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身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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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身弃妃- 第3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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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悄无声息的流了下来,席容这泪是为谁而流,是芽儿?还是自己?见芽儿将馒头吃光,席容方才起身,却在转身的时候,猛然一震,险些叫出声来。

“你的眼睛好了?”轻柔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绣娘静静的站在席容面前,淡淡开口。

“虽然还是有些模糊,不过可以看清东西了,容儿谢过绣娘。”几天的接触,席容知道绣娘是个好人,至少现在是。

“那就好,来看芽儿?”绣娘侧身看着墙角处的芽儿,啃边还残留着些许馒头渣子。

“嗯,她许是一天没吃了,还受了这么重的伤,所以给她送了些吃的。”席容也不避讳,想是绣娘早就来了,倒有明知故问之嫌啊。

“有些事我们帮得了,但有些事我们心有余却力不足,席容,你明白的,对么?”绣娘幽幽开口,身子慢慢背过席容,径自向前走着。

“容儿明白。”席容自是跟在后面,淡淡道。

“今晚的夜色当真美啊,有兴趣听听我的故事吗?”绣娘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哀怨,仰望夜空的眸子散发出捉摸不定的光芒。

“好。”

绣娘慢慢在她耳边悄悄诉说着她的往事……

席容知道了她为什么会到素庭,也知道了她有一儿子失散在宫外,她跟自己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于是说道:“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我不过是个失了心的冷宫废后,不过是素庭里最卑贱的奴婢。”她的声音越发的苍凉。

“失了心好,失心便是无心,无心之人才能成事,容儿,以你的聪明不会猜不到我的心思,我可以帮你,帮你报仇,帮你讨回公道。”一种彻天彻地的冰冷自绣娘的眼中星星溢出,轻柔的声音却如冰锥般让人心痛。

“报仇?容儿只会认命。”席容学乖了,她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纵然绣娘眼底的泪水那么真实。

“认命?如果认命,你便不会假装失明,如果认命,你便不会在御花园做那出好戏让安中磊看到,如果认命,你自不会收买冯嬷嬷和周大通。席容,你当真认命吗?如果你认命,那绣娘亦会认命,不再妄图找回儿子,不再妄图讨回公道,只待凄凉死在这素庭。”绣娘的声音悲戚入骨。

就在绣娘欲走出拱门的时候,席容慢慢开口:“绣娘为什么要帮我?”

“为了找回我儿子。”悬浮的心陡然落了下来,绣娘转身,看着那抹身影时,樱一唇轻抿出一个弧度,泪,自眼角悄然而落。

……

六日后便是北越的封后大典,司绣房异常忙碌,自那夜后,席容的眼晴不再失明,自然要和大家一起赶工。

“咳,你们都停一下。”在听到这般聒噪的乌鸦声后,所有的丫鬟都放下手中的针线,目光畏惧的看着门口的孙嬷嬷。

“后宫传来话说,封后大典的备用之物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唯独各宫的幔帘旧了些,责令司绣房用四天的时间绣出三百套幔帘,花色与之前一样,皇上很宠爱这位新皇后,你们也应该有所耳闻,如果绣不完耽误了封后大典,后果你们是知道的。得了,干活吧。”孙嬷嬷偏生这般讨厌,纵是低头不语,她也要讽刺两句给席容听。

待孙嬷嬷离开,司绣房一片混乱。

“四天?三百套?这不是难为咱们么?”巧悦恨恨开口,将手中的绣布撇到一边。

“可不是,封后大典,关那些嫔妃什么事儿啊,换凤栖宫就好了嘛,干嘛都要换?”平儿也不甘愿的开口。

“如果不想死,就别唠叨这些了,孙嬷嬷已经把话说的那么直白了,我们没有别的办法,若熬这四天能保住命,算算也值了,有什么比命重要的,对吧?”绣娘自门口进来,温润的目光闪过一抹坚定。

