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嗬,你这小妮子怎么说话的?什么叫做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小石头可厉害了,整个天地暗网的人都对他心服口服呢!”杨桃嗔怪道。
雪锦彻底不淡定了,眼前仿佛已然呈现出了虢石父利用各方势力祸国殃民的场景,真想不到那家伙居然早就开始筹划了。
虢石父很厉害吗?雪锦不置可否!但是他动用自己超凡的本领不做好事,还专门为祸天下,雪锦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姐姐,我跟你说。一定不能让虢石父的势力做大。要不然会天下大乱的!有位高人曾经卜过一卦。说他将会成为灭亡周国的奸佞小人,不得不防啊!”
为了使杨桃信服,雪锦果断地抬出来了高人的卦象。据说在周朝大家都很信卦,特别是周易。一度被奉为圣经。
“不会吧?小石头那么好……”杨桃实难相信,在她的心目中小石头可一直都是个乖孩子呢!
无论她提多么无理的要求,小石头总是很爽快地答应,想尽办法的满足她。这样的乖孩子怎会是奸佞小人呢?
“人是会变的!”雪锦铿锵有力地应道。
杨桃沉默了,哑口无言。雪锦妹妹说得没错,人是会变的,谁都不知道小石头将来会变成什么模样,但是卦象说他会是大奸臣。杨桃深感不安,同时也不禁信了几分。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杨桃便失魂落魄地离去了。阳光洒在她孤寂的背影上,更显落寞,看得出来她跟虢石父的关系很好。
雪锦有些于心不忍,却不后悔将真相告诉杨桃。在她眼里这个世界不是黑就是白,奸臣都一无是处,所以不该得到任何人的关爱。她甚至恨不得虢石父立马消失,这样大周或许就能国泰民安了。
回到锦绣食林,依旧冷冷清清,一个人影都没有。雪锦心下失落,也不愿见锦绣食林没落,兀自回了家。
翌日天还没亮,雪锦便起身去了锦绣食林,生怕会错过重要消息。时间只剩最后一天了,如果今天还没进展的话,九零就要被问斩了。
雪锦心急如焚,在锦绣食林里来回踱着步子。
彼时杨桃和暗哑已经查探到那两个小丫鬟的下落了,正赶过去,谁知刚一进门便见二女皆倒在血泊中;另有一名青衣男子手忙脚乱,从窗口翻了出去。不用问,他定是行凶之人了!
暗哑二话不说,跳窗追出。
青衣男子慌张逃窜,眼看着暗哑越追越近,无力逃脱了,挥刀就要自刎。暗哑急忙甩出一把飞刀,弹开了他手中的匕首。
“大力水手”的力量可不是浪得虚名的,飞刀和匕首相撞,青衣男子虎口一麻,失了力,那匕首便掉落在了草丛中。
而后他甚至都还没来得及错愕,就被暗哑拿下了。
“是谁派你来的?”杨桃跟出,急急追问。
青衣男子冷哼一声,并不作答。
“有骨气!你难道没听过暗哑刀下不留活口吗?”杨桃吓唬道。
“要杀要剐悉从尊便,想要我出卖主子,不可能!”青衣男子冷声回道,语气笃定,一看就是个难啃的硬骨头。
杨桃也懒得跟他啰嗦,径直将他绑回了锦绣食林。暗哑心细,叫来了一辆马车,连带着那两名丫鬟的尸体一起运了回去。
雪锦只看到杨桃绑回来的青年男子,不禁万分诧异,“姐姐,我要你找的是两个丫鬟,不是男的?”
难不成她做了变性手术?或是易容术高超?雪锦寻思间不由得凑近青衣男子身前查看了一番,确认对方是个男子无疑,又将视线转回到了杨桃身上,等待着答案。
杨桃旅途奔波,还在喘着粗气,断断续续解释道:“我们…赶到的时候,那两个丫鬟…已经被…他杀死了!”
“什么?还真杀人灭口啊!”雪锦一声惊呼,退开了三米远,再也不敢靠近那青衣男子了。开玩笑,她可没打算跟杀人犯近距离接触!
“是呢!”杨桃应道,终于喘上气了,“我已经问过他了,怎么都不肯说出幕后指使之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只能想办法撬开他的嘴了!”雪锦如是应道,陷入了沉思。
杨桃闻言再不犹豫,径直走到五花大绑的青衣男子面前,顺手抄起桌上的筷子,就往那青衣男子的大嘴戳了去。分分钟将那青衣男子的嘴撬开了,惹得呼痛声传遍了整间锦绣食林。“啊……”
“姐姐,你这是作甚?”雪锦懵了,不禁暗自揣测:杨桃是曲解了我的意思吗?还是说她根本就在故意整青衣男?呃,手段好残暴呢!
