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结果?他会怎么做?按着他的性子,即便是豁出性命,也一定要从穆绍辉手里把自己夺过去,可是,他怎么能拼的过穆绍辉?为了爱情,为了在一起,不仅他有可能性命不保,就是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都难逃一劫,这样做,值得吗?更何况,她又和穆绍辉达成了协议。她该怎么做?
“我对她怎么样,不需要你一个外人关心。”声音冷冷的,还有很强的威慑力,不用猜就知道是穆绍辉。
司徒诺的脸立刻阴了,“我是她的。。。朋友,自然有关心她的理由。”
“哦?是吗?我怎么从没听玲珑说起你这个朋友?司徒诺,不要以为你现在在给毕德如做事,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
“穆绍辉,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玲珑急道。
“他答应你的事?珑儿,是不是你为了我跟他达成了什么交易?”
玲珑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圆过去,只得在那里干着急。
“我不许你以后这么称呼她。”穆绍辉一把搂住玲珑的肩,紧紧的,任凭玲珑再反抗,都无法挣脱。“她是我的妻子,我穆绍辉的女人,而且,我们已经有了爱情的结晶,请你自重,司徒先生。”
司徒诺无比惊讶的看着玲珑,视线慢慢的转移到玲珑的肚子上,渐渐的,他面目狰狞,眼神里是无尽的遗恨与无奈。
“穆绍辉,你。。。”玲珑根本就没想到狡猾的穆绍辉会来这一招,她的眼神在质问他。
“怎么?难道不是吗?”穆绍辉很坦然的看着玲珑,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的奸猾和恶心。
一千个一万个“不是”在她心里呐喊着,她噙着泪水,痛苦的凝视着司徒诺摇头。而他,也正在期盼着从她口里得到哪怕是一个表示否定的词语。
“穆少请放心,阿诺即将和我结婚,不会打扰你二人的婚姻生活。”
司徒诺诧异的看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毕殊曼,一头雾水的任由她的手挽着自己的胳膊。
“原来如此,倒是我多想了,那就请毕小姐看好你的准夫婿,千万别让他跑了。”
穆绍辉说罢,拉着玉玲珑就是走,玲珑本不想走,千万个解释堆积在喉咙里,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她万般不舍的回头看着司徒诺,那一眼,仿佛就是今生永远的诀别。
第十九章, 交易(三)
“穆绍辉,你太过分了,你明知道。。。”
“知道什么?知道你肚子里的这个野种是他的?”
玲珑一个巴掌过去,却被他牢牢的钳住,停在半空中。
“难道你要让我跟他说,跟天下人说,我的妻子,怀的是别人的孩子?”
他的眼睛像是一团将要将她吞没的熊熊烈火。
“我告诉你,我也是有底线的,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试图冲破它,他不行,你也不行!你最好乖乖的待在我的身边,今日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跟你做交易,明天我也可以毁了这个交易!”
心碎了,她仿佛能听得到被撕裂的声音。痛,席卷了她的全身,要她再无力气支撑她的身体。她就该知道,穆绍辉是个恶魔,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魔,她怎么会笨到去跟他做交易?
穆绍辉亲眼看着玲珑慢慢的滑落在地上,像被剔除了全身的骨头。她哭的如此伤心,仿佛一个失去心爱玩具的小女孩。他的心莫名的抽动了一下,他在做什么?他就是这样去爱她的?不,他并不爱她,他和她之间只有恨,只有互相折磨,这已经成了他们之间较量的一贯素材,不伤的对方遍体鳞伤,再无招架之力,就是不彻底。他们就像是角斗场上可悲的角斗士,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可是,为什么?
他想不通,这样无形的战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又是怎么演变成这样一场你死我活的决斗。她难道不是他最爱的女子吗?他难道不是一直想做她的护花使者?可为什么,他做的,却都让她如此痛苦?
他情不自禁的蹲下身,伸出一只手,想要扶起她。没想到却换来她一双如箭般的眼睛,立刻将他击毙,一动不动的僵在那里。
穆邵昕刚从外面回来,一看到这样的情形,忙跑过去,扶着玲珑,斥道,“哥,你又在做什么?三嫂有孕在身,你难道不知道吗?”
穆绍辉一愣,看了穆邵昕一眼,没说话。
玲珑见着邵昕,忽然想到那日她与自己的对话。她羞涩的告诉自己,她的心上人竟是司徒诺!她对他一见钟情,虽然几次见面都不是好结果,但她依旧没放弃,她告诉玲珑,司徒诺是她唯一看上的男子,这辈子,定要做他的新娘。
玲珑初次听到,心中很是诧异,还有些酸涩,嫉妒她可以自由的选择自己的爱情。可是现在,一个险恶的想法出现在她的脑海。
“穆绍辉,既然如此,这场交易,我就跟你做到底。你不要后悔!”
