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宫墙之如妃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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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宫墙之如妃当道-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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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愤懑不已,索性拿起银剪子将大半日缠好的红丝线剪成一段一段的碎条。“哎呦,娘娘,您这是何必呢!”小旦子想要劝阻,贵妃却执拗的剪个不停:“都是一群没用的东西,眼着莹嫔那蹄子的肚子越来越大,再等几个月瓜熟蒂落,万一诞下个小皇子,岂不是要跟本宫平起平坐了。”

这几个月来,好像所有的人和事都在与她钮钴禄睿澄作对一般。皇后病了这些许年,竟然能找到病根,眼着一天一天好起来了,怎么能叫她安心。

母凭子贵,子以母显,就连转年才十四的二皇子也要大婚了,她的三皇子又该怎么办?

莹嫔成孕,解除了禁足之后反而更得皇上的宠爱。平日里总去她那里坐着叙话,陪着她安胎。

此外,如贵人也是风头正劲。依附着皇后的庇护,一步一步往上攀。然而皇上又为如贵人的美色所动,待她也总要比旁人好些。假以时日,也不是没有封妃的可能。

这些痴痴缠缠的纠结萦绕在她心间,只要闭上眼,就会想起这些扎在脊背上芒刺。纵然身为贵妃,叫她怎么能不恨,怎么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满地细碎的红色线头,得睿澄的心都凌乱了。这样的千头万绪,该怎么一根一根的理顺呢?

“去传淳贵人来。”睿澄将剪刀“哐啷”一声丢在地上,眉眼间凝聚了一股敌意:“这个淳贵人着恭顺温和,内里却是不同与一般女子的。既然皇上爱重新入宫的宫嫔,也正好让她分了如贵人这杯羹。”

小旦子应了是,思来想去还是心疑惑:“娘娘恕罪,小旦子有一事不明。这淳贵人起来不过是清秀可人,后宫里这样的宫嫔并不在少数。可她的性子,却是糯软的不行,难道就堪于娘娘驱使么?相比之下,那个郭络罗答应反而更美艳些,且家世也好。再不,恩贵人也总归是善解人意的一类的女子……”

“茉儿,依你呢?”睿澄听着小旦子的话,嘴角不自觉露出笑意。茉儿垂首顺眉,柔声应道:“回娘娘的话,依奴婢来,面上越是谨小慎微的女子,内里越是深不可测。何况淳贵人一直渴望能为娘娘分忧,那次蜈蚣袭人时她可是体谅着娘娘您的心意,奴婢当下就得一清二楚了。”

“依姑姑所言,这个淳贵人倒是有心人呢!知道皇后娘娘外强干,也懂得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很是难能可贵。这么来,娘娘您抬举她,也是她的福分!”小旦子拍了自己的额头,自嘲道:“奴才眼拙,怎么一早就没察觉出来了!”

“淳贵人的阿玛时泰,不过是个区区的委署库长。本宫抬举她,给她机会承恩,她自然要对本宫感恩戴德。”睿澄微微阖眼,眉眼间添了些许得意:“若是她堪用,本宫自然希望她能扶摇直上。”

“娘娘,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茉儿蹙了眉,像是为贵妃忧心:“贪婪本就是世人的欲念,娘娘将她捧上更高的位置,只怕到头来贪心不足蛇吞象。除非也用也防,适当的给她一些甜头也就足够了。”

小旦子没眼笑,咧着嘴道:“姑姑的话,奴才明白了。就如同放风筝一样,且放且收。这线么一定要攥紧娘娘手里才算稳妥。若是当真有一日,风筝脱了线,那必然也要挂在树上,再飞不起枝头了。”

睿澄睨了茉儿一眼,笑意添了几分险意,言语轻柔和婉:“到底是跟在本宫身边许久的人,得自然清晰。”这突如其来的赞许,犹如一根冰刺穿进了茉儿的心房,她甚至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然而脸上眼,甚至手部细微的动作,都被自己死死的克制住了。

