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女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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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女王国-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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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二人便来到了后院,编好的长席就放在灶台后面的架子上,雪锦熟练地将其取了下来,在歪头的眼前展开了。

歪头见展翅大鹏呼之欲出,浑身一震,匆忙转移视线,看了看蔚蓝的天空,急问道:“小雪啊,你可得说实话,这长席真的是你编的?”

“当然是我啊!除了我还能有谁,嘻嘻,歪头叔你要是不相信,就把你家的芦苇都拿来吧,我肯定能编得比这还好!”雪锦笑应道。

“芦苇给你编是没问题,但是记住了,别再编鹏鸟了,否则会酿成大祸的!”歪头嘱咐道,心忧如焚。

雪锦不明所以,联想起之前大胡子夫妇俩对这长席的态度,她更是摸不着头脑,赶忙追问,“歪头叔,为什么不能编鹏鸟啊?这鹏鸟究竟有什么问题?”

“啊?你居然不知道!这鹏鸟可是姜姓一族的图腾,未经允许就拿来编成长席,可是大逆之罪,要杀头的!”歪头夸张地答道,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脸色铁青。

“原来如此!”雪锦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了为什么大胡子夫妇二人看到她编织的长席会是那般惊惧的表情,想来他们是怕殃及自己吧!

“歪头叔,我都知道了,以后不会再编大鹏了!嘿嘿,我还会编很多其他的花样,你把芦苇拿来,我给编好了,拿去卖,赚的钱我们对半分怎么样?”雪锦继续说道,开始打起了如意算盘。

“那怎么行!”原本呆愣在原地的歪头闻言不由得一声惊呼。

雪锦立马焉了,小声询问道:“那我们四六分怎么样?”

“四六也不太好吧,我良心过不去,毕竟是你编织,我都没出半分力!还是三七吧,我三你七!”歪头认真的说道。

“三七……”雪锦彻底傻了眼,兴奋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歪头大叔心地未免也太善良了吧,居然宁肯自己吃亏,也不占人便宜!真乃世界一流的大好人啊喂!~~

第二十五章 飞来横祸

“对,是三七啊!难道不行吗?那我们二八分也成,我二你八!”歪头急切地说道,他家媳妇儿早年死了,一直没再找,多年来长席都是交给菖蒲编织的,现在菖蒲要忙农活,也就只能交给雪锦了,要不然就浪费了。

“那怎么可以!歪头叔,我们还是三七分吧!”雪锦忙应道,心里早已乐开了花,这次便宜可占大了。

“那行,我这就去把苇子给你拿来!”歪头说罢,径自离去了。

雪锦目送着歪头远去,暗自琢磨着:下一张长席该编什么好呢?

其时日渐西垂,又该吃晚饭了,她抬头看了看天色,见周边邻里都开始燃起了炊烟,也搬来了柴火,在灶台上忙碌了起来。

她们家里确实已经穷得叮当响了,连糙米都所剩不多了,要是再不想办法,就要喝西北风了。她兀自叹了口气,将洗好的米放进了锅里。

“姐姐,姐姐……不好了,不好了……”

突然,云绣不知怎么了,吵吵嚷嚷地跑了来,语无伦次,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雪锦不明所以,忙追问道:“你慢点儿,猴急什么呢?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好好说……”

“我……我,阿爸……”云绣连连大喘气,焦急地指着里屋,缓了好半晌,才把话说清楚了,“刚刚我去喊阿爸,怎么都喊不醒,阿爸都不理我,就像孙婆婆一样!姐姐,你说阿爸他会不会已经……”

“你胡说什么呢!”雪锦急了,一口气也没歇,径直冲进了里屋,扑向了躺在病塌上的阿爸,熟练地将手指伸到了阿爸的脖间,试起了脉搏,见还在跳动,她才稍微宽了心。

但是阿爸的异常还是引起了她的注意,要知道阿爸昨天还能坐着吃饭呢,怎么今天就不省人事了?这不是很奇怪吗,哪有病情越养越差的道理,又不是肺痨之类,只是被打伤了呀!

而且,阿爸的脸色也不太对,黑褐色的脸上紫青的经络格外突兀。

“阿爸,阿爸……”她尝试着在阿爸的耳边喊了几声,果然如同云绣所说,阿爸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体温还低于常人。

这是何故?

雪锦急得不知所措,只好吩咐云绣在家等着,独自去田间找寻阿妈了,遇到这种事情,还是不要乱动,让大人去处理比较好吧!

菖蒲田里的农活儿还没忙完,听了雪锦的阐述,也是一惊,“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怎么会这样?”

“千真万确,阿妈,你快回去看看吧,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雪锦忙应道,率先迈开了步伐。阿妈菖蒲紧跟在她的身后,亦是步履匆匆,神色慌张。

很快母女二人便回到了家中,云绣也不多话,迅速腾出了位置,让阿妈近到了阿爸身边。

阿妈凝神帮阿爸检查了半晌,脸上的神色越来越难看,到最后都纠结到一起了,看得人心焦不已。

“阿妈,阿爸这是怎么了?”雪锦急忙问道。

阿妈又是摇头又是叹息,哀伤的说道,“他爸可能是中毒了,小雪,这几天家里有没有来什么人?”

