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身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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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身弃妃- 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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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仍旧莫然。

“衣垣倒也算仁厚,无奈斗不过彦祖,最后也还是惨死。”说到这里,皇帝忙撇清:“朕这可不是怪你,你不过是秉公办事。”

“谢陛下体谅。”李玉躬身行礼。

皇帝看了他一眼,又继续说下去:“本来,既然两个儿子都已经去了,朕也打算日后将这皇位传给彦祖,可他居然都等不到朕归天,便迫不及待来抢。”说着,他愤概地一拍桌子。

李玉眼神一闪,也随之沉沉叹了口气。

既有共鸣,皇帝望着他的眼神更是柔和:“今日法场之上,真心中真是矛盾,既想惩治这个逆子,又觉得不忍,毕竟是骨肉亲情。”

“臣明白陛下的难处。”李玉点头,随后又说:“臣对殿下的才华能力也颇为钦佩,当初他入狱,还特意向他讨教过棋局,看他因一时走错路而必须与家人生离死别,也觉得跃居,然而,国家之法,不能因人情而改,臣最终,还是只能秉公执法。”

一席话说得刚正不阿,而且将皇帝心中所疑之事,一一合情合理地解释,叫人再不好追究苛责。

皇帝打了个哈哈:“玉儿你果真是国家的栋梁之才。”

对自己的称呼已经变成了“玉儿”,俨然将他视作极为亲近之人,李玉看起来,有些受宠若惊:“谢陛下抬举。”

皇帝又是感伤叹息,进一步拉近关系:“朕现在,已经算是没有儿子,以玉儿你的年纪,不如当朕的义子。”

李玉脸露惊喜之色,下跪拜倒,说自己万不敢当。

皇帝自然又是一番虚情假意,说择吉日便昭告天下,自己收了义子。寒暄了好一阵,皇帝方才放李玉离去,他临走之前,再次下跪行礼,谢圣恩浩荡,然而当李玉走出春暖殿,却对那高远的晴空,哂然一笑。。。。。。

到了晚上,李玉依旧准时上床安歇。可闭目躺在黑暗中,却根本没有睡着,因为他知道,今夜会有人来找他。果然,在黎明来临前最宁静的时分,他的房中,多了一条黑影。

可他毫不防备,甚至没有起身,就那样依旧躺着,问道:“如何?”

“死伤大半。”来人叹息。

“剩余的人呢?”

“隐于民间。”

“好,你将右边柜子第三格内的衣裳换上,明日起,便做我随行的小厮。”

“是。”

第二天,李玉再出府时,身边便带了个相貌身材俱不起眼的跟班。没有人问此人是谁,从何而来。因为李玉身边的许多人,都来历不明,谁也不敢去打探,别人的秘密。

而就在那日傍晚,彦祖下令,陈阅大军开始攻城。当时正值晚膳时分,城内的许多官兵几乎是还端着饭碗,便听见呐喊厮杀声,茫然无措之下,匆忙回防,然而仍有人借着长梯,攀爬上城楼杀敌。

失身弃妃 第四百九十六章蹊跷

最后虽然死守住了城门,却士气大挫。而城外的军队,再攻过这一轮之后,竟有退回原处安营扎寨,不久就炊烟四起,似乎刚才的浴血奋战,只是城中人的幻觉。

皇帝闻讯大怒,却不敢亲自上城楼查看,因为他知道彦祖的箭术,天下无双,怕自己会中冷箭而亡。

彦祖则在后方的大本营,悠然自得。他不急。天楚之都,乃是一座孤城,四面不接壤。而且平时城中粮草均是由其他地方调来。他不信围到入春,他们还不弹尽粮绝。何况他坚信,不需要熬过整个冬天,即可拿下。

如此对峙了好几天,皇帝开始着急,将守军将领召集起来商议,而这一次,居然还特意去了弃用已久的金鸾殿,可见其对此事的重重。

夜鹫的旧部将傅廷建议偷袭突围,却被原夜垣手下的蒋崇否决,说彦祖一定正在等这个机会,只要这边一开城门,他们必当借机而入。

双方争执不下,最后皇帝烦躁地挥手喝止,不甚了了。

到了此刻,皇帝和当初的彦祖陷入了同样的僵局。毕竟当初各自为政,所以现在要想真正统领夜鹫和夜垣的旧部,让他们齐心协力地为自己效忠,并非易事,而他也不可能将自己的亲信擅自插到各自军中,怕招人的反感忌恨。现在只能左右权衡拉拢,颇为吃力。

但他仍不甘心,尤其是想到当初法场上那惊鸿一瞥,就觉得心中急切难忍。自那天起,他几首衣不能寐,那张脸,和记忆中的容颜重叠混乱得分不清。过往的情景片段,又变得那样清晰,仿佛伸手就可以触得到。这样的感觉,,多么让人狂喜。

他一定要得到她,来填满自己这半生的痛性遗憾。无论付出何种代价,都在所不惜。反复思虑挣扎,皇帝找来了自己的亲信,俯身耳语一阵。

那亲信随即便上了城楼,让人用竹篮吊他出城,举高双手,往陈阅大军的营地慢慢走去。这边的人见状,忙去禀报彦祖。

彦祖沉吟片刻:“带他来见我。”