听绣娘如此说,大家也省了唠叨的时间,径自忙碌起来,绣娘亦坐了下来,与大家一起执起针线。

差不多半个时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司绣房外渐行渐近,众人心头一惊,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你们都停下来,还不快叩见宸妃娘娘?宸妃您里边儿请。”孙嬷嬷一脸谄媚的恭身到纳兰盈身侧,小心搀扶至司绣房。

“嗯,不错,忙着呢就好,时间紧的很,若是完不成任务是要掉脑袋的。”纳兰盈一身华丽彩服光芒耀眼,头插着碧玉飞凤簪,簪下的玉石随着她的步子,发出一阵叮咚的响声。

立于门前,纳兰盈阴眸微闪,冰冷的眸子自各个丫鬟脸上游走,自在凤栖宫吃了憋之后,这口气,她一直没发出去,今日无事,倒也想起那个以前好姐妹来。

果然,在司绣房的最里面,纳兰盈看到了发泄的对象,樱…唇轻抹,抿出一个若有似无的孤度。

“孙嬷嬷。”纳兰盈开口间,眸光一直盯着最里面的席容。

孙嬷嬷能爬到素庭管事的位置,自有其‘过人’之处,此时,她自是明白妃宸的意思,轻喝着开口:“席容,快拿些绣样给宸妃看看。”一语毕,席容眸光微闪,却也无甚表情,将身侧的绣样握在手里,碎步走到纳兰盈的面前。

“席容叩见震妃娘娘。”俯身间,席容将绣样递到纳兰盈的面前,纳兰盈本已伸手,却在席容松手一刻,将手抽了回来,无疑,绣样飘然落地。

一侧,孙嬷嬷狠戳了下席容。

“什么都做不好,不废你废谁,真是。”孙毋毋说话间将绣样捡起来,却不想拍错了马屁,抬眸间正看到纳兰盈冰冷的寒眸,登时一阵哆嗦,又将绣样放回原处。

“还不快捡起来。”孙嬷嬷狠戾开口。

人在低处,何以抬头?当时在御花园,她只是利用纳兰盈做场好戏给安中磊,早料到纳兰盈会来报复,却没想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

席容不语,正将绣样捡起的时候,纳兰盈瞥了眼身后的锦儿,锦儿登时会意,一脚踩向席容的玉指。

“呃……”席容没有开口,只是忍着这突然其来的疼痛。

见席容没有求饶的意思,纳兰盈又看了一眼锦儿,这一回锦儿几乎用尽了吃奶的气力,踩踏间

还狠拧了两下,疼,自指节处丝丝传来,所有人都看到席容额角的汗水,虽不忍,却也无可奈何。

一侧,绣娘心疼的看着 。  ;  T席容,却也不置一词,若连这点痛楚都忍不下,何谈报仇。

皓齿暗咬,席容只默默承受,她所选择的路何其艰辛,这只是个开始。

见席容依旧没有求饶的意思,纳兰盈怒了,看着锦儿的表情亦有些扭曲,锦儿自是没忘当日冷宫自己是因谁挨的巴掌,一脚不够,另一只脚亦踩了上去。

地面,已见星星点点的血迹,锦儿如此用力,如果再不制止,席容的手便会废掉,绣娘再也忍

不下去了,正欲开口之时,忽然听到外面一声怒喝。

“住手,还不快让开。”清冷的声音带着彻骨的怒意,众人闻声心惊,眸光全数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只见眼前女子,一身金黄色的云烟衫绣着大红的牡丹,逡迤拖地的是黄色古纹的千水裙,手挽碧霞牡丹图案的薄绸,云鬃峨峨,戴着一支镂空牡丹珠钗,容姿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堪称倾国倾城,芳华无双。

就在目光触及眼前女子的那一刻,席容的心,似被抛进了十年寒潭,眼前之人,分明就是活生生的姚芊羽啊,本以为会伤心,却发现,早已无心。

“皇后娘娘,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了。”孙嬷嬷看着眼前这位与姚芊羽长的一模一样的楚蝶衣,登时猜出此人的身份。