“好像没有谁来吧,就是大胡子他们,还有乡长……”雪锦努力地回忆着,始终想不到会有谁来下毒,内心里如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般,急躁不安,条件反射地看向了云绣。

她不在家的时候,云绣似乎都在呢!

云绣急了,连连嗔道:“姐姐,你看我干什么呀?难道你觉得我会去毒害阿爸吗?怎么可能!”

“姐姐不是那个意思,姐姐只是想问你,我们都不在家的时候,是不是还有其他人来过?譬如……二公子他们,是不是来过?”雪锦试探性地询问道。

云绣立马火了,狠狠地推了雪锦一把,“姐姐,你什么意思啊?你是说二公子毒害了阿爸?那怎么可能!二公子可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最好的人?呵呵,他果然来过吗?

雪锦长叹了一口气,正欲发话,却是突然听到了啪的一声脆响。

阿妈竟是抢在她呵斥云绣之前,甩手给了云绣一巴掌,动作快如闪电,她根本就来不及阻止,只听到响亮的抽打声,只看到云绣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红印。

“阿妈,你居然打我……居然打我!为什么啊?为什么?我恨你!你们都是坏人,坏人!就会欺负云儿,呜……”云绣被打懵了,过了好几秒才反应激烈地又哭又嚷,哭声洪亮而尖利,震耳欲聋。

雪锦听着那惊天动地的哭声,耳膜都被刺疼了,看了看满面怒容的阿妈,又看了看哭得浑身颤抖的云绣,手足无措,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走上前去,抱住了云绣。

柔声安慰道:“云儿乖,不哭不哭了,阿妈只是受到了刺激,一时冲动才打了你,她也是无心的!云儿乖,不哭不哭!再哭就不漂亮了,会长成鱼泡眼的……”

“姐姐你坏,诅咒云儿长成鱼泡眼,呜……云儿才不要长成蛤蟆脸呢,呜,云儿才不要跟你的丑八怪相公一样呢!丑死了,呜……”云绣哽咽着声音哭诉,眼泪鼻涕花了整张脸。

菖蒲怒急攻心,忍不住呵斥道:“你这死孩子瞎说什么呢?小雪的相公怎么会是丑八怪呢!”

“呜……姐姐,阿妈又吼我!呜……”云绣闻言哭得更凶了。

雪锦抱着云绣,感觉整个人都要崩溃了,急忙转向菖蒲拜托道:“阿妈,您行行好,别再火上浇油了!云绣再怎么说也是您的亲生女儿啊,您就看在阿爸和我的面子上,别再凶她了好吗?”

菖蒲被逼得哑口无言,讪讪地闭上了嘴,没有再说话。云绣这才慢慢地止住了哭泣,用衣袖揉了揉哭红了的双眼。

雪锦悉心地帮她将眼泪全都擦干了,见她情绪好转,终于松了一口气,“云儿乖,先去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哭啊!”

“才不呢!再哭就长成蛤蟆脸了,云儿才不要长成蛤蟆脸呢!云儿长大了要做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这样二公子才会喜欢云儿呀!”云绣认真地说道,已不再哭泣。

菖蒲闻听此言,怒火中烧,还欲发难,“看你这死孩子又在胡说八道了!”说话间,她扬手就准备再给云绣一巴掌,可惜她这厢才刚一抬手,就被云绣轻而易举地躲了过去。

“吃饭去啰,云儿要做倾国倾城的大美女……”云绣甩下这句话,一溜烟跑得没影儿了。

菖蒲正欲追去,却是被雪锦给拦了下来,“阿妈,别这样!让她去吧,她是真心很喜欢二公子,我们不能对她太苛刻,要不然会激起她的逆反心理,酿成祸患的!”

“她怎么可以喜欢二公子呢!那根本就……根本就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而且二公子他很可能已经盯上咱家了,再不阻止她,咱们家才会出大事呢!”菖蒲急言道。

“阿妈,你说的我都懂!但是治水不能用硬堵的,要学会适当的疏导,这样才是长久之计啊!”雪锦直言道。

菖蒲大惊,看雪锦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怪物,“小雪,这些话都是谁跟你说的?你怎么会懂这么多?会编长席,还会讲大道理,说话的语气也不像个小孩子!你,你还是我们家的小雪吗?”

“我……”雪锦闻言慌了心神,赶忙解释道,“我只是说出来自己的心里话而已,没别的!阿妈,你想太多了!”

“是吗?那你可还记得你脖子上挂着的玉坠来历?”菖蒲突然话锋一转,直指雪锦脖颈间的玉坠。

雪锦低下头去,看了看那枚一直没来得及拿下来的水滴状玉坠,有些莫名其妙,这玉坠不是周湦的吗,阿妈怎么会这么问呢?

