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朦胧月玲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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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朦胧月玲珑-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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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也一定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喽。”

此刻一曲刚好奏完,新曲子是《欢乐颂》。夜莺拉过他的手,往舞池中央走,“跟我跳舞,我便告诉你。”

还不等穆忆反抗,他已经被夜莺带到舞池中央。

她美极了,不像黄莺,更不像飞燕,倒像是一朵火红的玫瑰。

她一只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肩上,另一只与他十指相扣。她的手好冰。

“原来穆少爷不仅懂钢琴,还会舞蹈。”

“在伦敦会有很多机会跳,我们每年都有不少的舞会。没有人不会。”

夜莺轻轻抿嘴笑笑,慢慢的凑到他的耳边,柔柔的说,“你的与他们不同。”

温热的气体顺着他的皮毛渗进感官神经里去,痒痒的,别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你还没回答的我问题。”他提醒。

“真是不好意思,我记性不好,不知道回答什么。”

她在耍赖。

“好,那我提醒你一下,你究竟是谁?夜莺到底是不是你的名字?还有,你如何认识我?又知道我的身世?所有迹象表明,你不是一个单纯的人。”

他们转了一个圈,夜莺笑道,“我当然是我,如果我没记错,穆少爷可是剑桥的哲学学士,不该问这样肤浅的问题。还有,飞燕是我,夜莺也是我。至于我是如何认识你的,那就更简单。”她的唇几乎快要贴到他的脸,“因为我对你感兴趣。”

穆忆不是傻子,他分的出真假。他站直身子,不准备继续这曲没有意义的舞蹈。

“那就对不起了。”

第二十三章, 夜莺(五)

他转身要走,却被夜莺轻而易举的拉了回来,转了一圈,又到她的手里,姿势依旧。

“很显然,你不相信我。”

“你也不相信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夜莺低哼一声,“你可真是奇怪,来这儿的人可都是寻欢作乐的,哪像你一样,是来问问题的。若都如你一般,可不是要将我们累死?”

“你说过,我与他们不同。”

“是你的野心太大了。”

“我的事情你都知晓,而我对你却全然不知,这样对我很不公平,我不喜欢这样。”

“世界本就不是公平的。”

“可我是人,世界是靠人来改造的。”

夜莺有些不悦,“你是来刁难我的。”

“是你自己在刁难自己。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来自一个神秘的组织,你在为这个组织办事,夜莺只是你蒙混过关的面具而已。飞燕才是你的真实身份。你那天就是在为你的组织做事,结果出了纰漏,好在侥幸的活了下来。你在这里做夜莺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掩人耳目,瞒天过海,顺道为你的组织窃取重要信息。”

他趁夜莺惊诧之际,突然伸手将她的衣服往左边用力一扯,半个圆形的伤疤清晰可见。

夜莺慌忙中推他一把,一面矫捷的扣好扣子,一面指着穆忆怒道,“来人呐,将这个无理的臭小子给我轰出去!”

她声音刚落,就见三五个粗壮大汉从四周冲了过来,音乐戛然而止。

穆忆并不惊慌,反倒很是得意,“看来,我猜对了。”

他扬起头对保安说,“我自己会走,不劳你们大驾。”

穆忆是从百乐门离开了,也许久不曾再踏入一步,可他的脑海里却会时不时的浮现出夜莺的模样,一会儿是楚楚可怜的惊弓之鸟,一会儿是伶俐能干的飞燕,一会儿又变成了风情万种的夜莺。她果真是一个精通七十二变的孙悟空,而与此同时,她还像是一个懂得巫术的巫女,给他下了蛊。

“哥,你在想什么?”

穆忆回过神儿,才发现自己已经盯着的手里的文件看了好久,却一个字都记得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对面的穆婷,讪讪的说,“没想什么,怎么了?你怎么还没休息?”

穆婷有些担忧,“哥,该是我问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没休息?是有什么难题吗?”

“哦,呃。。。是。。。是有些问题不大好解决,一不留神就想到深夜了,没什么,不必担心。”

穆婷半信半疑, “哥,你最近总是会魂不守舍的,有什么事情还不能告诉我的?”

“没有,当然没有,婷婷乖,赶快去休息,小心明天起来多了一双熊猫眼。”

穆婷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玉手轻轻的半掩着嘴,“好吧,你也要早点睡。对了,明天婉兮姐约咱们出去,还是老地方。”

老地方?

“是德记茶楼。”穆婷见他一脸茫然,索性说了出来。

穆忆尴尬的笑了两声。

“明天见了阿晟,我可要好好的问问他,他那个爹爹怎好这么奴役我哥哥,叫他半个月来这样无精打采,跟失了魂儿似得。”

人生在世,就活着个灵魂,魂没了,还有什么趣味?

