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软饭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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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软饭王-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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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老瞥了他一眼,微敛怒意,不屑道,“童言无忌。”

好一个童言无忌,百无禁忌!赵勾玉暗自磨牙,恨不得将眼前的伪娘戳死。

听大长老这么说,苔衣却是不太正经的笑了起来,“童言?大长老真幽默。”

裘紫衣啦啦哼哼的唱起了儿歌,赵勾玉模糊听到“门前大桥下”等字眼,她第三次命令自己忽略掉这个刻意的提醒。

一个是七夜合欢教第一高手,一个是七夜合欢教最神秘的细作,这两个都是教中响当当的人物,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绝顶阴人,他们一旦相遇,就仿若彗星撞地球,不擦出点火花来都不符合逻辑。

“圣君这是什么意思?”大长老提高声音,“莫以为除你以外无人可到合欢宝典第五层!你以为只有你找的到女人合欢!?”

赵勾玉彻底懵了,这完全不是她可以理解的范畴。

合欢宝典看样子是什么厉害的武功,应该就是七夜合欢教里合欢的代表,大长老说的什么圣君,指的应该是苔衣没错,那么苔衣和谁合欢了?

合欢这个词傻子都看得出第二层意思,交。合嘛!

谁,动了她心里清纯的仿佛小白花一样的苔衣?赵勾玉心神俱怒,她无意间扫过莎草,只见其脸红脖子粗,怀中宝剑嗡嗡作响。

不好,有杀气!

“怎么,右护法见老朽说你的姘头,不高兴了?”

大长老哈哈大笑起来,不屑一顾的斜眼看着莎草和苔衣。

赵勾玉忍无可忍,“大长老你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先不管她们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种机密的事情怎么可以当众说?应该找她单独私下来谈谈!

“左护法也要参合了?”大长老神色危险而有趣,“老朽可不会第二次收手的。”

慕心荷不解的看着赵勾玉,赵勾玉白了她一眼,该说话的时候不说话,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慕心荷被那目光刺痛了心,酸不拉几的摆出一句,“休得放肆,聚义堂议事重地,岂是尔等吵闹喧哗之地!”

这句话还算是合情合理,所以大家伙都安静了下来。

大长老回到了位置上,莎草还站在原地,苔衣毫无疑问的黏在了赵勾玉身边,他和裘紫衣背对背,山寨了一个名牌。

不说你也知道。

赵勾玉面不改色的打破僵持的沉默,“大长老,方才紫衣所言当真么?你真的私下集会教众多次?”

大长老无语凝噎。

慕心荷唰的一下展开折扇,这个动作表示赵勾玉的发展方向正合她意。

赵勾玉懒得看她,这人脑子太不好使了,真不是知道她是怎么长这么大的。还有,那对双胞胎说她是处子之身,难道说她那些风流韵事都是做给别人看的?这合欢宝典究竟是何等邪门的功夫,竟要与人合欢才可修为递进?方才说到苔衣合欢已过,奉为教中圣君,以现场情况来看,他的合欢者是莎草?

一肚子的疑问只能抛到以后私下再问,赵勾玉此时正盯着大长老,看她要如何回答。

“是,又如何?”

真威武!

聚义堂里弥漫着一阵浓郁的杀气,杀气越来越强烈,所有人脸色都十分凝重,莎草和站起来就没打算再坐下的大长老衣衫无风自起,一场大战似乎无可避免了。

“时辰不早了,今天议事就到这吧,各位都累了,早点回去歇着,大长老,左右护法还有圣君,你们来随本座一道用膳。”

赵勾玉多么的了解慕心荷,堪称她肚子里的虫虫,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于是几乎没有犹豫的就转身离开。

莎草和苔衣紧随其后,大长老紧握双拳瞪着裘紫衣,裘紫衣很傻很天真的在教众的掩盖下离去,从那以后就没人再见过她,不过多年后,赵勾玉依旧可以回想起那个喜欢装疯卖傻,却聪明到了极点的前世同胞,她是否已经梦想成真,脱离了那一身野蛮的肌肉。

晚膳备在聚义堂之后,就隔着一道墙,很方便,赵勾玉坐在慕心荷左手边,这个时代的人崇尚左,左右相比左为上,所以她的地位还是很高的。

“这可是七十年的琼浆玉酿,不是要人,本座可舍不得打开。”

慕心荷颠了颠手里的酒瓶,含笑为几人满上,大长老看着斟满的酒杯,本来面无表情的脸色忽然笑开了,“教主今日劳累了一天辛苦至极,来,您先请!”