“不知道!这玉坠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她谨慎地摇了摇头。

却见阿妈忽的凑上前来,伸手将那玉坠握住了,“这玉坠乃是郑伯和他爱人的定情信物,本是一对,一只在郑伯的手上,另一只在他爱人的手上,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雪锦再度摇头,如坠云里雾里:这郑伯是谁?跟她有什么关系呢?跟周湦又有什么关系呢?

第二十六章 亲情的重量

雪锦再度摇头,如坠云里雾里:这郑伯是谁?跟她有什么关系呢?跟周湦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应该认识吗?该怎么回答才能够不露出破绽来呢?这种情况最好还是什么都不要说吧!

“不记得了……”她轻声应道,并没有多问,装失忆显然是隐藏自己最好的选择,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个十来岁的孩童,对儿时的记忆不深刻也是情有可原的。

“是吗?不记得了也好,有时候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菖蒲语重心长地说道,眼神复杂的看着雪锦,仿佛要将雪锦看穿。

雪锦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蹙眉轻叹,“唉,阿妈,你们到底想要隐瞒什么?你和乡长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就不能让我知道吗?秘密那种东西是藏不住的,我迟早会知道,早知道和晚知道又有什么差别呢?”

“嗨,你说得也对,早知道和晚知道的确没什么差别,不过我们可没有瞒着你,只是你自己不记得了而已!”菖蒲很自然地应道。

雪锦听了这番言论,几欲抓狂,突然觉得阿妈菖蒲的心机简直比大海都深,无边无际,令人难以捉摸。

“好吧,阿妈,就当是我自己的问题好了,我承认记性差是我的过错,但是我也可以请求您老再给我解释一遍吧!”最终,她还是憋不住用上了恳求的语气。

那感觉就像是千辛万苦找到了传说中的大秘宝,却发现自己忘了带开启宝箱的钥匙一样,懊恼焦急悔恨都于事无补,只能够眼巴巴地问身旁的同仁,“喂,兄弟,你带钥匙了吗?”

但是很可惜,阿妈这位同仁极其不愿配合,她非但没有给出雪锦想要的答案,还很无所谓地直接将雪锦给忽略了,转身背对着雪锦,走近了病榻,跪在了阿爸跟前。

雪锦莫名其妙,还欲再问,却见阿妈突然放声痛哭,“啊呀……孩子他爸,你这是怎么了?起来说句话啊?别再睡了,再睡下去,我们这个家就要散了,儿子没了,女儿一个比一个不懂事!啊呀,这让我可怎么活下去啊!孩子他爸……”

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雪锦看着阿妈痛哭流涕的模样,冷汗涔涔,急忙走上前去,拍了拍阿妈的肩膀,轻声安慰道:“阿妈,你别这样,我不问了还不行吗?”

“当真?”菖蒲的哭声戛然而止,犹如被某某某安全卫士给拦截住了似的,再也传不进雪锦的耳朵了。

这破涕为笑的速度堪称神迹,比电影里演得还要快呢!翻脸如翻书什么的形容词都弱爆了,她这分明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儿,整个表演一气呵成,比打哈欠还轻松!

雪锦汗颜,不得不点头,再看菖蒲的时候,眼里分明多出来了几分常人难以理解的神色,“有这样一个妈,我还能有未来吗?”她小声嘀咕着,不自觉地扯了扯长发。

而就在她低头的一刹那,她竟是看到病塌上的阿爸动了动脑袋,那动作虽然细微,却毫无保留地全都落入了她的眼中。

她顿时惊喜莫名,再也顾不得和阿妈菖蒲纠结那些久远的秘密了,径直扑到了病榻上,附在阿爸乔永的耳边喊道:“阿爸,阿爸,你是不是醒了?阿爸,你感觉怎么样了?阿爸……”

菖蒲转过头去,望着乔永和雪锦,面露异色,欲言又止,眼中的悲伤转瞬即逝,只换成了一句话,“你阿爸他……大概是不行了……”

“什么不行了?阿妈,你胡说什么啊?我刚才分明看到阿爸有醒转过来的迹象,你怎么可以乱说……怎么可以乱说!”雪锦说话间情绪越来越激动,到最后几乎都成咆哮了。

“噗……”乔永恰好在这个时候醒来,猛地一口黑血喷在了雪锦的身上,弄脏了雪锦的衣衫。

那一刻,他的眼睛是睁开的,瞳孔正在逐渐涣散,映出了雪锦惊慌与错愕交加的面庞,一点一点的慢慢消逝,直到最后彻底不见,他才恋恋不舍地闭上了双眼,身子一沉,倒下了。

“阿爸……”雪锦一声尖叫,惊天动地。

菖蒲急忙伸手抱住了女儿雪锦,捂住了雪锦的双眼,不让雪锦再去看乔永。雪锦很乖,并没有挣扎,但是菖蒲分明清楚地感受到有滚烫的液体自雪锦的眼中流出,湿透了她的手掌。

这是雪锦有生以来第一次哭泣,想当年她出生的时候,还因为没有哭号而被认为是死婴呢!想不到今天,此时此刻,她居然会哭了!

呵,原来雪锦这孩子并不是不会哭泣呢,只是不会无缘无故的哭泣罢了!细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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