茉儿知道贵妃说话,从来都是有含义的。若是自己不想就死,必然要好好掩饰。想着警醒着神儿,是必然的。≮我们备用网址:≯

若此,袭儿由内而外的欢欣一笑,道:“多谢娘娘赞许。”言罢恭敬的施礼。一应动作都因为欢喜而显得轻柔温顺,就连小旦子也得痴迷。

“娘娘教训的是,奴才光长着眼没长心。往后自当跟着茉儿姑姑,用心好好的学。”小旦子暗自叹了口气,心想着茉儿这回总算是学精明了。伺候在贵妃身侧,想必是再没有走出景阳宫的机会了,除非是死。

倘若不想就这样死去,也唯有精着心,时刻留意贵妃的心思。

“那还不去办差。”贵妃催促了一声,径自起身:“待会儿本宫在后园子的迎风亭里,见淳贵人。茉儿,你遣了人将这里好好打扫干净,一条线头也不能留下。”

“是,娘娘安心。”茉儿恭顺的笑着。眼角着贵妃离去的身影,这才疲惫的敛去所有的笑意,默默无声的叹息。

眼见着贵妃处死了供水蛭吸血的数名宫婢,又将绿菊盆有蜈蚣惊扰妃嫔这么大的罪名随意推给奴才担待。

这样令人发指的行径,在旁人想来只会觉得不可思议。但对于日日都能见的茉儿来说,不过是司空见惯的寻常事,青天白日里或许不觉得有什么。每每夜深,心里的那种痛无法言说,无形摧残着她千疮百孔的心。

除了依附妥协,谨小慎微的侍奉,茉儿当真是想,再另找一条出路了。能出宫是最好的结局了,只是还有三年,她才慢二十五岁。能否挨过这三年,当真是未知之数。

忽然觉得满心悲凉,她知道贵妃这么多事,贵妃岂会容她出宫呢?想来,也唯有死人才能永远闭口,长久的为贵妃守住那些不堪入耳的秘密。

如若真的不能出宫,也必然再不会有主子肯用她了。

茉儿想着心事,自顾自的蹲下,一根一根的拾起贵妃剪碎的红绳。忽然觉得自己的命运与这红绳无异,一样是任人宰割,想剪就剪。只觉得鼻子很酸,茉儿早已弄不清楚,时至今日究竟是这碎了一地的红丝线更悲惨,亦或者是自己不堪的命数?

小旦子请了淳贵人过来,茉儿也正好收拾干净了内寝。二人立在后园子的红廊处,远远的着贵妃与淳贵人叙话。

“姑姑总算是想明白了。”小旦子轻声道。

“什么?”茉儿被他这突来的一句说懵了,一时间没想理解他的意思。

小旦子贵妃与淳贵人正说的兴起,遂又道:“姑姑先前畏惧与抵触的情绪也太过明显了,今个儿却不一样了。可不是想通了么!”

“原来连你也出来了。”茉儿心底的畏惧,曾几何时隐藏的很好。只是经历了庄静公主夭折那件事后,人就濒临崩溃,很多情绪一发不可收拾的显露出来,想忍也忍不住了。其实现在想来,贵妃面前小旦子几次提醒、解围,多半是用了心在关怀她的。

满心的感激茉儿也不太敢表现出来,只垂首谢道:“多亏了旦公公你,几番提点。不然,许就是我去喂娘娘侍弄的那些虫儿了。”

小旦子惭愧笑道:“姑姑还是叫我小旦子吧。其实我心里清楚,很多事儿,您是不甘愿的。既然不愿意,总得为自己想想法子。若是不能出宫,何不去做御前的人,也唯有做了皇上身边的奴才,咱们才有机会不再受制于贵妃。”

“做御前的人?”像是一股清泉流进心田,茉儿忽然来了精神。“你说的对,这一层我怎么没有想到!”