司徒晟对穆婷的追求一直都乐此不疲,他坚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虽然这并非是他一贯追女孩儿的手法,却甘愿在穆婷身上一试,一旦成功便是一辈子。

“咱们晚上去看电影如何?我知道有部新片子上映了,都是国内知名的花旦,瞧着不错。怎么样啊婷婷。”司徒晟道。

“新片子?哼,能有什么新意,不过是请几个庸脂俗粉的上去将那些不知是真是假的历史搬上荧幕以图在博人眼球的同时狠赚一笔。就那《杨贵妃》演的,台词戏路都不搭调,还是第一花旦李小凤演的呢。真是看不下去。”陆婉兮不住的吐槽。

司徒晟瞪她一眼,“你知道什么,这次上映的可是根据莎士比亚名著改编的,是经典,怎能相提并论?”

“经典?什么叫经典?就是请两个皮囊不错,又肯听话的风尘女子?将其翻译成蹩脚的中文台词?导演是谁?制片人是谁?”

“陆婉兮,你八成是来跟我抬杠的吧?怎么就不能顺着我说呢?我说东,你偏说西,你这是在搅局,你知道吗?”

“我怎么搅局啦?我说的那都是事实。”

穆婷实在忍不住,“好啦,你们俩就别吵了,每次出来你俩都得吵上半天,白白耽误了这良辰美景。电影这东西,咱都是外行,看了也全当是热闹来的,只要它不偏离历史,不侮辱原著,细节上也不必计较太多。”

“瞧瞧,瞧瞧,听听人家是怎么说的。”司徒晟幸灾乐祸的瞟了陆婉兮一眼,陆婉兮狠狠的回瞪了他一眼,气的不说话。

“不过呢,我晚上是没有空的,今晚我父亲回来,我可不能被他发现我晚上出了门。”

司徒晟此时的心情好像那从一泻而下的瀑布。

“也不会很晚,怎么就不行?”

穆婷耸耸肩,“我也没办法,连我哥都不能出来的,是吧哥?”

三个人都觉的穆忆安静的有点离谱,被穆婷这么一说,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看过去,而穆忆却远远的望着街对面百乐门前的画报。

“哥,你在看什么呢?”穆婷不解,拍了穆忆一下,也扒着窗口望了望。

穆忆回过神,怔怔的看了看穆婷,“啊?没什么。”

穆婷和陆婉兮都很疑惑,唯有司徒晟瞥着嘴邪邪的笑了笑。

穆忆为了缓解尴尬气氛,伸起手,“我看你们都说饿了,来点儿茶点帮你们垫垫。”

这时候,刚好了来了一位服务生,穆忆刚要张口点餐,却被眼前的“服务生”惊到了。

“请问有什么需要?”“服务生”倒是很有礼貌。

穆婷什么都没看出来,叫了南瓜酥和绿豆糕。穆忆顿了顿,“再要一份榛子糕。”

穆婷一愣,“榛子糕?哥,你要这个做什么?你不是不喜欢吃榛子的吗?”

穆忆笑笑,“我听闻这德记茶楼新推出了这榛子糕,广受好评,而且是出自一位才貌双全的姑娘,所以就打算尝尝,看看是不是空有虚名。”

陆婉兮也一时不解,看看穆忆,又看看那“服务生”。司徒晟瞧着穆忆的神情,狡黠的笑笑,也道,“对对,我也来一份,不吃白不吃。”

穆忆待那“服务生”走后,借口如厕,悄悄的来到厨房。正巧碰上那“服务生”在准备糕点。

“今天我是该叫你飞燕,还是夜莺,还是。。。”他又上下打量了夜莺一番,戏谑道,“小丫头?”

夜莺面色羞赧,趁着身边没人,将门死死的关闭。

“叫什么都好,随你便,只要。。。”

“只要我别戳穿你的身份?”

夜莺犹豫着点点头。

“哪个身份?是你神秘组织的身份还是你做歌女的身份?亦或是,你这个服务生的身份?”穆忆又仔细的看了遍此时不施粉黛,轻装素裹的夜莺,没有飞燕的英姿飒爽,没有夜莺的婀娜妩媚,只有真正属于她自己的清丽温婉。她太让他疑惑了,对他而言,她就像是一座迷宫,一个谜语。

第二十四章 , 情迷舞会(一)

她答不出来,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了。

“所有的。所有你知道的,见到的,都不能告诉别人,你妹妹也不行。”

“哦?你知道我妹妹?你还知道什么?你一定调查过我的家庭,为什么这么做?你或是你们,有什么意图?还有,之前你曾叫我有需要便到德记茶楼找你,所以,这里就是你们组织的基地?那么德记的老板王德贵是你什么人?你的上级?”穆忆不解,却很不安。

“我不能说,最起码现在不可以。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你很安全,你的家人也很安全。我之所以强调你妹妹,是因为我看的出,她是你最最亲近放心愿意说心事的人。至于这里,我只能说,你很聪明,但请不要做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事情。”

穆忆惊讶的看着她,她长了一双可怕的眼睛,仿佛带着某种魔幻的特异功能,能看到你的灵魂深处。他在她面前,从里到外,都叫她看的一清二楚。

“你究竟是做什么的?特工吗?像雍正的血滴子一样,帮他监视着谁要反他?为什么每次看到你,你都让我愈加百思不得其解?”

