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的受上。”
“可恶!”水南宫蓝眸凝如冰冽,身影一动便要向洛之隋攻去,“不要以为你位高权重,小爷我就怕了你!干脆我现在就杀了你,再去你府上寻到无忧便可!”
“哼,笑话!”洛之隋脚步一移,轻易地躲掉了他的攻击,“若你能寻到,还会受制于本宫?”
“你到底要怎样?!”忽闻此句,水南宫全身激起的杀气,一瞬间突然消失,“只要我在水坝建成之日离开便可?”
“不止。”洛之隋勾了勾唇角,本是阴冷的面容上,突然多了一些暖意,“本宫要你那日一个人离开,你可明白?”
水南宫愣了愣,半响,才突然说了那么一句,“不行,小爷我要带走那姓姬的小疯子。”
我隐在松影间,不自觉地笑了笑,虽然他考虑得时间有点久,但终究还是记得我的存在的,是吧?
只是这无忧?
南宫无忧?
她是谁?
“哦?水长老怕是哪里弄错了吧?本宫身边只有一个姓柳的怕死女子,哪里什么姓姬的小疯子?”洛之隋看似漫不经心的眼神扫过我藏身的地方,轻轻拍了拍双手,低哑的声音淡笑着回了水南宫一句。“本宫以为,能够入得了水长老心思的,只有你那有名无实,毫无半分血缘的无忧妹妹,怎么?没想到水长老还如此风流,看中了这鸂天城里哪户姓姬的姑娘?”
“别装了,小爷知道你对小爷有心思,所以才会百般阻扰。”水南宫阴柔的声音里不自觉地含了丝咬牙地愤概,但是小爷对那小疯子,对那小疯子她,小爷我……总之,小爷答应过要对她负责的。”
“哦,水长老倒真是有情有义。”洛之隋头微扬,忽视掉他话中的不顾与歧义,只将手指将飞错过颊骨的发丝轻拢于耳后,低哑的声音满是不屑的继续说道,“本宫倒是好奇,要是你口中的这个小疯子知道你自幼便订过一门亲事,且与你那订过亲的无忧妹妹青梅竹马,甚至为了她而背叛掉你娘与炎国皇族订下的血挈,又会如何?”
“哼,那时小爷的事,你管不着。”水南宫重重地打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媚惑过人的面容全是冰覆的寒意,“小爷能允你的,便是这鸂溪水坝一旦建成,我便离开。”
“不行。”洛之隋立于阴暗朦胧的光线里,那张脸英俊的面容上,自唇边勾挂着一抹淡淡的邪魅微笑,犹如童话故事里俊美黑暗的魔王降临人间,“本宫能允你的条件只有这一个,坝成之日,你一个人离开。”
天色渐晚。
黑漆漆的野松林里,半响无人答话。
风过林间,偶带起衣袍的摩擦‘啪啪’作响。
头上的松叶在风儿的戏弄下,偶尔发出‘沙沙’的声音,叶间缝隙里漏下的光线越来越暗,越来越沉。
好半响后,我听见一个阴柔甜腻的声音在静寂的林间轻轻响起,缓缓地,慢慢地,却毫不迟疑地说着,“我答应你……”
“轰”的一声,我脑子突然空白一片。
只剩下这一个声音不停地在我脑海里回荡着,“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眼角的泪水顺着冰冷的脸颊滑落唇辩,浸入口中,竟是苦涩难当!
原来对水南宫来说,我只是一个‘责任’?
那个什么见鬼的和他订了过婚的青梅竹马的无忧妹妹,才是他的宝贝。
我如雷轰顶地僵立原地,犹如魂魄离体般不如今夕何昔,只看到眼前的妖媚人影似又启唇后,便向另一个挺拔的身影做辑而去。
有脚步声随着风声,幽幽响起,在重又寂静下来的野松林里,发出“沙沙”的低吟淡喝声。
脚步声停住,洛之隋那张魅力十足的俊容放大在我的眼前。
这张脸上此刻透着的自信和威严远比以前任何一个时刻更多,刚才根冽的阴戾气息不复存在,挺拔的身躯洋溢出的阵阵温暖足以让人忘记他刚才的迫人霸气。
“你都听到了?”他轻叹一声,突然伸手托住我的下巴,虎眸微斜,似乎很惋惜,“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你故意的。”我也轻叹了一声,任由他举止亲昵地将自己挺立的鼻尖贴上我的额头,“你故意做这一切,就是为了让我看到,再让我后悔。”
“我不愿的。”低哑的声音里竟似带了一丝孩童般地埋怨,“是你逼我的。”
“之隋呀,你知道么……”我轻笑着,语含娇怯地唤了他一声,引得他浑身一颤,墨色的虎眸里亦浸了一丝激动的赤红。
我含情默默地冲他抬眸微微一笑,温柔地道出我今晚最想向他表达的心语一句,“姑奶奶我现在真他妈的想揍你一顿呀!”