那人见了彦祖,立刻跪倒,说是由皇帝属意,前来求和。

“求和?”彦祖冷笑:“他现在,有何资格求和?待你们粮草断绝,我便能一举攻入城内,杀他个片甲不留。”

那人环顾左右,凑近彦祖跟前,低低说了几句。

彦祖的眼神,顿时变得复杂。。。。。。

皇帝提出的条件,让彦祖陷入挣扎,最终摆了摆手:“你且回去告诉他,我需要时间考虑。”

“是。”那人离开。

彦祖走到帐外,仰头看那万里苍穹,沉沉地叹了口气。

“彦祖,该上药了。”背后传来席容的声音,他一怔,忙回过头,见她正笑意盈盈地站在不远处,用纤白的手指止住被风吹乱的发丝。

心中一暖,他走过去揽住她,为她将散发拢到耳后:“都说了只是些小伤,不用管。”

“那怎么行?”席容嗔怪,拉着他进了旁边的寝帐,拉紧了门帘,给他解开衣衫。

这一次,他真的是受了太多折磨,全身伤痕密布,尤其是胸口,烙铁的印迹更是触目狰狞。

席容眼中,满是心疼,用指尖蘸着清凉晶莹的药膏,一点点细致地抹在他的伤处。

而对彦祖来说,被席容这样轻柔地在身体上触摸,是另一种难耐的折磨,每一次都几乎恨不得,立刻要了她。

可是最近颠沛流离,她的月事提前来了,他只能强忍欲望。

当席容为他抹腰上的伤时,一眼瞟见那处若隐若现的挺立,顿时脸一红,轻握着拳头捶了他一下:“色狼。”

“也就是看见你我才会变成狼”他吻了一下她滑腻的后颈。

“我才不信,你打仗都还要带女人呢。”她撅嘴,军帐中都还有美女在侧。

彦祖一愣,随即大笑:“你还在吃陈年旧醋?”

“我就吃醋,怎么了?”不知道从何时起,她发现自己再也大度不起来,哪怕明知道等他有朝一日登位,三宫六院只是惯例,想起来仍旧觉得胸闷。

彦祖的眸色变深,伸手摩挲她的脸颊:“我就喜欢你吃醋。”

没有哪个在爱情中会不想独占对方。吃醋,才说明真正在乎。他的**让她的呼吸微微发紧,停头避过他的手,:“好了,别闹,药还没上完呢。”

接着为他将伤处都料理好,又将衣裳重新给他穿上,还特意将腰带系得略微松一些,生怕衣料的摩擦会碰着了痛处。

彦祖微笑着任她摆布,像是听大人话的孩子。有时候觉得跟她在一起,有种被呵护宠爱的感觉。真好。为了这样温暖的她,或许,自己应该舍弃一些东西。彦祖叹息。

“怎么了?”她听见他的叹气声,仰起脸来问他。

他摇头:“没怎么,我只是觉得,世间之事,或许真的是有舍才有得。”

她望进他的眼底,隐隐觉得那里,似乎有遗憾的神色,敏感地问:“你是不是因为我,放弃了什么。。。。。。”

“怎么会?”他急急地打断她,将她拥入怀里:“又瞎想。”

席容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稳健的心跳,轻叹一声:“彦祖,我知道你心中怀有大志向,所以不要因为我而牵绊你,否则未来你会遗憾,我也会内疚。”

“真的没有,你不要多想。”他抱紧她安慰,眸中却依然有抹忧色滑过。。。。。。

果然,第二天夜里,那个人又来了营中,转告他皇帝的话,说若是明日还不答应言和,便将那样东西毁掉,即便他攻城进入,也永远再得不到。

彦祖攥紧了拳,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挥手让他离开。

而他在帐外,恰好遇到过来给彦祖送茶水的席容。

那人见到她,想起皇帝对她的急切渴望, ;;N不由得上下打量她。

她被这眼神看得极不自在,快步进了营帐,低声问彦祖:“刚才出去的那个人是谁?”

彦祖顿时一怔,支吾两句。

她更觉得奇怪,又回想起方才那人的穿着,并不像是陈阅军中的士兵,倒像是。。。。。。

“是不是城里的人?”她脱口问道。

彦祖见瞒不过去,只得点点头。

“他找你言和?”席容虽不精通战事,但眼下之势,她也能看出,必定是彦祖稳占上风,皇帝若是派人来交涉,只可能是求和,而无法平等谈判。

但未何感觉彦祖的神色间,这般犹豫?