“只不过,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我,姑姑也不要冒险。”小旦子睨了一眼贵妃:“估摸着娘娘也该换茶了,奴才先端上来,姑姑你再细心想想。”

着小单子远去的身影,茉儿心头发恨:即便是当真做了御前的人,也未必就不会受制于贵妃了。除非能与她平起平坐,成为这后宫堂堂正正的主儿!

想到这里,茉儿也不禁被自己吓着了。一朝成为皇帝的宠妃,这是万不得已的计策。她不想成为贵妃那样,双手染满鲜血的狠辣女子。可也唯有这样,她才能存活下来。

难道后宫之,不是你死就是我忘,才是千古不变的存亡之道么?

第五十六章:喜事

天刚蒙蒙亮,皇宫内外高高悬挂起大红的灯笼,耀红了半个紫禁皇城。好似冬月的风也不那么凛冽了,在这样一个吉祥的好日子吹出的了春日的气息。如玥与沛双、芩儿走在这灯火通明的宫道上,脸上身上都映了这红彤彤的颜色,格外喜庆。

皇后一整夜欢喜的不能安睡,如玥来到储秀宫时,皇后已经洗漱完毕,只待上头上妆了。“如玥,你来的正好,快为本宫挑选一套合适的金饰。本宫的眼睛都花了,不知道带哪一套才好。”皇后心愉悦,精神爽利,面庞红润上去好似完全康复了。

然而内里的究竟石御医却也偷偷告诉了如玥,毕竟这些年的气虚血亏,心肝脾肺肾都有不同程度的损耗。

也就是说即便服了重药打去了腹的毒虫,想来也很难调养好那些衰弱的内脏器官。不发病还好,一旦皇后娘娘沾染了疾病,哪怕是伤风感冒这一类的小病,都有可能引致衰竭而身亡。

这些话,石御医自然不敢与旁人说起,后宫之也唯有如玥知悉。当然,贵妃狠辣刁钻,也未必就想不到这些。

其实若为以后打算,如玥大可以不必依附皇后身侧。但不管怎么说,皇后帮过如玥,哪怕是纯粹的利用,于自己来说也是恩惠。

忘恩负义之事,如玥做不来。

“是。”如玥打心里希望,皇后娘娘能坚持下来。不为别的,就为着自己的皇儿能坐稳皇帝的位置,也算是慰藉皇后这些年所受的苦。

脚下快走了两步,如玥正停在皇后身边,目光在银质的凤纹托盘上来来回回的拣选饰物。最终,一套大红宝石的凤舞九天金饰落在了她眼:“娘娘可觉得这一套合适?”如玥伸手捻起金步摇,有拇指指甲大小的红宝石熠熠流彩,闪烁间散发着雍容华贵的气度,又不失庄重,确实与皇后相称。

“嗯,好。这一套不错。”皇后允诺。如玥回身对袭儿道:“平日里都是姑姑服侍皇后娘娘梳妆,今个儿这大好的日子,就让如玥来为娘娘上头吧,也正好沾沾娘娘的喜气。”

“是,就请如贵人为皇后娘娘上头吧!沾了这喜气儿说不定也能得一位阿哥。”皇后高兴,袭儿心里也高兴,如贵人有待皇后这样诚心。袭儿只觉得宫里的日子忽然有了盼头。

沛双与芩儿立在一旁,时不时的给如玥打打下手,一屋子的人都欢欢喜喜的笑声不断。

“平日里见你,也是沉稳的性子。怎么今儿着,这样活泼了!”皇后的语调满是宠溺的滋味,如玥听着,心里也觉得舒坦。“二皇子大婚这样欢喜的时候,自然是活泼要比沉稳好。何况新嫡福晋年轻美貌,想来是要招皇后娘娘疼爱的。依臣妾着,皇后娘娘一心只盼着她也是欢欢乐乐,活泼开朗的性子。果真如此,一会儿见了她,准保娘娘您乐得合不拢嘴。”

