!”

东子原本不好进屋,正带着两个小厮守在院子里悄声说笑,突然听得主子在屋里这般高喊吓得都是一哆嗦,小跑着就冲了进去,躬身问道,“公子有何吩咐?”

“找个人牙子,把这贱婢发卖!”

“是,公子。”东子心里虽是好奇到底出了何事,但眼见公子恼怒也不敢开口,赶忙大声应着就带人上前拉扯喜鹊。

喜鹊一听“发卖”二字,终于真正知道害怕了。她这样的年纪容貌,到了人牙子手里怕是立刻就要被卖去花楼。

一想起以后要日夜卖笑,任人蹂躏,她心底就生生涌出一股绝望,身子一软,彻底扑倒在地上…

蒲草冷眼看着方杰处置,原本以为喜鹊会磕头求饶,不想东子几个都迈过门口下了台阶,还是没听到喜鹊喊上一声,她于是赶忙开口拦阻道,“且慢!”

方杰以为蒲草心软想要替喜鹊求情,皱眉说道,“这样胆大的奴婢,留着是个祸患,你就别多管了。”

蒲草笑着走到他身旁,开口问道,“这样的丫鬟卖去人牙子那里,能得多少银子?”

方杰不明白她这般问询有何用意,但还是应道,“五两银子吧。”

“五两银子?好啊,这丫鬟我买了!”蒲草从荷包里拿了两块碎银子,颠颠够五两就直接塞到了方杰手里,笑道,“记得把她卖身契拿给我,不许反悔!”

方杰手里脱了碎银,一脸的疑惑不解,问道,“你要这样的丫鬟做什么?若是家里真缺人手,我让人挑拣两个好的送你…”

“不要,我就要这个!”蒲草却是打定了主意,扭头又喊了东子,“先送她去拾掇行礼,等我走时一起带她回去!”

东子偷偷瞧着主子,见得他轻轻点头,就赶忙大声应着扯了喜鹊下去。

蒲草回身扫了一眼凌乱的屋子,转向方杰说道,“这事就这样吧,我还有别的话同你说。”

方杰挥手示意春莺退下,引着蒲草绕过博古架子坐到了窗下的木塌上,亲手倒了两杯热茶,这才说道,“我知道你不是因为丫鬟怠慢才恼怒,到底为何,你说吧。”

蒲草低头喝了一口茶水润润喉咙,然后指了远处凌乱的衣衫首饰等物,正色说道,“方杰,若是你以后再想找人演这麻雀变凤凰的戏码,就直接去青楼找个美人吧。我家里很多事情要忙,没有这个闲情逸致演戏讨好你。

若是你嫌弃我的出身贫穷,衬不起你这贵公子,我们以后大可只谈买卖,先前的事情都当没有发生过,好买好卖,和气生财。”

“这是什么话?”方杰放了茶杯,眉头高高挑起,微恼道,“我何时嫌弃过你的出身?难道我送些衣物首饰,想要你妆扮得美一些也有错吗?”

蒲草重重点头,脸色也沉了下来,“当然有错!我先不说你送去的那狐皮披风,让我这一路忍了多少别扭。只说你派东子借口酒楼有事接我出来,结果你却不露面,反倒指派几个丫鬟过来,要我从头到脚换衣衫戴首饰!

你当我是什么,你圈养的金丝雀?一时兴起要见面,就随意把我骗来,一时想要看美人儿,就要我彻底换个模样讨你欢心?”

(继续卡文中,一点点理感情线呢,什么时候码出一章就扔上来,若是赶不及更新时间,大家也别着急啊,欠得两章我记着呢。)



第一百一十七章  屋舍和泥瓦工

“无理取闹!”方杰听得蒲草一句句话砸下来,心里又是恼怒又是委屈,脸色黑得堪比无星子夜,“昨晚东子说起你今日要进城采买用物,我这才派他赶爬犁去接。为了同你多坐一会儿,吃食杂物我今早就让人买了回来。这怎么就是欺瞒你?

那雪狐皮整个翠栾城也没有几张,我特异要人赶工裁剪缝制,送到你身边挡风雪,这怎么就错了?

我园子里的梅花开得正好,我备了酒宴,不过是想让你妆扮好些,陪我赏花作画、喝酒闲谈,这难道也不好吗?”

方杰也是一肚子的火气,他昨晚亲手准备的衣衫首饰,今早又使人采买用物、拾掇院子、画楼,多少年来第一次这般盼望一个女子到来。可惜无论如何他也没有想到一番苦心居然被蒲草批驳的半文不值,甚至是让她痛恨不已。

这结果着实让他倍感挫败,狠狠抓起桌上的茶水就大口灌下肚子,这才稍稍压下胸腔里的火气。

蒲草听得他这般说,再想起东子上门时扯过的借口,立时就猜得必定是这小厮自作聪明、两头瞒骗。认真说起来,倒是同方杰没有干系。

这般想着,她的脸色就缓和了几分,开口应道,“行,请我上门这事儿就算是个误会。咱们就先说说换衣衫首饰这事儿吧!

若是我有一日请你到村里去做客,却不出面迎接,只说我在田里锄地,而你要先换一套衬得上农家景致的粗布衣衫鞋袜才能见到我,甚至送上衣衫的嫂子们还要嘲笑你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你说,你心里会舒坦吗?

说一千道一万,你若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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