“他们提出了什么条件?”她问

彦祖迟疑了一下,笑了笑,终于还是将实情说出:“一样我梦寐以求的东西。”

席容怔了怔,终究没有再追问,究竟是何物。

两人沉默半响,她轻声开口:“其实迂回一下,也未尝不可,毕竟若是双方开战,最遭殃的,必定是城中百姓,况且。。。。。。弑父夺位,也会留下不好的名声。”

彦祖叹气,若是按照皇帝的条件,自己的确可以同时得到天下和那样东西,到时候将他丢进冷宫废殿当个太上皇,也未尝不可。

然而,就只怕皇帝的企图,并非求和这么简单,他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席容。

他眼中的担忧,被她瞥见,心头一凝。难道其中牵涉到自己?她又想起那日在法场上,皇帝痴傻异样的神情。尽管彦祖那日作了解释,可她始终觉得,似乎没那么简单。

她当时虽然慌乱,但的确听到他喊了个“蕊”字,蕊究竟是谁,为何皇帝在看见她的真容之后,会叫出那个名字?这些疑问,一直在她脑中盘桓不去。

“彦祖。。。。。。”她终于再次问出了口:“我是不是。。。。。。长的跟某个人。。。。。。很像?”

彦祖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慌乱,但立刻又镇定自若地笑:“是啊,和凤歌嘛。”

席容摇头:“不是,我是说除了凤歌之外的其他人。”

彦祖撇嘴:“世间有两个长的很像的人就够巧合了,怎么可能还有第三个?”

这话说得倒也有理,可席容仍旧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难道。。。。。。皇帝见过凤歌?

不可能,莫说两国国君,不可能轻易得见,就算真能见到,凤歌也是常年蒙面,见过她真容的人,寥寥无几。这其中,究竟还有何蹊跷,她思虑不及。

第四百九十七章  父子

“好了,别胡思乱想了,我还要找魍魉,商量些事情,你且回寝帐休息。”彦祖哄着她。

见他还有正事,她也不好多扰,只得先离开。

彦祖望着她的背影,心中难安。她现在,离那个秘密,已经越来越近。他真怕……

当魑魅进了军帐,彦祖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过了片刻,一个换了夜行衣的人,悄悄离开。而帐中,彦祖依旧端坐如常。

那人绕至山后,从一个仅能容单人猫腰进入的暗道进去,不多时,便到了太子府的密室。

他自然之道,此刻这里必定是重兵把守,并未贸然出去,而绕到另一边的侧门,从下角不显眼的空隙中,将一颗小小的蜡丸推出,然后便是静默等待。

果然,过了小半个小时,听见门外巡逻搜查的官兵换岗,有人走到这门口时,脚步声微滞,随即又再度远去。

接下去,又等了将近一个时辰,李玉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依旧沉稳清朗:“你们可曾发现异样?”

守卫之人自然回答没有。

李玉又似不放心般,亲自进来查看,四处翻动摸索,到了他所在的门外,轻叩了一下,他立刻在里面也叩了一声作为回应。

李玉若无其事地又在其他处也找了一阵,便出去了,喝令门口的人随他一起去其他处巡查。

听见他们的脚步声走远,门内的人,闪身而出,转眼间便上了渥梁而去……

当他潜进宫中,远远地,便看见春暖殿灯火通明,门外更了围了三层官兵,连鸟都难飞进去。还真是怕死。他轻蔑一笑,随即转了个方向,去往某处偏僻的殿阁。

两点寒芒出手,守门的人便应声而倒,他进了门,里面的布置一如从前。

嘴角扯了扯,他的眼中,闪着复杂的光,慢慢走上那回转狭窄的楼梯,手触及两旁的木栏时,发现已经有薄灰。呵,看来那人也已许久没来过。是害怕看物是人非,徒剩伤感吧?他冷笑。上了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屋子正中央的那一方水晶棺。

其内的夜明珠,依旧散发着柔和的光泽,可映照出来的,已再不是那绝世容貌,而是森森白骨。

他一步步地走过去,怡然自得地欣赏那白骨,眼中的恨意和得意相互交缠涌动。下一刻,他将手中的火折子大燃,掷向一边的纱帘。很快,火舌一点点向上舔,渐渐蔓延开来,整座殿阁开始向外透出红光……

“皇上,宫中着火。”当有人将消息传给皇帝,他正搂着美人喝酒,凝了凝眉:“何处?”

“束心阁”这名字刚说完,皇帝手中的酒杯就碎了。

甩开怀中的人,他甚至连外衫都来不及套,就这样奔出了春暖殿。

“皇上,只怕是有心之人……”守卫的人上前拦阻,却被他搡开,一路疾奔向束心阁。

周围的人茫然对望,不知为何他们的圣上会突然如失去理智一般,但随即又反应过来,赶紧跟上。

他们到达时,二楼已经是浓烟弥漫。皇帝却不管不顾地往里冲,当他踏上那层楼梯时,回身歇斯底里地吼:“你们都不许跟上来。”

那是他一个人的蕊,即便成了白骨,也是他一个人的,不许任何人看,不许任何人碰。

然而,他刚刚踏上最后一步楼梯,望着那口依然完好的水晶棺,还没来得及欣慰,脖颈便被抵上一和晴冰寒的利刃:“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皇帝愕住,随即惨笑:“是,朕一定会来。”这里是他的心魂之所,毁了这里,他便会万念俱灰。

“怎么样,拿你的命,换你那样东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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