一语说毕,我含笑摇头挣脱他的束缚,抬起脸再不看他,径直朝林外走。
我会如何?我能如何?
我可有得选择?
第六十章 人生长恨水长东
我认真总结了一下我目前的桃花孽运。
在这异世界里活了十八年,我总共只遇见了三个美男子……一个自恋的妖孽,一个腹黑的假谪仙,一个绑架勒索现行犯。
都说‘失败是成功之母’,可我做为一个孤儿,竟能够有幸一直和成功之母在一起,算不算是一种奇迹?
每一次,每一次,每一次
明明每次都是眼见我只是要伸出手去,仿佛就能抓住幸福的时候,就总是会有一个令我意想不到的境况发生,然后我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份已经尽在眼前的幸福飘离我远去。
我是不是应该责怪自己?
我做什么要那么犯贱嘛,做什么。。。。。做什么每次都非要去抓那些抓不到的东西。。。。。有毛病啊!
不止是我有毛病,所有人都有毛病
想要我的人不顾一切,不择手段地要,完全不顾我的感受
我想要的人
我想要的人却毫不犹豫地,甚至想将我蒙在鼓里,一声不吭地丢弃掉!
这群男人,全都把我当成傻子!
洛之隋没有拦我,任我一个人手脚冰冷,身形漂浮的离开了野松林。
这并不长的一路,来时轻松,只花了我不到半个时辰的脚程,可如今我往回走的时候,却每一步都走的踉踉跄跄,待我回到与水南宫暂住的那间小木屋时,已然月上半空,新弦如钩。
仍是那间我戏称‘废旧家具收理站’的屋子,里面燃点着一盏油灯。
光影如豆,却已然足够将待在窗边的妖娆身影照了个清楚。
“你大爷的!小爷我差点儿以为你掉进鸂溪里去了!”水南宫打窗户里伸出个头来,妖媚的面容上薄唇紧抿,写满了一脸的不满之色,“说,你上哪儿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偷东西去了。”是呀,若不是偷听来的这段话,我还真以为他是在吃醋,“你等了很久了么?”
水南宫皱起眉头,碧蓝色的眸子里净是狐疑的眸光:“偷什么?这破地方有值得你偷的东西?”
“好饿呀好饿呀!”我摇头一笑,急忙打断他道:“有没有吃的?我现在好饿哦。”
“猪!”水南宫将头从窗边推了回来,看着一步步走近屋子里的我,没再多问,眼底却已有了一丝笑意:“原先以为你在栈站里头,结果去了一问才知道你一早就溜了,想着你大概没吃东西,所以特地从栈站里头端来了些吃食。”
“你去找我去了?”糟糕,鼻子又开始发酸,我暗中叮嘱自个儿,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稳住了稳住了。
“能不找么?”蓝色的凤眸上挑,扯出一个不耐的弧线,“还以为你又被那炎。。。。。哼,总之,小爷对你有责任。”
“。。。。。。”责任,又他妈是‘责任’,我现在最烦听到的就是‘责任’这两个字。难道说我长得像块‘责任承包田’么?
“怎么了?”阴柔的声音突然低低的唤了一声,“小疯子,你怎么了么?”
“嗯?”我尚在莫名之中,人就已经被一只长手一拉,伏到了那结实而充满诱惑的胸膛上。
“怎么好端端的哭上了?”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擦去泪痕,妖媚的面容上净是无错的慌张,“小爷又不是在怪你,只是你太晚回来却不说一声,小爷我。。。。。。也会担心的呀!”
独特的、略有些熟悉的檀木熏香气息萦绕在鼻端,是那么近,那么浓,我趴在他胸前,一动也懒得动。
半晌,压下了喉中的呜咽梗涩,我轻轻张了张嘴,说出来的话带着浓浓的鼻音,“栈站里头的兵将本来吃食就不多,你居然还能端的出来?”
“哼,小爷我要,谁敢不做?”蓝色的凤眸里重有扬起了嚣张的气焰。
“可他们不就不够了么?”无话找话的说着,只觉得万不能断了话头,否则。。。。可能会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话。
“管他们去死!”阴柔的声音满是嚣张的跋扈,张扬且不可一世的说道,“饿着你怎么办?”
一道暖意‘倏’地流遍全身,我使劲抽抽鼻子,只觉得又是一阵泪意涌上眼眶。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水南宫终于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将我牵到桌边按坐下来,就这么蹲在我的面前,仰起一张满是担忧的媚容,蓝色的凤眸里写着慢慢的不安与。。。。。退怯。
“你知道我刚才偷什么去了么?”不要问,不能问……心里在一遍遍地这么告诉自己,却仿佛身魂相异,理智与身体相背离,完全不受意识控制地开口说道,“我偷听去了。”
真是可悲,简直就是个轮回一样。
当初水南宫让我偷听到了炎玉的话,于是有了我后来的退让;如今洛之隋又让我偷听到了水南宫的话,所以我又该退让么?