说着,酒杯已经端到了慕心荷嘴边。

慕心荷垂眼看着那杯酒,不接,不动,不推,不语。

苔衣和莎草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忽闻赵勾玉大笑起来,几人一起望过去,她仍旧笑的前仰后合,笑的让人心里发毛,接着,就如她笑声开始时那般一样,她毫无预兆的止住,左眼角微微眯着,前眼角却极开,右眼整个睁着,她俯身双臂撑在桌面上,凝视大长老。

这简直就是诸如“鄙视“、“嘲笑”、“蔑视”、“轻视”等所有算得上看不起意思词语的代表动作。

“不必,教主舟车劳顿,不宜饮酒,我身为左护法,由我代劳应该不算拂了大长老的面子。”

语毕,赵勾玉迅速夺过酒杯,仰脖就要一饮而尽。

一枚石子打在她的手腕上,酒杯轰然落地,摔的粉碎,冒着白烟的液体慢慢蒸发,经典的到了要死人的程度。

“什么人!”

转移话题一直都是个屡试不爽的招式。

慕心荷这次就用了这招,并且极管用,连大长老也跟着她的喊声望向门口。

轻纱之后,模糊的可以看见一个白影手握长剑冷冷的站着。

76两个疯子

黑暗的夜,阴冷的风。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的沉静甚至可以听见枯叶被风吹起的声音。

门口,寥寥一人,泛光的剑,无声无息地走来。

看见他,赵勾玉笑得很开心。在这个地方一个女人除非财色兼收扬名立万才会出现这种笑容。

但是赵勾玉不是,她笑是因为她看见了她从没想过会出现在这里的一个人。同时也是在场其他人所想不到的。

那是上官无尘。

似乎融入了无边的黑暗,可一身白衣却将他衬得仿佛午夜的幽灵。

—奇—萧索,冷冽,孤独,失望中夹杂着浓重的杀气。

—书—赵勾玉笑得更开心了。

—网—因为她还感觉到了上官无尘身上另一种气息。

那就是锐利。

长剑发出的声响回荡在大殿上,上官无尘是沉默的。

他的眼睛平静的看着前方,风华绝世的脸上没有喜怒哀乐,像石雕般。

当一个身处险境的人看到足够强大的帮手时总会很开心的,赵勾玉也不例外。她笑得欢畅,因为上官无尘已站在了几人面前。

大长老自上官无尘出现便满脸难以置信,因为她看到了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如果不是她亲眼所见,大概她死也不会相信。

她压低了声音道,“你当真这般执迷不悟?”

“执迷不悟?”上官无尘淡淡重复,他的美让一切黯然失色,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无法昂首挺胸,他们都自惭形秽。

大长老道,“是。”

“你错了。”上官无尘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是执迷,但不是不悟,是不悔,执迷不悔。”

赵勾玉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三件事是她阻止不了的,那就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别人的家务事。没分别的,制止不了。

大长老突然勾起了恐怖阴毒的嘴角,“我想你忘了一件事。”

上官无尘道:“哦?”

他眨了一下眼,目光掠过赵勾玉。

“你的武功是我教你的。”大长老道。

“我记得。”上官无尘点了一下头。

大长老突然面无表情,“你知不知道你中了醉佛陀?”

“我知道。”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有什么后果?”

“我知道。”

“你知不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我知道。”

“知道?”大长老冷笑一声,风吹过之后她已经到了他面前,“我想你还不知道一件事。”

“是什么事?”上官无尘口气依旧淡淡的。

大长老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为人子者该怎么做,我想你还不知道。”

“我知道。”上官无尘将视线移到大长老身上,平静的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知道?”大长老阴森森的一甩紫袍,“知道还违抗我?知道还不赶紧去为你父亲报仇?”

“师父,我想你也不知道一件事。”上官无尘突然笑了。

他很少笑,所以他的笑有许多明确的意思,因为除非必要,上官无尘是不会笑的。不过数十年不见,即便城主太傅依旧活着,可她活得人不人鬼不鬼,见不得光,也忘记了人与人之间的情意。所以她看不出来他是什么意思。

“哦?”

她的尾音转了个弯,耐人寻味。

上官无尘走到赵勾玉身边,不咸不淡的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顿了一下,“救命之恩涌泉相报。”

拉住赵勾玉的手,上官无尘对“大长老”道,“功过相抵,互不亏欠,师父你知不知道?”

赵勾玉开始明白了,眼前这个大长老的确是七夜合欢教的大长老,但她也不是七夜合欢教的大长老。她的身份太多了,神殿的守灵人,上官无尘的师父,如今又似乎和上官无尘的爹有关系,跟这些比起来七夜合欢教的大长老真的不算什么。

赵勾玉后退一步,她开始观察周围的布局,她知道也许她碰到的可能是这辈子最难缠的对手。不过她也不担心,一个人可以输一次输两次却不会输第三次,有一种失败叫做成功之母,因此有一种偷袭叫做无奈之举。

都是狼何必要装羊。

“哦?”大长老冷漠的声音带着胸腔里发出的震慑,“那么你爹被公孙康抛弃就是应该,公孙康赶尽杀绝就是当然,我谋划一生受尽折磨全是活该了?”

