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如此。“师兄……”她费力的动了一下唇角,总觉得要出事了。
“回房去。”皇甫明智一字一顿,狠声丢出三个字。
“好。”郁采珍转头担忧的看了皇甫睿智一眼,才抬步离开。
皇甫明智见她离开,才走进花厅。
“怎么了。”皇甫睿智负手而立,面色深处的问道。
“无双喜欢你,你知道吗?”皇甫明智忽然便想为龙无双做些什么,因为她哭,他会心疼。
“喝多了,就回去休息,不要在这胡言乱语。”皇甫睿智眸色一沉,教训道。
“你知道我没有。”皇甫明智咬咬牙,冲动的又道:“若是你真的不喜欢她,那我会给她幸福。”
皇甫睿智的眸色微闪,冷道:“你和她不可能。”
六个字,犹如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了皇甫明智的冲动。是啊!惜儿与龙昊天都不可能,更何况是他与龙无双了。但,他还是不甘心,想为她争取些什么。“我与无双不可能,可是你与她可能啊!”皇甫明智撕声大吼,为何可能的人,却不愿珍惜。
“你认为,她皇兄会将南越国唯一的公主,嫁给我这个没权没势的人吗?”皇甫睿智嗤笑,冷静得让人心生寒意。
“那你真能看她去和亲?一辈子都不快乐吗?”皇甫明智之前一直以为,皇兄不过是外边冷漠,但他的心却是热的。原来,他的心也是凉的。
“那是南越国的事情,与我无关。”皇甫睿智皱紧眉心,好似烦了。
“你会后悔的。”皇甫明智轻笑,轻身快步离去。
皇甫睿智站在门前,看着空落落的院落,脑中忽然浮现出了龙无双的笑脸,但随即被他自己打散了。不该做的事情,他从来不做,这次也不会例外。他想, ? 。 T他终究是不够爱龙无双吧!或许,他只是有那么一点喜欢龙无双。
……
太后寝殿太后挥退威龙无双梳洗的宫人,只留下腊梅。她在床边坐下,动作温柔的顺着龙无双的发,眼中泛着慈母的爱。
“太后,用不用去查查今日上山那两个公子?”腊梅在一旁请示道。
“不用了。”太后轻声喝止她,收回威龙无双拢发的手,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太后,公主的生辰就要到了。”腊梅在身后提醒道。
“嗯。”太后在大店殿前停下脚步,看着室外的梅花,轻声吩咐道:“今年好好操办一下。”
“太后真的准备答应皇上,送公主去扈达吗?”腊梅轻抿着唇,龙无双也算是她一手带大的,她怎么舍得让她去那苦寒之地。
“哀家有理由不答应吗?”太后轻瞌上眼,微叹了声。
“就算是要和亲,去周国也好过扈达那种苦寒之地啊!”腊梅说得热了眼圈,却忍着没让自己哭出来。皇家的事情,从来都是身不由己的,她知道太后也有自己的苦。
“呵……”太后冷笑,“去周国,倒不如去扈达,那周国皇子上次来访,与容贵妃之间做怎样的荒唐事,你又不是不知,你认为双儿嫁过去,他会对双儿真心吗?”她这个做母后的,已经为了女儿做了所有自己能谋划的一切。
“可是扈达……”腊梅还是觉得塞外的日子太苦。
“拓跋部落的君王十五岁登基,用七年的时间将本已经衰败的部落变成了扈达是强大的部落,用意扈达也是早晚的事情,南越国公主,本就应该嫁给这样的霸王。”
“……”腊梅张了张口,犹豫了下,还是道:“可是,拓跋君主已经娶了周国公主为王后,公主嫁过去,若是不得宠,日子肯定不好过。”太后的心气高,她明白,但她却觉得,纯净的像一张白纸一样的公主,并不适合残酷的深宫争斗。
“哀家的女子,一定不会输。”太后语气笃定,眼神锋芒,她这个做娘的比谁都清楚,她的双儿是坚强的,越是逆境,她越会好好的,不让在意的人担心。
将龙无双嫁入扈达,她真的一点都不伤心吗?不,她伤心,也担心。但这便是作为南越国公主的命运,是她无法改变的。南越国如今在几个强大的国家面前,明显的处于弱势,她也想要扭转这一的局面。
……
夜凉如水,红鸾帐,一人孤影。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进门的人,看她衣衫完整的坐在床上,不禁一皱眉。“怎么还不睡?”他快步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璃妃还好吗?”她侧头问他,面上冷冷的,没有一点多余的神情。
但靠过来抱她的手,忽然僵住,脸色微沉,有些无可奈何的道:“容儿,她不是我们之间的问题。”
“不是吗?”席容掀唇轻笑,静静的看着他,抬手按在他的胸口处,“龙昊天,她在你的这里,挤得快没有我的位置了。”
“容儿,你到底想让朕如何?不管她?将她打入冷宫?”龙昊天扯下她的手,蓦地站起身:“为何就连你,也变成这般。”
席容轻笑,竟是越发的冷静:“就因为白日我难为了她,所以你在心里,但将归类到了善妒的那个行类,对不对?”