“这位嬷嬷言重了,封后大典之前,蝶衣不过是一介民女。”楚蝶衣声音清冷,眸色幽寒,说话间莲步轻移至司绣房门口。

见纳兰盈没有开口,锦儿倒有些不知所措,那双脚依旧狠踩在席容的青葱玉指之上。

一侧,纳兰盈虽有些意外,却也想借着这个机会摸清楚蝶衣对席容的态度。

“原来是皇后娘娘,这等粗俗的地方,您怎好过来,若有事儿直接吩咐明月,若不然,告诉本宫,本宫亦会代劳啊。”纳兰盈一片殷勤走到楚蝶衣身侧,樱…唇轻启间抹出一个狐度,笑意不达心底。

“不敢当,不知宸妃这是何意?”楚蝶衣的眸光闪到锦儿的脚上,随后冷冷开口,完全没了在凤栖宫时的客气,纳兰盈不由心惊,却也稳了心神。

“这个么……娘娘有所不知,这个奴婢绣坏了幔帘的花样,锦儿不过是在教训她而已,锦儿!”纳兰盈见锦儿松了劲儿,不由轻喝。

锦儿见主子发话,自是有了主心骨,脚下再度用力,席容的额头已是冷汗淋漓,自手指传来的

刺痛蔓延到整个身休,但身体上的疼痛怎敌心里的痛来的彻骨。

就在这时,楚蝶衣猛的上前,用力推开锦儿,冰寒的眸光在看向席容时,一片轻柔。

第十一章  忍辱偷生

被推开的锦儿若非孙嬷嬷挡着,怕是早四仰八叉的撞在墙上,丑相尽出了,一侧,纳兰盈的脸上登时挂不住了,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楚蝶衣在众人面前这般推搡自己丫鬟,明着是救席容,这暗里不是在打自己的脸么?即使如此,纳兰盈亦没有翻脸,只冷眼观着这楚蝶衣演的是哪出。若说她不知道这地上趴的是谁,鬼都不信。

“你还好吧?”楚蝶衣看着地上因为疼痛而冷汗淋漓的席容,温声开口,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当真是美啊,这般倾城之色难怪安中杰为了这个女人,可以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推给别的男人,恨,自心底蔓延。

“奴婢叩见皇后娘娘。”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让席容的心似被烈火灼烧般痛入骨髓,皇后,呵呵。。。。。。三年恩爱,不过是游戏一场,只可惜自己却是这场游戏中最无辜的棋子,强忍着指节传来的尖锐的痛楚,席容慢慢俯身跌倒在地,她不怨眼前的女子,这本与她无关。

“起来吧。”楚蝶衣轻声开口,眸光扫过绣娘,绣娘倒也领会其中的意思,上前将席容轻轻扶起。

没再开口,楚蝶衣转身看向纳兰盈:“宸妃娘娘,刚刚锦儿做的实在过分,蝶衣也是情不自禁,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宸妃莫要放在心上。虽说丫鬟地位卑微,但总算是人,宸妃便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不管这个丫鬟以前有多么风光,有多少荣耀,现在,也只不过是个丫鬟,断不可能再回到以前的光景,宸妃见过入了素庭的奴婢还有出去的吗?除非是被抬着出去,所以蝶衣相信,这个奴婢断不会再给宸妃带来困扰,这点蝶衣还是有把握的,宸妃以为如何?“楚蝶衣眸光清冷的看着纳兰盈,只是字字句句却似说给席容一般。

“锦儿。”纳兰盈樱唇微抿,眸光转向锦儿,锦儿闻声自是走到主子身侧,却没料到纳兰盈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过后,锦儿的脸颊顿时浮现出殷红的五指印迹,何期憋屈啊,锦儿如是想,却只老实退到一旁。