上官无尘握紧了双拳,风冷冷的吹在他脸上,他知道这一刻他绝不能退让,世上许多事情不是用血就可以解决的,就像站在赵勾玉身边的慕心荷和莎草,如果他把剑架在她们脖子上,她们两个会因此去杀赵勾玉吗?

“师父。”上官无尘稍稍站直,松开赵勾玉的手,面色不变的望着大长老,“我活到今日,做什么都是为着别人,我这一生难道就是为了别人活着?我难道不该为自己做些事么?”

转过身,上官无尘背对着大长老,他看过很多遍日升日落,经历过很多快活的或者心酸的故事,杀过很多种类的坏人,却只遇见了一个能携手天涯的人。

他从小就很懂得保护自己,所以如果怕被别人拒绝,那么他就必须要先拒绝别人,所谓亲情友情,所谓良师益友,在情场上二人世界中,其实都是闲杂人等。

“为你自己?”大长老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她眼神恶毒的望着上官无尘冰冷的背影,稍倾,眼前之人似乎与心底深处那个人重叠,她的神情又突然变得柔和了。

“为着你自己!为着你自己!好啊……”大长老仰天长啸一声,接着她快速掠至上官无尘身边,“很好,太好了,上官无尘,你倒是说说,你又是谁?”

上官无尘身子猛地一僵,整个人似乎被大长老难听渗人的笑声包围,是,他又是谁呢?

他又是谁呢?

她这句话虽然简单,但是带给他的痛苦却比山更重。

赵勾玉已经笑不出来了,她没见过城主太傅,也没见过上官无尘的父亲,更没去过妄命城,但是她知道上官无尘的故事。

不过赵勾玉很快便镇定了下来,因为她知道,谎言背后的不一定就是真实,有可能还是谎言,揭穿谎言多累?倒不如站得远点,看着人怎么在谎言里尽情的表演,那多深刻。

“还有你。”大长老却不想让赵勾玉继续镇定,她转向赵勾玉,“你知不知道你全家是怎么死的?”

赵勾玉面色已变。

“你这丫头看起来似乎不如赵净玉,不过你的本事却比她要大!大大的!”

大长老竖起大拇指,格格一笑。

赵勾玉淡淡道,“第一个问题小可也不想知道,至于第二个问题小可全当是夸奖,多谢。”

大长老冷哼一声,“怎么,不是查了很久想要替赵家的人报仇么?若不是见着你我倒是忘了,无尘,那个赵家的家主在你父亲之事上也曾经落井下石,算起来这丫头我留她不得!”

语毕,赵勾玉和上官无尘还未来得及反应,大长老已掠至赵勾玉身后,轻松折断她的发冠,将她整个人擒住。赵勾玉极力阻挡反抗,却只觉腰际针扎般一痛,人已无法动弹。

赵勾玉闭上了眼,在心里叹了口气。

“你听说过一种用针让人死掉的方法没有?”大长老贴近赵勾玉的耳朵,笑得很开心。

可忽然,她瞳孔收缩,因为赵勾玉呸了一声。

不识好歹的人结果通常不会太好,何况是一个极度自负的人。不过,一个人往往最在乎什么她就最自卑什么,一个自卑到极处的疯子通常看上去无所不能。

大长老就是个例子。

“师父,放开小玉!”上官无尘往前一步,下一步却不敢再上前,因为赵勾玉的脖颈现出一条蜿蜒向上的血痕。

赵勾玉觉得自己窝囊到了极点,她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大人物,却也不妄自菲薄,现在看来她何止不妄自菲薄,她简直将自己看的太高了。

她太幼稚了,太年轻了,她自己都无法懂得自己。上官无尘不在时她总是表现的很强,上官无尘再来她却老是拖后腿,她有时很依赖上官无尘,有时却倔的宁可分道扬镳也不置一词。

无法理解,难以理解,她太奇怪了,她有病。

“你究竟想干什么。”

吐了口气,赵勾玉蹙眉道,出乎意料的平静。

一个天生的矛盾体,碰到一个天才的疯子,哪一个更胜出的机会更大?

“我想干什么?”大长老大笑起来,赵勾玉只觉阵阵耳鸣,腰间已凉,“我不过是刚好懂得这门技艺,而且它恰恰就扎在你的身体里。”

通常在这种性命攸关的情况下,所有人都会惊慌失措,跪地求饶也不是什么丢面子的事,勾践就是个例子,但赵勾玉没有,她也怕,她也不想死,因为她有病,她不管这些,她偏不理你,她就是特别镇定。

这是一件难以理解的事情,赵勾玉自己都不能理解自己,更何况在场其他人,所以大长老好奇了,一个人好奇很平常,但是大长老这样一个不平常的人好奇,那就更不会平常。

“你在想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只要轻轻一动你就会被我杀死?”大长老道。

赵勾玉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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