思虑间,雪锦很是同情地看向了青衣男子。
但见那青衣男子张着大嘴,一副认命的姿态,嘴里直喊着,“你们要杀要剐给个痛快的,这样折磨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们本来就不是英雄好汉,只是小女子而已!哼哼,我劝你最好是识相点,老实交代,要不然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连我自己都猜不到呢!”杨桃语气森冷,连蒙带吓。
“你们…能拿…我怎样?”青衣男子被整得够呛,声音都在颤抖。
“姐姐,算了吧!他毕竟也是一条人命,不该受此折磨……”雪锦实在看不下去了,扯了扯杨桃的衣袖,示意杨桃稍微手下留情些。
“哼,他杀人放火的时候,想过别人也是无辜的生命吗?”杨桃厉声道,丝毫不留情面,又一脚踹在了青衣男子身上。
那一刻,她的眼中分明有一丝杀气涌现,缠着浓浓的恨意。
别说是青衣男子了,就连雪锦看了都不寒而栗,想来杨桃情绪如此激动定是与以前的经历有关吧!或许是某个像青衣男子这样的人,伤害了她最重要的亲人,所以她才如此愤慨吧!
“姐姐,我倒有个主意能让他开口!”雪锦不愿见到杨桃继续对青衣男子施暴,急忙说道,并凑近杨桃的耳边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杨桃听着时而凝眉,时而点头,最后似乎也认同了雪锦的主意,没有再继续对青衣男子拳打脚踢了,反倒是给青衣男子松开了捆绑。
青衣男子莫名恐惧,睁大了双眼,战战兢兢道:“你们究竟想要怎样?给个痛快的好吗?何必折磨人?”
“你就这么想死?哼哼,本姑娘偏就不让你死,还要放了你!”杨桃狞笑,居高临下俯瞰着青衣男子。
“放…放…放了我?”青衣男子早就被吓破了胆,语不成句。
“对,没错,你可以回去了!”雪锦肯定地回应道。
“回…回…回去?”青衣男子难以置信,竟是变成了结巴。
雪锦和杨桃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目光坚定,不容置疑,甚至还客客气气地对青衣男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青衣男子受惊过度,连连后退,跌跌撞撞地冲出了锦绣食林,频频回头,见没有人追来,更是卯足了劲儿,一溜烟跑远了。
“你那主意可行吗?”见青衣男子跑没影了,杨桃不禁有些担心。
“没问题!鱼饵已经放出,就坐等收网吧!”雪锦胸有成竹,莞尔一笑,唤来了毋良。
☆、第九十八章 爱之成狂
毋良听到传唤,屁颠屁颠跑了来。
雪锦赶忙将自己的计划一一告知,吩咐毋良找来了一群凶神恶煞的小混混,这就准备出发了。
“姑娘,我们拦住他之后,要怎么对他说?”毋良不是很能理解雪锦此番计划的意图,匆匆问起了实施细节。
“哈,这个我知道,让我来说啊!”人群中一个声音冷不丁抢答。
雪锦不由得循声望了去,见是周湦,眉头很自然地拧巴到了一起。
然而她这厢揶揄的话语尚未来得及说出口,便见杨桃很是兴奋地迎了上去,“爷,您怎么来了?看到暗哑没?我们该出发了!”
“嘁,别跟我提那哑巴,拽得跟天将下凡似的,想想就来气!”周湦撇嘴,不悦。听他的语气应该是对暗哑很不满。
杨桃见周湦摆脸色,莫名惶恐,噤若寒蝉。
雪锦目睹这一切,全当周湦是来瞎搅和的,甚是懊恼,急急走到周湦面前,好言相劝:“湦哥,现在不是您老大卖萌的时候,我们还有急事要办,您就先去对门的风迁雨舍听听说书,喝喝小酒成不?”
“啊?啊……这不太好吧?我怎么能够放任夫人去冒险而置之不理呢?会被他人耻笑的!”周湦故作严肃地辩解道,眨了眨眼。
“又抛媚眼?”雪锦汗颜,忙道,“事关重大,含糊不得!”
“含糊不得?夫人难道觉得我是一个很含糊的人吗?”周湦更是不悦,眉头紧蹙,已然下定了决心非去不可。
可是这般坚毅而认真的神色在雪锦看来却成了另一种效果。
“又卖萌?”雪锦小声嘀咕。频频向周湦送去幽怨加讨好的眼神,企图能让周湦回心转意,打消去当搅屎棍的念头。
可惜,周湦并不吃她那一套。仍旧站在原地堵着大门,纹丝不动。
砍柴的都这么执着吗?跟木柴打交道多了,就变得顽固不化了吗?
唉,现在可没剩多少时间了。雪锦无奈,只得妥协了,“好吧,你也一起去吧!记得走快些,别耽误我们的时间!”
“啊?啊……夫人是歧视有腿疾的人吗?好伤心!不过没关系,我可以骑马,肯定比你们快,哈哈……”周湦扬眉大笑,一瘸一拐缓缓踱出了锦绣食林。纵身一跃跳上了门口的白马。
马儿得令。长嘶一声。疾驰而去。
雪锦霎时目瞪口呆,恍惚了半晌,转而又指着那一人一马远去的身影愤愤然道:“刚刚那匹不是暗哑的踏浪吗?凭什么不让我骑。让他骑啊!过分!哼,臭马也跟小宝一样歧视我吗?”