穆邵昕扶玉玲珑回到房间,见她脸色好转,也就放下心来。她安顿好玲珑,便要回房。忽然却被玲珑留了下来。
“我今日见到了你口中的阿诺。”她淡淡的说。
穆邵昕一听,满脸的激动,一下子坐到玲珑的身边,说道,“真的吗?早知道,我就是磨破了嘴皮子都要去,怎么样,他很棒吧。”
玲珑点点头,“你看上的人怎么会差?只是。。。”
“只是什么?”
“我怕你是难以做他的新娘子了。”
“什么?你听到什么了?还是他说了什么?”穆邵昕很是着急。
“你每天出去都要打听他的消息,你还不知道吗?”
穆邵昕想了会儿,“我知道他在帮毕德如做事,管理一个钱庄,还听人说他和那个毕殊曼走的很近,难道。。。”
“算了,我告诉你吧,也好叫你早日死了这心,他被毕德如选中,就要做他的乘龙快婿了。”
“什么?”穆邵昕大惊,一下子站起来,却忘了上面的床棱,结结实实的被撞了一下。她痛的直叫唤,“连这棱子都欺负我。三嫂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玲珑撇撇嘴,“你若不信,大可去问你大哥。”
穆邵昕拉着玉玲珑的手,“三嫂,我不是不信你。前几天我见到阿诺的时候,都没听他提起过,我也见过那个毕殊曼的,说起话来像是蚊子叫一般,长的也一般,不过是运气好,救了阿诺一命,我怎么就这么倒霉!”
玲珑握着她的手,“傻妹妹,这也不能都怪人家,也不能怪你运气差,谁叫你一直闷闷的不出声,人家也不知道。”
“三嫂,你是说,叫我去跟他表明心迹?”
玲珑道,“如果你一直这样憋在心里,你的阿诺就被活活的抢走了,莫说他不可能和你共结连理,怕是你的那份纯情都要随着他的婚姻而一同埋葬了。”
玲珑看看邵昕的脸色,又道,“俗话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你若不肯自救,别人又怎么能帮的了你。你可是新式的女子,怎能跟旧式的女子一般怯懦?再说,依我看,他也不是很中意毕小姐的,你还是有机会的。”
“真的吗?我也觉得我该多跟他接触些的,可是,我担心。。。”
“你担心什么?”
“我怕我大哥不会同意。”
“他知道?”
邵昕点点头,“之前他被捕的时候,我曾从大哥这里打听到那个关键人物的住址,就偷偷的给了廖爷,谁想还是让我哥发现了,从他的表情看的出来,他真的是很不喜欢阿诺的。”
玲珑低笑一声,心想,原来那个暗中相助的人竟是穆邵昕。“他不喜欢的人多了,你总不能容许自己嫁给一个他喜欢而你不喜欢的人吧。”
这句话像是点醒了穆邵昕,“是啊,三嫂,你说的对,我可不能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我可是新时代的女性,才不要那旧式的婚姻。”
玲珑得意的暗笑两声。
第二十章, 杭州之行(一)
弦月当空,繁星满天。乌压压的树枝凌乱的化成一个个交织横错的图画,夜格外的静,静的叫人害怕。
司徒诺每晚都会看书,只是今晚,他走神了。
眼光掠过手里的书,看向不远处那本已经被他看过很多遍的英文文法,一瞬间,那些关于玉玲珑的点点滴滴一股脑儿的从心底涌上脑子里。他拿过那本书,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一直珍爱这本书,视它为自己唯一的家当。他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封面上的字,清秀隽永,挺拔有力,既有女子的温婉,又夹杂着男子的力道。都是字如其人,果不其然。
“珑儿。。。”他轻声呼唤,眼角慢慢的滑出的泪水。他并不知,这泪水是为他们之间的情,还是为她?
“你又在想她了。”
司徒诺猛的抬起头,思绪被无情的打断,他怔怔的看了眼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毕殊曼,就忙别过头去,用手擦掉眼旁湿热的液体。
“毕小姐,您怎么来了?”司徒诺立刻站起来,端端正正的看着毕殊曼。
“我敲了两声没人应,以为没人,又在窗边看见你的影子,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就唐突的进来了,你不介意吧。”
“呵呵,怎么会,这里本就是小姐的家,没什么唐突不唐突的。”
司徒诺憨憨的劲儿让毕殊曼又爱又怜,她不明白,玉玲珑为什么要如此折磨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她的目光落在那本书上,司徒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书,笑道,“呵呵,闲来无事,看看书。”
“我知道你有看书的习惯,只是不早了,明早你还要和父亲去趟杭州,要多注意休息才是。”
“小姐尽管放心,我一定不会耽误和毕爷的事儿。”
“你我已经相识这么久,直呼我的名字便是,小姐来小姐去的,听着怪见外的。”毕殊曼很自然的说,看不出一点儿别扭。
“呃。。。这。。。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一来,你也不是我朱雀门的人,二来,你曾救助于我。在姝曼心中,早已视你为好好友,除非。。。你不这么认为。”
“不不不,阿诺的命是小姐救回来的,阿诺感激不尽,只是觉得阿诺身份卑贱,不宜直呼小姐闺名。”
“阿诺,你难道要一直这样拒我于千里之外吗?”