“皇后娘娘,本宫只想让那个贱婢长些记性,却没想到锦儿会下如此重手,这次是本宫疏忽了,还请皇后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纳兰盈樱唇浅抿,眸光低垂,不得不佩服啊,在众人面前这个楚蝶衣先是占了理,动手打了自己的奴婢,让人敬佩之余也给自己来了个下马威,刚刚那番话又警告了席容,却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一箭双雕,看来她要重新估量这个未来的皇后了。

“宸妃言重了,若宸妃气消了,可否陪蝶衣移架风栖宫,蝶衣还有好多封后的规矩不甚了解,虽然皇上心疼蝶衣,一切可免,但蝶衣即将成为国母,自应事事以国体为重。”楚蝶衣明眸微闪,余光瞥向一侧的席容,安中杰,你为了这个女人让我痛彻心扉,我便会加倍奉还在席容的身上。你让我痛,我便会让她更痛。。。。。。。。

楚蝶衣猜想,纳兰盈定然以为自己这场戏是演给她和席容看的,实则都不是,她知道安中磊这些日子一直在暗中观察她的一举一动,这场戏,她要让安中磊知道,自己单纯的就像一张白纸。

至于席容,这不过是个前奏,好戏,还没开始呢。

见楚蝶衣与纳兰盈离开,孙嬷嬷的绿豆眼儿在瞥向席容这后顿时转向楚蝶衣。

“没什么事儿就给我干活,看看咱们新皇后是多么的温柔善良,落落大方,对你一个下贱的丫鬟都可以如此恩宠有佳。你可得将皇后的这份情义铭记在心呐。”孙嬷嬷后面的话是冲向素庭门口扯破喉咙的喊,直到楚蝶衣的身影完全消失的一刻,方才将尾间停了下来。

“孙嬷嬷教诲的是。”席容忍着手指碎骨般的疼痛,谦卑开口,孙嬷嬷这才将视线转回到席容身上。

“还不去干活?”孙嬷嬷冷哼一声,随后转身,扭着那粗如水桶的肥腰离开司绣房。

“大家继续赶工。”绣娘吩咐几声后,便带着席容回房擦药。

内室虽然简陋,却也干净整齐,一尘不染,不难看出,这房间的主人该是个多细心的人。

“啊。。。。。。”就中席容打量房间摆设之时,突然自手指骨节处传来丝丝疼痛,让她不由自主的轻溢出声。

“刚才,我真怕你会。。。。。。。”绣娘话未说完,便被席容接了过来。

“怕我会忍不住?怕我会与纳兰盈据理力争?怕我会得罪楚蝶衣?对吗?如果换成以前,我自然会,可是现在,我不过是个卑微的奴婢,想活下来尚且不容易,更何况要得罪权贵?况且,连这点委屈都忍不下来,何谈复仇?我要活着,忍辱偷生的活着,我既然可以从冷宫走到素庭,就一定会从素庭走出去,走到安中磊的身边,他将我玩弄于股掌三年,扰杀我腹中骨肉,我便要他万倍偿还!”如水的清眸迸发出冰冷的寒意,席容甚至忘记了疼,只有彻骨的恨郁结在她的胸口,久久不散。

“你觉得楚蝶衣这个人怎么样?”

“她当真与姚芊羽长的一模一样。”席容眸光微闪,晶亮的眸子暗淡许多,虽是感慨,更觉心痛。

“你就不怀疑她今日的做法是有目的的吗?”绣娘用药棉轻拭着席容手指被磨破的地方,还好没有伤及关节,否则席容这双手便是废了。

“目的?或许是想在纳兰盈面前树立威信,或许是想提醒我再无翻身的可能,也或许只是想演出好戏,让安中磊知道,她的与众不同。”席容不禁苦笑,原来这后宫的女人,每做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一如当日纳兰盈亲近自己。

绣娘有些愕然,她没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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