龙昊天被她道破心中所想,不禁神色微闪,软了些语气:“容儿,你就不能为了朕,容下韵儿吗?”
“你觉得是我容不下她吗?”席容站起身,忍下心中的痛楚,平静的反问他。今日白日的事情,纵使她是难为了翘璃韵,但是容不下人的那个不是她。就算是她愿意为了他,容下翘璃韵,翘璃韵也不会甘心的。而且,她真的能容忍和另一个女人,一起住在他的心里吗?不是有人常说,人的心很小,小到只能容下一个人吗?为何他的心里,可以同时容下两个女人?
“韵儿已经想开了,她不会再针对你。”他上前一步,握住她的双臂:“容儿,为了朕,放下曾经的恩怨,就那么难吗?”
“龙昊天,不是她想开了,是因为在你心里,她本就是美好的,所以只要她一认错,你便认了她。”她冷冷的看着他眼中那显而易见的恳求,“你情愿相信,我因为妒嫉,因为过去的仇怨去伤害她,也不愿意相信,她根本从来都没有变过,她那做作到恶心的表演,也只有你喜欢看。”
龙昊天的眸色一寒,扣在她双臂上的手,不停的收紧,似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一般。
席容忍下臂上的疼,失望的看着他:“龙昊天,为何我们的幸福总是那么短暂?到底是不够相爱吧!”
一句“不够相爱”,顿时让龙昊天红了眼睛:“这便是你容不下韵儿的理由吗?因为不够爱朕,所以体谅不了朕心里的负疚,对吗?”龙昊天的大章,缓缓松了力气,最后无力的垂下,看着她的眸子里,尽是失望。
他误解的话,犹如一把利刃,插进了她的心里,她轻启唇瓣,便顺着他的话,说了气话:“可能是吧!”
“呵……”龙昊天自嘲的轻笑,原来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他的自作多情。
几日的幸福,就如一场美丽的梦。如今,梦醒了,是被她一盆冷水浇醒的。
席容微动脚步,转过身去,看也不肯再看他一眼。她不想这样的,本来只是想与他说说翘璃韵的事情,他们不能一辈子背负着对翘璃韵的愧疚过活啊!可是,最后为何会变成这幅光景?身后,响起的脚步声,在门板被摔的“啪”的一声后,彻底的消失……
悲凉的夜,空寂的房间,再次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她缓缓落下眼帘,独尝心痛的滋味。但,这一次,她没有哭,因为她的心累了,再痛,也已经哭不出来了。
……
一场梅园之行,本是为了赏心悦目,可是,真的有人快乐吗?
明日,就要启程了,龙昊天为郁采珍、皇甫睿智的圣旨,也已经发了下去。在别人看来,这无疑是无尚的荣耀,一个小小医女,居然能得到皇帝的亲自赐婚。而页因为这道赐婚圣旨,龙昊天名正言顺的圈禁了皇甫睿智。
因为,他暂时没有查出皇甫睿智的身份,所以明摆着囚禁的事情,他是不能做的。
皇帝赐婚却是荣耀,回京都完婚是常理,说到哪里,龙昊天这事情做得都很体面。但,只要龙昊天和皇甫睿智一行人清楚,他们这是在明里暗里的较劲。
而皇甫睿智在没有得到显国来的消息前,自是不可能会轻举妄动,即便他不派人将他严密的监视起来,他也不会离开。
龙无双没有再去找皇甫睿智,或是皇甫明智,一夕间好似忽然懂了事,跟腊梅学起了针线活,扎得十根手指都是针眼。
腊梅红着眼眶劝着,让她别学了,但她还是坚持。
龙无双想,太复杂的花样她一时半会儿也学不会了,便跟着腊梅学着绣了一个“喜”字。
启程前的那一夜,她一夜未睡,才在和报上绣下了一个喜字,难看得连她自己都嫌。但,是谁说过的,送礼最重要的是心意。只要是她是真心的祝福他们,不就够了吗?