毋良见状冷汗涔涔。忙劝道:“姑娘,现在可不是关心马让谁骑的时候,我们还是快些出发吧!让那小子跑了就得不偿失了!”
“嗯,有道理,出发!”雪锦一声令下,众人便浩浩荡荡地奔着青衣男子所在而去了。
可怜的青衣男子全然不知自己一直被人监视着,还在暗自庆幸躲过一劫,正准备回家料理生病的老母亲呢!
“站住!”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厉喝,他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咯噔了一下,抬眼看去,见拦住自己的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年,他的底气不禁又足了些,提神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拦住我的去路?”
“哼,这就要问你自己了!”少年继续喝道。
“问我自己?”青衣男子万分不解。
“听说你被抓住了,可有向那些人透露风声?”少年直言提醒,挥动了手中的大刀,一副要杀人灭口的模样。
青衣男子大惊失色,方才意识到对方的来意,急忙辩驳:“我姚四虽不是名满天下的大英雄,却也是铮铮铁骨的硬汉,岂会出卖主人!我的嘴紧得很,半句都没有向他们透露!”
“是吗?我凭什么相信你?”少年冷声回道。
“我对夫人的忠心日月可鉴,你凭什么不相信我?”青衣男子反问道,目光如炬,直透人心。
“夫人……”少年忍不住小声嘀咕,似乎对这两个字分外陌生,稍愣片刻后,见青衣男子目光凝聚在自己身上,他赶忙又道,“这些话你还是去对夫人说吧!走,跟我去见夫人!”
“是!”青衣男子高应一声,迈开了脚步。少年一瘸一拐跟在了他的身后,穿过大街,走过小巷,最终停在了一间别院门前。
别院规模不小,是个大户,却隐藏在偏僻的巷道中,看得出来这主人要么是偏好宁静淡泊,要么就是做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
此刻别院红漆大门紧闭,似乎并不欢迎来客。
青衣男子轻车熟路叩响了大门,三长两短,应该是他们定的开门暗号。少年静立在一旁,巡视四周,一一将周边环境记入了脑海。
只过了几个喘息的功夫,大门便被打开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从门后探出了脑袋,见是青衣男子,忙将其迎了进去。
少年二话不说,也跟着走了进去。
但见院内奇花异草争相竞放,小桥流水好生别致,果然清新淡雅!
男孩打头,领着青衣男子和少年步履匆匆走过了小桥,又走过了一片桃林,最终停在了一座小楼门口。
“姚四爷请,夫人正在里面等着您呢!”抵达目的地后,男孩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态度之谦卑,一度令走在最后的少年咂舌:怪不得姚四这般忠心耿耿,原来是夫人对他礼遇有加啊!
姚四也不客气,径直踏进了门内。少年紧跟其后。
屋里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各类摆饰皆极尽奢华,都快赶上皇宫内院了。一名红衣女子歪躺在殿中的皮褥子上,闭目养神,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如此倾世容颜,怕是天上的仙女看了都要嫉妒。她只静静地躺着,不做一个动作,不说一句话,便足以倾倒众生。
姚四看得痴了,也不愿打扰美人的好梦,傻愣愣地站在一旁。
少年亦不言语,眸中却无声地多出来了几分别样的神色,似是诧异又像是恼怒,混合在一起,汇成了十二分的纠结。[汶Zei8。电子书小说网//。 ]
半晌后,女子缓缓睁开了眼帘,美人惊醒了!
“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海涵!”慵懒的声音随之传出,周旁一个小丫头扶着她慢慢坐了起来。
姚四这才注意到原来夫人身旁还有别人存在,只是这殿下现藏身于何处他不甚明了,不由得绷紧了神经。
“仅一年未见,姐姐与我竟变得如此生疏了吗?”少年弯唇浅笑,歪歪斜斜地向前走了几步,拉近了与红鸾的距离。
“我倒是认识一位神医,能治好你的腿疾!”红鸾轻声道,依旧睡眼惺忪,神色恹恹,似是在鄙倪众生。
“大可不必,好了伤疤就会忘了疼,有些东西还是留下来的好!”少年一口回绝,又向前进了几步,似是要证明自己的腿脚无碍。
红鸾夫人并未作声,意味不明地打量了少年良久,忽而又道:“胡姬姐姐去了也有四五年了吧!你倒是有心,每年都来祭拜!”
“胡姬于我恩同再造,我又岂能忘怀!”少年应道,言辞凿凿。
“是吗?若死的人是红鸾,殿下也会每年都如期赶来吗?”红鸾夫人忽的站起,柔声问道,一双美目也随之点亮了。
“如果你跟胡姬葬在一起的话,我会记得!”少年淡然应道。
“好绝情呢!原来我在殿下眼里只是个附属品吗?”红鸾夫人故作恼怒娇嗔道,眼中失落的神色一闪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某种难以言喻的坚毅,“红鸾斗胆劝殿下一句,木强则折,凡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