“我没有资格让你一定要相信我,所以,随你吧。”

夜莺失望的端起盘子,穆忆抓住她的手腕,深邃明亮的双眸如夜空里的繁星,“我相信你。”

夜莺痴痴的看着他,心底深处有股莫名的震动,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如此清澈纯净的目光,第一次,从他的嘴里听到这四个字。

穆绍辉刚从外面回来,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召开一个上海名流的大会,好向全天下公告让他骄傲自豪的儿子,已经从剑桥学成回国,进入金融领域。

但穆忆似乎并不买他的帐,几番交流下来,穆绍辉终于同意穆忆的说法,但还是准备借着银行周年大庆之际,举办舞会将穆忆介绍给全上海的名流。

司徒诺夫妇也在他的邀请之中。

当司徒诺在台上慷慨激昂做陈词之时,司徒诺就在台上无比认真的洗耳恭听。他的目光不停在穆绍辉和穆忆的身上交替轮换,他岂会不明白,穆绍辉这是在给他一个下马威,他要告诉所有人,特别是他,穆忆是他穆绍辉的儿子,神圣不可侵犯。

他无趣的笑笑,穆绍辉此举不也正是对他威望不似以往的变相昭告吗?

“老板。”

穆忆道,“老板,真是过意不去,现在才让你知道。”

司徒诺抿嘴笑笑,“不,我早已经知道,在你面试的时候。”

穆忆大惊。司徒诺笑着拍拍他的肩,“以后你就会明白,咱们两家可是渊源匪浅。”

“是啊,穆忆,以后有空也多去你司徒伯伯那儿转转,他可是很疼爱你呢。哦,对了,听说你和晟儿也很熟,你们四个相处如此融洽还真是一桩美事。”毕殊曼道。

“司徒伯伯?”穆忆很是困惑。

“是,他确实是你的司徒伯伯。”穆绍辉从后面走过来,“你小时候他还抱过你呢。”

司徒诺看看话中有话的穆绍辉,二十年前的恩恩怨怨一股脑都重现在眼前。

“呵呵,更准确的说,我是看着他出生的,当时从他嘹亮的哭声我就曾断言,这孩子非同一般,如今看来,也不远了。难怪深得穆兄之意。”

穆绍辉绷着一张脸,“所以说,我忆儿肯在青浦做事,当你的助手,确是你的幸事,也是你的。。。福气。。。”

这福气别有深意,可惜司徒诺并没听出来。

“是,只是,说是福气,还言之尚早,我拭目以待。”

穆忆在一旁用心倾听,怎么听这两个人的交谈都不像是在交流感情,反倒火药味十足。

“我听闻司徒你也育有一子,也刚刚从国外回来,这么久了,怎么也没见司徒你带他给我们介绍一下?”

“犬子外向,好结交朋友,况且,其志并非金融领域。再加上,我对他的教育一向很外放,讲求水到渠成,若他日有幸,定介绍与穆兄。”

“哦?原来如此,我当是因那张假文凭而不敢出现在公众面前呢,哈哈,这样看来,那民间传闻当真不可信啊。”

毕殊曼早已气结,黑着一张脸瞪着穆绍辉。司徒诺反倒冷静沉稳,面不改色,另添几分释然。

“哈哈,犬子性子顽皮,好开玩笑,这样的大事他岂敢戏弄于我,更何况,这样的事情即便戏弄的了我,戏弄的了世人,也戏弄不了他自己。每个人的人生之路各异,我并不强求,惟愿其健康平安,足矣。好在犬子聪慧机智,善观察,喜交际,这是我所不能及的,正所谓术业有专攻,闻道有先后,我又何必强求他做他不喜欢的事情?不过穆兄如此关爱犬子,亦是他的荣幸。喜闻犬子与穆兄一对儿女交好,这又何尝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穆绍辉显然没想到穆忆穆婷会和司徒晟交好,特别是穆忆。他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那股从心底涌出的焦躁瞬间占据他的整个大脑。

他疑惑的看看穆忆。穆忆虽不知这其中的恩怨纠缠,但就凭两人含沙影射的谈话足以听出穆家和司徒家的不合。他的嘴角微微触动了一下,很不自然的点点头,“父亲,我和司徒伯伯的公子阿晟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呢。”

“父亲,哥哥,你们在说什么?”

穆绍辉看看过来询问的穆婷,略微一怔,温柔的笑说,“哈哈,父亲我在跟老朋友叙叙旧,刚好聊到你们。”

穆婷对着司徒诺和毕殊曼莞尔一笑,很有礼貌的说道,“想必这位便是司徒伯伯和司徒伯母了,今日有幸一睹两位的真容,穆婷真是荣幸备至。”

毕殊曼瞧着穆婷款款大方,端庄贤淑之举,甚是喜爱,忙笑说,“穆小姐果真出落的是婷婷玉立,清丽脱俗,看着可真叫人喜欢。”

司徒诺并不言语,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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