“你呀!”皇后笑着,只觉得镜的自己年轻了许多。尤其是那双秋水似的双瞳,顾盼间神彩飞扬不说,眸的光亮仿佛金光闪闪,满满都是对未来的无限期望。

一番收拾打扮,吉时也差不都到了。常永贵领了皇上的旨意,请皇后摆驾金銮殿,受一对新人礼拜。

如玥心里也明白,按旧例,皇子大婚只由皇宫出去迎亲,接了新福晋直接返回皇子府邸便可。然而太上皇疼惜这个亲孙,皇帝也顾念皇后的怜子之心,这才将好些礼仪搁置在宫完成。礼毕后,再行送一对新人回府。

浩浩荡荡迎亲仪仗在鞭炮齐鸣、锣鼓震天的欢庆声行至大殿前。太上皇端身整座于大殿之上,皇帝与皇后左右下座而居。

二皇子绵宁挟了嫡福晋钮钴禄音娇之手,迎风凛凛而来。殿上两侧,皆是行礼的宫嫔。如玥站在人后,情不自禁的着一对新人微笑。只是心不知,这样美好的景象到底只是一场权利需要的大婚,还是一对新人彼此间真正的情投意合?

自然,过了新人,如玥的目光又转向了高高在上的太上皇。入宫以来,这还是如玥第一次见到乾隆皇帝。

眼前的太上皇精神矍铄,步伐矫健,眼永远敛着一股沉静。周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的帝王贵气,傲然凌驾与万物之上。只是向一双璧人时,皇祖父的慈爱不尽然挂上了嘴角。

也正是因为太上皇这股强势的镇压,如玥心里泛起了酸涩。相比之下,皇帝的气势要弱了许多。记得听阿玛说起,太上皇并未放手将国事交由皇上处理,以至于皇上无事可做,册封大典过后足足听了十八天的戏。

就连皇帝才能住的养心殿,也仍由太上皇居住,而皇上仅仅安住在毓庆宫内。说的好听一点,是皇上尊重孝义。可如玥心里却只想知道,这样当皇帝会不会很辛苦。

甚至连奴才们也会胡乱嚼舌根,称皇上不过是依附太上皇威严的傀儡。

如玥只顾着想自己的心事,眼前的乐景好似消失的无影无踪一般。耳边常永贵执仪的声音,她也完全听不见。目光却幽然的落在皇帝身上,她的心里还是有他的。因为这样的情愫,她是多么希望他能主宰大清的一切。

忽然有一只手一把攥住了如玥的手,猝不及防如玥险些惊叫出声。好在一回头正对上了郭络罗玉淑的眼睛,如玥这才稳住了心神。只觉得玉漱姐姐是把一个小纸团样的物件儿,塞进了她的手心。

宫情势险恶,每每与玉淑姐姐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联络。

攥紧了手里的东西,如玥这才四下张望。好在各人都有所图,或是着新人行礼的情景笑赞,或是搔首弄姿期盼皇上的注意,又或是回想往事重重而愁云满面,又不得不勉强自己来笑一般。没有人注意谁靠近了如玥,更没有人注意到她们手上这样细微的动作。

直道一双新人离宫回府,如玥脸上的笑意才渐渐散去。整整一个上午,各项仪式,众人皆疲倦的不行。

唯有皇后神采飞扬,一点也不出病容或是疲倦。

回到永寿宫,如玥才敢从自己贴身的小荷包里,取出那枚纸团。玉漱姐姐娟秀的字体赫然映入眼帘,唯有简短的四个字:提防莹嫔。

如玥将纸团扔进鎏金嫦娥奔月的小暖炉,化作一缕青烟。才缓缓开口:“承乾宫内有什么动静么?”

沛双不解:“莫非郭络罗小主,发现了与承乾宫有关的异动?”

这也正是如玥心的疑团,玉淑姐姐分明是向贵妃投诚的,怎么会发觉莹嫔的异动?当然这并不是最要紧的,无论是基于什么原因让玉淑姐姐得知此消息都好,总归要防着莹嫔的龙裔才是要紧。

“眼着接近年末了,辞旧迎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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