“你,听到了什么?”静默了一晌,水南宫比利时的眸子忽的一黯,自地上慢慢站起来,整个人隐进了暗色的光影里,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只能够听到他阴柔的声音含了丝紧绷的不安,“操!我早该发现那性的是在故意套我的话!那个时候,你果然也是在那林子里的么?”
月光悄然入室,将水南宫一双漂亮的蓝色凤眸浸出透明的光泽,配着室内淡淡的烛火,整个人仿若带刺的蓝色妖姬,让人明知道拥抱即是受伤,却仍旧忍着痛,想环绕那不世的风华,绝然的美丽。
望着眼前的绝色妖孽,我收泪淡笑,低声轻应道,“嗯。”
是的,我该听的,不该听的,全都听到了。
半晌,一室静寂。
只有忽明忽暗的橘红一点,随着入室微风带起的气流,忽忽儿闪出一个亮结,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你为什么要骗我?”我终于忍不了这沉默的气氛而开口问道,“说什么逆天,说什么背负血腥的人生。。。。。只是你那个时候用来赌我的接口么?”
“不是!”下巴被人抬起,对上了一双闪烁着急怒火焰的蓝色凤眸,“小爷没有骗过你!从一开始,小爷就打定了主意,堵上了性命也要在这一世终结那所谓的圣女传说,所以根本就没想过会背负上谁的人生。你是这样,无忧也是这样。。。。。否则。。。。。否则。。。。。”
“。。。。。。”他急急的喘了好几口气,慢慢地平息了激动的心绪后,阴柔的声音平静而忧伤的重又响起,“我从头告诉你,可好?”
“就像我告诉过你的那样,我是南宫世家的样子。”他不等我回话,自顾自沉浸了回忆里,开始了叙述,“我七岁那年,生父被人杀死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娘是上一任的阴属圣女。‘得圣女者得天下’,前任炎黄因了这一点,而派人捉了我娘,杀了我爹,用我娘的圣女之血立下了血之契约,从最不受关注的小皇子一路扶摇直上,最终当上了炎国皇帝。”
“这血祭之中,还附有我的顺从。”他叹了口气,阴柔里的声音里,满溢咬牙的恨意,“我被上一任炎皇派往了洛国,因了自己的控水能力,顺利地成为了南宫世家的养子。明里是南宫世家的人,暗里,却时刻得为炎国皇室而卖命。”
“我恨,恨得无时无刻不想将炎国皇室全都杀了。”纠结的恨意爬上水南宫那张魅惑人心的俊俏小脸,硬生生显出了几分狰狞,“身为水族卫,在炎、洛两国来回奔波,本就在情理之中,根本不会有人怀疑。就这样,年复一年,我做掉了多少对炎国不利之人,我的双手很早就染上了血腥,无论我怎么洗,用了多少的佛香檀木熏染自己的衣衫,可总能闻见自己身上带着那股血腥味道。”
“直到后来,炎玉以要我写协助你入宫勤王为条件,应允我如若成功,便解除我娘留下的血之契约。”他低首垂眸,一丝挣扎的眸光落在我的身上,阴柔的声音显出了几分困惑不可解,“遇见你的时候,我虽然极之不耐,却也打从心里觉得解脱,你的出现,是我回复自由的开始。”
炎玉。。。。。我淡淡地叹了一口气,原来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一开始,你是故意接近我的?”我苦涩一笑,原来真相竟是如此不堪,“御花园里,你是故意让我听到那些话的,你是故意让我不信任炎玉,然后从他身边逃开的,对不对?”
“对。”水南宫逆在光影里,只用他阴柔的声音平静却不失恳切的补了一句,“只是后来与你的重遇,是小爷我并没想到的。”
“我没想到你竟如此的在意小爷,甚至为了小爷我而从炎国一路追到洛国。”他微微侧了侧脸,俊俏的小脸微露于烛光之下,妖惑媚人的面容上泛着一层淡淡地红晕,阴柔的声音含了一丝窃喜与小得意,“再后来,你又阴差阳错的成了小爷的人,其余的,不说也罢。”
“怎么能不说?!”我跳了起来,不顾身高的差异,一脚踏上一张凳子,反手拎起他的衣领,怒声问道:“那南宫无忧呢?你为了她竟打算在坝成之日一个人离开,将我弃之于不顾的元凶呢?!你怎么能不说?”
“她。。。。。和你不一样。”修长的手指扣覆在我的手指之上,轻轻的将之一个个扳开,“在我满是血腥回忆的童年里,她是我唯一的安慰。”
“。。。。。”心下翻腾难安,全是一股股涩苦难挡的痛楚,“你爱她,是么?”
水南宫扳开我的手,退后一步,又将自己隐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