司徒诺一愣,探究似的看向毕殊曼,刚好毕殊曼也正深深的凝视着他,这眼神好眼熟。
“好,那我直呼你为姝曼小姐吧。”他受不住,躲避了姝曼的眼光,说了句不痛不痒,继续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话。
毕殊曼一听,也明白了司徒诺心中大意。
“阿诺,难道在你心里,就只能放下玉小姐一个吗?”她本想放过司徒诺不再多问,可人走到了门口,终究没控制住,转头又问了一句。
司徒诺深知她的心意,又不好说的过于决绝,只得说,“我的心里有很多人,义父,毕爷,姝曼小姐,阿远,玲珑只是最特殊的一个。”
毕殊曼低笑两声,“最特殊的一个!最特殊的一个!我明白了。你早些睡吧,我回去了。”
翌日,司徒诺随毕德如奔赴杭州,处理杭州钱庄的事情,加上车夫和管家阿同,总共四人。一路上毕德如三人在车上相谈甚欢。
毕德如问,“下个月德如银行就开业了,这些日子里可不能出什么纰漏。”
阿同道,“毕爷尽管放心,属下一直看的很紧。”
“曹督军那边都打点好了吗?”
“都好了,曹督军,朗局长,包括穆少那边,都做足了功夫,数目也是按着毕爷的安排来的,一分不差。”
“恩,一定要谨慎,这是我们第一次做真正的金融,功夫做不足了,可搞不下去。听闻那个美国人查尔斯跟穆少不错,现在上海滩都被外资银行顶着,咱私人银行的饭不好吃啊。”
“毕爷说的是,从存款,贷款,到外汇,都是他们把持着,可怜咱政府四分五裂,也没个出来主持大局的,这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流到了洋鬼子的口袋里,咱呢,只能吃剩下的。”
“这就是现在的这个世道,所以咱得变强啊,不变强,就得被吃掉!”
毕德如和阿同聊了半晌,见司徒诺一直安静的坐在旁边不语,忍不住问了句,“阿诺啊,你之前在廖爷身边的时候就一直主张开办银行,你是怎么想的?”
阿诺道,“阿诺不过是个没见识的粗人,怎好有什么建设性的想法?不过是当时义父抬爱,多问了两句罢了。”
“呵呵,你在我这儿就不用玩什么谦虚这套子虚的了,廖爷老早就说你在这方面独具慧眼。快说来听听。”
“是这样,正如方才阿同所说,如今上海的金融业现状一直为外资银行所把持,虽然情况不容乐观,但也不是没有咱们私人银行的春天。进入外商的金钱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士,可毕竟这样的人数并不多,流通性也不是很强,社会上还是有一大批闲散的中低等收入人士的闲散资金。这些人就是我们的目标客户。另外,我还主张整合钱庄,革新钱庄的经营模式,赋予它新的职能,渐渐的向银行转变。如今世道不好,适逢乱世,谁都想有一笔安稳的金钱在身边,我们可以适当给中下人民的存款利息抬高一些,一来大范围增进储蓄,二来树立良好信誉。”
“可这些人都没什么钱啊,哪儿来的存款啊?”阿同道。
司徒诺微微笑笑,“致富是每个人,每个家庭的梦想,特别是对那些没有钱的人家,他们更需要有足够的钱做依靠,否则就会更没有安全感。相对于那些富人,这些没钱的对银行的利息更加敏感,只要我们比别的银行多一丁点儿,他们就会蜂拥而至,迫不及待的把自己攒的钱存进来,我们还可以再制定些辅助的有利于稳定他们存款的措施,比如,在我行存款三年以上者,可再根据金额大小上调利息,这样一来,我们就有很多稳定的客户流了。”
“穷人本就没钱,要他们拿钱出来存在银行,本就是一件难事,而且那些人普遍素质低下,毫无见识,宁可把钱放在自己的床底下,也不愿意存银行,更何况,他们的资金也很难稳定,万一出现个饥荒或是打仗,就一股脑全取出来了,要想他再存可是难上加难。”
“先生说的是,所以,我认为信誉对于一个银行至关重要,它的由来和身上所担负的责任决定了银行必须要靠信誉来打天下,其次,我们要拼的就是服务。”
“服务?他们请我们帮忙存钱我们还要服务他们?”
“对,任何一个银行都会有一些大客户,对于这样的客户我们必须要服务周到,他们才不会轻易被别的银行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