翌日启程前,她找到郁采珍和皇甫睿智马车。“郁医女,我可以和睿大哥说两句话吗?”她声音微哑的征求郁采珍的意见。
“嗯。”郁采珍颔首,与皇甫明智向一旁走去。
“睿大哥,祝你幸福,与郁医女白头偕老。”龙无双将荷包递给他,傻傻的笑着,却红了眼圈。她觉得自己有点小气,便连祝福的话,也只想对睿大哥一个人说。
“谢谢公主。”皇甫睿智接过她递来的荷包,视线落在那个歪歪斜斜的“喜”字上。
“我绣得有些丑,但祝福的心,却是真的。”龙无双的视线略微向上望去,不让眼中的泪落下。
“公主有心了。”皇甫睿智垂下手,将荷包紧紧的攥在手中,心里的一角竟是隐隐的痛了起来。
“睿大哥,再过几日,就是双儿的生辰了,双儿想……”龙无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皇甫睿智冷冷的打断:“公主,草民就要成亲了。”
龙无双看着他眼中的冷漠,心便犹如千针在刺。“睿大哥,双儿只是想请你和郁医女,还有明智一起入宫,为双儿过在中原的最后一个生辰,双儿并没有想过要破坏睿大哥的幸福。”龙无双解释的声音很小,她曾以为,只要爱了,便可以大声的说出口。可今日,她才清楚,爱要两情相悦,一方执着的喊出口,只会让那个男人厌恶了你,以为你要去破坏他的幸福。
皇甫睿智微皱眉心,喃喃的脱口问道:“最后一个生日?”这样的多话,这样的语气,都不是他该有的,但他就是没能控制住自己。
“双儿要去扈达了,母后说拓跋的君主是个英雄,双儿能嫁给她,是双儿的荣耀。”龙无双故意憧憬的说道。
那日,太后与腊梅说这话时,她是醒了的。
那一刻,她的心是平静的,并没有想过要闹,或是拒绝。因为,她就已经决定了,若是自己最爱的男人得到幸福了,她便去和亲。她是南越国的公主,本该帮助南越国从弱走到强。虽然,她还是有点害怕去扈达,但她不想让母后和皇兄为难。
皇甫睿智攥着荷包的手,越发的紧,眸子沉寂得像两个漩涡,险些将龙无双吸进去。
龙无双及时清醒,她告诉自己,一定要拿得起,放得下。“睿大哥一定听说过他吧!”她别开视线,不敢看他的眼。
“听说过,他是个英雄,值得公主托付终身。”皇甫睿智深沉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好似有些什么涌动,再也压抑不住。
“有睿大哥这句话,那双儿就放心了,要启程了,双儿先走了。”龙无双急急的说了句,转身便向前,跑了去。
“你与她说什么了?”皇甫明智冲过来,冷冷的盯着皇甫睿智。短短的几日光景,已经换在他这般质问他了。
第一次,皇甫睿智没有因为别人的质问,而冷眼相对,只是沉沉的留下一句:“她很快要就要扈达了。”便抬步上了一旁的马车。
皇甫明智眼中所有的愤怒,瞬间凝滞,高大的身子木然的僵在原地。
“师兄。”郁采珍小声的唤他。
“珍儿,你说为什么一定要打仗?为什么一定要牺牲女人去成全男人的野心?”皇甫明智的声音低沉,而痛苦,满满的,尽是沧桑。
“师兄,上车吧。”郁采珍小声的劝着,怕他再失控的说出些别的来。他眼中,那好似历经沧桑的痛,她看得懂,但这里,这种环境,显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呵……”皇甫明智轻笑:“你怎么会懂呢!”她都已经留在她喜欢的男人身边了,怎么会懂那些一辈子得不到所爱之人的心情呢!
……
龙无双没有去太后的马车,而是去了席容的。一掀开车帘,她便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抽哽了起来。
席容本一个人坐在车窗边发呆,这会儿被她的样子吓得不轻。“双儿,怎么了?”她连忙站起身,将她扶坐下。
“嫂嫂,爱一个人不是幸福的吗?为何双儿的心事痛的?”龙无双含泪望着她,迷茫的问道。
“是啊,爱一个人,为何不幸福?为何心会痛?”席容轻叹,心头的痛,又剧烈了些。
两日了,龙昊天没有再来看过她,也没有再去翘璃韵那,即便是翘璃韵送吃的过去,也都被孙公公挡在门外。他的意思,她其实是懂的。他在给她时间冷静,给她时间去悔悟自己的错。
他不见翘璃韵,是他给她的诚意,他也在等着,她拿出诚意,迈出一步,去找他。或许,不需要她悔悟什么,只要她去了,他们便能和好如初了。但,她却不想去,无论如何也迈不出那一步。
人都说,难得糊涂,她却是想糊涂,也糊涂不了。她清楚的明白,翘璃韵是他们之间永远的问题。既然,她容下她,不去招惹她,她也不会甘心放弃龙昊天的。其实,她懂翘璃韵的心情。那种对“唯一”的不想失去,会让人,渐渐走上疯狂。
而她,何尝不是同翘璃韵一样,也害怕失去这“唯一”的拥有。可是,她更怕,自己会走上疯狂,会变得面目丑陋。龙昊天若是真的爱她的话,又怎么忍心,让她掉入那争斗的漩涡无法自拔……
“嫂嫂,皇兄……”龙无双止住哽咽,这才发现席容的不对劲。
“嫂嫂没事。”席容摇摇头:“嫂嫂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
“是因为璃妃吗?”龙无双抹了抹自己的泪水,猜测道。
“双儿,若你是嫂嫂,你会怪你皇兄吗?”席容脱口而问,又觉得自己不该问龙无双。那比较是她的皇兄,让她说什么呢?
“双儿知道,皇兄是爱嫂嫂的,嫂嫂也是爱皇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